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所有思緒湧上心頭的她,會千唿萬喚出這麽一句話,真可謂是大跌眼鏡。


    因而當安於懷在她背後笑岔氣的時候,李沐騁也是無能為力……


    罷了罷了,要嘲笑就笑吧,反正都已經這個樣子的,她還能怎麽辦!


    “媳婦兒,麵子什麽的又不能吃,你那麽在意幹嘛?”某人的話裏滿是調笑,聽得她額頭青筋怒暴,也不語,也不迴頭,就像隻牛一樣拚著老命想往前跑。


    或許是她的動作保持得太過一貫,身後的阻力沒有堅持多久就鬆開了,而她也如被架在彈弓上一般從床邊彈射了出去,險些沒有站穩。


    對於這樣的情況,她無暇氣憤,反而很是慶幸,心想著一定要趕緊逃離這個地方,越快越好。


    可就在她剛邁出一步的時候,背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扯了迴去,緊接著一個天旋地轉,她就被按倒在了床榻之上。


    安於懷的嘴角噙著一抹壞笑,俯身睨了她一眼,湊過腦袋悄聲在她耳邊吐露出了這麽一句話。


    “這種時候放你走,誰來滅火啊……”


    滅火?!


    咦!怎麽就要滅火了呢!


    李沐騁心底一陣驚歎,盡管難為情卻也不得不看著安於懷,看著身前的這個男人臉上溢滿了得意,以至於連眼睛裏都是層巒疊嶂的喜色。


    “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不等了,睡好了一樣也能說!”某人此刻顯然已經獸化,半點都不想耽擱,一雙大手拉扯著她的衣物,顯得尤為迫切。


    “不行!必須馬上聽我說!”


    真不是她矯情,而是她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他們倆坐下來好好的聊上一聊。


    “行,那你親我一口。”


    某人的態度轉變得有些快,聽完她的話都沒怎麽猶豫,立刻規規矩矩的鬆開了鉗製,就好像剛剛那個急不可耐的“登徒子”不是他一樣。


    貼心的把她從床榻拉了起來,他理了理自己的著裝,正對著她立定,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她的迴應。


    被這麽一要求,李沐騁也是一怔,同時心髒不知道怎麽的,又開始瘋狂的跳躍起來,顯得有那麽些不可理喻。


    她覺得她的臉皮一向都有些薄,如果說真的是要讓她主動,可能會有一些艱難。


    可當她看到那個本來還挺直著腰板的人,主動彎下身子把臉湊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手心酥麻,腦中一片空白。


    定睛仔細瞧了身前的人一眼,李沐騁發現他正好也在看她,很認真,很專注,很有愛。


    “你先閉眼。”


    不知道為什麽,和他視線一對,她竟是有些尷尬。雖說之前也親過,但是像他這樣一本正經的索吻倒還是頭一迴,讓她驀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聞言,安於懷嘴角幾不可查的泛起了一抹笑,慢慢的闔上了眼睛。


    見他這般聽話,她內心原有的緊張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則是雀躍。隻見她伸手過去,兩邊一掐扯開了某人的臉頰,踮腳在那張被她拉得有些變形的嘴唇上淺啄了一口。


    而這一口剛啄完,她就一個埋頭撲進了他的懷裏,動作敏捷到了一定程度。至於為什麽她要這麽做,僅僅隻是因為害怕某人看到她突然炸紅的臉會嘲笑她。


    可饒是她動作如此之快,還是聽到了頭頂上方傳來了一聲低微的輕笑,而腦海中也隨之一下子就顯現出了某人擎著笑的模樣。


    啊!!!


    討厭!!!


    到頭來還是一樣被嘲笑!!!


    感覺到有些窘迫的李沐騁,在安於懷的胸前賴了許久。久到她恢複了心平氣和,這才從身前人的懷裏退了出來,然後鎮定自若的理了理頭發。


    安於懷見到她這模樣,沒敢再笑,而是狀似很隨意的開口問了一句,“你……害羞好了?”


    她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麽一句話,當下有些懵,但愣了會兒還是做出了迴應,“我沒有啊,我哪裏害羞了。”


    “那你埋著腦袋不看我?”


    “我……我沒有啊。”李沐騁極力為自己辯駁著,同時努力的抬起頭望向安於懷,可仍舊架不住自己因為害羞而眼神飄忽。


    “哦?是嘛?”某人迴得很是刻意,一臉的饒有興致。


    對此,李沐騁也不甘示弱,正色道:“對,就是這樣。”


    “行,你是老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安於懷不再逗弄她,難得正經的拉過她坐在床沿,想要知道她到底想和他說些什麽,“不過老大,你所謂的重要的事情是什麽?”


    經某人這麽一提醒,李沐騁總算反應了過來,她是真的有正事兒要和安於懷商量的。


    “是這樣的,我發現我做的夢變成真的了。”


    “什麽夢?春夢?”眼前的人笑得一臉壞壞的,還順勢衝著李沐騁挑了一記眉,又恢複到了剛剛“登徒子”的狀態。


    “不是,我說正經的呢!”她有些惱,柔柔的捶了他一拳,卻是被他一把握住,包在了自己的手心裏,“好了好了,你繼續說,我不打擾你。”


    得到了如此保證,李沐騁總算放下心來,對著安於懷開始娓娓道來:


    “我做的那些夢都是關於高中裏的,每一個夢裏麵都有你。”


    “第一次做這樣的夢是在我們領證那天,就是喝醉酒那次。”


    “從那以後,我發現隻要我和你睡在一起,就會做這樣的夢。”


    “不過,夢裏麵的你和現實中的你一點兒都不一樣,既溫柔又主動,而且情話技能滿分。”


    “不光如此,還酥得不得了,簡直就是一個大寫的撩!”


    李沐騁的臉上盡是眉飛色舞,言語間則滿是少女懷春的悸動和嬌羞,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稚嫩異常。


    安於懷是第一次被某人這般高度的評價,嘴角那是止不住的上揚,眉眼也順勢彎了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即使隻看一眼,都能知道他此刻高興得不得了。


    “這樣啊,那我都幹嘛了?”


    李沐騁想了想,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便衝問話的人搖了搖頭,裝起了失憶,“沒幹什麽,我不記得了。”


    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答案,某人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惋惜,而是滿不在乎的輕笑了一聲,對著她開始如數家珍:


    “你不願意說,那我來說。第一次,你夢到的應該是我去醫務室,然後你陪著我,還給我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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