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麽。”


    方自強現在對她不止恨,也很忌憚與害怕,很怕她再惹是生非給他帶來麻煩,磨著牙道:“我連夜找人借的,借條都還在身上。”


    雲花楹聽著冷笑,往前一步,湊到他身邊,似笑非笑道:“方副主任,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就是確有其事?”


    方自強麵皮在一瞬間緊繃,雙手也不受控製的握成了拳頭,觸及到她這雙宛若洞悉一切的雙眼,心肝一顫,聲音裏都有兩分明顯的顫意:“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禍亂人心,我站得直行得正,工作兢兢業業,經得起組織調查,不怕你潑髒水。”


    雲花楹前世早將察言閱色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了,笑意加深:“方副主任,你聲音在顫抖,眼睛在閃爍,心律波動起伏很大,神情在緊張哦。”


    方自強猛然繃緊身體,極力控製自己不要露出破綻來。


    見他強迫自己冷靜,雲花楹送了個嘲諷的白眼給他,冷笑了下:“嗬。”


    笑完,背著書包走人。


    她一走,方自強這才感覺籠罩在身上的壓力散了,身體也能放鬆下來了,可後背脊卻有些發涼,剛剛鬆開的手指頭在不受控製的顫動。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方自強這才想起還有事情沒說完,立即追上去:“我錢給了,借條你得撕了。”


    雲花楹倒是停住了腳步,從書包裏翻出借條,像當垃圾般扔給他。


    借條扔在地上,方自強隻覺得受到了侮辱,但還是彎腰撿了起來,隨意看了一眼就撕了,見她又走了,大步跟上追問:“你媽到底去哪裏了?”


    “我媽死了。”


    雲花楹猛然停住腳步,一雙銳利冰冷的雙眼,如鎖魂的黑白無常直勾勾盯著他。


    方自強被嚇得立即站定在原處,望著她這雙眼睛,心頭發怵,聲音也弱了幾分:“我說的是紅霞,還有雪兒,她們去哪裏了?”


    “我怎麽知道,腳長在她們身上,她們去哪,是她們說了算。”


    雲花楹聲音很嗆,嗆完後無視他的黑臉,頭也不迴的走了。


    她走了,方自強依舊有跟上去,隻不過沒有跟得很緊,等她穿過正街拐彎處時,給站在路邊香樟樹下容貌平凡普通的矮瘦男人打了個手勢。


    對方微微點頭,戴上草帽,立即追著雲花楹去了。


    “來一碗雞蛋麵。”


    在還沒有改革開放經濟體製還處於公有製的年代,吃飯隻能來國營飯店,雲花楹點了早餐,將錢和糧票放在櫃台,背著書包就去尋座位了。


    早上在這裏吃飯的人還挺多,看了一圈也沒個空位,隻得走到角落裏,見兩個男同誌旁邊還可以搭個角,大方詢問:“可以湊個桌嗎?”


    她的聲音清冷獨特,本在低著頭說話的兩人同時抬頭,見是一個五官容貌很漂亮又靈動的女同誌,幾乎同時點頭:“可以。”


    “謝謝。”


    雲花楹自己在旁邊拉了個板凳坐下。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默契的交換了個眼神交流,個頭偏瘦且皮膚曬得黝黑又話多的男人先開口:“你好,我叫宋南豐,這位是我兄弟韓崢,我們是外地人,路過這裏辦點事,請問你是本地人嗎?”


    雲花楹之前沒仔細打量他們,這下從他們的坐姿和氣質已看出他們是當兵的,點頭:“是,我是本地人。”


    “同誌,我們正想找本地人打聽點事,能找你問問嗎?”


    宋南豐已從她獨特的聲音認出了她,她就是昨晚上在縣醫院下狠話的女同誌,當時她聲音裏的狠厲勁,倒是與她這美若如仙的容貌很不相符。


    雲花楹語氣淡淡:“你們問吧,但我不一定能迴答。”


    宋南豐笑了笑,見兄弟不打算開口,眼睛卻黏在她身上,眼裏閃過一道幽光,神態自然:“對了,我該怎麽稱唿你?”


    “姓雲。”


    萍水相逢,雲花楹不打算自我介紹。


    “姓雲?”宋南豐眉頭微挑,見兄弟也有了神色變化,連忙問:“雲同誌,我們要打聽的也是一位雲姓長輩,不知你認不認識雲擎大夫的家人?”


    見他們是奔著自己而來,雲花楹心頭本能的謹慎了起來:“你們找雲擎大夫家人做什麽?”


    她這話一出,他們就已知道找對人了。


    沉默寡言的韓崢這下開了口:“有位長輩受了重傷,我們聽聞雲擎大夫醫術精湛,隻可惜他已仙逝多年,後來得知雲家晚輩醫術也不錯,所以帶著人過來碰碰運氣。”


    “那你們運氣很不好。”雲花楹迴了句。


    兩個男同誌對視一眼,韓崢低沉沙啞的嗓音詢問:“怎麽說?”


    “雲擎大夫隻有一子一女,兒子並未學醫,因為個人原因,全家現在在農場勞動改造,女兒倒是習得了雲家醫術,隻不過她七年前就死了。”


    “這樣啊。”宋南豐很是可惜,臉上露出了憂慮。


    韓崢眉頭也皺了下,沉吟了好幾秒,望著她這張如玉般美麗的臉蛋,鬼使神差的主動問了句:“雲同誌,我們聽說雲家有治傷神藥,雲擎大夫曾有對外售賣過,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事?”


    “你從哪裏聽來的?”雲花楹一雙猶如黑曜石般的雙眼與他對視著。


    韓崢的雙眼深邃又幽深,猶如千年古井般深不可測,坦蕩接受她的審視打量,微微勾唇:“是軍區醫院一位老領導告訴我的,他也是從京都的朋友處聽來的,老領導告訴我這個消息準確性高,應該不是亂傳的。”


    他不提起傷藥的事,雲花楹都差點忘了這個,想著爺爺在世時確實配過這藥,還將藥方教導給了她們母女倆,讓她們背誦記在了心裏的。


    至於傷藥成品,雲花楹記得當時家裏還有,以媽媽的性格,她是絕不可能將爺爺留下的遺物轉賣出去。


    另外,以他們家的家庭條件,遠遠沒到賣藥謀生的地步。


    所以,她用腳趾頭都能肯定爺爺留下的傷藥,最終是落入了方自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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