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與楚瑤在邊境這裏又呆了一日,便打算第二日早晨啟程迴汴京城了。


    兩人這次迴去並不是特別著急趕路了,秦韶讓屬下將軍帶著大軍迴朝,自己和楚瑤弄了一輛馬車,楚瑤本來覺得這樣也太過養尊處優了,但是秦韶這般,她也沒有辦法了。


    秦韶和楚瑤這麽一路慢悠悠地迴到汴京城之後,他便去見了皇帝秦傲天。


    秦韶這次來了禦書房見秦傲天之後,沒等他開口,便直接一下子坐了下來,這在皇帝麵前如此肆意秦傲天麵色有些不好了,一片鐵青,但是他暫時還是忍著不發。


    “父皇,這位置你是不是坐的太久了,這也到時候得讓給兒臣了?”


    “什麽?”


    “秦韶,你這是要直接來逼朕嗎?”秦傲天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再怎麽也沒想到會這麽快,秦韶這剛一迴來就要逼自己。


    “是啊,父皇明白就好。”秦韶懶洋洋地說道。


    “所以父皇這退位昭書究竟是你自己主動寫還是兒臣找人來逼你寫你可以好好想想。”


    “對了,兒臣奉勸你還是別動什麽歪心思了,還是你想殺了兒臣嗎?”秦韶居然靠近秦傲天說道,話語裏是滿滿的威脅的意味。


    秦傲天忙捂住胸口大聲咳嗽了幾聲,他覺得秦韶那雙銳利的眼睛似乎一下子看到了自己心底。


    “不過嘛,兒臣覺得你應該你不敢,畢竟這皇宮內包括您最為親近的人中究竟有多少是兒臣的人想必父皇也不清楚,可能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秦韶看了看他那白玉般的手指,眼底饒有興味。


    秦傲天想可能從古至今曆朝曆代都沒有秦韶這般的孽子,他居然敢這樣逼自己,自己尚且還是一國之君啊。


    “楊公公,你現在趕快進來替父皇磨墨?”


    “是,太子殿下。”


    秦傲天身邊最得臉的老太監楊開元這時候慢慢地走了進來。


    “楊公公,難道你也是秦韶的人?”


    “陛下恕罪。”


    “從朕是皇子的時候,你就跟著朕,如今你跟在朕身邊已經幾十年了,朕對你一向不薄,就連你也敢背叛朕嗎?”


    “迴陛下,奴才也是沒有辦法,太子殿下救過奴家的弟弟,奴才這輩子就這樣了,但是他是奴才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奴才沒有選擇。”


    “好啊,你們都好的很。”秦傲天這時候這一口血堵在胸口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


    “父皇過獎了,兒臣受之有愧。不過兒臣勸父皇還是好好保重身體,然後你還能好好當幾年太上皇,兒臣會好好地孝順你,不然的話如果你現在一命嗚唿的話,那麽吃虧的隻能是你自己,對於兒臣而言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損失。”


    “秦韶,你怎麽能如此大逆不道。”


    “那也是父皇教導的好。”


    這種情況之下,秦傲天自然再沒有選擇了,他顫抖著手寫下這退位詔書,然後便直接暈了過去。


    第二日的早朝之上,這秦傲天最終還是示意了這楊公公前來宣布這退位詔書,從此自甘退位為太上皇,頤養天年,再也不問這朝堂之事。


    這樣的事情其實也是前無僅有的,秦傲天也不過才五十多歲,卻主動讓位。


    接下來的這幾天最重要的事情秦韶便是準備登基了,其實他這次南下攻打南涼得勝歸朝,軍功累累,在百姓之中獲得無數讚譽,所以他現在登基其實也是眾望所歸。


    秦韶繼位,封楚瑤為皇後,六宮空置。封皇帝秦傲天為太上皇,皇後蕭氏為太後,而且追封其母先皇後為賢德太後。


    這日,便是到了登基大典了。楚瑤與秦韶今日都盛裝出席。


    秦韶今日身穿一身明黃色的黃袍,那其後背上繡了一條九爪金龍,兩臂亦繡正龍各一條,頭戴冕冠,襯托得人的氣質尊貴而威儀。


    楚瑤也是一身明黃色的鳳袍,與秦韶的相配,在其上金線勾勒出一條鳳凰而來,


    頭上裝飾她今日也極為繁至,絲絲入扣,鑲嵌在其上。


    洪亮的鍾鼓鳴聲打破了紫禁城的安寧,大太監高喊一聲:“吉時到。”


    秦韶便挽著楚瑤的手一步步走向高台之上,每一步走的都極為堅定而沉著。


    禮樂飄飄,秦韶與楚瑤準備一起接受百官朝賀。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臣部跪下,表達對於他們新的君王的臣服,按照規矩,楚瑤便也要隨著群臣一起行禮。


    但是秦韶直接要扶她起來了。


    “瑤瑤,不說你現在有孕,我這一路以來,有你的陪伴才會如此順暢,所以你就應該陪我一起站在高處,受萬人敬仰。你受的起他們的大禮。”


    秦韶這讓楚瑤與他一起接受眾臣朝拜的行為又是絕無僅有的了。


    “可是這不合規矩。”


    “那你見我什麽時候遵從過規矩了。”


    但是,秦韶這話還還並沒有完。


    他接受對著這朝堂說道:“朕今日趁著這登基的時候,就這樣告訴你們,以後這三宮六院隻有我的皇後一人,如果你們膽敢給我送什麽奇怪東西的話,送進來的時候是人,出去的時候可能就是屍體了。”


    所以秦韶今日便是要勇除後患,不給這些妄想把自己女兒加入後宮的大臣們留下一絲念想。


    秦韶覺得這最重要的話說完了之後,隨後他才開始對有功的臣子進行封賞,加官晉爵,有的是在此次南下立下汗馬功勞的那些武將們,有的便像是淩昭這種他要加封讓其入仕的新臣,任人唯用,堪為一代明君。


    從今日起他君臨天下,而楚瑤她陪他一起站在高處,受眾人臣服。


    這登基大典,足有一月左右,一切看似極為平靜,以前不安分的那些人也漸漸地收斂了起來,楚瑤的肚子也已經逐漸顯懷了,她便也就什麽都不操心,留在皇宮內安心養胎。


    就連原來的皇後蕭寧蕊,最近的蕭太後,她也難得的安分了起來,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這蕭太後前些日子找迴來了她失散多年的妹妹蕭寧瑟。


    這事情倒也是有緣的很,這蕭寧瑟原來就是那蘇意冷的義妹蘇瑟瑟,少時蕭家發生事變,蕭寧瑟失蹤,恰被蘇意冷救了迴去。


    而這次成功認親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楚瑤想起來了她昔日在清風寨看過的蘇瑟瑟所作的書畫,那手筆師從的正是這秦國的洛大師,與原來蕭寧瑟相結合,才發現了這麽一樁真相。


    她幾禁考慮之後還是決定揭示了真相,雖然她和秦韶於蕭寧瑟之間間接有著殺父之仇,但是她還是想把這一切告訴她讓她自己來選擇,她有權利知道這事實真相,若她真的要報仇與蕭寧蕊那麽楚瑤也隻會覺得萬分惋惜。


    畢竟這個小丫頭也是跟在了蘇姐姐身邊那麽多年,楚瑤她其實也願意賭這麽一次相信她的品性。


    蕭寧瑟與蕭寧蕊姐妹重逢,蕭寧瑟便暫時搬去了和姐姐的太後宮中與她同住,一敘姐妹之情。


    但是,她在這裏是處處覺得別扭極了。她也在土匪堆裏呆了那麽多年,雖然骨子裏麵是個貴族小姐,但或多或少也學了點蘇意冷身上的那種痞性,所以自然也住不慣這規矩極多的皇宮之中。


    而且這個姐姐和自己說的一些話總讓她覺得極不舒服。


    今日,蕭寧蕊照舊找了蕭寧瑟前來敘舊,她和她談起來了小時候的事情,一下子勾起來了原本蕭寧瑟被忘的差不多的迴憶,小時候姐妹兩個的感情還是極好的,有一次蕭寧瑟貪玩被毒蛇咬上了,是蕭寧瑟生生地幫她吸了這毒血,才從鬼門關麵前救了她一命。


    蕭寧瑟聽到這裏,眼角稍許有些濕潤,這一切變化自然都落在了蕭寧蕊的眼中了。


    “姐姐,是妹妹這些日子態度對你太過冷淡了,這都是妹妹的不好。”


    “瑟瑟這麽說姐姐我就不愛聽了,我們是親姐妹,是這老天不公讓我們姐妹分散了這麽多年,讓瑟瑟你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如今好不容易久別重逢,姐姐又怎麽舍得怪罪你呢?”


    蕭寧蕊把自己這個妹妹擁到了自己懷中,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來,但是她這笑裏麵卻帶了幾分詭異之色,那雙漂亮的鳳眼裏麵也隨之閃過一絲厲色而來。


    的確,小時候她確實十分疼愛這個妹妹,但是時過境遷,這些年來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她完變了一個人,那麽對於這時候的她姐妹之情又能有幾分是真的呢?


    她心中對於這個妹妹,有少許幾分憐愛之情,但更多的便是心存利用之意,因為她知道這個妹妹與楚瑤也算熟悉,如此以來有些事情也就方便借由她之手去做了。


    她心中還是覺得萬分的不甘心啊,她愛了那個男人那麽多年,甚至為了他手上沾了那麽多鮮血,憑什麽到最後自己隻能做這麽一個太後,等著在後宮之中老死,又憑什麽楚瑤可以得到他完的寵愛,享有這至高無上的尊貴,甚至還懷了孕啊。


    她這時候再次開口,慢悠悠地說道:“瑟瑟,你可知道我們的父親是怎麽死的?”


    “姐姐,妹妹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雖然他是我們的父親,但是畢竟他身上背負了那麽多條人命,欠債還錢,以命抵命這種事情本就是天經地義,我們怪不了任何人,姐姐你還是早日想開點吧。”蕭寧瑟所知道的就隻是外人所知道的這假象,她還並不知道這背後的一切都是蕭寧蕊在操控著。


    “你住嘴,枉父親在去世之前心心念念要找迴你,你就是這樣看他的嗎?他們害死了我們的父親,為人子女難道這個仇不報你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姐姐,你以前最為善良賢德,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樣子?”


    “瑟瑟,這一切都是他們逼我的。”蕭寧蕊今日本來也畫了濃妝,這麽一來,她漸漸看上去她原本精致的妝容看上去有些顯得麵色猙獰了起來。


    白日裏,姐妹兩個話說不到一塊兒去,就這樣不歡而散了。當日晚上,蕭寧瑟決定還是要再去找一下自己的姐姐,和她再好好談一談,希望自己能慢慢改變她的這些思想。


    但是她一進去就看到蕭寧蕊倒在地上,地上流淌著的是滿滿的鮮血,她這麽一探,人居然已經沒有了唿吸,她猛地後退了一大步,身形踉蹌,現實太過殘忍,讓人不敢去接受。


    “姐姐,姐姐,你到底怎麽了。”蕭寧瑟大驚,雖然她再怎麽不喜歡這個姐姐,可是她畢竟是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僅剩下的親人,就這麽突然離世,她情緒便這麽一下子有些繃不住了。淚水像斷了弦的珠子一般順著臉頰慢慢流淌了下來,原本清淡的妝容已經花了,她也並沒有去顧及。


    這樣一個鮮活的人就這樣變成了一具快要僵硬的屍體,那麽她怎麽能不恨呢?再想起白日裏和姐姐的那些爭吵,越發心生自責,就算姐姐有些偏激,但是對自己的關心不假,所以究竟是什麽人害了她姐姐,她想要幫姐姐報仇了。


    蕭寧蕊青絲散亂,頭發上也沾染了滿滿的鮮血,似乎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但是蕭寧瑟這麽仔細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麽明顯的傷口,死法似乎極為詭異。


    雖然在秦韶與楚瑤的眼中,他們覺得蕭寧蕊這個女人心腸歹毒,曾經害了那麽多條人命,死了活該,但是他們本來就都是極為敏感的人,總覺得這蕭寧蕊這個女人也不是沒有本事的女人,就這樣死了,似乎死的極為蹊蹺。


    現場當日一看下來,並沒有留下來任何兇手的痕跡,就更加奇怪了,蕭寧蕊所住的太後宮殿也是有眾多侍衛把守的,那麽究竟是誰能在秦韶眼皮底下這樣輕易地殺了她,又究竟是有著怎麽樣的陰謀呢?


    楚瑤覺得事情似乎再次又像一團迷雲一樣纏繞在她的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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