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快速的從房崎背著的小包包裏取出一瓶紅色的顏料,眼瞅著來人,手指不停的翻飛,在馬匹靠近前又把顏料瓶子放迴了小包包裏。


    蕭婷婷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大變樣的主仆六人,心下除了佩服還是佩服,除了感慨也就剩感慨了。她身邊的小丫鬟更甚,嘴巴張的大大,地麵再高點的話,估計就要掉地上了。


    “房公子,幾位這是……?”翻身下馬的年輕太監,看著臉上掛紅,神情各異的這幾位,心下驚異,忍不住問道。


    陸義倒是無所謂,憨憨一笑,結果扯到了嘴角的傷痕,頓時呲牙咧嘴倒吸了口涼氣;三個小書童滿臉的痛苦,想笑不笑的樣子,難受的活像便秘了三天死活拉不下來似得;房遺直麵色僵硬,有些無奈的白了一眼房遺愛,一手捂著肚子上前一步,拱手道,“一些小事,有勞公公費心了。敢問公公這是上哪兒去?”


    看著幾人身上皺巴巴的衣服,臉上和衣服上的紅色,再聞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一聯想先前過去的那幫子憤憤不平的紈絝子弟,瞄了一眼房遺直旁邊的蕭婷婷,小太監直接定義為房氏兄弟怕是英雄救美了吧。當下不動聲色的滿臉堆笑道,“雜家奉旨前來請房二公子進宮一趟,皇上有事宣召。”


    “找我?為什麽呢?”房遺愛滿臉迷糊的道。


    “這是皇上的旨意,咱家也不清楚。”小太監服務態度良好的迴答道。


    “可是,哎呦!”房遺愛疑惑的一扭頭,結果好像牽扯到了臉上的傷,頓時疼得嗷嗷叫,抬手捂住了臉。


    房崎很懂事的咬牙強忍著自己身上的傷痛,關切的慰問道,“少爺,少爺,沒事吧?怎麽樣?要不要看大夫?”


    房遺直雖然心下鄙視自己弟弟的拙劣行為,但還是很配合的拱手道,“公公,您看這……?”


    “這,皇上下的是即刻覲見的旨意,房二公子還是先隨雜家進宮吧。”小太監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這個樣子去,皇上不會生氣的打我板子吧?”房遺愛很是害怕的說道。


    小太監滿頭黑線,但還是態度良好的說道,“應該不會。”


    “唿,那我就放心了。”房遺愛放心的唿了口氣,說道,“那我跟你走。走吧。”


    剛走了兩步,房遺愛又停下了腳步,扭頭衝房遺直和陸義說道,“大哥,義哥,迴家千萬別跟母親說我也挨揍了!”然後迴過頭來看了眼麵前的高頭大馬,咽了口唾沫,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的怯生生說道,“我不會騎馬。”


    房遺愛跟著其中一位侍衛同程一騎進了宮門,隨著小太監來到了太極殿前,在大殿門口跟從裏麵出來傳旨的太監小聲交代了一番,小太監迴給房遺愛一個善意的笑容,轉身走了。


    房遺愛同樣會給小太監一個和藹的笑容,然後跟後來的太監進了太極殿。


    太極殿裏的眾人見到房遺愛衣服發皺,臉上和身上那顯眼的暗紅後,都不由的一怔,然後麵色不變,不著痕跡的瞄了眼書案後的李世民。


    就見那位太監在李世民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李世民先是一怔,然後臉上有些不悅,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隨後又重新恢複了麵無表情,隻是目光有些奇怪有些懷疑的望著房遺愛。


    房遺愛進來後先給李世民見禮,然後給各位大人見禮,不待李世民說話,然後在眾人奇怪的目光中,自顧自的走到蕭禹身邊真誠的一拱手,說道,“恭喜蕭大人,就要姐弟團圓了。隻是,”


    房遺愛一頓,接著說道,“就是不知道蕭大人願不願意贍養自己命運多舛的長姐了。”那懷疑的眼神,好似壓根就不相信蕭禹會真的贍養自己的長姐。


    蕭禹麵不改色的冷哼了一聲,眼神不善的瞪了房玄齡一眼,輕蔑的說道,“不勞閣下抄心!”


    “嗯,確實不用我抄心,怎麽說蕭皇後也是楊妃娘娘名義上的母親啊,以皇上的英明神武定不會讓自己嶽母大人流落在外的,據說蕭皇後很是疼愛蕭大人這位幼弟,皇上一定會讚同蕭皇後迴蕭府贍養的。”房遺愛很是大聲的呢喃著,因擔憂皺在一起的小臉,漸漸的舒展了開來。


    隻是剛舒完那口氣,緊接著又看向麵色不善的蕭禹,懷疑的說道,“蕭大人該不會打算把蕭皇後塞進達官貴人大富之家的後院吧?”


    這話一出,蕭禹蹭的蹦了起來,滿麵怒容,雙眼冒火的瞪著房玄齡,朝著房遺愛一甩袖子,寒聲說道,“前天已經接到家姐的書信,家姐隻想在庵堂靜養,無意改嫁,我蕭府的庵堂依然收拾好了。此事就不勞房大人父子費心了。”說完衝李世民一行禮道,“皇上,臣身有不適,先行告退了。”說完不待李世民說話,直接甩袖子出了太極殿。


    李世民頭疼的看著房遺愛,心想,以蕭皇後的嫵媚動人,自己先前還想著把她收進**,得,讓這小子一鬧騰,到嘴的鴨子飛了。偏偏這小子一直強調自己的英明神武,把所有可能都推錯到蕭禹身上,更是想要絕了自己納蕭皇後如**的可能。


    眼神不由的瞟向了一旁黑臉的房玄齡,就見一向溫和的房玄齡,眼含殺氣的瞪著房遺愛,就知道此是與房玄齡無關。


    房遺愛目送蕭禹走後,迴過身來,就看見自己父親殺人的目光,李世民不滿的眼神,長孫無忌到時老神在在的垂著眼瞼,杜如晦滿臉平靜,探究的望了過來,虞世南有些不滿的皺眉看著自己,褚遂良善意的衝望過來的房遺愛笑了笑,司農司的趙大人、工部尚書胡大人及工部下屬匠作司的劉大人,三人好是沒聽到和看到剛才的事情是的,一臉感興趣的打量著太極殿裏的柱子和房梁。


    房遺愛心下鄙視了一眼眾人,心想,哥就不信,你們一個個的老油條會看不出來皇上又要納蕭皇後入**的心思!隻怕就連剛剛甩手走的蕭禹也有推波助瀾的嫌疑。麵上仍是一副憨厚的不明所以的掃了一眼眾人,然後關切的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李世民,裝糊塗的問道,“皇上怎麽了這是?身體不舒服嗎?”然後做恍然大悟狀,“原來皇上召見小子是因為身子不舒服。來來來,趕緊的,病可不能耽誤,快讓小子給您診診脈。”說著,很是擔憂的急匆匆的上前來。


    “去你的。打架的事情朕先不問。”李世民麵色不善的拍掉房遺愛伸上來的手,強壓下怒火,語氣發寒的說道,“說,為何要把蕭禹擠兌走?!說不出來,朕治你個大不敬的罪!”


    “嘿嘿嘿,皇上英明。”房遺愛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順便拍了李世民一記馬屁,直接從懷裏掏出那些個白條,遞到了李世民的麵前。


    “嗯?”李世民疑惑的看著手裏的六七張大麵積空白的紙,不過等他看清左下角的那些個簽名時,臉上恢複了以往的高深莫測,沉吟了一下,眼眉一挑,瞥向房遺愛,問道,“這就是你打架的結果?”


    “小子總的收點勞務費,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什麽的吧?”房遺愛兩手一攤,滿臉無耐的說道,“皇上吃肉,給小子留點湯就是。嘿嘿嘿。”


    房玄齡黑著臉有些無奈的看著房遺愛,聽了房遺愛的話,心又提留了起來,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腦袋是怎麽長的?小心的瞄了眼李世民的神情,還好,李世民不像生氣的樣子。


    這一下引得眾人很是好奇,紛紛夠頭,想看看房遺愛到底給了李世民什麽東西。


    “不過,”房遺愛皺眉說了兩個字後,伸手挑出了一張紙,指著對李世民說道,“此人,我打不過。”


    李世民好奇的看著上麵的名字“楊晨?”,雙眉微蹙,別人或許不明白房遺愛那句“我打不過”的意思,可李世民卻清楚,因為房遺愛的練功進程他才問過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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