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飛快的滑過。
在人的心裏或生活中留下或深或淺的痕跡。
隻是當時人們都茫然不知，等歲月沉澱了浮華之後，才顯出它的痕跡來。
秋收過後，社員們迎來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國家土地實行聯產承包責任製。取消“一大二公”“大鍋飯”的舊體製。
生產隊沒有了。
棉棉一直覺得忽上忽下的心，猛的就落到實處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別的村裏的人都興高采烈的，但是趙安國村裏的氣氛很奇怪。
這一兩年裏，村裏因為和療養院的關係，日子是越過越好，甚至於還添了機械化。
在鄉裏和縣裏都是掛的上名的。
這過的正好的日子突然從根上就要沒了，說高興才奇怪呢？可是國家實行了這麽好的一個政策，以後自家就可以當家做主了，種了莊稼，收了糧食，除了交公糧以外，都是自家的了。那日子多美啊！
不隻是村裏，鄉裏，縣裏，而是全國一下子炸鍋了。
村上的領導班子招集村民開了一次又一次的會，每次都吵翻了天。總是在涉及到村裏的養兔場、編織廠、還有服裝廠的利益的時候，就膠著不動了。
沒辦法，隻好往鄉上跑。鄉裏也是三天兩頭往下跑。
別的村都克裏馬擦分完地了，就這個村麻煩。
趙興國包括趙勇都有點浮躁不安了。天天往趙安國家裏跑，都不知道咋辦呀！
趙勇甚至動了把倆在省上上學的孫子叫迴來商量商量的心思。
棉棉看著實在不像話，在趙勇、趙興國坐過來說話的空，泡了金銀花的水，給她爺和她大伯遞了上去。
“爺、大伯，你們別上火，喝點水，我哥雖然沒在家，但是對這事以前和我爸是說過的，我記得好像同你們也說過。”
趙勇和趙興國心下一片茫然，和他們說過嗎？他們咋都一點子印象都沒有？
棉棉提醒：“前段時間，李奕剛和宋思遠不是說過國家前兩年就在一些地方開始實行了嗎？已經取得成效，估計可能很快就會全國推行，隻是有些地方動手早，有些地方動手晚，也就是一兩看的功夫，應該就可以全部推行到位？”
倆人一想，好像是有這麽個話來著。
可是誰也沒想到會是個這啊！
趙勇這幾天急的上火嘴角都起泡了，他那些老夥計們心裏更著急，好不容易找到個自家愛的，幹得舒心，還有工分掙的事了，這生產隊都解體了，這可咋辦呀？
趙興國也一樣啊，養兔場他可是投了大量的心血進去了。這會功夫要是解散了，趙興國眼淚都快出來了。
棉棉一看，得，還不如別說。
但是趙安國在身後用手戳呢，用意很明顯，讓自家女子去勸。
棉棉隻好繼續：“爺，你是舍不得編織坊，大伯你是舍不得養兔場是不是？”
趙勇和趙興國看著棉棉點頭。
棉棉咳嗽了一下：“嗯，那個也不是沒辦法，以前我哥在的時候，和我爸就曾經說過這事，提出過一個方法。”
趙勇和趙興國聽了後，直接就用眼去瞪趙安國了。
趙勇都恨不得用煙鍋去給老二幾下子，早都有主意了就是不說，看著自家老爸和大哥著急。
趙安國一聽這話也急了：“爸、大哥，小文和小武當初是有這麽一嘴，可是他們說的那個我沒弄懂，不會說啊，他們說的那個股份的什麽的，我當時好像聽明白了，但是我自己不會說啊。”
趙安國哎了一聲，低下頭，雙手捂住腦袋。
趙安國的抵觸情緒很大，幾個人都看出來了。
頭也不抬，趙安國嗡聲說：“棉棉當時也在啊，她是知道的，讓她給咱再說說吧！”
趙勇用指頭點著老二、趙興國更是沒好氣：“你這樣子幹啥？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才來，大家都啥不得，那就一起商量個法子呀？你的機靈勁跑哪去了？”
趙安國挺委屈的：“我這不是想先自己弄明白了，再和大家說嗎？”
對著棉棉說：“快點給你爺和你大伯再說說，我也再聽聽。”
棉棉明白，這是顧忌的東西多了，反而放不開了。
於是棉棉問了一個問題：“爺爺、大伯、爸我問一下，如果咱們村裏沒有和部隊建成軍民共建村，後麵的事也一概沒有，這會功夫說起分產到戶你們支持嗎？”
幾個人毫不猶豫：“支持”
棉棉雙手一拍：“那不就對了，首先政策是大家都讚同的，剩下的就是隊裏一些財產的分配問題了。無論是車馬騾子還是房子、包括兔子拖拉機，這都是生產隊的。生產隊都不存在了，這些東西肯定會處理的。村裏處理，咱們舍不得了再買迴來不就成了？”
趙勇幾個苦笑：“棉棉還是太碎了，有幾家有錢能買起拖拉機和那多兔子啊？那當初可是三方掏錢的！”
“不管當初是幾方掏錢的，給了生產隊就是隊裏的了，大不了處理的時候給人家說一聲，再說錢的問題，一家掏不起來，我們聯合幾家，到時候用的時候大家一起用，自家用過了，給別人家用收了錢以後，幾家商量一個章程分，到時候一群能說到來的一起幹活，一起掙錢，比現在生產隊差哪兒去了？”
趙勇擋住了：“棉棉你說慢點，把你剛才的話再說說。”
棉棉想了想。順手捏了幾個炒山貨，擺了起來。
“這些就像是村裏的土地、山林、還有……生產隊的時候是……現在國家的政策是……。對於國家的政策，我們所能做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服從。而且大家也挺樂意的。也就是說，新政策執行下來後，咱村裏麵臨的狀況是包括土地在內，所以的東西以及這些合同都要分了。我記得當初村上簽訂合同的時候，合同裏麵有一句話寫的是：如果因為國家政策性原因導致合同不能繼續履行下去，合同雙方可以協商解除合同。並不需承擔違約責任。現在合同履行不下去了，那就直接解除了就行。分是不可能的，合同咋分？”
見趙勇和趙興國有點急，連忙說到：“合同沒法分，但是兔子可以分。這些兔子也會同那騾子、拖拉機一樣折成錢分。”
想了想，棉棉還是問了一句：“還是村裏對這些合同有什麽想法？”
趙勇急的直吧噠煙鍋，趙興國說：“嗯，有些人認為村裏應該繼續養著兔子，繼續賣給部隊，但怎麽做卻說不上來。”
棉棉直接說了：“你生產隊都不存在了，你還想和人家部隊繼續做買賣，那也得看人家部隊答應不答應呀？不是說了嗎？雙方要協商解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部隊這個協議還是要簽的，隻是換成和誰簽的問題了？”
趙興國眼刷的亮了，看著棉棉。
棉棉點頭，嗯，大伯應該是明白了。
趙勇想起棉棉剛說的合同協商解除的事，忙追問一句：“合同裏真的有寫那一條嗎？”
趙興國想了想，搖了搖頭：“我記不起來了！”
趙安國到是知道這個：“有，合同中有這條規定。”
棉棉給了定心丸：“沒問題，那合同當初就是咱自己弄的，我過了一遍手。寫著呢。”
趙勇和趙興國這才放下心來。
趙興國關心兔場，話題又轉了迴來。
棉棉也看出來大伯對於兔場的執著。
“村子裏的兔場，誰也沒有你付出的多。到時候，讓村裏把兔場那塊地方，轉給你，費用上算合理點，咱把兔子錢給村上。你得兔子場，大家分得錢，皆大歡喜呀！”
趙興國緊追著問：“大家要是不想分呢？”
棉棉雙手一攤：“那更好辦啊，就算生產隊解散了，還是會有村組織的，假如合同還能繼續履行。咱不掙工分，咱掙工資。村裏給的工資可以了，你繼續幹，村裏給的工資不成，咱自己另起一灶。到時候，咱找部隊協商，收購咱的兔子。本來兔子就供不應求的，咱和村裏各養各的兔，各賣各的兔。端看你想要事情怎麽發展。隻要咱兔子養的好，就會有人要。你別怕銷路。咱有技術，部隊肯定會優先考慮咱合作的。大伯，這個話題再繞迴來，生產隊解散了，村裏就算有組織，那也是要和部隊協商重新簽訂協議的，部隊會不會和村上簽協議還是說不上的事呢？”
趙興國聽了直點頭，兔子算是弄明白了，可是剛才棉棉說的錢的那個問題是咋迴事，好像和借錢還不一樣？趙安國又問起這個事來。
棉棉簡單的把大家投資分成股份，一起努力，一起工作，一起分錢的思路大概說了下，最後道：“這裏麵牽扯的比較多，還有管理方麵的，細說起來，一晚上都說不完，你們隻要知道有這麽迴事，可以這樣操作，就可以找合作的小夥伴啦。”
說完這些。棉棉轉過來看著趙勇：“爺，你這和我大伯一樣，咱都先別急，讓村裏人把意見都擺出來，看村裏最後咋解決？要是要散的話，你和你那些夥計商量一下，看是一起弄還是你自己一個人弄。要是一起弄的話，村裏要多錢，你們每人平攤，有事大家商量，掙了大家一起分，賠了大家一起往外掏，到時候把協議寫好，難聽的話說在前麵，生分結長遠。你這邊應該簡單多了，牽扯的就是村裏蓋的房子，要不了多少錢的！”
趙勇聽了也直點頭，表示明白。
棉棉看了看圍著的親人們，說了自己的建議：“我覺得，包產到戶這事是肯定必須會執行下去的。等地分了以後，不說別的人家，最核心的咱們幾家一定要成立一個合作社，有錢大家一起掙，有苦大家一起吃，咱的日子肯定會越幹越好。而且，如果有人願意跟著我們一起幹，也是可以的。你們自家都可以聯係一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起幹活有勁，也不孤單。但是因為裏麵涉及的利益比較多一些，所人挑選合作夥伴時，人品一定要注意，不是一路人就別因為兩句好話弄在一起，到時候還是分，而且還會壞事，所以無論什麽事，我覺得醜話說在前麵比較好一些。什麽是本分，什麽是情份，弄清了，才會記住。”
聽了這席話，也沒有計較一個小姑娘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隻是大家的心情慢慢平定下來。
“那咱們先別急，先看著。”趙興國拍板。
棉棉點頭：“不能單純的看著，你們私下裏和走的近的人家多聊聊，看願不願意到時大家放在一起幹活。一起掙錢。有願意的，分地的時候，想辦法把大家調到一片地上。還有就是把村裏如果要分了兔子和編織坊，把咱們就自家牽頭想建一個養兔場和紡織坊的意向和療養院那邊以及鄭叔叔那邊通個氣。”
趙勇和趙興國了然的點點頭。趙勇看看自家老二：“老二，療養院那邊和鄉鄭紅旗那邊你就多操心吧！那邊你熟。”
趙安國點頭：“行，我知道了。”
在吵吵鬧鬧中，村裏先進行了土地的分家到戶。
出乎棉棉意料的是，沒想到願意跟趙勇、趙興國、趙安國一起幹活的人不在少數，基本上他們小隊都願意，別的小隊也有不少的人家。甚至原來的老大隊長和老支書也在裏麵。
棉棉還以為除了自家親近人以外，最多也就不過是兩三家而已。
土地因為大家提前說好了，心裏有了想頭，所以分地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挨著分的。連成一大片。
分山林的時候，有了前麵分土地的折子在那擺著呢，大家的山林也是緊挨在一起的。
分到最後，村就隻剩下無出產的土地，也就是有溫泉的那一片地。爛塘地，就是小武差點出事的那個塘子那方園的地。竹子園。還有大隊留了有幾十畝的好的機動地、各小組自己留的機動地沒有分。
還有就是村裏的養兔場、大隊裏的大牲口、大隊裏的拖拉機、大隊裏的打麥機編織坊、各小隊的倉庫房，隊裏養豬場的空地方，隊裏幹活的不少家夥什，總之林林總總的沒分的雜東西更多一些。
而正是因為這些東西，大家的意見是亂七八糟怎麽都說不到一塊。別的村裏基本都完了，趙安國他們村還膠在一起.……
在人的心裏或生活中留下或深或淺的痕跡。
隻是當時人們都茫然不知，等歲月沉澱了浮華之後，才顯出它的痕跡來。
秋收過後，社員們迎來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國家土地實行聯產承包責任製。取消“一大二公”“大鍋飯”的舊體製。
生產隊沒有了。
棉棉一直覺得忽上忽下的心，猛的就落到實處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別的村裏的人都興高采烈的，但是趙安國村裏的氣氛很奇怪。
這一兩年裏，村裏因為和療養院的關係，日子是越過越好，甚至於還添了機械化。
在鄉裏和縣裏都是掛的上名的。
這過的正好的日子突然從根上就要沒了，說高興才奇怪呢？可是國家實行了這麽好的一個政策，以後自家就可以當家做主了，種了莊稼，收了糧食，除了交公糧以外，都是自家的了。那日子多美啊！
不隻是村裏，鄉裏，縣裏，而是全國一下子炸鍋了。
村上的領導班子招集村民開了一次又一次的會，每次都吵翻了天。總是在涉及到村裏的養兔場、編織廠、還有服裝廠的利益的時候，就膠著不動了。
沒辦法，隻好往鄉上跑。鄉裏也是三天兩頭往下跑。
別的村都克裏馬擦分完地了，就這個村麻煩。
趙興國包括趙勇都有點浮躁不安了。天天往趙安國家裏跑，都不知道咋辦呀！
趙勇甚至動了把倆在省上上學的孫子叫迴來商量商量的心思。
棉棉看著實在不像話，在趙勇、趙興國坐過來說話的空，泡了金銀花的水，給她爺和她大伯遞了上去。
“爺、大伯，你們別上火，喝點水，我哥雖然沒在家，但是對這事以前和我爸是說過的，我記得好像同你們也說過。”
趙勇和趙興國心下一片茫然，和他們說過嗎？他們咋都一點子印象都沒有？
棉棉提醒：“前段時間，李奕剛和宋思遠不是說過國家前兩年就在一些地方開始實行了嗎？已經取得成效，估計可能很快就會全國推行，隻是有些地方動手早，有些地方動手晚，也就是一兩看的功夫，應該就可以全部推行到位？”
倆人一想，好像是有這麽個話來著。
可是誰也沒想到會是個這啊！
趙勇這幾天急的上火嘴角都起泡了，他那些老夥計們心裏更著急，好不容易找到個自家愛的，幹得舒心，還有工分掙的事了，這生產隊都解體了，這可咋辦呀？
趙興國也一樣啊，養兔場他可是投了大量的心血進去了。這會功夫要是解散了，趙興國眼淚都快出來了。
棉棉一看，得，還不如別說。
但是趙安國在身後用手戳呢，用意很明顯，讓自家女子去勸。
棉棉隻好繼續：“爺，你是舍不得編織坊，大伯你是舍不得養兔場是不是？”
趙勇和趙興國看著棉棉點頭。
棉棉咳嗽了一下：“嗯，那個也不是沒辦法，以前我哥在的時候，和我爸就曾經說過這事，提出過一個方法。”
趙勇和趙興國聽了後，直接就用眼去瞪趙安國了。
趙勇都恨不得用煙鍋去給老二幾下子，早都有主意了就是不說，看著自家老爸和大哥著急。
趙安國一聽這話也急了：“爸、大哥，小文和小武當初是有這麽一嘴，可是他們說的那個我沒弄懂，不會說啊，他們說的那個股份的什麽的，我當時好像聽明白了，但是我自己不會說啊。”
趙安國哎了一聲，低下頭，雙手捂住腦袋。
趙安國的抵觸情緒很大，幾個人都看出來了。
頭也不抬，趙安國嗡聲說：“棉棉當時也在啊，她是知道的，讓她給咱再說說吧！”
趙勇用指頭點著老二、趙興國更是沒好氣：“你這樣子幹啥？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才來，大家都啥不得，那就一起商量個法子呀？你的機靈勁跑哪去了？”
趙安國挺委屈的：“我這不是想先自己弄明白了，再和大家說嗎？”
對著棉棉說：“快點給你爺和你大伯再說說，我也再聽聽。”
棉棉明白，這是顧忌的東西多了，反而放不開了。
於是棉棉問了一個問題：“爺爺、大伯、爸我問一下，如果咱們村裏沒有和部隊建成軍民共建村，後麵的事也一概沒有，這會功夫說起分產到戶你們支持嗎？”
幾個人毫不猶豫：“支持”
棉棉雙手一拍：“那不就對了，首先政策是大家都讚同的，剩下的就是隊裏一些財產的分配問題了。無論是車馬騾子還是房子、包括兔子拖拉機，這都是生產隊的。生產隊都不存在了，這些東西肯定會處理的。村裏處理，咱們舍不得了再買迴來不就成了？”
趙勇幾個苦笑：“棉棉還是太碎了，有幾家有錢能買起拖拉機和那多兔子啊？那當初可是三方掏錢的！”
“不管當初是幾方掏錢的，給了生產隊就是隊裏的了，大不了處理的時候給人家說一聲，再說錢的問題，一家掏不起來，我們聯合幾家，到時候用的時候大家一起用，自家用過了，給別人家用收了錢以後，幾家商量一個章程分，到時候一群能說到來的一起幹活，一起掙錢，比現在生產隊差哪兒去了？”
趙勇擋住了：“棉棉你說慢點，把你剛才的話再說說。”
棉棉想了想。順手捏了幾個炒山貨，擺了起來。
“這些就像是村裏的土地、山林、還有……生產隊的時候是……現在國家的政策是……。對於國家的政策，我們所能做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服從。而且大家也挺樂意的。也就是說，新政策執行下來後，咱村裏麵臨的狀況是包括土地在內，所以的東西以及這些合同都要分了。我記得當初村上簽訂合同的時候，合同裏麵有一句話寫的是：如果因為國家政策性原因導致合同不能繼續履行下去，合同雙方可以協商解除合同。並不需承擔違約責任。現在合同履行不下去了，那就直接解除了就行。分是不可能的，合同咋分？”
見趙勇和趙興國有點急，連忙說到：“合同沒法分，但是兔子可以分。這些兔子也會同那騾子、拖拉機一樣折成錢分。”
想了想，棉棉還是問了一句：“還是村裏對這些合同有什麽想法？”
趙勇急的直吧噠煙鍋，趙興國說：“嗯，有些人認為村裏應該繼續養著兔子，繼續賣給部隊，但怎麽做卻說不上來。”
棉棉直接說了：“你生產隊都不存在了，你還想和人家部隊繼續做買賣，那也得看人家部隊答應不答應呀？不是說了嗎？雙方要協商解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部隊這個協議還是要簽的，隻是換成和誰簽的問題了？”
趙興國眼刷的亮了，看著棉棉。
棉棉點頭，嗯，大伯應該是明白了。
趙勇想起棉棉剛說的合同協商解除的事，忙追問一句：“合同裏真的有寫那一條嗎？”
趙興國想了想，搖了搖頭：“我記不起來了！”
趙安國到是知道這個：“有，合同中有這條規定。”
棉棉給了定心丸：“沒問題，那合同當初就是咱自己弄的，我過了一遍手。寫著呢。”
趙勇和趙興國這才放下心來。
趙興國關心兔場，話題又轉了迴來。
棉棉也看出來大伯對於兔場的執著。
“村子裏的兔場，誰也沒有你付出的多。到時候，讓村裏把兔場那塊地方，轉給你，費用上算合理點，咱把兔子錢給村上。你得兔子場，大家分得錢，皆大歡喜呀！”
趙興國緊追著問：“大家要是不想分呢？”
棉棉雙手一攤：“那更好辦啊，就算生產隊解散了，還是會有村組織的，假如合同還能繼續履行。咱不掙工分，咱掙工資。村裏給的工資可以了，你繼續幹，村裏給的工資不成，咱自己另起一灶。到時候，咱找部隊協商，收購咱的兔子。本來兔子就供不應求的，咱和村裏各養各的兔，各賣各的兔。端看你想要事情怎麽發展。隻要咱兔子養的好，就會有人要。你別怕銷路。咱有技術，部隊肯定會優先考慮咱合作的。大伯，這個話題再繞迴來，生產隊解散了，村裏就算有組織，那也是要和部隊協商重新簽訂協議的，部隊會不會和村上簽協議還是說不上的事呢？”
趙興國聽了直點頭，兔子算是弄明白了，可是剛才棉棉說的錢的那個問題是咋迴事，好像和借錢還不一樣？趙安國又問起這個事來。
棉棉簡單的把大家投資分成股份，一起努力，一起工作，一起分錢的思路大概說了下，最後道：“這裏麵牽扯的比較多，還有管理方麵的，細說起來，一晚上都說不完，你們隻要知道有這麽迴事，可以這樣操作，就可以找合作的小夥伴啦。”
說完這些。棉棉轉過來看著趙勇：“爺，你這和我大伯一樣，咱都先別急，讓村裏人把意見都擺出來，看村裏最後咋解決？要是要散的話，你和你那些夥計商量一下，看是一起弄還是你自己一個人弄。要是一起弄的話，村裏要多錢，你們每人平攤，有事大家商量，掙了大家一起分，賠了大家一起往外掏，到時候把協議寫好，難聽的話說在前麵，生分結長遠。你這邊應該簡單多了，牽扯的就是村裏蓋的房子，要不了多少錢的！”
趙勇聽了也直點頭，表示明白。
棉棉看了看圍著的親人們，說了自己的建議：“我覺得，包產到戶這事是肯定必須會執行下去的。等地分了以後，不說別的人家，最核心的咱們幾家一定要成立一個合作社，有錢大家一起掙，有苦大家一起吃，咱的日子肯定會越幹越好。而且，如果有人願意跟著我們一起幹，也是可以的。你們自家都可以聯係一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起幹活有勁，也不孤單。但是因為裏麵涉及的利益比較多一些，所人挑選合作夥伴時，人品一定要注意，不是一路人就別因為兩句好話弄在一起，到時候還是分，而且還會壞事，所以無論什麽事，我覺得醜話說在前麵比較好一些。什麽是本分，什麽是情份，弄清了，才會記住。”
聽了這席話，也沒有計較一個小姑娘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隻是大家的心情慢慢平定下來。
“那咱們先別急，先看著。”趙興國拍板。
棉棉點頭：“不能單純的看著，你們私下裏和走的近的人家多聊聊，看願不願意到時大家放在一起幹活。一起掙錢。有願意的，分地的時候，想辦法把大家調到一片地上。還有就是把村裏如果要分了兔子和編織坊，把咱們就自家牽頭想建一個養兔場和紡織坊的意向和療養院那邊以及鄭叔叔那邊通個氣。”
趙勇和趙興國了然的點點頭。趙勇看看自家老二：“老二，療養院那邊和鄉鄭紅旗那邊你就多操心吧！那邊你熟。”
趙安國點頭：“行，我知道了。”
在吵吵鬧鬧中，村裏先進行了土地的分家到戶。
出乎棉棉意料的是，沒想到願意跟趙勇、趙興國、趙安國一起幹活的人不在少數，基本上他們小隊都願意，別的小隊也有不少的人家。甚至原來的老大隊長和老支書也在裏麵。
棉棉還以為除了自家親近人以外，最多也就不過是兩三家而已。
土地因為大家提前說好了，心裏有了想頭，所以分地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挨著分的。連成一大片。
分山林的時候，有了前麵分土地的折子在那擺著呢，大家的山林也是緊挨在一起的。
分到最後，村就隻剩下無出產的土地，也就是有溫泉的那一片地。爛塘地，就是小武差點出事的那個塘子那方園的地。竹子園。還有大隊留了有幾十畝的好的機動地、各小組自己留的機動地沒有分。
還有就是村裏的養兔場、大隊裏的大牲口、大隊裏的拖拉機、大隊裏的打麥機編織坊、各小隊的倉庫房，隊裏養豬場的空地方，隊裏幹活的不少家夥什，總之林林總總的沒分的雜東西更多一些。
而正是因為這些東西，大家的意見是亂七八糟怎麽都說不到一塊。別的村裏基本都完了，趙安國他們村還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