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華還在沙發上睡覺,突然被拍醒!


    來人很狂暴,一點兒都沒顧及老胡的身份。


    從力道就能看出,他很著急!


    胡振華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大廳的沙發上,劉露就在他旁邊,睡的很甜。


    他看了一下手上的金表,露出疑惑,


    “才不到10點而已,你們發什麽瘋!”


    人群越聚越多,將胡振華圍住,其中一個爆脾氣喝道,


    “姓胡的,你知不知道,顧順跑了!”


    胡振華有些發愣,無意識地問道,


    “跑,往哪裏跑?”


    “昨晚,他送完錢公子去醫院,馬上就不見了蹤影,今天早上我接到電報,說有人看見顧順出海了,現在,我們投注的資金,全部被他卷跑了!”


    胡振華呆住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姓胡的,你說過要為顧順擔保,現在他跑了,我們隻能找你算賬!”


    劉露也已經醒了,見被眾人圍著,有些害怕,緊抓著胡振華的手臂不放。


    胡振華揉了揉眉心,見大家吵吵鬧鬧的,喝道,


    “安靜!”


    他靠在沙發上,喃喃自語,


    “讓我靜一靜!”


    他整理了好一會兒思路後,突然眼神中射出駭人的光芒,盯著劉露喝道,


    “顧順讓你接近我,給了什麽好處?”


    劉露驚慌失措,語焉不詳,


    “沒…沒!”


    胡振華突然喝道,


    “說實話!”


    劉露被嚇的一哆嗦,竹筒倒豆子,撂了個幹淨,


    “顧先生說,咱們如果成了,要送我一套別墅當嫁妝,就在湖西路!”


    胡振華大怒,揚起手臂就要抽她。


    劉露大駭,抱著頭低聲哭泣,可她等了很久,想象中的巴掌也沒落下來,她偷偷看了一眼,胡振華已經坐了迴去,麵色潮紅!


    突然,他一腳踢翻旁邊的茶幾,吼道,


    “姓顧的,老子跟你沒完!”


    眾人可不管胡振華是不是受騙,依舊圍著他,


    “姓胡的……”


    胡振華雙目赤紅,吼道,


    “都吵吵什麽,顧順跑了,不還有老子嗎!不就區區幾百萬大洋,ta公司賠的起!”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鬆了口氣。


    突然,外麵傳來一道囂張的聲音,


    “胡大董事長,你要賠的,可不是幾百萬,而是幾千萬!別忘了,一賠十!”


    來的正是錢公子,他不顧胡振華殺人的目光,走到劉露麵前,蹲下身子,撫摸著她的秀發,


    “劉小姐,別害怕,姓胡的要是敢動你一根頭發,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以後,你可要乖乖聽話呦!”


    劉露看了一眼胡振華,連忙低下頭。


    錢公子見劉露不迴應,覺得失了麵子,輕抽她的腦袋,


    “臭婊子,老子和你說話那!”


    見劉露還是沒有反應,他越發的來勁,抽打的更用力了!


    胡振華實在看不下去了,喝道,


    “劉小姐,到我身後來!”


    劉露聞言,喜極而泣,趕緊爬起來,躲在胡振華後麵,拉著他的衣角,哽咽著說道,


    “先生,我真不知道顧順要坑你!”


    胡振華不耐煩,推開她,


    “好了,我不像某些畜生,一有事就拿女人撒氣!”


    錢公子大怒,想衝過來肉搏,但想起昨晚的經曆,他又有些畏懼。


    突然,他嘖嘖嘖起來,譏諷道,


    “別人中了美人計,起碼還享受了一番,可有些人那,慘呀!睡了一晚上沙發,哈哈哈哈哈!”


    大多數人聞言,也都跟著大笑起來。


    他們看向胡振華的目光,怪怪的。


    這一刻,胡振華有了無數外號,但歸結起來就三個字:大冤種!


    胡振華冷哼一聲,重新在沙發上落座,


    “你們不是想一賠十嗎?好呀,顧順未完成的賭局,我接了!錢公子,你要是不服,可以繼續下注,來多少我接多少!”


    錢公子笑的前俯後仰,


    “不知死活的東西,如你所願,我押20萬大洋!”


    胡振華咧開嘴,


    “昨天輸了三十萬,今天又押二十萬,你有那麽多錢嗎?”


    “這不用你操心,同樣的問題還給你,如果輸了,你賠的起嗎!”


    胡振華哈哈大笑,


    “這樣,如果我輸了,伊裏安島的土地,作價3塊大洋一畝賠給你,如何?”


    錢公子大喜,喝道,


    “不行,兩塊!”


    “兩塊就兩塊!”


    錢公子突然盯著胡振華,不知想起了什麽,又加了一個條件,


    “在賭約未出結果之前,你不能離開錦雲山會所!”


    大家深以為然,如果胡振華再跑了,他們哭都找不到地方。


    總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兩次吧!


    胡振華麵色潮紅,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片刻後,他從牙齒縫隙裏蹦出兩個字,


    “可以!”


    錢公子又開了一張支票,胡振華看著他的動作,喝道,


    “我隻要大洋、黃金、外幣!餘者免談!”


    胡振華看了一眼劉露:“劉小姐,把昨天的支票拿來,我要求立即取現!”


    錢公子冷哼一聲,


    “可以,錢馬上給你送來,我賭三日內,江防不失!馬上立約!”


    胡振華冷哼,


    “見不到真金白銀,想都別想!”


    他有點奇怪,怎麽姓錢的不再賭零點開戰了那?


    其他人也都交頭接耳,片刻後,又有人加入了投注行列,


    “我也來湊湊熱鬧吧!玩兒唄,十萬大洋!”


    說完,他拿起旁邊的電話,讓人送錢。


    打完電話,他湊到胡振華身旁,笑道,


    “胡先生,咱們先立約,若一個小時內我的現大洋沒到,協議作廢,如何!”


    胡振華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


    “那就請幾位執委會的前輩來做個見證吧!”


    他的問題立即得到了迴應,


    “幾位前輩宿醉未醒,恐怕無法給你做見證!”


    胡振華陷入了沉默。


    那幾個家夥,一大早又被灌了半瓶酒進去,能醒來才怪!


    錢公子很焦急,喝道,


    “我們都是有身份的人,還能賴你的賬不成!”


    這家夥雖然可恨,但說的確實有點道理。


    “好吧,立約!”


    胡振華暗喜不已,這個錢公子,真是自己的福星,這配合打的,默契。


    短短一刻鍾,胡振華收到了二十多份賭約,都是賭三天之內,江防不失!


    當然了,這個三天,是從4月21號零時零分算起的。


    當最後一份合約完成後,一道熟悉的人影闖了進來,他黑著個臉,喝道,


    “嚴介和呐,給我滾出來!敢攔我的路,你活膩歪了是吧!”


    胡振華定睛一看,是處長的秘書齊書桓,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齊哥,你怎麽來了?”


    齊書桓衝老胡點了點頭,繼續喊道,


    “嚴介和!滾出來!”


    這時,一個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齊秘書,嚴先生宿醉未醒,不知您找他何事?”


    嚴介和,是執委會中負責安保工作的。


    齊速恆看向胡振華,見他點了點頭,喝道,


    “請問,剛才是誰下令在莊子外攔了我一刻鍾,還有,我打電話過來找胡振華,你們為何一直推諉?”


    齊書桓見眾人不說話,威脅道,


    “你們是不是忘了保密局是幹什麽的,不說,我查不出來嗎!”


    錢公子見齊書桓真的怒了,硬著頭皮上前,


    “齊哥,估計是哪個不開眼的跟你開玩笑,別往心裏去,迴頭我擺……”


    齊書桓盯著他,


    “這麽說,是你幹的嘍!”


    “齊哥,你別誤會!”


    齊速恆一個巴掌抽過去,打的錢公子滿地找牙,之後又拳打腳踢。


    一名保鏢衝了過來,推開齊書桓,喝道,


    “你知道我們公子是誰嗎!”


    齊書桓打累了,喘著粗氣,喝道,


    “斃了!”


    兩名衛兵衝了進來,拖著保鏢就往外走,片刻後,兩聲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


    眾人這才意識到,齊書桓是真的怒了!


    錢公子大怒,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喝道,


    “齊書桓,你一個小小的秘書,別他媽給臉不要臉!”


    胡振華已經大概明白怎麽迴事了。


    這些家夥估計是為了坑自己立約,故意拖延齊書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道是星火計劃?


    胡振華心裏咯噔一下,從昨天傍晚到現在,他都沒顧的上聽廣播。


    老胡捏著下巴思考片刻,:不會是紫石英號事件爆發了吧!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其實,今年二月,國共就分別發出聲明,要求外國艦船撤離長江,不得停留,連米國人都走了,唯獨英艦依舊留在金陵,保持輪換。


    正是這種囂張的態度,才讓處長看到了星火計劃實現的可能性。


    否則,就憑胡振華的忽悠,怎麽可能打動那個老特務。


    齊書桓又收拾了一頓錢公子後,衝胡振華招了招手,


    “跟我走!”


    胡振華猶豫了片刻,把齊書桓拉到一旁,小聲問道,


    “齊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不清楚,是處長找你!”


    胡振華想了想,問道,


    “今天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齊書桓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


    “上午8時30分,英艦紫石英號駛近揚州以南三江營江麵,那裏駐紮著共軍第8兵團炮兵第3團,他們開炮警告,但紫石英號並未返航或停航,反而繼續加速上駛,雙方爆發炮戰。在曆時數分鍾交戰後,紫石英號艦橋被直接命中,正、副艦長均負重傷,前主炮被擊毀,艦體被洞穿,紫石英號轉向南岸,隨後駛入一處淺灘擱淺,掛起白旗!”


    胡振華聞言,沉默了許久。


    “老弟,快走吧,處長還等著那?”


    胡振華擺了擺手,


    “齊哥,你=我就不去了,你迴複處長,我的建議是:暫時什麽都不要做!”


    齊書桓後退兩步,嘖嘖嘖,調侃道,


    “老弟,膽子變肥了,連處長的召見都敢拒絕!”


    胡振華臉上出現了一絲愁苦,


    “齊哥,你知道他們剛才為什麽攔你嗎?”


    “為什麽?”


    胡振華言簡意賅地介紹了一下自己從昨夜到今天的遭遇後,齊書桓瞪著老胡,


    “你憑什麽認為三天之內,江防必失?”


    胡振華張了張嘴。


    你不應該同情我被顧順騙嗎?


    不應該為自己遭攔截而憤怒嗎?


    怎麽突然關注起江防起來。


    胡振華咽了口唾沫,說道,


    “齊哥,你忘了,我參與過抓丁…征兵,那些連槍都端不穩的農民,能打仗?”


    齊書桓突然出手,對著老胡的屁股就是一腳,喝道,


    “這種事情能隨便拿來賭嗎!小心別人治你一個擾亂軍心之罪!”


    “那我現在虧了,總得撈一點迴來!”


    齊書桓又踢了他一腳,


    “你他媽掉錢眼裏了,走,跟我去見處長!”


    胡振華實在舍不得那三百多萬大洋,他眼珠子一轉,說道,


    “齊哥,給我五分鍾!”


    這個時候,隻能依靠劉露那個交際花了。


    老胡交代一番,命她幫自己收錢。


    劉大美女見胡振華沒有怪罪她,反而委以重任,自然千肯萬肯。


    她內心原本已經熄滅的豪門太太夢,又熊熊燃起。


    為了防止不測,胡振華把屈小豆留了下來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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