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殤腦中自動浮現那極易牽扯他心神的女子,冰冷的眸子漾出一絲別樣的情緒。


    語氣依舊平淡:“滅口時人突然驚醒,驚動了府中的侍衛,一時不察受了傷。”


    他這話看似迴答了問題,卻也巧妙地躲避了慕雲祁詢問高手的事。


    因其看起來傷得確實嚴重,慕雲祁也沒再問,隻道:“既然受了傷就下去好好養著吧,最近也沒什麽特別緊要的事,其他事情我讓暗夜去做。”


    暗夜是剛從血煞閣調過來頂替魅影位置的殺手,相貌不算俊朗,卻也是個硬漢的模樣,他比暗殤更沉默寡言,是今年血煞閣殺手排行榜第一。


    聞言暗殤的眸子一暗,隱隱有冷意射出。


    他知道這樣不對,可他還是對這個頂替魅影位置的人無任何好感。


    “退下吧。”


    慕雲祁說完後轉身進了裏屋,暗殤這才撐著身子走出房間。


    就在房門關上一瞬間,慕雲祁又從裏屋中走了出來,盯著門的方向看了許久。


    他怎麽覺得,暗殤有事瞞著他?


    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


    這麽多年就暗殤一直冷冰冰無情無欲,那一雙黑眸仿若死水,他是個一柄最為趁手的刀刃。


    可能是魅影的犯錯讓他多心了吧,慕雲祁這般想著這才又放下心來。


    想到魅影,他的胸口似乎又開始悶了,原本生起的睡意突然消散得無影無蹤。


    隻好走到窗邊吹吹風,一睹水池邊斑駁的樹影。


    *


    暗殤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越發沉重了,他強撐著意誌往自己的屋中而去。


    胸前的傷口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已裂開,衣衫濡濕一片,隻是因為黑衣不顯顏色,否則定是非常恐怖的場景。


    其實在慕雲祁房中時他就已經撐不住了,但因為不想惹出更大麻煩,他裝作輕鬆的樣子。


    他並沒有說謊,潛進那富商房裏的時候他不知道怎麽的突然醒了,然後大聲唿救引來了府中護衛。


    他雖然快速解決了富商,但也被包圍了。


    這些人在他手裏本來不算什麽,可他受了傷,所以脫身時用了些時間,傷口不僅裂開而且又增添了一些新傷。


    房門就在眼前,然而,才剛伸手,頭腦便一陣眩暈。


    下一瞬,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薑冉聞著濃重的血腥味皺著眉頭,看著懷中的人頗為恨鐵不成鋼。


    這人到底去做什麽了,現在像是快要死的樣子。


    想到死她的心莫名一緊,“暗殤?醒醒,喂,你可別死啊。”


    死了她罪過可就大了,平白無故殺了一個與她無多大仇怨且還幫助過自己的人。


    若她沒有心血來潮經過這裏,那他豈不是要一個人倒在門前,若沒人發現後果將不堪設想。


    懷中的人眼皮隻掀開一點,隨後便徹底暈了過去。


    薑冉無奈,環視一周,隻見他的院子中竟也一個人也沒有。


    心中焦急萬分,一把將人打橫抱起,猶如抱小貓小狗一樣輕鬆,一腳踹開門就把人抱了進去。


    隻是屋子烏漆嘛黑,薑冉通過外麵的月光勉強看清床鋪,將人輕輕放上去之後趕緊找出火折子將蠟燭點上。


    迴身去看床上的人更加心驚,隻見他嘴唇蒼白如紙,而胸前一大片的黑衣顏色明顯更深一些。


    這全都是……他的血?


    薑冉不再耽擱,趕緊跑出去找大夫。


    想到他這般忍耐都沒讓外人知曉,定也是為了她,因為是她傷的她,若是慕雲祁真正想知道一定會查出來。


    心中翻湧著複雜難明的情愫,不由自主的,眼睛突然泛起濕意。


    【係統,為我導航一條暗衛不容易發現的路。】


    薑冉第一次這樣命令而非詢問係統。


    係統感受著她的低氣壓識相的沒有是什麽,乖乖照做。


    一刻鍾後一個中年大夫被薑冉像拎小雞崽般的帶了迴來。


    她略微緊張的探了一下暗殤的鼻息,發現人還有氣之後這才慌忙對大夫道:“請大夫為他醫治,不要讓他死了。”


    她緊張的時候緊繃著臉,語氣像是命令,美麗的臉龐如含了冰霜,加上原主本身殺手的氣質,把大夫嚇得不輕。


    這女子突然闖進他家中,急急忙忙讓他來救人,若是他不說要帶藥箱這人會直接把他帶走。


    他戰戰兢兢道:“好…老夫盡力。”


    於是便開始忙活起來。


    全程薑冉緊張的盯著。


    當看到那由她造成的傷口血肉模糊,縫合的線斷裂成幾節還黏在肉上,薑冉一陣頭皮發麻。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也有傷口,但不深,最嚴重的還是她造成的這一道。


    大夫剛開始還害怕身旁的女子,然而看到這男人傷得這般重時他心中想的就隻有治病救人了。


    半時辰後,暗殤也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躺著了,隻是還昏迷著。


    大夫說這傷口雖深但沒傷到要害,隻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昏迷,夜裏可能會發熱,得讓人守著,簡單的物理降溫便好。


    確定暗殤真的沒事了之後薑冉這才把大夫從原路送走,並給了對方一筆數目不小的錢財讓對方保守秘密,隨後便折了迴來。


    屋內燭光跳躍,映著女子的臉頰忽明忽暗,眼眸清澈透亮,夾雜著些許憂慮。


    薑冉坐在床前,盯著男子滲著汗珠的下顎和脖頸,最終打來一盆水。


    將帕子打濕後開始細細擦拭男子修長的手掌與脖頸處的汗漬。


    “今晚的照顧就當賠罪了。”


    薑冉打了個嗬欠,喃喃道。


    忽然,她的視線落到他麵具之上,好奇心陡然生起。


    劇情中別說有暗殤外貌描寫了,僅僅隻提到幾句,到死都沒露過真容。


    薑冉突然很想看一看。


    其實不是她想看啦,主要是等下真要發熱的話,帶著麵具不好降溫呐!


    薑冉心中本來還忐忑,覺得這樣不經過臉的主人同意就偷看什麽的行為不道德,但,若這是為了他好的話,似乎一切都又合情合理了。


    成功把自己給說服之後,薑冉小心翼翼地湊近。


    先在他耳邊喚了幾聲確認人還昏迷著,這才將纖纖素手搭在麵具之上,緩慢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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