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軍離開青州城前往泰州,已經在路上走了三天了,還有一天便可到達泰州城下。趙雲龍等幾位鎮將這幾天一直在為迎接大軍做準備。第二日,大軍到達泰州城下,趙雲龍與幾位鎮將親自出城迎接。見了楊宗英,立即跪拜行禮。楊宗英命令大軍在城外安營紮寨,他與其他幾位副將隨著趙雲龍入城去了。趙雲龍準備了好酒好肉招待幾位將軍。席間,楊宗英詢問了霍雄及夏兵的情況,得知霍雄最後隻帶走五萬士兵逃往濟州,泰州從攻城到圍城一役,夏軍損失慘重。“幹得好!”楊宗英稱讚道。趙雲龍說道,“說起這個霍雄,也是個將才,並非等閑之輩。他曾任東夏國水軍都督,擅長水戰,但陸戰也很有一套。之前末將帶兵攻城的時候,連攻了一個月都沒絲毫進展。整個泰州城被他打造得固若金湯。最後還是您率大軍來東夏國的消息幫我們解決了攻城難題,誰也沒想到攻城後來竟變成了圍城。”楊宗英點了點頭,說道,“有道是兵無常形,戰場的情形瞬間就能發生變化,甚至是反轉。霍雄敗走,留下這固若金湯的泰州城,正好做我軍的據點。如今青州,泰州俱歸入我威國,之後的糧草運輸就有了保障。眼下有隻剩一個濟州了,隻要拿下濟州城,東夏國的都城昊跟南邊的那幾個小城不堪一擊,東夏國也就名存實亡了。你手上還有多少鎮戍兵?”“迴大將軍,前日剛剛重新清點了一遍,共有將士十萬三千二百四十六名。”楊宗英說道,“好。後日啟程開拔,十萬鎮戍兵隨大軍一起去濟州,你繼續擔任鎮戍兵的主將。”“末將領命!”趙雲龍早盼著這一天呢,真正為威國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楊宗英派人叫來其餘幾位大將,中軍統領嶽勇現為車騎將軍,地位僅次於大將軍楊宗英。北境軍將領王舉現為征南將軍,趙雲龍仍為威武將軍。大將軍楊宗英坐鎮泰州,由車騎將軍嶽勇為威軍主將率兵攻打濟州,所有將領與士兵在戰場上必須聽從嶽勇指揮。如今五十萬大軍中,寧西軍二十萬,北境軍十萬,中軍五萬,鎮戍兵十五萬。其中寧西軍是十萬騎兵,十萬步兵;北境軍是弓弩手,騎兵與步兵各五萬;中軍是步兵五萬;鎮戍兵是五萬騎兵,二十萬步兵。除弓弩手營外,其餘各營都進行了整編,步兵在一起,騎兵在一起,不過仍以各軍方隊進行管理,並沒有混雜在一起。


    店鋪順利開張了,有高叔幫襯著十一照看,雲歌便放心了。其實這個店鋪就是個幌子,生意如何她倒不在乎。來朔方城已有一個月時日了,雲歌想著該去拜訪一下那位古琴大師了。她早已命人打聽過了,一鴻大師不住在朔方城內,而是住在城外三十裏處一個叫“雲穀”的地方,那兒是一個小山穀,那裏由於有山擋住了從北麵吹來的寒流,形成了獨特的小氣候,一年四季會比別處暖和許多,北境幹旱少雨,住在山穀中也不怕有山洪發生。所以,一鴻大師的住所就在那山穀內。據說,一鴻大師剛來北境的時候,也住在朔方城內。後來隨著年事漸高,開始變得怕冷,受不住這北境的寒風了。他的愛徒周景熠便專門為他尋得了這麽一處佳所,並在那兒建了院落,請他搬了過去。一鴻大師生性高冷,不喜結交人,更不打算收徒弟。當初是周景熠慕名而來,千方百計尋找機會為他彈了一曲,並給他講了自己對音律的理解,一鴻大師發現他極有這方麵的天賦,因為太惜才,於是收周景熠做了徒弟。如今一鴻大師有就九十高齡了,但據說身體還很硬朗。雲歌選了個宜出門拜訪的吉日,十一帶上那把尋來的古琴,二人出城了。他們雇了一輛當地的馬車,車夫很熟悉去那裏的路。剛進八月,北境已經開始入秋了。一路上秋高氣爽,藍天白雲,陽光很足,樹木的葉子也開始泛黃泛紅了,北境的風光與中原實在大不相同,北國的景物都給人一種大氣的感覺,就連這天地,樹木,雲朵都是如此。雲歌發現自己愛上了北境的自然風光。馬車走了大約一個時辰才到達了峽穀入口處。“二位客官就在此地下車吧,前麵不能再走了。”兩人下了馬車,十一拿出一串銅錢遞給車夫,“還請師傅您在此等候。迴去後還有一串錢。”車夫一看客人出手如此大方,當然笑嘻嘻地迴道,“放心,我就在此地等候,哪兒都不去。二位當心,這進山的路可不是那麽好走。”車夫熱心地提醒道。為了表現出十分的誠意,雲歌不再女扮男裝,她穿了女子的服裝,北境的光照太強烈,她出門戴了一頂有麵紗遮臉的鬥笠,兩人並肩往山穀裏去了。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才看到了一處院落。這處院子的風格不同於朔方城內的北國建築,而是按照江南的建築風格建的,雲歌心裏想,“這位燕王還很挺有心呀,一鴻大師在這位王爺心中地位不低啊,看來我更得要拜師成功了。”兩人走到了門口後,特意整了整衣冠。“十一,站直了,把琴箱抱好!”雲歌看了一眼十一,說道。“噢,”十一挺了挺身子,直起了腰板,重新換了個姿勢抱好琴。雲歌深吸了一口氣,上前敲了敲門上的銅環。許久之後,有一個小童從門縫裏探出頭瞅了瞅,立馬又關上門跑迴去了。雲歌和十一二人麵麵相覷,不知這是何意。屋內,一鴻大師正在喝茶,一個小童正在烹茶。一鴻大師看小童迴來了,便問:“門外是何人呐?”那小童迴話,“迴阿公,是兩個人,有一位是個年輕公子,另一位戴著遮麵鬥笠,看不清臉,但看裝束似乎是位女子。一鴻大師又問,“那位男子你可見過?”小童迴話,“不曾見過。”“你去煮茶吧,不必理會他們。”等了半晌再不見人出來,雲歌決定繼續敲門。她敲幾下,便停下來等待半晌,接著繼續敲兩下。如此重複,一直到太陽升到了頭頂,是正午時間了。這時候屋內的人應該在吃午飯,雲歌猜想一鴻大師用過膳後肯定會小憩一會兒,於是便不再敲門,以防打擾了老人休息。站了一上午,兩人也都累了。十一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亭子,便說道,“姐,那邊有個亭子,咱們過去坐坐。”雲歌說,“也好。”兩人在涼亭裏坐下,十一放下了琴箱。“抱了一上午,我胳膊都酸了。”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裹,又從腰間取下來牛皮水壺。“看,這是什麽?哈哈,幸虧我聰明,出門的時候帶了些吃食。姐你餓了吧,快打開看看。”雲歌的確也餓了,“我們家十一真是個聰明鬼。”她打開包裹,裏麵是一些點心。她撿起一塊遞給十一,“噥”十一接了過來,吃了起來。雲歌也拿了一塊吃起來。“姐,你說屋裏的那個老頭會見咱們嗎?”十一問道。“不得無禮,那是一鴻大師。一鴻大師本就孤僻,不喜見人。如今咱們來拜訪他,碰壁是正常的事。隻是,我不會放棄的。等一會兒他午休醒來了,咱們再過去繼續敲門。今日他若不見,明天,後天,大後天,我們天天都來,直到他肯見咱們為止。”十一若有不解地問道,“你就那麽想學琴嗎?之前在靖國也沒見你有這方麵的興趣啊?”雲歌笑了笑迴答道,“學琴倒是其次,跟誰學是主要目的。你可知,這位一鴻大師是這朔方城的主人、威國皇帝的胞弟——燕王的師父?他可就隻收了這麽一個徒弟。”十一有些驚訝,同時又有些擔憂,“啊,原來如此。那人家隻收了一個徒弟,還是這麽一位身份高貴的徒弟。你要拜師,它能成功嗎?我看你這拜師之路十分坎坷啊!”雲歌不以為然,“放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要堅持,我有把握拜師成功。”半個時辰之後,雲歌估摸著一鴻大師醒了,便又去敲門,但過了好久,還是無人搭理。一直等到了黃昏,也不見有人出來。“今日就到這裏吧。我們迴去吧,明日再來。”兩人原路返迴,出了山穀。車夫果然還在那兒等著他們。剛一走進,車夫就抱怨道,“二位讓我等得好苦啊,這太陽都要落山了。我這一天就接了你們這一單子,太虧了。”雲歌上前安慰道,“真是抱歉,很感謝你能信守承諾,沒有把我們倆丟在這裏,要不然我倆可迴不了城了。你放心,今日的車馬費會加倍給你。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也會雇你的馬車。”這麽一說,那車夫高興得不得了。“哈哈哈,好說好說。這朔方城還沒有我不知道的地兒呢,你們去哪兒我都能把你們送到。上車吧,咱迴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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