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雲家的事,林珊幫不上任何忙,隻能偶爾安慰雲花楹,愁眉苦臉的歎著氣:“花楹其實一直很擔心他們,隻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前兩天還在找隊裏的鄉鄰兌換棉花,說想給她舅舅一家做些新衣服。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那邊的情況,也怕給他們郵寄東西,再給他們添無形的壓力。”


    林珊其實很佩服雲花楹的堅強,若她們倆互換身份,她是雲花楹,估摸著早就被家裏這些事擊垮了,就算沒被人害死,這一生估摸著也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了。


    “韓哥,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你在川省有沒有熟人?”


    林珊了解雲花楹的性格,她不會主動找人幫忙,也不會給別人添麻煩,另外她認識的人也有限,唯一能夠提供幫助的人就是韓崢了。


    “你知道她舅舅被下放的農場地址嗎?”韓崢反問。


    林珊搖頭:“我不知道。”


    “迴頭我跟花楹談談。”


    韓崢這話算是迴答她了,他在川省有人脈關係,可以請朋友過去走一趟,但是一切還得跟她商量過後才好安排。


    臨近中午時分,審訊室裏終於有公安同誌出來了,對方直接來了休息室,跟他們倆說著:“你們倆跟我來做個筆錄吧,那邊的事比較複雜,估摸著要下午三四點鍾才能結束。”


    “好。”


    韓崢這邊跟雲花楹認識時間不長,沒接觸過雲家的事,配合調查的時間很短,林珊這邊就說得較多了,而她對雲家的事也較為了解,整整配合做筆錄了半個小時。


    配合調查完後,韓崢帶她去國營飯店吃飯,還給雲花楹打包了一份飯。


    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半,雲花楹才從審訊室出來,她的臉色比進去時陰沉不少,林珊見狀忙上前問:“花楹,怎麽了?是他的案件很棘手不好處理嗎?”


    “不是。”


    雲花楹搖著腦袋,語氣陰沉得很:“他剛交代了所有的犯罪詳細過程,不止爺爺的毒是他下的,汙蔑敗壞媽媽名聲的事也是他縱容兩個老東西幹的,舅舅那邊也是他寫的誣陷舉報信,但這些他都是聽令於那個叫張生的人。”


    之前在家裏時,韓崢聽到方自強交代的就有所疑惑,這下跟她說著:“花楹,這個張生也許不是真名,隻是個化名。”


    雲花楹跟他同樣的猜測,點著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是真名的可能性非常低。”


    “花楹,這個人肯定是跟雲家有仇,他也是京都的,應該是以前跟雲家結仇的,你對雲家來靖縣前的事了解嗎?”林珊問她。


    雲花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爺爺和媽媽從沒跟我說過,舅舅也沒提過。”


    “花楹,以你爺爺的醫術,足可在京都圈子內極具名望地位,可他卻帶著一雙兒女離京來到各方麵並不出挑的靖縣定居,肯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不得不離開京都,而跟人結仇的可能性很大。這個叫張生的人提供的毒不簡單,連你爺爺都無法解除,這說明他跟雲家是同行,應該還是本事相當的競爭對手。”


    韓崢說得很有道理,雲花楹也知道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定可以將害慘雲家的兇手揪出來,隻可惜她現在被困在這裏無法離開。


    見她低著頭不說話,林珊伸手抱了抱她,“花楹,不管怎樣,現在這個人渣被抓了,雲家的仇也算報了一部分,你可以稍微放鬆喘口氣了。至於這個幕後兇手張生,我們一步步來,他既然跟雲家有仇,肯定還會將魔爪伸出來,迴頭你再砍死他就是了。”


    雲花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容:“嗯,總算是查到了有用的線索,這是一件好事。”


    見她露出了笑,林珊也稍稍放心了,問她:“花楹,裏麵的審訊還沒結束嗎?公安局這邊怎麽安排的?”


    “讓我在這等一等,裏麵還有些事要掃尾。”


    “那你坐會兒吧,我去給你倒點水來。”林珊說完就出去了。


    韓崢見她神情疲憊,眉宇間有化不開的情緒,心頭很是擔憂,主動說起她最為關心的事:“花楹,我剛聽林珊說了你舅舅的事,我可以請川省那邊的朋友幫忙。”


    雲花楹原本有些黑沉的雙眼瞬間聚光了,仰頭看向他:“我舅舅那邊情況估摸著很複雜,可能會給你朋友添麻煩。”


    “先調查下情況,不說其他的,先確定下他們身體是否健康。”


    雲花楹最關心的也是這個,隻要身體健康,再多的苦難都可以熬過去的,主動告訴他:“我前兩天在郵局郵寄包裹,就是給舅舅郵寄的,我擔心他們的身體,給你們寄了些藥和錢,我知道不一定能送到他們手裏,但我還是決定試試。”


    “將你舅舅所在農場的地址給我。”韓崢決定幫忙。


    雲花楹心頭很感激,嘴角上揚:“韓崢,謝謝你。”


    “不用這麽客氣,你知道我的心意,這些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做的。”韓崢眼神真誠又炙熱。


    “咳咳...”


    林珊端著水進來,正好聽到這話,連忙輕咳提醒。


    她好像已經當了好幾迴電燈泡了,尷尬得很,將水送到雲花楹手裏,嘿嘿傻笑:“我不是故意的,你們繼續,我去外邊等。”


    “不用。”


    雲花楹也有點尷尬,耳尖都浮起了一抹她自己未發現的羞紅。


    她自己沒發現,可韓崢眼尖注意到了,看到她那圓潤粉嫩的耳垂,他眸光深了幾分,心跳也在一瞬間加速了。


    他知道女同誌麵皮薄,為不讓她尷尬,問了她舅舅的地址後說著:“花楹,你和林珊在這裏坐著等,我去發份電報聯絡下朋友。”


    “好。”


    雲花楹這下不跟他道謝了。


    沒過多久,審訊室的公安同誌陸續出來了,方自強父子倆都被暫時收監關押在陽縣,讓雲花楹接著去辦了些手續。


    韓崢這邊已經跟朋友聯絡了,這下也跟陽縣公安局長談了下交接的事情,等他談完出來,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鍾,下了一天的雨這下也停了,他們緊趕著就迴隊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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