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家這廚房就不算很大,站一個人已經夠擁擠的了,更別提還要再杵一個大高個了。


    然而麵對她的驅趕,某人二話沒說,直接動手挽起了袖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見狀,李沐騁也不客氣,指著料理台上的一袋子蔬菜,給安於懷布置起了任務,而她自己則開始處理起了今天的重頭戲,她最喜歡的肉肉。


    或許是有了人打下手,今天做飯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三菜一湯竟是沒花費多少時間。


    當她端著最後一道菜上桌時,發現桌邊早已經擺好了碗筷,而碗裏還盛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


    望著這一切,李沐騁覺得很是不習慣。


    自從她一個人搬出來住,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氛圍了。平日裏都是她一個人燒菜,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洗碗,這突突然的冒出一個人陪著她,還給她盛飯,竟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這麽想著,她有些愣神,人雖是坐下了,手裏卻遲遲都沒有動作。


    “想什麽呢?吃飯啊……”安於懷已然先開動了,見某人反應遲鈍,竟是伸手就在她臉上戳了戳。


    如此一番動作,讓李沐騁反應了過來,也不理會他,端起碗就扒了一口白飯進嘴裏。


    安於懷遠遠的看了她一眼,頗是體貼的往她碗裏夾了一筷子菜,然後停下手裏的動作,滿眼期待的看著她。


    麵對某人這難得之舉,李沐騁也沒做他想,夾起那肉便準備吃,可剛湊到鼻尖處,便是瞬的怒火中燒起來。


    “死變態,居然給我夾生薑。你是不是想趁我迷糊的時候陰森我?”


    李沐騁對生薑是很敏感的,但凡需要用到生薑的菜,她一般都會把薑切得很大塊,方便吃的時候能挑出來。


    被識破了詭計,安於懷訕笑著,默默的把自己的碗往胸前護了護,生怕某人會報複他。但顯然李沐騁不至於那麽幼稚,頂多也就是在他準備夾菜的時候半路攔截一下而已。


    “你就不能讓我好好吃口菜嘛?”


    被這般幾次三番的折騰之後,安於懷終於開口求饒了,而某個得逞了的主兒則眯著眼睛衝著他一臉壞笑。


    “你先說好不好吃?”


    “好吃。”安於懷老實作答,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盤子裏的紅燒肉,似是望穿秋水。


    “那吃完飯,你洗碗怎麽樣?”


    “沒問題,那你能不能讓我吃塊肉先?”安於懷顯然不懼怕洗碗這件事兒,畢竟和肉比起來,洗碗真就是一件小事兒。


    聽他這麽一說,李沐騁心裏甚是滿意,這才對某人放鬆了警戒,任由他大快朵頤。


    一頓飯,安於懷真的吃了兩碗,而李沐騁也因為受他的影響,比平時多吃了那麽小半碗。


    看著一桌子的杯盤狼藉,撫摸著自己撐得滾圓的肚子,李沐騁很是懊悔,想來想去都覺的是某人的錯,便抬手敲了他一下。


    如此突然的襲擊,是安於懷始料未及的,沒有絲毫的防備,因而疼得齜牙咧嘴卻也雲裏霧裏。


    “幹嘛?我怎麽你了,又要打我?”


    “都怪你,害我吃這麽多飯。”


    被扣了這麽大一個鍋,安於懷覺得自己甚是無辜,“有我什麽事兒?明明是你自己胃口大,怎麽能賴我?”


    “就賴你!”李沐騁匪氣上身,順勢又踹了他一腳。見某人被踹得直搖頭也不說話,她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些,起身開始在客廳裏晃圈消食。


    遊蕩了好幾圈,積食的感覺已經沒有先前那般明顯,她便一個扭頭轉進了廚房,想要視察一下某人的工作情況。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她是真的嚇了一跳。不光把這鍋碗給洗幹淨了,連帶著灶台都給擦得亮晶晶的。


    “可以啊!沒想到你洗個碗都這麽優秀!”李沐騁向來恩怨分明,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的誇著安於懷,而後者竟難得的內斂,一邊擦一邊輕聲道:“還行吧,不過不光洗碗,我洗澡也很優秀的……”


    聽了這麽一句沒臉沒皮的話,李沐騁當下嗷嗷的就撲了上去,連帶著下午受著的委屈一起,那是新仇加舊恨,火花帶閃電!


    所以世人常說:不作死就不會死。


    這句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他安於懷要是不嘴欠這麽一下,李沐騁都快忘了下午在超市被他給撩撥的事兒。當時不發作,那是事出有因,可現在到家了,沒人看了,沒有約束了,再犯還不就隻剩下一個必死無疑了嘛,他難道還能不清楚?


    可顯然某人是門清兒的,隻不過他並不在意罷了。


    因而,那天晚上的戰爭,從廚房開始打響,途經客廳,最終止於臥室,以李沐騁壓倒性的勝利宣告終結。


    “你丫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咬人!我明天不要上班的嘛!”


    安於懷捂著他的耳朵,氣急敗壞。


    “咬的就是你!你不是喜歡對著耳朵吹氣嘛,我看你沒有耳朵,還吹什麽!”李沐騁顯然很是憤怒,昂著脖子插著腰,對著安於懷就是一陣吼。


    “你有病啊!我又不是用耳朵吹的,是用嘴,是嘴,好嘛!你丫有本事就咬我嘴啊!”


    安於懷這話一出,李沐騁是真炸了,立馬一個抬腿站到床上,猛的拽過了安於懷的衣服,埋頭就啃了上去。


    重重的一口,直到齒間有血腥味漫出,她才總算醒了神,鬆了口。


    看著麵前成功呆掉的安於懷,李沐騁自己也是愣住了,伸舌舔掉了牙上的血跡,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以至於站在床上俯視著安於懷的眼神都有些虛。


    良久,兩人都沒有動作,直到某個被欺侮的人醒悟了過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破碎的嘴唇。


    看到這一幕,李沐騁不由的有些後怕。完了完了,都氣到發抖,該不會要打她吧?


    這般一想,她向後偷偷的退了幾步,試圖拉開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可誰知某人竟是瞧都沒瞧上她一眼,扭頭就下樓去了。


    如此情況,李沐騁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必要跟過去看一眼,便怯怯的也下了樓,然後瞧見某人正對著浴室的鏡子仔細的研究著他臉上的傷口。


    安於懷被咬破的是下唇,口子其實並不大,可混著血跡和牙印,看上去就有些猙獰了。


    “內個……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理。


    “是你激我,我就……我就衝動了……”


    他斜眼瞪了一下。


    “要不……我給你上點藥?”


    “不用了!你離我遠點就好。”說罷,某人便開始在洗漱台上摸索著,可抓了半天,什麽都沒有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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