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鄭紅旗,趙安國這次隻收了綠菜的錢,泡菜和“甜水”的錢,死活不接。


    鄭紅旗也沒再勉強,日子還長著呢,照目前看來,他得有一段時間經常過來,遲早能補上。


    一腳油,車就開走了。


    小文和小武現在看見車已經不再像頭一次見到那樣山炮了,想摸不敢摸的樣子。不過還是戀戀不舍的,車早都看不見了,還傻站在,拉長了脖子的看。恨不得化身為長頸鹿。


    趙安國叫了幾聲,倆都沒聽見。棉棉實在看不過眼,走上前去,拉著倆人往迴轉。


    進了家門,洗了手,趙安國安排到:“先不要著急,手頭的事都放一放,咱家先開個會。”


    小文約摸知道趙安國想要說啥,想了想,出去把前院門拴了,這才進了屋。


    其他的人都已經坐在炕了,小文最後上了炕。大家一致的看著一臉嚴肅的趙安國。


    小武悄悄的嘀咕著:“這是咋哩?”


    何月香也問了:“咋了?”


    趙安國想了想,把小文對著鄭紅旗說的話,挑了個大概意思說了下。何月香的嘴巴也閉不上了。


    這沒影的事,小文咋張嘴胡說呢!


    小武一聽這事,拍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啥事呢?”


    不過轉眼看看趙安國和何月香,也吃驚的睜大了眼:“爸、媽你們該不是沒想過這些事啊?不會吧,今年打算咋過,你們沒考慮過?這裏麵的風險還有機會你們想過沒?”


    小武一聲比一聲高。


    小武這倒不是故意的,而是完全沒想到。


    何月香奇怪的問:“小武你說啥呢?咋考慮啥?還啥風險的、機會的?”


    突然之間,何月香發現自己聽不懂兒子在講什麽?兒子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能聽懂,但是連在一起,她愣是不明白什麽意思?


    趙安國倒是明白了。


    這會倒也不急了,把炕桌放下,取了點零嘴,放桌子上。


    捏了顆花生,吃了後,才慢悠悠的說:“咋過?我和你媽自有我們的打算。看樣子,你和小文也有?那就先說說你們的想法。”


    小文加一句:“還有棉棉。”


    趙安國點了點頭,嗯,小人精主意多,肯定少不了。


    何月香聽了好笑,幹啥都要把棉棉掛上。拿起線拐子,開始拐起線來了,棉棉聽話的不用人支應,就用手撐起了線圈子。


    “那你就說說看,讓爸和媽也看看你們都是咋打算過的?”


    小武嘴一張,不知道從哪說。


    求救的看向小文。


    小文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


    “爸,我今天問鄭叔的那幾個問題,你先前考慮過沒有?”


    “沒有。”趙安國很幹脆的說。


    “那咱們家去年的收入和支出你列過表沒?”


    “沒有。”


    趙安國剝花生的手停了下。


    “不過去年那一本帳我和你媽心裏都門清著呢,我們不用記。不過等會我想聽聽你們都知道的咱家去年的收支情況。”


    小文聽了點頭。


    “媽今年要生娃娃,肯定上不了工,家裏靠你今年掙的工分夠咱們一家子吃喝嗎?”


    “不夠。”趙安國毫不思索的迴答。


    這個問題他也想過了。


    小文看看小武、伸伸手。小武飛快的溜下炕,跑到廈子裏麵,拿出一個本子,一枝筆。


    小文拿著筆,在紙上有模有樣的畫開來了。


    “咱先說說去年咱家的主要收入和支出都有哪些?”


    趙安國趴到桌前,看著兒子畫的東西,聽著兒子說的話。


    何月香也停了活,湊了上去。


    就棉棉一個人,坐在一旁,看著圍在一起的四顆腦袋。


    趙安國聽兒子說完,抬頭剛好看見何月香也在看自己。


    言不由衷的誇了自己兒子們一句:“嗯,差不多基本能對上。你們本事啊,一天沒事琢磨你媽、你爸掙多少錢?”


    小文和小武都懶得解釋了。


    趙安國突然想起還有呢。


    “那是去年的,今年是咋迴事?”


    小武這次搭上話了,把所謂的風險,也就是不確定性說了下。


    小文接著話題:“所以我今天才會問鄭叔,今年還要咱家的東西不?都還要啥?大約是多少量?咱好做調整或準備。鄭叔今天不是說了,還會要,量還要加大,而且不是一次要,而是分次的。幹貨和柿餅都給出了準確的時間和量。咱就要提前做準備。”


    小文歇了歇,繼續說到:“這就牽扯到今年咱家必須規劃一下。”


    小武點頭。


    趙安國若有所思。


    “咱家這個事肯定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好就好在,咱家就住在路邊離村裏有點距離,趙叔的車來了,也沒有人能發現,這要是放在村裏,恐怕早都炸鍋了,咱家能賺個毛線錢啊,趙叔肯定也不願意那樣惹人眼球。”


    趙安國聽了這話,渾身一震,細一思量,差點驚出一身白毛汗。


    何月香也一樣,倆口子這時候不由慶幸自己家住的遠了。


    “今年,趙叔要加量,咱家去年種菜的那點子地方肯定不行,這就要加大地方,而且……”


    小文吧噠噠又是一通。


    “我們做了一份計劃,讓小武給講講吧!”


    小文說的嘴幹,要喝水,把場地讓給了小武。


    小武把前幾天大家在一起商量好的圖一邊畫,一邊給趙安國和何月香解釋。


    小文倒了一碗水,放了點白糖,坐在一旁和棉棉,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來。


    聽了倆兒子的話,何月香隻說了一句:“娃娃還是要上學。”停了停,何月香建議到“安國,要是能行的話,讓麥粒他們也落戶到咱這邊吧。”說著眼淚都出來了。


    “爸、媽年紀大了,山裏娃們上學又不容易。”


    這是哪兒跟哪兒呀,大家都跟不上何月香的思維了。


    棉棉倒是能理解。何月香這是被自家倆兒子給刺激的了。


    趙安國也很無奈:“落戶的事幾年前咱不是都說過嗎?咱爸、媽那不是不樂意離開家嗎?”


    小文想了想:“現在麥粒舅舅有娃娃了,說不得為了娃娃,我舅婆和舅爺也會做出讓步,不如再說說吧,反正這幾天也要給大姑他們跑手續。”


    嗯,何月香點頭:“明早我就迴去一趟,再勸勸爸和媽。”


    趙安國聽小文和小武解釋完,看著圖紙,想了一會。


    “行,我這就找你爺和你大伯他們商量去,你倆跟我一起去吧。”


    爺仨個穿鞋下炕走了。


    剩下何月香有些魂不守舍的。活都顧不上做,恨不得立馬飛迴去,說服自家爹娘。又想起小文和小武剛才所說的規劃,幹脆下炕穿鞋跑後院和菜地琢磨去了。


    剩下棉棉一個人,練毛筆字去了。


    不到中午做飯的時候,小武和強子跑過來了。


    小武對著何月香說:“二媽,爺和奶,讓你們今天中午過去在老屋吃飯。別開灶了。”


    小武已經上炕不由分說幫棉棉收拾起來。


    “棉棉你上午少練會字,下午再多練會吧。大家都在老屋問起你呢,快走吧。”


    棉棉由著小文收拾東西。自已穿了鞋子跑廈子裏,抓了幾顆水果糖裝兜裏了。


    同何月香一起,隨著小武和強子去了老屋。


    何月香進了老屋,先到廈子裏跟老人打了個招唿。


    嗬,一屋子老中青小男的。


    趙安國看見何月香進來了,直接對著何月香說到:“媽,大嫂,粉香和娃們在後麵!”


    何月香帶著棉棉又轉到後麵去了。


    女的都在後麵一邊幹活一邊說笑。


    見何月香推了門進來,忙往炕上讓。


    棉棉看張毅也在炕上坐著,湊過去逗張毅去了。


    炕上除了自家人外,還有王桂蘭處的好的兩個女的也過來竄門子。


    大家說了會子話,就開始圍著王桂蘭和何月香的肚子說開了。


    其中一個女的說了:“桂蘭,我看你和月香月份差不多吧!”


    王桂蘭看了何月香一眼,笑著說:“嗯,應該是一前一後,月香好像比我還能早點。是吧,月香?”


    另一個女的問道:“過三個月了沒?”


    王桂蘭想也不用想答到:“沒哪!”


    “哎喲,你這想生要個兒子還是女子呀?搞不好你這次也能生個雙胞胎!”


    王桂蘭笑著說:“生兒生女能由咱呀,我再想也沒有用。至於雙胞胎,哪能那麽容易懷上的。”


    這話扯的。


    趙粉香在旁邊插開話題:“二姐,你幫我看看這個鞋樣子,你的手巧,做的鞋子可是有名的好。”


    那女的笑著幫趙粉香看鞋樣子了。


    大家又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說起了聽來的鄉裏的大事。


    棉棉聽了那女人的話後,仔細的觀察了王桂蘭和何月香的肚子。這個家裏有雙胞胎基因,也不知道這倆人這次懷得會不會是雙胎?


    可惜沒有b超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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