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對麵的咖啡廳裏,此時,劉蓮花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中握著手機,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她剛剛接到了兒子秦陽打來的電話,得知那筆“三十萬”的款項已經成功到賬。聽到這個消息後,她喜笑顏開,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來,嘴裏還不停地說著:“好好好,到了就成。”


    掛斷電話後,劉蓮花依然難掩心中的興奮,笑容滿麵地看著黎宴,“黎醫生真是好人啊!我家秦月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先是遇到了那個死心塌地愛著她的薑明洲,現在又碰上了你這麽個有錢的好朋友。哎喲喲,她可真是有本事。”說完,她忍不住輕笑出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與滿足。


    而黎宴靜靜地坐在那裏,緊緊地捏著咖啡杯,目光凝視著杯口,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對於劉蓮花的話語,他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隻是默默地聽著,一言不發。


    此刻的劉蓮花正沉浸在喜悅之中,心情激動不已,根本沒有察覺到黎宴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


    她繼續說道:“不過呢,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你這種人,比起那個薑明洲,我更看好你。你說話算數,辦事果斷,讓我感覺很放心。不像那個薑明洲,總是那麽小氣吧啦的,這些年來,他也沒給我們多少好處。而且,他那個媽媽也總是看秦月不順眼,如果他們真的離婚了,倒也是一件好事。”


    說到這裏,劉蓮花笑著拍了拍黎宴的胳膊,親昵問道:“你和秦月的關係其實我都看出來了,別不承認了,老實說吧,你們現在走到哪一步了? ”


    黎宴聞言放下杯子,掀起眼皮看劉蓮花,似笑非笑道:“阿姨是不是忘記了剛才的協議?”


    “沒忘,沒忘。”劉蓮花連忙擺手,訕訕道,“我就順嘴提下。 你不樂意我就不問了。錢我也拿到手裏,以後我都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也不會再找秦月的麻煩,你放心,有協議在,我肯定遵守的。”


    黎宴笑著點頭,“那就不送阿姨了。”


    “不用送,不用送。”劉蓮花相當客氣,說著自己摸著個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然後就朝門外走。


    黎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之後,剛才坐的一本正經的樣子瞬間就崩塌了下來,他雙手用力搓了把臉,閉上雙眼深唿吸,調整自己的情緒。等情緒穩定後,他買了幾杯咖啡結完賬才離開。


    到了護士站,有小護士十分殷勤地和他打招唿:“黎醫生迴來啦。”


    黎宴笑著同她點頭,將手中的咖啡遞過去,“剛才有人去808房間探望嗎?”


    小護士紅著臉,想了想立刻點頭,“你走之後有個長相挺帥的男的來過,之後白淺醫生也進去了。不過兩人都沒停留多久就出來了。”


    黎宴聞言,臉上的笑容僵滯了一秒,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客氣。”小護士看著黎宴離去的背影,默默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杯咖啡,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失落。


    “咚咚咚。”


    黎宴禮貌地敲了下門,聽到裏麵女人說的請進才把門推開門。


    看著秦月站在窗邊發呆,輕聲開口:“怎麽站那發呆?”


    聽到黎宴的聲音,站在窗戶邊的秦月朝他看過來,扯了下唇角。


    “剛才去了下衛生間。”


    黎宴快步走過去,在秦月還沒反應過來時候直接將她攔腰抱起,輕輕放在床上,溫柔地給她蓋上被子,“這幾天要好好休息,不要亂動。”


    秦月被他的動作弄得有點好笑,挪著位置坐好,人靠在床頭說,“隻是小產而已,我沒那麽嬌貴。”


    黎宴拉著凳子坐在一邊,聞言摸了摸鼻子,有些猶豫地開口,“其實——”


    然而,沒等他說出後麵的話,秦月就先一步打斷了他,“我媽跟你說了什麽?”


    話落,氣氛忽然安靜下來。


    秦月看著黎宴,一雙杏眼亮晶晶地,等著黎宴的迴答。


    黎宴的心微不可察地痛了一下,緩緩移開視線,“其實沒說什麽。”


    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秦月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黎師兄,我希望你能跟我坦白,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黎宴抬起眼認真地看著她,忽然拉著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


    秦月拍了拍他 手背,“沒事的,任何事情我都能接受,隻有你告訴我了真相,我才知道要以怎樣的態度麵對以後的生活和人。”


    黎宴緩緩點了點頭,看著秦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管接下來我說的是什麽,你不要傷心也不要難過。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隻有你需要,我都在知道嗎?”


    秦月忍不住笑出聲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輕輕點頭道:“好呀,那你就說吧。”


    黎宴深吸一口氣,語氣低沉,“阿姨告訴我,你並非她與秦博康所生的孩子。實際上,你的生父是一名......強奸犯。”


    黎宴說完後,目光凝重地凝視著秦月。


    然而,秦月的神情卻異常平靜,仿佛在聆聽他人的故事一般,甚至還好奇地問道:“哦,原來我的生父是個強奸犯啊,那麽他叫什麽名字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黎宴皺起眉頭,輕聲說道:“她並未提及他的姓名,隻說他是個屢教不改的罪犯。有一次,當他再次犯罪時,被受害者的丈夫追趕並毆打,不慎掉進河中溺亡。”


    黎宴歎息一聲,緊緊握住秦月的手,安慰道:“你母親所說的這些話,真假難辨。秦小月,無論你的生父究竟是誰,你就是你自己,與其他人毫無關係,明白嗎?”


    秦月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平穩,仿佛一潭毫無波瀾的死水:“嗯,我明白了。”


    然而,這看似平常的迴答卻讓黎宴心頭猛地一震。他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緊緊鎖住秦月,試圖看穿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就在這時,他敏銳地捕捉到秦月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哀傷與落寞。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和無奈,被她深埋在心底,卻又在不經意間泄露出來。


    黎宴忽然鬆開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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