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踐行賭約的開始。雖然當事的一方主角房遺愛被太醫診為需要休養兩天,可是他的四個幫手可還都生龍活虎的蹦達著,所以,狩獵比試正常開始。


    送走了秦懷玉、程懷亮、長孫渙和杜荷幾人帶領的狩獵隊伍後,房遺愛打著哈欠,很是遵從醫囑的折迴帳篷睡迴籠覺去了。


    正睡的死沉沉沉的,房遺愛突然感覺自己像是鬼壓床了一般,整個身子沒法動彈了,就連鼻子也喘不上來氣了!睡夢中,房遺愛不停地掙紮著,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過來,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舌頭送到了上下牙齒之間,使勁一咬,“嘶”的一聲,被疼痛刺激醒來的房遺愛,滿頭大汗的從床上坐起身來,不停的喘著粗氣。


    “嗬嗬嗬”


    捂著嘴的偷笑聲從房遺愛的身後傳來。


    房遺愛擦著頭上的汗,扭頭往兩邊望去,左邊是咧嘴悶笑的李治,右邊是捂嘴開心偷笑的淑兒。


    “好啊,你們兩個敢捉弄我,不讓我好好睡覺,看我怎麽收拾你們。”說著,房遺愛躺了下去,把李治和淑兒兩人拉在身前,一個翻身,又把兩人按在一旁,不停的撓著兩人的癢癢肉,嘴裏還嘟囔著,“讓你們讓我清夢,讓你們兩個壞蛋捏我鼻子,讓你們壓我身上害我沒法好好喘氣。”


    李治和淑兒兩人咯咯直笑的不停扭著身子,同時不甘落後的手腳並用,也有樣學樣的去撓房遺愛的癢癢肉。一時間,三人在大通鋪上嘻嘻哈哈的滾做一團。


    正鬧著,淑兒扭著身子不停使勁往房遺愛的懷裏躲去,一張小臉也因為玩鬧而笑的紅彤彤的,額上也出了一層細細的白汗,身上也因為活動而使得一股若有若無的青澀香氣不停的飄進房遺愛的鼻子。


    看著不停在自己懷裏扭動的淑兒,房遺愛不由的想起了之前長孫渙等人告訴自己的那些個流言,一時間正在淑兒身上撓癢的手不由的僵了下來。


    訕笑兩聲,房遺愛按住正撓自己的李治,然後喊停,把淑兒放在了李治旁邊,自己躲什麽似得,閃進了遠處自己的被窩裏,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遠遠的望著大口喘氣的淑兒和李治兩人。


    等兩小的氣息恢複的差不多了,房遺愛才開口問道,“你們兩個怎麽到我這兒來了?跟著你們倆的人哪?”因為整個帳篷裏除了自己和房崎,還有淑兒和李治以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的人,特別是被皇後派來照顧並教授淑兒的香翠,這讓房遺愛很是奇怪,就算是皇上同意兩人上自己這兒來,他們兩個也的待隨從吧?


    “等等,別告訴我你們兩個是偷跑著上我這兒來的?”不等兩小答話,房遺愛猜測的說道。


    “嗬嗬嗬。”淑兒和李治兩人訕訕的笑了起來。


    李治還拍馬屁的豎著大拇指,滿臉崇拜的說道,“房遺愛你真厲害。”那假假的表情,看的房遺愛直反胃。


    “你們兩個就不怕皇上著急?就不怕跟在你們兩個身邊的人著急?不怕皇上知道後收拾你們倆啊?到時候還連累的你們兩個身邊的人受罰?”房遺愛滿臉嚴肅的瞪著兩人,厲聲說道,“你們兩個的好意我知道了,你們也見到我了,快點兒!趕緊迴去,不是一會兒皇上知道了,你們兩個少不了一頓訓!快點兒迴去!”


    “切,父皇才不會知道咧,父皇一早就去打獵了。”李治不滿的撇嘴說道,“而且,誰說我和十七姐是來看你的啊,臭美吧你。”說完還很不屑的白了房遺愛一眼,小小的下巴高揚了起來。


    “你小子最後一句跟誰學的?”房遺愛被噎的有些說不出話來,最後沒話找話的問道。


    “嗬嗬,那是我聽青娘說的,後來又教給的小九。青娘妹妹說那是大哥哥教的,是自己覺得自己很好的意思。大哥哥,淑兒沒說錯吧?”淑兒從床鋪上站起身來,提著裙擺朝房遺愛走來,邊走邊說,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房遺愛。


    房遺愛心下暗歎一聲,感情是自己的話又被砸了迴來,有些無力的望著得意的跟在淑兒身邊一同過來的李治,朝淑兒笑了笑說道,“淑兒好厲害啊,一點兒都沒記錯。”


    “嗬嗬。”


    聽了房遺愛的誇獎,淑兒一雙大眼睛笑成了彎月牙,還得意的望了一眼身邊的李治。然後想要習慣性的坐到房遺愛的腿上,卻發現房遺愛除了脖子和腦袋意外,全都裹在了被子下邊,頓時萬分為難的望著房遺愛,關切的說道,“大哥哥你很冷嗎?”


    李治也是奇怪的望著房遺愛。


    “那個,不是,我,那個……”房遺愛絞盡腦汁的想著該怎麽說,既可以不讓淑兒再靠自己太近,免得在傳出對淑兒不利的傳言,同時還可以不用傷害到淑兒。


    一旁的房崎望見自己少爺尷尬的麵對合浦公主的樣子,還有公主略帶幽怨的為難表情,不由的沒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房遺愛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看笑話的房崎,然後很是認真的對淑兒說道,“那個大哥哥不是病了嗎?所以要裹著被子,淑兒離大哥哥遠點兒好不好?不然害得淑兒也病了,迴頭還得喝那苦苦的藥汁,是不是。乖啊。”


    淑兒想了想,點了點頭,在房遺愛旁邊乖乖的坐了下來,然後小小的眉頭皺著望向房遺愛說道,“我聽說是四哥打的大哥哥,我替四哥說聲對不起。大哥哥還疼不疼?淑兒本來想昨天就過來的,可是父皇和香翠姑姑不讓。”


    “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麽會被四哥打的吐血?”李治坐在淑兒身邊,懷疑的望著房遺愛說道。


    “小九!那是因為大哥哥原本身上的傷就沒全好,不然又怎麽會輸給四哥!哼,我看是四哥乘人之危。”淑兒瞪了李治一眼,氣唿唿的說道。


    “嗯,也對。不過你還敢跟四哥打架,已經很不錯了。我一看見四哥,就覺得害怕的連話都不敢跟他說了。房遺愛你很不錯了。”李治點點頭,然後很有領導範的對房遺愛誇獎道。


    房遺愛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裝大人的李治,然後嚴肅的對兩人說道,“這些話在我這裏說說也就是了,以後可別在提這話了,不然還不定給你們惹什麽麻煩那,記住沒?”


    “嗯,知道了。”兩人吐了吐舌頭,然後跟房遺愛保證道,兩人雖小,可是生在皇家,有些事情心裏還是知道輕重的。


    “嗯。”房遺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李治說道,“你說不是來看我的,那你上我這兒來幹嘛?”


    “昨兒個我聽人說四哥把你給青娘準備的禮物給弄死了,我今天一早讓侍衛去林子裏正好逮了幾隻小兔子和小鬆鼠,呐,送你這兒來給青娘做禮物。”李治說著,指了指房崎腳邊的兩個小籠子。


    兩個編的很是規整的小籠子,一個裏頭是兩隻小兔崽子,一個裏頭是兩隻瑟瑟發抖的小鬆鼠。


    不過李治點名要送給青娘,這讓房遺愛心裏很是不舒服,心想這小不點,小破孩幹嘛對自己妹妹怎麽上心?不由的很不給麵子的說道,“不用了,青娘的禮物迴頭我自己在給她準備就是了,這幾隻,殿下還是自己留著把玩吧。”


    淑兒奇怪的望著房遺愛,不明白為什麽。


    “你!”李治氣憤的瞪了房遺愛一眼,然後冷哼一聲說道,“那我迴頭自己送給青娘去。”


    “你敢!”房遺愛說道。


    “我為什麽不敢!”李治梗著脖子說道。


    “大哥哥!”淑兒扯了一下李治的胳膊,不滿的望著房遺愛說道,“這是淑兒和小九給青娘妹妹的,你怎麽能這樣啊!”有些頭疼的夾在互相瞪眼的一大一小之間。


    房遺愛想了想,與其讓李治討好的當麵給自己妹妹,還不如自己送去,就隻說是淑兒送的就是了,哼,總之不能讓李治太靠近自己妹妹,嗯,就這麽定了。隨即點頭說道,“行,東西我替青娘留下。時間也不短了,你們兩個趕緊迴去吧。房崎過來給兩位殿下穿鞋。”


    “那好吧,大哥哥好好休息,下次淑兒再來看你。”淑兒神色有些暗淡的說道,然後和李治結伴坐在了床邊。


    房崎衝房遺愛擠了擠眼,看了看淑兒,接著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了李治身邊,幫李治穿鞋。


    房遺愛瞪了一眼擺明不說什麽也不肯幫淑兒穿鞋的房崎,無奈的掀掉了身上的被子,挪到床邊,一隻腳探出去踩在自己的靴子上,彎腰撿起淑兒的一隻鞋子,瞥了眼旁邊幫李治穿好鞋正整理衣服的房崎,低頭幫淑兒穿鞋。


    就在房遺愛幫淑兒穿好了一隻鞋,然後一隻手裏拿著另一隻鞋,另外一隻手執著淑兒小腳剛要往裏伸的時候,突然有人快步跑了過來,撩起簾子進了帳篷,房遺愛奇怪的抬起頭來,還沒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房公子請自重!”


    說完來人便快步上的前來一把搶過了房遺愛手裏淑兒的鞋子,大眼珠子戒備的瞪了房遺愛一眼,然後低頭幫淑兒穿鞋。


    “香翠姑姑,大哥哥在幫我穿鞋。”淑兒小聲的解釋道。


    房遺愛這看清來人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香翠,側耳聽了一下帳外,沒有人,說明香翠是自己來的,這讓房遺愛鬆了口氣,起碼香翠不會說閑話。


    不過一想起香翠進來的第一句話,房遺愛還是不由的鬱悶,心想哥怎麽著了?怎麽就不自重了?


    不等房遺愛開口,香翠就丟給房遺愛一句話,“公主畢竟是女子,為了公主的名節,還請房公子自重,別在公主麵前太過隨意!畢竟男女有別!”說完頭也不迴的拉著淑兒和李治的小手瀟灑的走了。


    臨出帳篷前,李治還得意的衝房遺愛做了個鬼臉。


    “媽的,這都什麽事兒啊!”鬱悶的房遺愛狼吼一聲,瞪了眼悶笑的房崎,氣唿唿的倒頭又蒙起被子睡大覺去了。


    比試的十天時間,第一天,房遺愛在自己的帳篷裏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和第三天,房遺愛都是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然後讓房崎幫著滿哪兒借了漁具,悠哉悠哉的帶著房崎去釣魚了。


    一直到比試的第四天,才不甘不願的騎上了駿馬,提弓背箭的進林子裏跟著眾人狩獵去了。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也沒辦法否認,努爾江的騎射和狩獵技巧確實是無與倫比的,不愧是在大草原上常年練出來的。即便是房遺愛五人帶著十個侍衛,在秦瓊、程咬金和長孫家的家仆,還有一眾跟進林子打獵的侍衛們有意無意的不違規的幫助下,才和隻帶了兩個幫手和十個隨從的努爾江他們打成平手!


    每天迴來查狩獵結果的時候,望見李世民望過來的似笑非笑眼神,房遺愛就忍不住心下憋火,因為在第六天的時候,李安陽在點查獵物的時,曾經給房遺愛捎來了李世民一句話,“要是跟努爾江打平手的話,視房遺愛輸,迴頭還得無條件答應朕的要求。”


    今天都已經是第九天了,兩邊的獵物還是一樣多!還剩明天一天,要是獵物數量再一樣的話,自己怕是隻能跳進李世民不懷好意挖的坑了。


    而且來到山林圍場這麽多天,大小的狩獵李世民也參加了不少,可是那幫子刺客卻很沉的住氣,到現在都沒動手!這讓房遺愛的心中多少有些沉重和壓抑。每過一天,這種壓抑就多重一份!


    好在身邊還有秦懷玉、程懷亮、長孫渙和杜荷幾人,房遺愛雖然不能把事情一股腦的倒給他們,卻也可以跟他們聊聊,放鬆一下心情,同時不斷的提醒幾人要小心,千萬不要深入林子的深處,而且無論何時,每個人的身邊都要帶著兩個侍衛!


    眾人雖然覺得房遺愛有些過於擔憂了,不過一想到李泰和努爾江聯手想要陷害房遺愛,若是自己能夠帶著侍衛破壞了對方的計劃的話,這樣房遺愛就能省掉不少麻煩,所以四人都接受了房遺愛的建議,並認真執行。


    房遺愛掃了眼跟在李世民身邊裝孝子的李泰,在李安陽宣布完今晚清點的結果後,朝李世民告罪一聲,便帶著自己的人轉身走了。


    這幾天秦懷玉、程懷亮和長孫渙三人,一直賴在房遺愛和杜荷兩人的帳篷裏,而在這個帳篷旁邊又搭建了一個帳篷,是讓房崎和杜淳他們五個休息用的。


    “他媽的!唉,你們說努爾江那小子是不是故意這麽做的?”程懷亮把手裏的長弓、箭壺還有馬鞭往床上一扔,不滿的說道。


    “顯然他是想要逼著咱們進入林子深處!”秦懷玉微眯著眼睛,麵色凝重的說道。


    “你們覺不覺得,這幾天努爾江好像總是故意帶人跟著咱們身邊嗎?而且這幾天來,李泰這小子也太安靜了點兒。”長孫渙思索的說道。


    “那就算是獵物持平,也算咱們輸的事情是不是李泰在搗鬼?”杜荷皺眉問道。


    “雖說咱們這樣做沒有違規,可是也是擺明了找幫手了。努爾江又不是笨蛋,又豈會看不出來?更何況頡利可汗顯然也不會安分的吃下咱們這個暗虧,他當然會在皇上麵前爭議。當著諸國使節的麵,皇上為了麵子也會如此應下的。當然,這裏邊肯定是少不了李泰的手腳的。”房遺愛聳了聳肩膀,不以為意的說道,同時把自己的弓、箭壺和馬鞭都掛在了帳內的柱子上,兩腳的靴子一蹬,大字型的躺在了床鋪上。


    “你小子怎麽跟沒事兒人似得?這可是可能關係到你小子的後半輩子的事兒啊!”同樣躺在床鋪上的程懷亮,不滿的說道,還用臭氣熏天的腳使勁踹了一下房遺愛。


    “難道咱們明天就按照他們的意思,進入林子深處?”秦懷玉揉著肩膀坐在了床上,望著房遺愛問道。


    “不進去還能怎麽辦?用房小二的話說,林子外圍被掃蕩了這麽多天,凡是稍微長了腦子的東西,早就望風逃進了林子深處了。外圍,哪兒還有什麽獵物可獵啊。”程懷亮撇嘴說道。


    “這倒也是。”長孫渙點頭說道,“可是不去的話就是輸啊,到時候就算皇上說不怪罪,怕是那些個言官文人被李泰一挑撥,也有的咱們幾個受的。”說著抬眼掃向眾人。


    “那不成明知道裏頭有陷阱,咱們還悶頭往裏專啊?”杜荷側躺在床上,用胳膊支著腦袋,皺眉說道。


    “林子深處,明天還是要進的。”房遺愛坐起身來說道,目光掃了身旁的四人一眼,認真的說道,“他們的目標是我,隻要我一進林子深處,他們必定緊盯著我。隻要和我分開,他們必然無法顧及到你們幾個,這樣你們就可以安心狩獵了。”


    “不行!這樣你自己太危險了!我不同意你一個人去!”聽完房遺愛的話,秦懷玉立馬反對道。


    “你小子活膩歪了!”程懷亮氣憤說道,起身就給了房遺愛一腳,直接把房遺愛踹進了同樣坐起身來的杜荷懷裏。


    “你小子胡說什麽那!”杜荷很不客氣的在房遺愛頭上來了一巴掌,恨恨的說道。


    “出息!一個人去,裝英雄啊!那還不如哥直接朝著你心口插上一箭來的利索那!”長孫渙也是不滿的瞪著房遺愛,兇巴巴的說道。


    “我說你們幾個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啊。”房遺愛委屈的望著眾人,開口說道,不停的揉著被打疼的腦袋和被踹疼的屁股,同時使勁迴給了下腳沒輕重的程懷亮一腳。心下更多的,卻滿是感動於幾人對自己的關心和維護。


    “說說看,說服不了我們的話,明天就讓小荷負責狩獵,咱們四個一起行動。”秦懷玉果斷的說道。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房小二,明天你小子就等著哥追著你打吧。”程懷亮威脅的說道。


    “我一不是美女,也不喜歡男扮女裝,二沒有斷袖的癖好,你小子追我幹嘛!”房遺愛絲毫沒把程懷亮的威脅放在心上,迴嘴說道。


    “唉,你小子欠揍是吧?”程懷亮擼起袖子,在房遺愛麵前揚了揚拳頭,說道。


    “行了!你小子別鬧了,先聽遺愛把話說完。”秦懷玉給了程懷亮一巴掌,不滿的說道。


    幸災樂禍的朝程懷亮輕揚了一下下巴,房遺愛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明天我帶四個侍衛進林子深處,安全還是有保證的,而且和你們分開的話,打起架來,我也能少些後顧之後,完全可以做到打不過就跑。別忘了之前趙統領和秦虎叔專門教過我怎麽在林中躲藏和追捕,而且當天也說過我可以出師了。這點你們可以去問問秦虎叔。”


    “不是教你打獵嗎?怎麽成了……?”長孫渙奇怪的問道,“難不成他們早就料到了明天的狀況?還是說……”話到一半,長孫渙望了一眼秦懷玉的方向,並用手指了指上頭。


    秦懷玉幾人也都是詢問的看向房遺愛,等著他解答。


    房遺愛不置可否的說道,“總之,你們放心我就是了。另外,你們幾個進林子裏千萬別分開太遠,而且小荷身邊必須得跟著至少兩個人,不然小荷明天就別進林子了。”


    “為什麽?”杜荷不滿說道。


    “林子深處雖然事先被梳理過一遍,可是還是排除不了大蟲和小型狼群的存在。遇到大蟲到還算好,怕就拍遇到狼群,所以你什麽至少跟倆人才能保證安全,他們三個比你身手好,遇上狼群打不過,逃跑或上樹什麽的也比你快!”房遺愛嚴肅的說道。


    媽的,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感覺明天刺客隨同李泰和努爾江的人一起動手的幾率很大吧?房遺愛隱隱覺得於樂可能已經通過李泰或者李泰身邊的人,詳細的了解了這裏的人員情況和安排。


    那天於樂身邊的那個男的,應該是刺客的人,所以他們未嚐不會借這次機會來行刺李世民,順便把自己給解決掉。因為剛才清點獵物的時候,李泰就勸說李世民也去林子深處看看,看自己和努爾江兩人能夠獵到什麽獵物,會不會真的打到大蟲。而李世民也在思索一番後,很感興趣的應了下來。


    房遺愛曾就注意到,就在李世民答應下來的時候,李泰很明顯的鬆了口氣。房遺愛心下疑惑的是,不知道李泰是否親自和於樂聯係上了?李泰是否知道於樂的身份?還有,他勸說李世民明天進入林子深處,到底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還是在幫於樂把李世民引進林子方便行刺?


    不過想來應該不會是後者,畢竟李世民已經立了李承乾為太子,而且李承乾還在京城好好的監國,若是李世民真的死了,皇位還是落在李承乾的頭上,跟李泰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李泰顯然沒蠢到這種為人做嫁衣的地步!那就隻有前者了,想來李泰也不知道於樂的身份,這次也應該沒跟於樂聯係上,不然皇上也不會放任李泰來迴蹦躂了。


    明天要是李世民真的遇刺的話,嗬嗬,那就是李泰身邊還有於樂和刺客的眼線了。因為李世民身邊這次帶出來的人,全都是當年秦王府的舊人!


    秦懷玉四人,又跟房遺愛爭論了一番,把各種可能全都想了一邊,爭論來爭論去,到最後還是同意了房遺愛的說法。


    剛起床的時候,外頭的陽光還在燦爛相迎。可是等到房遺愛幾人用過早飯,準備收拾東西去狩獵的時候,太陽便紅著臉像個被惡棍調戲的小媳婦一樣,躲進了厚重的雲層去尋找安全感了,打死都不肯再露頭。


    “媽的,這什麽破天啊!”程懷亮有些煩躁的說道,正往身上扣說完箭壺的皮扣卻死活扣不上,氣的程懷亮一把把箭壺從身上扯了下來,砸在了地上,還仍不解氣的上前踹了兩腳。


    “行了!拿它撒什麽氣啊!”同樣心情不好的秦懷玉,皺眉扯了程懷亮一把,不悅的說道。


    “這破天,前頭都晴了好幾天了,怎麽偏就今天陰不拉幾。真讓人憋屈!”杜荷也在一旁,皺眉抱怨道,有些不安的在原地踱了兩步。


    “我也覺得今天這心裏頭總是不得勁。小愛愛,要不今天咱們幾個還是一起吧?”長孫渙麵色凝重的朝房遺愛說道。


    “今兒個這天,讓人不舒服。遺愛,我同意渙渙的話,咱們還是一起吧,怎麽也會有個照應。”秦懷玉望著房遺愛,很是慎重的說道。


    看著四人擔憂的眼神,房遺愛心下很是感動,可是正是因為這樣,更不能讓他們跟著自己冒險,特別是杜荷,壓根沒有什麽戰鬥力,去了純粹送菜的!


    “瞧你們幾個,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婆婆媽媽了,跟個女人似得。”房遺愛麵色輕鬆的掃了幾人一眼,混不在意的說道,“怎麽就對我這麽的沒信心。太讓兄弟傷心了。”說著還很是失望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裝出一副落寞的樣子。


    “跟你小子說正經事兒呢!”程懷亮朝房遺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抬腳就朝著房遺愛的屁股招唿過去。


    房遺愛靈活的往旁邊一蹦,躲開了程懷亮的腳,站穩身子,正色的說道,“好吧,咱說正事兒。我,”說著房遺愛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望了眾人一眼,看眾人都望了過來,這才繼續說道,“我逃跑的功夫,連程叔叔都自認追不上,你們還怕我跑不掉嗎?再說了我也不是傻子,明知道有危險,還會悶頭往裏專。我隻是打算帶著他們在林子深處兜圈子而已,放心吧,一有不對,我掉頭就跑就是了。”


    “你們幾個可是肩負著艱巨的任務,能不能在那些個蠻子麵前給大唐爭光的重任,可是全都壓在你們幾個肩上了。你們幾個可要努力的完成這個艱巨而又偉大的任務啊!更何況還可能關係到的兄弟後半輩子的幸福和性福啊!你們可不能不夠意思啊!不然,兄弟不順心的話,以後可是天天都會去你們幾個府上叨擾的。”房遺愛滿臉嚴肅,義正言辭的說道,還很是慎重的挨個拍了拍秦懷玉、長孫渙、杜荷和程懷亮的肩膀。


    “去你小子!最後那幾句才是你小子的真實目的吧。沒出息!”程懷亮不屑的打掉房遺愛的手,滿臉鄙視的說道。


    秦懷玉、長孫渙和杜荷三人也是哭笑不得的望著房遺愛,不知道該說他什麽是好。


    看著帳內壓抑的氣息,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輕鬆了不少,幾個兄弟凝重的麵色也鬆範了很多,房遺愛心下悄悄的鬆了口氣。


    就在幾人收拾停當,剛要出帳篷的時候,秦瓊和程咬金帶著秦虎和程咬金的心腹兼得力助手程顥,氣場強大的走了進來。


    “你們五個過來,把這幾件內甲穿上。要是迴頭真下雨了,有內甲護著,也不至於淋病。”秦瓊一邊進帳篷,一邊指著秦虎懷裏抱著的幾件內甲,說道。


    “秦伯伯,不用這麽小心吧,不就是淋個山雨麽,以前又不是沒淋過。”程懷亮不解的望著秦虎懷裏的內甲,小聲的咕噥著。


    “你小子怎麽這麽多的廢話!讓你穿你就穿!怎麽,想讓你老子在你娘麵前挨訓是不?!”程咬金給了程懷亮一巴掌,兇巴巴的說道。


    “我這兒可沒有治傷寒的藥,你小子自己淋病了,自己找個帳篷睡去,別到時候連累哥幾個。”房遺愛瞪了程懷亮一眼,很不夠意思的說道,邊說邊接過秦虎懷裏的內甲,一件件的遞給秦懷玉和長孫渙、杜荷三人,自己也拿了一件。


    見到房遺愛四人都乖乖的去一旁重新收拾去了,程懷亮也訕訕的幹笑兩聲,乖乖的接過秦虎手裏最後一件大號點兒的內甲,跑到幾人身邊收拾去了。


    等幾人都收拾停當,秦瓊張口說道,“懷玉,你帶懷亮他們三個先去檢查一下馬匹,遺愛留下。”


    四人不解的望著秦瓊和程咬金,想從他們臉上看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兩人的麵色如常,看不出半點兒東西。而房遺愛則是朝他們四個露出一個“我什麽也不知道”的表情,一奴下巴,示意幾人先出去。


    四人拱手告辭,出了帳篷,本打算偷聽,可是瞄了一眼伸手跟著出來的秦虎和程顥,四人隻能無奈的撇撇嘴,去檢查馬匹了。


    “給,你小子拿著防身用。”見帳篷裏就剩下了自己和程咬金、房遺愛三人,秦瓊解下腰裏的佩劍遞給房遺愛,說道,“這把劍是你之前在我府上用過的幾把劍裏,我看著你使得最趁手的一把,拿著吧。”


    “秦叔叔,這……”房遺愛眼裏一喜,愛戀的望著秦瓊手裏的劍,可是一想到這是秦瓊收集的幾把劍裏,他較為喜歡的一把,房遺愛還是沒敢接。


    “拿著吧,這把劍是這次專門為你帶來的。”秦瓊看出了房遺愛的遲疑,說著就直接把劍塞進了房遺愛的懷裏。


    “那,謝謝秦叔叔。”房遺愛也不矯情,直接把劍別在了自己左側腰間,把這份情記在了心裏。


    “那,這是你小子之前一直想要的,我又找老劉頭打造的,給你。”程咬金從袖口裏抽出兩柄帶鞘的匕首,直接扔給房遺愛。


    “嘿嘿,劉大人的手藝那是沒得說的。”房遺愛欣喜的笑著,挨個拔出了兩柄匕首,看著鎢鐵打造的匕首,鋒銳的刃上散發著點點寒芒,心下更是喜愛非凡。然後毫不客氣的把兩柄三寸長的匕首,分別塞進了自己的靴筒裏藏好。


    “遺愛,不管今天魏王和努爾江會不會出手對付你,我怕先前那匹刺客都很有可能選在今天動手!”秦瓊對於房遺愛的行為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直起身子的房遺愛,嚴肅的說道,“前兩年來狩獵的時候,外圍的獵物,別說是打十天了,就是打上半個月,也沒說像這次這樣全都竄進林子深處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動了手腳,目的就是引大家深入。”


    “而且,皇上每次來狩獵的時候,都有個習慣,那就是必須打上一隻大蟲,不然不會迴宮。之前照看林子的人曾說過,這次林子裏的大蟲本是攆到外圍來的,可是怎麽多天也沒見著影子,應該也是被對方給重新弄進了林子深處了。”秦瓊麵無表情的說道,眼神凝重的望著房遺愛,眼底滿是擔憂。


    “今天天未亮的時候,我聽著有幾隻老鴰在林子裏亂叫,雖說讓人給射了下來,可是,今天進林子還是多加小心的好。”程咬金在一旁說道,同樣凝重的望著房遺愛。


    “嗬嗬嗬,放心吧,秦叔叔、程叔叔,我會小心的。我還沒娶媳婦呢,說什麽也不能這麽早就掛在這兒不是?”房遺愛嘻嘻哈哈的說道。雖說心下有些不屑於“老鴰叫險來到”的傳言,可是對於老鴰對於危險的敏感和警示,房遺愛還是記在了心上,看了今天無論如何是不會好過了。


    “你小子才多大點兒就想老婆!沒出息!”程咬金指著房遺愛,笑罵道。


    “時候也不早了,也該出發了,今天就讓秦虎和程顥跟著你把,他倆在戰場上也配合過,給在你身邊,我也能安點兒心。”秦瓊說道。


    “行,就聽秦叔叔的。”房遺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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