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桓文每日苦修之中悄然過去,等到天氣漸冷之時,桓文才驚覺,自己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年的時間過去了。在這半年之中,桓文的修行從痛苦不堪到後來隨著功力提升而逐漸適應,痛苦減輕,甚至到了最後,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痛苦了,有的隻是功力運轉順暢無滯的爽快!至此,他算是完成了練體,也完成了裂膚的修行,也就是說,桓文此刻的一身內力已經全部轉化為了魔氣並順利的儲蓄在了經絡之中,魔氣的總量比之前的內力少了很多,但質量卻是飛躍式的提升。


    裂膚的大成,為桓文帶來了一身堪比金鍾罩鐵布衫的堅硬皮膚,這使得他的防禦力大大的增加了。這時候,桓文才真正明白了魔修的好處,最起碼對方打不動。休息了兩天之後,在沈銘崇的首肯之下,第三層的《墨刀心經》正式上線,桓文又一次陷入了無邊的痛苦之中。


    第三層的《墨刀心經》對應的,是破肌境,魔氣隨著不斷的浸潤,這一層,疼痛的就是桓文的渾身肌肉,這肌肉痛,可比皮膚痛要厲害得多了,而且最讓桓文崩潰的,不僅僅是痛,還有酸、麻、脹!


    痛,雖然沒有人喜歡,但忍一忍,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沒有什麽後遺症,但酸、麻、脹卻是完全不同,你想想體育課上讓你蛙跳一百米後,第二天上下樓的爽感,你想想久坐之後起身的腿麻,或者不小心碰到手肘上的馬晉時候的感覺,懂了吧?


    桓文此刻的感覺,你把我上麵所說的感覺放大幾十倍也就差不多了!酸麻脹痛折磨得他痛不欲生,平時倒還好,隻要不用練功的時候,自己睡著裝癱瘓,倒也還沒有什麽,最折磨人的時候是上廁所的時候。桓文此刻修為尚低,隻有達到破力境後期才可以辟穀,因此他還需要每日進食,這人不是貔貅,既然有了進,那就得有出啊!於是每次桓文上廁所,整個宗門都會人盡皆知,那慘叫聲是怎麽都遮掩不住的。


    如此,桓文又在宗門埋頭修煉了半年有餘,不知道是功力精進了,還是自己已經被折磨得麻木了,近日以來,渾身的酸麻脹痛已經好了許多,勉強可以進行正常的日常生活了,運功練功的時候則完全沒有了感覺,這說明他已經逐漸掌握了破肌境了,如此修煉下去,直到魔氣浸潤完全了全身肌肉,這破肌境就算是練成了。


    這天,桓文早起正在練習《墨刀心經》中的刀法,這半年之中,他算是勉強將這部曠世刀法給練全了,勉強能夠用之對敵,但其中還有很多精妙細微之處需要慢慢揣摩,這就要看悟性和在實戰中去慢慢體會了,急不來的,但這一年多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他還是每天早上起來後,先自發的演練一會兒,然後才去藏經閣翻閱其他門派的劍典、刀招。


    正當桓文把墨刀刀法演練了一遍,正準備繼續演練第二遍的時候,忽然宗門大殿的鍾聲敲響,這是掌門召集各大弟子的信號,他不敢多耽擱,急忙收了招,前往了大殿。


    這個大殿還是一如既往的空空蕩蕩,隻是地上的蒲團多了一個,那是桓文的。走進大殿,沈銘崇已經坐在其中的一個蒲團上了,這些蒲團並沒有規定誰坐哪一個,沒有尊卑差別,這個門派別說門規戒律森嚴了,要不是有那墨門三戒,就連戒律都沒有了。


    “坐下!”沈銘崇在桓文還沒來得及向師父行禮之時,就直接甩了這麽一句出來,這讓桓文躬到一半的身體一僵,隨後訕訕起身,走到一塊蒲團上坐了下來,片刻過後,幾位師兄、師姐都陸續來到的大殿之中。


    “今天有兩件事和大家說說。”沈銘崇見人到齊了,開口說道:“首先,第一件事,老子好好一座大殿,是哪個吃飽了閑的蛋疼的人在上方給我貼了一塊墨刀堂匾額?”


    話音剛落,師兄師姐的目光“唰”的一下就聚焦在了桓文的身上,在這個以懶著稱的門派之中,能夠做這麽無聊的事情的人,隻有桓文了。


    桓文在眾人的目光之中,訕訕的笑了笑:“我不是看別人的大殿都有個響亮的名字嘛,我們這裏光禿禿的,所以就……”


    “能為宗門著想是好事……”沈銘崇的話說到這裏,語氣突然一變:“你好歹給我弄個木頭牌匾啊!一張風一吹就破的白紙貼在上麵,你以為你在布置靈堂啊!還有,你那雞爪子刨出來似的字也好意思寫出來?還給我貼大殿門上?”


    “這不是……這不是能力有限嘛……”桓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但很快他就理直氣壯的說道:“但我這為門派出力的心是好的嘛!”


    “要不是看在你為門派出力的心是好的,此刻就讓你去地牢待著了。”沈銘崇白了他一眼,隨後從大殿的後方摸出來一塊木匾,木匾上什麽都沒有刻,是空白的:“拿好了!”話音剛落,沈銘崇就把木匾遞給了桓文,讓桓文橫著拿好。


    桓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手中的木匾,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就隻見沈銘崇手一抬,一把漆黑如墨的刀赫然出現在他的手中,跟著沈銘崇手中揮舞了幾下,在桓文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裏,他已然還刀入鞘,悠閑的坐了下來。


    什麽情況?桓文一臉懵逼,但眼前幾個師兄師姐卻眼睛發亮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牌匾,桓文低頭一看:“臥槽!”隻見剛才還是光禿禿的牌匾上,此刻已經出現了筆鋒蒼勁的三個大字:墨刀堂。


    這三個字,字體漂亮,筆畫蒼勁有力,這隻能說是對方的書法漂亮,也就算了。桓文從這三個字上居然感覺到了浩瀚的刀意!一種似有似無的肅殺之感從這塊牌匾上隱隱散發而出,就這塊牌匾,掛在哪裏,方圓一裏之內都不會有蛇蟲鼠蟻之類的小動物出現。


    沈銘崇也不多說什麽,手一抬,桓文隻覺得一股渾厚的力量傳來,手中的牌匾頓時脫手而出,直接飛向了大殿的大門,剛到門邊,大門豁然洞開,跟著牌匾向上飄去,力道消失,牌匾卻沒有再落下來。桓文連忙跑到大門口看時,隻見這塊牌匾已經穩穩的掛在了大殿的門方之上。


    沈銘崇的這一手神乎其技,讓桓文大開眼界,這個師父平時懶到不行,這隨便露一手,讓桓文真正明白了師父就是師父,的確是在這個世界有名的存在!幾個師兄師姐此刻都對師父的這一手讚不絕口。


    半晌之後,桓文才似乎像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師父,今天敲鍾叫我們來,就是為了這塊牌匾的事嗎?”


    “哦!”受桓文提問,這沈銘崇似乎才像想起什麽:“還有一件事,其鹽城城主百歲壽辰,請人送上了邀請函,這一趟就由王嫻穎帶著桓文,你們兩人跑一趟吧。”


    我去!桓文不由吐了一個槽,這才是正事吧?話說這個師父是不是有點主次不分啊?


    “能不能不去啊!”四師姐王嫻穎的話音響了起來:“一個糟老頭子的百歲壽辰,我們去幹嘛?”


    “其鹽城是我們門派重要的附屬大城,必要的露臉還是需要的。”沈銘崇開口道:“上次那個招新就是老五去的,這次輪到你了,不能不去!桓文才來,這一年都在苦修,帶他出去見見世麵,免得一天天都呆在門派中,都呆傻了。”


    眼見推不掉,王嫻穎才不甘不願的低頭答應道:“是!”


    幾人從大殿出來,王嫻穎還是一臉不甘願,桓文小心的問道:“師姐,咱們出去,需要做什麽準備不?”


    “不用準備什麽,反正去的是我們的附屬城,到了那邊,他們什麽都會準備好的。”王嫻穎開口道:“你可以把紅米帶上。”


    “帶它幹嘛?”桓文有些不明白,雖然王嫻穎平時很喜歡這條狗,但這次是出去辦事,帶上它會不會不太方便啊?


    “我們兩個都走了,你能指望他們幾人去給你喂狗?”王嫻穎道:“這狗的精力簡直匪夷所思,沒有我們兩個帶著它,我估計等你迴來的時候,你那間小院子估計就已經被它給平了。”王嫻穎能夠說出這句話,很顯然是已經領教了二哈的拆家能力了,尤其是一條會內力的二哈,那破壞能力簡直不要太匪夷所思,拆個把小院,估計也就夠它瘋一下午的。


    桓文想了想,這個四師姐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錯,於是迴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聲招唿之後,二哈張著嘴,舌頭在空甩動著頭跑了過來,並且一臉興奮的在桓文腦海中問道:“鏟屎的,叫我幹啥?”


    “我和四師姐要出去辦事,你跟我們一起去。”桓文道。


    “出去玩啊?好啊!好啊!好啊!”二哈一聽要出去,情緒瞬間就興奮了起來,尾巴搖得像螺旋槳一樣,再快點,恐怕它都要原地起飛了。


    帶著紅米,桓文來到了位於校場一側的傳送陣,王嫻穎此刻已經等在這裏了,紅米一見是經常陪自己玩耍的美女,立刻跑了過去,大舌頭不住的舔弄著對方的手,還不時的把嘴湊到對方的臉上,想要舔一口,但每次都被對方擋了下來。


    “好了!”王嫻穎笑顏如花:“走吧,我們這就出發,盡快去,盡快迴,我才不想在那邊多待呢。”


    傳送點上的符文被逐一點亮,桓文再一次感受了穿過傳送門時候的那種天旋地轉,等清醒之時,已經到了一座大城之中,傳送點的周圍,此刻已經列隊站立了很多人了,等他們身形剛一顯露,就聽在場的人齊聲恭迎:“恭迎墨刀聖使!”


    墨刀聖使?桓文在腦海中反應了一下,這才明白是在叫自己和師姐,轉頭看去,此刻的師姐已經用一襲黑紗蒙住了自己的麵頰,一副冷冰冰的高冷模樣,很有一些聖使的模樣。


    沒等桓文說什麽,就聽師姐傳音過來了:“師弟,你快和他們說些什麽,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交給你了!”


    不是吧?桓文心中臥了個大槽,這師姐平日在師門裏麵,感覺挺熱心,挺溫柔的啊,沒想到在外麵居然是個社恐?她那冷冰冰的聖使氣質居然是社恐屬性給逼出來的?


    “嗯!嗯!”被師姐架上前台,桓文也隻有清了清嗓子,正準備說話,然後就看見自己身邊的二哈忽然一張口,“嘔……”的一聲就在傳送點旁邊吐開了!


    社死!這場景絕對的社死!本來還想借師門之勢,狐假虎威一下,整點高逼格的裝逼行為,此刻由於紅米的不雅行為,桓文的氣勢瞬間就全部消失了。


    “鏟屎的,這什麽啊?”二哈顯然還不明白這傳送門是個什麽東西:“弄得我頭暈想吐!”


    這家夥真夠丟人的!它作為一條狗,絲毫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人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它還想吐,鏟屎的卻黑著臉走上前幾步,拉開了和它的距離。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二哈心中還是比較膽怯的,於是它緊跟著鏟屎官的腳步,身體都快貼到他腿上了。剛走兩步,感覺還是很不舒服,於是它又吐了一灘。


    桓文的臉色此刻堪比師父手中的墨刀,帶二哈出來就是個錯誤!它吐就算了,還差點吐自己腳背上,真的想一腳踢死它!但是此刻,所有人都聚焦在了自己這裏,他當然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去和一條狗計較什麽,隻能當做沒有看見它的向眾人說道:“諸位請了!我師尊墨刀仙今日正在閉關,不能前來,特命我師姐刀仙前來恭賀!”


    刀仙!這是墨刀門的唯一一個女仙子!聽聞修為已是斷神境,平日裏都不大出宗門,一心隻在墨刀門中修行,今日居然是刀仙親自帶隊前來,這可是莫大的榮幸啊!眾人此刻吃驚不小,神態更加的恭敬起來,二哈剛才造成的不堪也被他們都忽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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