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很明顯啊。所以你是在生氣嘛?因為圈哥?”


    某人也不算太笨,知道這種時候喜形於色,無異於自尋死路。盡管現在他非常確定李沐騁很不高興,但他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還要小心翼翼的猜測著。


    結果可想而知,就是他話才剛說完,某人就斬釘截鐵的否認了。


    “我沒有!”


    “行了,我知道了。我跟你再解釋一下,我和圈哥那就是親人,她就像我妹妹一樣,雖然對我很重要,但我和她是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你不用向我解釋,我並不在乎你和她是什麽關係。”


    說實話,李沐騁是真的不在乎,因為她現在在乎的是,蘇惜常剛剛和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萬一真的是的話,她該怎麽處理自己和安於懷的關係。


    “那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不開心?”


    “因為我今天聽了個故事,是我同事講給我聽的,說的是她年輕那會兒的事兒。”


    “然後呢?”安於懷不解,緊接著問道。


    “然後就是我聽完了以後,糾結了很久,好不容易打定了主意。可又有人跑來告訴了我一些別的事兒,讓我隻能改變了先前的決定,而且還讓我很不開心。”


    李沐騁這話可以說是很實誠的,雖然沒有把事情給點透,但至少把整件事兒發展的走向給交代了一遍。


    她當初聽完王姐的故事,就是很糾結,糾結要不要和他攤牌。最後,她決定了,準備好了要來麵對他,可卻因為蘇惜常告訴她的事兒而退縮了。


    現在的她,確實很不開心,因為她發現自己被騙了,而且這一騙就是十三年。


    十三年啊!


    可真不短!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十三年!


    “那到底是什麽故事?你原本打算幹嘛的?你倒是說啊。”某人接受不了這種賣關子的行為,可著勁兒的溯本求源。


    “沒什麽,就是一個很悲慘的故事,我聽過就罷了,你不適合再聽。至於我原本打算做什麽,你沒有必要知道了,反正已經我改主意了。”


    其實不說別的,她和安於懷在對待感情問題這一方麵真的很像,他們倆是各自都有執念的那種人。


    有些事情,說或者不說,往往都要考慮很久。且考慮下來的結果通常都是不說,因為顧慮得太多。害怕自己說明白了,講清楚了,有些事兒就毀了,有些人就散了。


    既然他有他的堅持,那麽就讓他繼續堅持吧。或許有一天,他會幡然醒悟,會把一切都告訴她。


    到那時,他們倆之間的關係一定是明朗的,無論最後的結果是怎樣的,她都會欣然接受。而現在,她能做的,就是什麽都不說,默默的等,直到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一日。


    晚飯,他們倆真的煮了一頓火鍋吃,而安於懷也沒再多問她,隻是一個勁兒的給她布菜,讓她吃得著實都有些撐。


    “娉娉,你說我這招化悲憤為食欲怎麽樣?吃完這一頓,有沒有感覺心情好一點?”


    某人還惦記著她今兒個心情不佳,一邊收拾著滿桌的狼藉,一邊得意的詢問著她。


    李沐騁不想再為這件事兒浪費口舌,奮力的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本以為這件事兒到這裏也該翻篇了,可誰知那天夜裏,她失眠了,一分鍾都沒有睡著。


    她窩在安於懷的臂彎裏,靜靜的看了他很久很久。


    看他的眼睛,看他的眉毛,看他的鼻子,看他的嘴巴,她用盡力氣的看他,看他,看他,直到眼淚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了下來,她才發現,啊,原來她還在難過。


    可到底為什麽難過呢?


    還不就是因為某人一直否認她嘛?


    她都不記得有多少迴,每每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永遠都是他不喜歡她。


    他喜歡的是他的那個初戀,很美,很優秀,還沒有絲毫的缺點。因而就算李沐騁表現再好,終究也趕不上他嘴裏那個人的萬分之一。


    雖說他們倆現在是結婚了,可又怎麽樣呢,隻不過是形式而已,他至始至終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也從來沒有打算要說。


    在他的心裏,可能這就是一場婚姻的兒戲,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天長地久,而是隨時給自己準備好了退路。


    那一刻,李沐騁做了一個決定,一個需要她咬緊牙關才能堅持下來的決定……


    隔天,天還沒亮,她便早早的起床離開了,走得靜悄悄的,以至於某人都沒有察覺。


    預感安於懷會給她打電話,她特意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留在了辦公室。等到她忙完了早上一係列的事兒,再去看的時候,果然有好幾個他的未接電話和好幾條微信。


    電話她沒有迴,可微信她都一條條的看了。看到他對於她偷偷溜走的不解,看到他因為沒有聽到她的鬧鍾而遲到,看到他氣得早飯都咽不下去,李沐騁心底蒸騰起一陣暗爽。


    那感覺可以說是相當快意了,就仿佛一下子捏爆了好幾張的泡泡紙,解壓到了一定的程度。


    今天早晨她早走,其實並不是故意為了給他下絆子,而是因為她發現自己有點兒無法麵對他。正巧明天也周末了,她便打算暫時和他分開,迴家小住一段時間。


    李小炸彈:我今天要迴家,家裏有點事兒。


    李小炸彈:可能要住一段時間,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


    李小炸彈:你願意住我那兒也行,不願意的話,走的時候幫我把水電燃氣都關掉。


    這些話發出去沒多久,某人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卻是被她硬生生的給拒接了。


    李小炸彈:在忙,不能接電話。


    她不想騙他,因而是真的沒有勇氣接他的電話。她怕他隨口一問,她就露餡了。


    安大狗子:那到底是出什麽事兒了?要很久嘛?之前怎麽沒聽你說起?


    李小炸彈:沒什麽大事兒,就隻是想迴家了。


    安大狗子:你是在生我的氣。


    某人這話迴得很是堅定,顯然是發現了。


    可發現又怎麽樣,她不會承認,自然也不會迴去。


    李小炸彈:沒有,你想多了,你對我而言,並沒有那麽重要。


    李沐騁不是不清楚這句話所蘊含的威力,隻不過她顧不了那麽多。不這麽說的話,安於懷一定會一直抓著這件事兒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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