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婷婷冊封賢月郡主並擇日與房遺直完婚的聖旨一下,京城的老百姓大唿皇上聖明,房遺直和蕭婷婷兩人終於鴛鴦成雙了。


    蕭婷婷母女歡喜的忙著梳妝打扮,進宮覲見皇後;另一旁蕭禹的妾室母子的鬱悶自是不用提。


    魏王府裏又是一陣嘰裏咣當的瓷器撞擊地麵的破碎聲,還伴著李泰的咒罵聲,旁邊還立著一臉陰晴不定,咬牙切齒的於樂。


    最後,於樂陰鶩的來了一句,“隻要他們還沒成親,咱們就有機會挑撥大王子去看中蕭婷婷,不過要比之前做的還要不著痕跡就是。畢竟明天頡利可汗一行就要進京了,到時候,王爺隻需如此這般就是。”


    跟於樂咬頭接耳一陣之後,李泰陰沉的臉上重新變得陽光燦爛。


    一直到中午頭,宿醉的房遺愛才頭痛欲裂,渾身不舒服的爬起來,好生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吃了碗白粥,胃裏才覺得舒服了點。


    跟得了信兒,正忙碌著房遺直婚事的房夫人打了聲招唿,想起昨晚上跟程懷亮幾人約好了老地方見的事情,就要帶著房崎出門,結果被不放心自己的青娘給纏住了。


    看著青娘一臉不放心的樣子,房遺愛很是悲催的想著,自己還真是悲哀啊,竟然讓一個四歲多的小丫頭都不放心!無奈,隻好帶著青娘一起去了。


    又從國子監裏拉來了陸義,主仆五人騎著四匹馬往安化門外走去。


    走到安化門時,就見到了意料之中的程懷亮、秦懷玉、長孫渙、杜荷四個及其隨身書童,也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身便裝的太子李承乾,還有一輛馬車上的三位小殿下。


    房遺愛奇怪的望向程懷亮四人,用眼神詢問這是怎麽一迴事?


    結果四人均是迴給他一個白眼,眼神裏傳達的意思是:你小子自己惹得,別來問我們!


    然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房遺愛,又奇怪的望向了李承乾,希望能夠得到答案。


    看著房遺愛詢問的眼神,李承乾不滿的說道,“你小子昨天在太極殿上當著諸位大人的麵說今天要帶孤的弟弟妹妹來踏青,還讓他們求了父皇,讓孤帶他們前來。你小子全忘了?”


    被便裝侍衛圍著的馬車上的三小均是委屈的望著房遺愛,點頭表示自家大哥說的全都是實情。


    理虧的房遺愛給眾人賠禮一通,然後把坐在身前的青娘也放到馬車上,眾人這才啟程往程家郊外的莊子上走去。


    從程家的莊子上拿了弓箭,程懷亮、秦懷玉拉著李承乾和陸義去往不遠的林子裏去打獵了,房遺愛、長孫渙和杜荷三人帶著四小留在了樹林外的小河邊,架起魚竿釣起魚來。


    吩咐跟來的侍衛和三人身邊的書童,好生看好在一旁玩的不亦樂乎的四小,順便多揀些柴火。


    房遺愛、長孫渙和杜荷三人並排坐在一起,小心的望著不遠處的人影,開聊了起來。


    “你昨天說那人迴來了,可是真的?你什麽時候見到的?”杜荷奇怪的問道,身體還是有些不由自主的顫抖。


    “昨天在醉冉樓裏,你們來之前,我看到那人從三樓下來。”房遺愛說道。


    “不是說當年息王和齊王的人,都已經給清除幹淨了嗎?”長孫渙皺眉說道。


    搖了搖頭,房遺愛說道“不可能,當年殺掉的都是主要人員,應該有一部分人還是逃掉了。你先前不是說,你從你爹書房裏曾經見到過繼續追捕息王和齊王的人的書函嗎?”


    “確實見過,隻是,”長孫渙深吸一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道,“我沒想到那人會逃掉!”


    “不知道那人到底為什麽又迴來長安了?”杜荷奇怪的說道,“你們說,那人會不會再來找咱們的麻煩?”


    怔了一下,長孫渙不確定的說道,“難說!畢竟息王和齊王的死,跟咱們仨的爹脫不了幹係,否則當初咱們仨也不會經曆那一招!”


    三人想起了什麽,不由的同時打起了寒顫。


    “昨晚你們都沒睡好吧。”房遺愛說道。


    “廢話!”長孫渙和杜荷同時白了房遺愛一眼,不滿的說道。


    “若是不能把那人給解決了,怕是這心魔咱們仨得帶著一輩子!”房遺愛提醒道。


    “可是,能成功嗎?”杜荷懷疑的說道,“更何況,咱們連他在什麽地方落腳都不知道。”


    “不試過怎麽知道咱們仨不行。”長孫渙咬牙切齒的說道,眼裏滿是恨意。


    “迴頭我把那人的長相畫下來,咱們找人在京城問詢就是,說不定真的能找到。”房遺愛說道。


    “那……”杜荷張口就要說話。


    “別那了,”長孫渙打斷杜荷的話頭,擺手說道,“咱們已經不是以前的小不點了,更何況咱們還可以找程二哥和秦大哥他們幫忙,不是嗎?”


    “渙渙說的是。”房遺愛讚同的說道,同時鼓勵的望向杜荷。


    “那好,怎麽做,你們說就是。”終於鼓足了勇氣的杜荷,點頭說道。


    “對了,你昨天說小心老四的人是怎麽迴事?”想起什麽的長孫渙問向房遺愛。


    “我昨天看到那人和老四府上的人在一起,所以讓你們小心點兒。”房遺愛繼續說道,“是老四府上一個較受老四信任的年青幕僚,不足十八歲,長得眉清目秀,是個舉人,名叫於樂。”


    “於樂?”長孫渙確定自己之前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當下說道,“好,迴去後我會讓人注意此人的。”


    “交給你了。迴頭我畫好畫像給你們送去。”房遺愛點頭讚同的說道,畢竟這事兒,以現在府外滿是暗衛的房府和杜府是不可瞞過皇上的耳目來打探的,隻能交給長孫渙來做。


    “對了,客棧和車馬行的事情,還得多有勞你們四個了,特別是小荷要多費心了。”


    “沒事,反正這件事情我也是很感興趣。”杜荷隨意的擺手說道。


    “你小子以後成了大富翁,可別忘了貼補以下兄弟們。”長孫渙開玩笑的說道。


    “那是自然。”杜荷說道。


    “哦。對了,迴頭陸義那邊有幾個熟人交給你,你給安排個跑堂趕車的活計就行。”房遺愛對杜荷說道。


    “沒問題,你直接讓義哥帶人來就行。”杜荷爽快的說道。


    說完正事兒的三人正輕鬆的望著手裏的魚竿,結果就傳來了李治開心的聲音,“十七姐,我也有一個了。嘻嘻。”


    李治一聲十七姐,嚇得房遺愛差點沒栽進河裏,還好被長孫渙和杜荷給拉住了。


    “你怎麽了?”長孫渙奇怪的問道。


    房遺愛眼神變幻的望著被李治稱為十七姐的淑兒,連自己握疼了長孫渙都不知道,顫聲問道,“淑兒是皇上的十七女?”


    “是啊,怎麽了?”忍著疼的長孫渙,不解的望著房遺愛不停變幻的臉色,關心的問道。


    做了兩個深唿吸,房遺愛平複了心情,可是怎麽看淑兒都不像是刁蠻任性的人啊?多看了淑兒兩眼,麵色如常的說道,“隻是奇怪十七公主和傳聞中的不相符而已。”


    “不相符?”長孫渙撇了撇嘴,不讚同的說道,“這丫頭因為長得有五分像是平陽昭公主,再加上生母已逝,所以很受皇上寵愛,和豫章公主一樣寄養在皇後的名下,在宮中刁蠻任性是出了名的。隻是因為惹禍惹得比較有分寸,在皇上和皇後麵前很是乖巧,這才從未挨過罰。”


    “你們不覺得今天合浦公主很是乖巧嗎?與往常有些不太一樣。”杜荷奇怪的問道。


    杜荷和長孫渙相視一眼,眼睛一亮,轉眼望向不遠處巧笑依然的青娘,不約而同的自大的說道,“嗯,看來還是咱家青娘妹妹厲害!”完全把淑兒乖巧的原因歸因到了大家都很疼愛的青娘身上。


    房遺愛則是複雜的望著玩的很開心的,昨天差點成了自己老婆,將來很有可能還是自己老婆的淑兒,糾結到最後,房遺愛心定決心,要好好調教淑兒,不管她會不會成為自己的老婆,隻衝淑兒對自己的一番依賴之情,也要好好調教,隻為將來她能有個幸福美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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