宮宴那晚,項羨之機緣巧合發現了歡顏的真實性別,當時是又震驚又迷茫。


    後來少女身上藥物發作,他也隻好強忍住胡思亂想,先把對方放到浴池裏,然後跟著下去,一邊扶住她的後背,一邊阻止對方還想脫衣服的手。


    那一晚上,他不知道對方感覺怎麽樣,隻覺得自己痛苦極了。


    後麵更是好好衝了個冷水澡。


    藥性解了後,他匆匆把對方抱迴床上,叮囑宮人別打擾後就立刻離開了。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做出什麽事情來!


    那日的事情順利解決,可幕後黑手卻一直沒找到,項羨之最近一直都在為此發愁,卻沒想到現在會在越子苓口中得知真相。


    怪不得他一直沒找到一點線索,因為這藥最開始根本不是衝著歡顏來的!


    項羨之仔細迴想當時宮宴上的情景,最終在記憶深處想起,好像當時譚女官確實一直在劉太後和歡顏身邊候著。


    三人的桌案很近,說不定一時之間出了差錯……


    想到這裏,項羨之眼裏滿是憤怒。


    他這樣子反倒讓一旁的越子苓有些驚訝起來。


    越子苓之所以關注這件事,是想和項羨之商量,看能不能和太後交涉,把後宮這塊清理一遍。


    陛下現在開始接觸政務了,太後最好退到二線,不然會引來很多人的不滿和關注。


    有些人更是可能把主意打到她們身上。


    像這次譚女官的事情,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不同於見血封喉的毒藥,這種看似沒什麽問題的藥一點都不起眼,要不是這次譚女官好運,沒有中招,還不知道會如何……


    等等!


    譚女官沒事兒,那這藥到底去哪兒了?


    越子苓突然想起宮宴那天,陛下和項羨之前後腳退席,後麵兩人好像都沒有迴來過。


    明明是兩不相幹的事情,他卻不知道怎麽的,一下子就把它們聯係到一起。


    畢竟這兩人以往參加各種宴會都很少提前離開,更何況當天是劉太後的生辰,於情於理陛下都應該再迴來的。


    除非,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他們不能再迴來。


    難道項羨之和陛下……


    越子苓實在忍不住了,他用驚訝的眼神看向對麵之人。


    項羨之自然察覺到了:“你為什麽這麽看我?”


    越子苓心情複雜:“前陣子太後生辰那晚,你和陛下一直待在寢宮?”


    項羨之微微一驚,有些驚疑不定,懷疑是不是越子苓這邊知道了什麽。


    他心裏這麽想著,麵上卻還是很平靜的樣子。


    “當時陛下外出透風,我們正好遇上了,聊了一會。”


    至於聊了什麽,他很謹慎地沒有說出來。


    卻不想下一刻,就見越子苓就用十分震驚的眼光看著他。


    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這可是陛下啊!我之前隻以為你這人麵冷了一些,不善言辭但心是好的。


    結果沒想到,你就是個禽獸啊!


    項羨之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越子苓表情的含義,皺著眉就離開了。


    他準備從譚女官那邊查起,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麽好消息。


    項羨之本身擁有消息渠道,仔細打聽後很快就確認了幕後黑手,不過是一個小家族的投機行為罷了。


    他很快用手段革掉了這些人的官職,流放西北,讓他真實體會一下什麽是從天到地的感受!


    解決完這事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緊跟著,就感受到了不對勁。


    實在是最近越子苓一直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搞得他十分莫名其妙。


    又詢問過幾次未果後,他才後知後覺迴過神來這人在想什麽。


    “……”


    項羨之差點被氣笑了,問:“你什麽意思,難道在你眼裏我是這種人嗎?”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越子苓也知道自己應該是想錯了。


    項羨之是一個驕傲的人,他就是喜歡誰想和對方在一起,也不會做趁人之危的事情,這件事應該是他太多了。


    於是立馬道歉:“是我的錯,誰叫這件事太巧合了……當時陛下和你正好離開宴席,你們還在明宮內待了那麽久……”


    他訕笑道:“所以不怪我想歪嘛。”


    項羨之被噎住了,隻是考慮到歡顏,還是接受了越子苓的道歉,沒再說什麽。


    這人的想法已經很危險了,還是穩重點好,別讓他再探詢下去。


    *


    這件事歡顏最後還是得知了真相,頓時後怕不已。


    要是當時真的是譚姐姐中招了,就算她奮力抵抗,隻怕還是會在宮宴上出醜,影響仕途。


    想到這裏,歡顏心裏越發覺得僥幸,也更加記恨幕後黑手和提供幫助的宮人。


    她找個由頭,在劉太後的幫助下,重新清理了一遍後宮。


    如此才放心。


    前朝,因為有越子苓和項羨之的幫助,歡顏很快就接手了朝政,權力的過渡很平穩,即便有不甘心的人,在兩人的壓迫下,也隻能選擇乖乖聽話。


    歡顏興奮極了,隻是沒多久,她就因為疼痛,隻好躺在床上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中過藥的緣故,這次月事來勢洶洶,讓她完全沒了抵抗的力量,隻能借著祈福的理由,暫時休息。


    項羨之這也才明白為什麽每年宮中都要祭祀祈福了。


    看著麵前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少女,尤其想到以往這麽多年對方都是這麽度過,不敢叫外人知道一點,他頓時更加心疼了。


    項羨之摸了摸歡顏的額頭:“這樣也不是辦法,我找醫師來給你看看?你放心,完全可靠。”


    歡顏搖搖頭:“不用了,這不是病,我每個月都會這樣,習慣就好了。”


    她聽譚姐姐說過,這好像是每個人體質的問題,有些人一直都不會疼,但更多的人是看情況疼。


    她以往也沒事,估計是最近中藥又風寒的緣故,日後應該會好……吧。


    歡顏的話完全沒安慰到項羨之,他最後還是悄悄去問了醫師,但確實沒找到什麽辦法,這又不是病,隻能慢慢養著。


    於是他幹脆開始送各種養生的藥材入宮,讓歡顏哭笑不得。


    這還帶起了一陣潮流,其他人見攝政王如此,也跟著一起送,尤其是寧白和越子苓,簡直比著項羨之的做法,越送越多。


    幸好沒多久歡顏就好了,讓知情人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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