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的餃子,下車麵。


    “送行的餃子”是指當家人、親友要出遠門的時候,主人一般會包餃子為其送行。餃子形狀像元寶,寓意著出門在外能夠發財、好運。而且餃子含有團圓、圓滿之意,希望出遠門的人一路平安,也帶著家人滿滿的牽掛。


    “下車麵”是說當遠行歸來的人抵達目的地後,家人或朋友會為他們準備一碗麵。麵條是長長的,象征著長久,有長長久久、連綿不斷之意。這代表歡迎歸來的人能夠長久地留在家裏,也希望歸來的人洗去旅途的疲憊,享受家的溫暖。


    阿婆一大早就包好了蕎麥豬肉餡的餃子,喂十幾個白鬼子送行,這讓他們在疲憊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哈同臨走時,掏出了一遝米元,遞給阿婆,


    “dor!”


    “刀了?”


    哈同也不想多解釋,將錢塞到阿婆手裏,轉身就走!


    等他們走遠,民兵才從村外冒了出來,阿婆看見他們,迎了上去,並將口袋裏的手表和米元全部上交。


    隊長韓武雙手接過,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裹住。昨天守夜的時候,上麵派來的領導說了,這塊金表值2萬米元,可以買290噸精小麥。


    “阿婆,國家需要外匯,金表和米元我拿走了,迴頭會換成等值的人民幣給你。”


    “韓同誌,錢我就捐給國家了,我老太婆一把年紀,要錢也沒有用!”


    “那可不成,黨的紀律就是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阿婆,你為國家賺到外匯,這已經是很大的貢獻了。我還要盯著那十幾個洋人,先走了。”


    ……


    漢斯等人走了整整一上午,才到達將軍山服務區,他們顧不得疲憊,哈哈大笑起來。


    人是群居動物,隻有找到同類,才有安全感!


    將軍山段高速公路的負責人龍斌見到這十幾個白皮膚的商人後,非常詫異,用不太熟練的英語說道,


    “先生們,你們不是昨天一早就離開了嗎!怎麽會?”


    哈同莫名其妙,問道,


    “你不知道我們還滯留在小山村?還有,胡振華去了哪裏?”


    龍斌兩手一攤,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我昨天上午還派人去收拾東西,並沒有看見你們!”


    漢斯非常認真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發現他並不像說謊,


    “就算你不知道,為什麽要把被子收走?”


    龍斌隨手一指,說道,


    “我們為了趕工,所有的人吃住都在這裏,從早幹到晚,累了就近休息,你看那邊是搭的帳篷。我們被褥嚴重不足,當然要把村裏的調過來!”


    哈同跳了起來,咒罵道,


    “這個挨千刀的胡振華,把我們害慘了!他在哪裏,我要找他算賬!”


    龍斌看著他們淒慘的模樣,昂貴的西裝上還有血液,立即警惕道,


    “你們身上的血是怎麽迴事!”


    周圍的子弟兵聞言,立即圍了上來!


    漢斯被嚇了一大跳,連忙高舉雙手,


    “別開槍!別開槍!這是豬血,事情是這樣的……”


    龍斌聽了他講述的過程,喝道,


    “立即去村裏核實!”


    “是!”


    吉普車發動,一溜煙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十幾個白鬼子雖然暫時失去了自由,但並未受到苛待,起碼還享受到了免費的午餐。


    深秋的將軍山,白天氣溫隻有十幾度,但工人們幹得熱火朝天,他們中的許多都光著膀子,滿頭大汗!


    沒有機械,工人揮舞著鐵鍬和鋤頭,奮力地挖掘著泥土和石塊。工人們排成一排,接力式地將挖出的泥土傳遞到一旁,仿佛一條不停流動的人力傳送帶。


    每鋪一層土,就會有人用木槌將地麵砸瓷實。


    道路盡頭,是爆破區,一些人推著簡陋的手推車,來迴奔波將碎石和泥土運走。


    手推車裝的太滿,前麵係上繩子兩個人拉,在土路上艱難前行,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工地上不僅有青壯,還有老人和小孩,他們背著大小不一的籮筐,到處撿石子鋪在路上。


    在險峻的山坡上,工人們腰係繩索,懸空作業,清理山坡上的危石。他們冒著生命危險,隻為了確保公路的盡早貫通。


    羅賓漢看著幹勁十足的工人,感慨道,


    “一片生機盎然!不出十年,這個地方必定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史蒂文深有同感,說道,


    “我很好奇,紅色方麵是如何趨勢這些人工作的?”


    漢斯搖了搖頭,反駁道,


    “絕對不是驅使!你還沒看出來嗎,這些工人是心甘情願在賣力!”


    “也對,他們一邊幹活一邊還唱著歌!”


    “等一下龍先生來了,我們問一下工人每天的工資是多少!”


    這一點,哈同倒是知道,當即答道,


    “相當於1米元\/天!”


    “這怎麽可能!如此勞動強度,如果在米國,我隻給1米元\/天,工人絕對會拿槍打死我!”


    哈同非常肯定的說道,


    “就是1米元\/天!但是包一日三餐!我和幾個工人聊過,的確是這個工資,我問他們為什麽這麽賣力,他們迴答說這是在建設自己的家鄉!有了路,山貨就可以賣到更遠的地方。”


    漢斯緊了緊自己的大衣,


    “我曾經也住在西部山區。山裏的人,迫切的需要一條路!難怪村裏晚上都沒有人迴去!你看看他們累的,下工後倒頭就睡!”


    說話間,龍斌再次走了過來,這次他熱情多了,和大家一一握手,


    “先生們,多有得罪!已經查清楚了,事實確如你們所言!”


    說著,龍斌還翻出一塊金表,遞給哈同,


    “非常抱歉,因為我們的疏忽,讓各位貴客遭了罪!哈同先生,這塊金表我已經贖迴來了,現在完璧歸趙!”


    合同擺了擺手,


    “龍先生,我是一個有契約精神的商人。交易已經達成,斷無反悔之理!對於一個饑餓的人來說,食物才是無價之寶!這塊手表,就當是你我雙方友誼的見證吧!”


    龍斌堅持不要,


    “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龍先生,這可不是給你的,這款手表是支付阿婆的購豬款,請你還給她!”


    龍斌這才收下,


    “哈同先生真乃信人也。這款手表我會親手還給阿婆!”


    哈同微微頷首,問道,


    “我還是剛才那個問題,胡振華在哪裏?”


    “昨天一早他們就搭乘渡輪返迴崇明縣!”


    “什麽!”


    眾人跳了起來,群情激憤!


    “這個天殺的壞胚,完全是把我們當猴耍!我要去領事館控告他!”


    羅賓漢感覺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許久才淡淡說道,


    “省省吧!昨天早上他派人接我們去碼頭,漢斯先生一口迴絕,這怪的了誰!”


    漢斯老臉一紅,反駁道,


    “你們不也以為胡振華甩開我們在繼續考察?”


    “我們還不是被你帶歪了!”


    “昨天上午我自己去追吉普車,可沒拿槍逼著你們也去!”


    “放屁!我們不是怕你遇到危險嗎!”


    十幾個身價不菲的富豪,瞬間吵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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