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在薑灝文走了之後連忙把這一身紮眼的紅色給脫掉了,她可不願意為了別的人去穿上這嫁衣。


    她獨自一人坐在窗前,望著窗口外麵去,森嚴的禁衛軍圍在宮殿外圍,她凝望著院子中的那顆樹望出了神來,再抬頭看著那夜空中掛著的一弦彎月,月影疏斜,瘦瘦的月亮搖搖曳曳地。雖然已將近夏季,但是還是讓人從心底產生一絲涼意。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說的恐怕就是秦韶與楚瑤這般吧,兩人雖然不在一塊兒但是相思卻把二人給完給聯結在了一塊兒。


    楚瑤想不知道秦韶現在究竟是在做什麽呢?其實比起要說怪她,她現在隻想趕緊見到他,一訴相思之情。


    薑灝文離開了之後屬下人前來稟告道:“陛下,不好了,齊王殿下不見了。”薑灝離畢竟是薑灝文唯一的嫡生弟弟,也已經被封為齊王爺。


    “一群廢物,朕要你們還有什麽用,你們那麽多個人連一個小孩子都看不住嗎?”


    “陛下,請恕屬下無能。”有的人在心中想這齊王殿下哪裏會是普通的小孩子啊。


    “不對,就憑借朕對薑灝離那個小兔崽子的了解,朕既然派人軟禁了他,他應該還沒有那麽大本事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那麽一定是秦韶他來了,一定是他把那個吃裏扒外的小兔崽子給帶走的。”薑灝文語氣顯得極為篤定地說道。


    “秦韶,你可終於來了啊,但是這一次朕絕對不會輸給你的,楚瑤她隻能是朕的女人。”薑灝文笑著說道。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這些人感到有些意外了,這薑灝文難得的脾氣居然這麽好了,好的讓他們居然有點不習慣了,有人暗自在心中猜測著,難不成是因為今日天氣格外地好?


    這一夜,注定是不安分不平靜的一夜。


    此時,在南涼境地裏的一處極其秘密的宅院之內,兩個黑衣人便在一塊秘密談事了起來,一中年男子和一個青年女子。


    “父親,女兒前來複命。”女子單膝跪地在那男子的身前。


    “你起來吧,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如今秦韶和薑灝文兩虎相爭,再加上薑灝文答應我們的條件,給我們幾萬兵力暗中相助我們,那便是我們起事複國的最佳時間。”


    “是,父親,女兒必當傾盡力幫助父親完成大業。”


    “嗯,事成之後你就是我慕容皇族最為尊貴的公主。”


    “女兒多謝父親。”那黑衣女子的眼眸深沉,讓人絲毫看不出來她此刻的情緒而來。


    “好了,你下去好好布置吧。三日之後,薑灝文的封後大典為父覺得是最為合適的時候。”


    “父親心計高明,女兒佩服。女兒必定好好完成父親的吩咐。”


    “嗯。”


    總算是到了第二日了,在午飯的時候,楚瑤看著那宮女一點一點地在那布菜,楚瑤雖然依舊是沒有什麽胃口,但想著終究也不能什麽都不吃,便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們。


    然後,就在這時候,楚瑤感覺有一個小宮女突然靠近了自己,但是她神色如常地說道:“我會好好吃飯的,你們趕快下去吧。”


    “是。”


    楚瑤慌忙掏出懷中那信,這時候她稍微有些慌亂。


    “瑤瑤,見字如吾,封後大典,我必帶你迴家。”


    這,這是她最熟悉那人的筆跡,依舊是那般的蒼勁有力,入木三分,字如其人,如同他這個人一般霸氣極了。


    所以說他來了,他可算是終於來了。這也就是意味著她便再也不是那孤單一人了。


    楚瑤把這封信捧在胸口,秦韶,這麽今日來,她終於得到了秦韶的消息,讓她所有的堅持都沒有感到了沒有白費,她早就已經不怪他了,唯一想著的便就隻有一家三口可以早日團聚,再也不會分離。


    這麽幾日一來,楚瑤的臉上第一次展露出來了笑顏,整個人的氣色看上去似乎也好了很多了。


    這兩日其實對於楚瑤和秦韶而言都是極為的漫長與煎熬,頗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薑灝文每到飯點都要到楚瑤這裏同她一同用膳,楚瑤自是極為不願意的,但是薑灝文他便是千篇一律地用別人的性命來威脅楚瑤。


    楚瑤便想就當薑灝文他是個空氣罷了,因為她知道薑灝文不是在和她開玩笑,因為人命對他來說如同草芥一般,所以人命麵前她還是隻能妥協了。


    不過她想著沒關係,也不就稍微委屈一下自己,反正她就快要見到她最為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了。


    而秦韶這裏,除了安排好救楚瑤的退路之外,他剛好心情不好,想要找人撒氣,他便自己隨便跑到了那茶館之中。


    世上之事向來也就是這麽巧,他過來的時候又恰巧有人談論了楚瑤的故事。


    秦韶便很快把這個茶館弄得轟轟烈烈給這些胡言亂語的人好好一個教訓才離開。


    這些愚昧之人對於瑤瑤的議論真的是比當初瑤瑤剛嫁給自己那次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陛下,我們今日這動靜太大,屬下怕會打草驚蛇的?”


    “怕?你們跟了朕這麽久,你們見朕做事什麽時候爬過的嗎?薑灝文那個瘋子他其實早就知道朕已經過來了,但是他也是不可能找到朕的。”


    秦韶說話的時候依舊是那副一如既往地自信與自負的樣子。秦川與秦海也沒有多說什麽了,他們明白了自家主子不過是心中有口惡氣無處去撒罷了。


    兩日後,這一日,總算便就到了那封後大典的一日,這一日,也注定是那變亂橫生的一日。


    楚瑤便隻好隨這些宮女們來給自己整理好了這屬於皇後品級的鳳冠霞披,她任有她們給自己畫了精致的妝容,畫了眉之後若遠山青黛,小巧精致的鼻子,點絳唇,輕薄如翼的小嘴此時若櫻桃一般紅潤。


    她本來就是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的人,在這妝容的襯托下清麗與豔麗並存,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她不是給薑灝文看的,她想著這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好好打扮一下也好,古語女為悅己者容說的便正是楚瑤現在的這番心情了。


    “皇後娘娘,時辰已經到了,還請您做好準備。”


    “不是讓你們不要這樣叫我了嗎?”楚瑤聽了這話不由得蹙了蹙眉頭,真的是掃興得很。


    “皇後娘娘恕罪,奴婢們…。”


    “罷了。”楚瑤想反正這也是最後一次了,她也不想去過多地難為她們了,想必自己若逃走了之後薑灝文說不定還會遷怒她們,但是這也不是楚瑤所能管著著的裏。每個人注定有自己的活法與宿命,這些女子既然選擇了做薑灝文的宮女,那麽她們的結局便誰也管不著了。


    薑灝文這時候也來了楚瑤的宮殿裏,打算接她一同前往。


    “乖,瑤兒,你吃了它。”他那瘦若蔥削的手指捏著一顆藥丸即將就要扶上楚瑤的唇了。


    “這是什麽東西?你為什麽要給我吃這種東西。我是不會吃的。”楚瑤後退一步,嘴唇緊閉自然是不願意吃的。


    “可是你覺得朕會隨便由得你的心意嗎?”


    楚瑤便側過身子繼續往後躲避,薑灝文便向楚瑤使了招式過來。


    楚瑤的功夫尚且還沒有完恢複,又需要注意避讓著不要傷到腹中的胎兒,自然還是不是薑灝文的對手。


    薑灝文便直接捏住了楚瑤的下巴,他用了力,直接生生地把這藥丸給塞到了楚瑤的嘴裏。


    “剛剛都說了讓瑤兒你聽話了,你看你掙紮了這麽久,結果不是還是並沒有絲毫改變嗎?”


    “隻不過讓你身子稍微虛弱了點罷了,沒事,朕可舍不得傷了你。”


    “你…。”


    這時候楚瑤瞪大了眼睛盯著薑灝文看,薑灝文便又輕輕勾起了楚瑤的下巴說道:“楚瑤,朕知道你一直想方設法想要逃離朕的身邊,但是畢竟是來之不易,朕怎麽可能舍得放開你呢?”


    “今日封後大典可能場麵會比較混亂,你一向這麽聰明,朕猜你一定會有所動作,但是朕自然是不會讓你有半分可乘之機的。”


    楚瑤連忙頭偏過去努力地去避開了薑灝文,而這時侯兩人這一耽誤時間便就終於要到了。


    薑灝文伸出手來要與楚瑤手指相握著出去,帝後封後大典上如此也理所當然,但是楚瑤自是極為不願的,但奈何這藥效很快就上頭了來,她使勁也拒絕不了。


    這次封後大典薑灝文也搞了一個很大的排場,並沒有輸過當日的秦韶太多。


    他便是要昭告天下,原來這秦韶的皇後已經就要變成了他薑灝文的皇後了,在這場博弈之中,他才是那幕後的贏家。


    兩人在萬眾矚目中,穿著雍容華貴的帝後朝服,一步步的朝著群臣走去的時候,薑灝文的臉上難得的洋溢的是悅色,那雙墨眸淡笑,他總算是可以得償所願了。


    楚瑤在快速地搜索著秦韶的身影,想必以他的能力已經換了一個身份出現在這裏了吧,隻是他這想必易容偽裝之術都極其高明,也不知道哪個是他。


    禮部奏樂冊封,一步步地按照規矩而行,薑灝文早已派人加強了戒備,尚且還沒有發現秦韶的蹤影,雖然說好像有些奇怪,但是薑灝文覺得這大典之後楚瑤便是自己昭告天下名正言順的皇後了,那便也就沒有什麽可以去擔心的。


    “誰說我是薑灝文的皇後了,我楚瑤這輩子隻嫁他秦國皇帝秦韶一人。”楚瑤突然開口大聲說道。


    眾臣的臉色微變,誰也沒有想到這時候居然會出現了這種變故。


    楚瑤掏出藏在懷中的匕首對向薑灝文,狠狠甩開他的手,同時她另一隻手一下子拿下這頭上繁重的鳳冠,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這碎玉珠子便就這樣散落了一地,發出清脆的響聲來,她的一頭青絲散了下來,隨風飄揚,但是她也沒有去關心,這樣一來,為整個人增添了一分驚心動魄的美了。


    “保護陛下。”誰也不知道這皇後娘娘怎麽突然就拿著匕首對著陛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無妨,沒有朕的人命令吩咐,你們都不準輕舉妄動,也不準傷害了皇後。”


    薑灝文又笑了,他這笑的極為放肆,他笑著說道:“好啊,楚瑤,原來你一直以來都是在和我裝模作樣嗎?其實你這武功早就恢複了嗎?”


    “今天早上,你也是在故意和我示弱,隻是為了讓我可以掉以輕心嗎?”


    “不錯,我不過是在做戲罷了。”楚瑤便也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其實在秦韶那日的信中早就給楚瑤準備了一些解毒的藥丸,他也是料到了薑灝文會有如此做法。


    而楚瑤也是在趁著薑灝文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服下藥丸,表麵上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而方便和秦韶裏應外合,雖然那日秦韶的信寫的尤為簡單,但是楚瑤明白他的意思,兩人本就是心有靈犀。


    “朕這些日子以來究竟對你是哪裏不好了,你是朕這幾年唯一一個和言相對的女子,朕給你住最好的宮殿,用最好的東西物品,你有孕在身,朕也從未真正強迫你去做那太過越矩的事情,你就如此糟蹋朕的真心嗎?”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這樣的人,會有心嗎?一直以來不過是要協相逼,既然如此又和我談什麽真心?”楚瑤語氣冷淡地說道,她覺得對薑灝文這樣的人如果心軟了,便就是對她和秦韶的殘忍了。


    “哈哈,楚瑤,你可真的是好的狠啊,原來朕在你的心裏一直以來僅僅隻是這種十惡不赦的人。”


    “你一直朕殘忍,可是其實你才是那最為殘忍的人。”薑灝文突然之間放聲大笑了起來,他身後如墨一般的長發忽然卷起,整個人的樣子看上去有點讓人覺得害怕。


    “薑灝文,你想娶朕的皇後有沒有問過朕的意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時侯開口的這人便就是那秦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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