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裴嘢理了理墓碑前的東西,最後直直的站在前麵,“媽,下次再來看你,”


    至此,三人離開了墓園。


    一個人影再次浮現了出來,男人身形矮小,看著墓前的花束笑的陰險,“你還有這麽多人記得。”


    離開後,裴嘢坐在車上,十指控著方向盤,時不時看看後視鏡中的虞知桉,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從車內響起。


    因為在開車,他還沒有接,看了一眼是林擇打來的電話。


    摸著應該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裴嘢準備等會兒再迴電話。


    想到電話掛了一瞬之後,又繼續打了起來。


    “幫我接個電話。”裴嘢將手機遞給了虞知桉。


    “喂?”


    虞知桉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聽到了另一邊林擇急匆匆的聲音,“裴總,剛剛有人給你發了一份郵件,追蹤過去,就在您母親的墓園旁邊。”


    聲音是公放的,瞬間,車內的三人都聽得清楚,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急促。


    “繼續說。”裴嘢暗自肯定著心裏的猜測,估計很快真相就要浮出水麵了。


    “那人說請你到故地重聚,沒說地點,隻給了一個字。”林擇操縱著鼠標。“崇,崇拜的崇。”


    裴嘢將車停在了路邊,這才是細細思考起來。


    “崇……”裴嘢緊靠在車枕上,一雙眉皺的很是糾結。


    “這附近有含有崇的地點嗎?或者是拆分出來看,山和宗?”虞知桉往前靠了靠,麵上的焦急神色自然不用說。


    想到什麽,虞知桉立馬接過了電話,“你把那份郵件傳送過來。”


    說完後,她立馬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雁九,幫我查個郵件。”


    雁九的作息和常人不同,這會兒被鈴聲叫醒,腦袋上的呆毛透露著他此刻的不耐煩。


    “很重要,查完了,我給你做吃的。”虞知桉的語速很快,也了解雁九的習慣,縱使他一言不發也知道他現在正在生悶氣呢。


    雁九撥弄著亂糟糟的頭發,認命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好吧。”算是他嘴饞,不然他才懶得起來呢。


    “很重要,對我特別重要。”虞知桉鄭重的說著,隨即將林擇剛發過來的郵件轉了過去。


    雁九打開了電腦,戴上眼鏡,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著。


    車內的氣氛格外的寧靜,因為突如其來的事情,幾人都有幾分意外。


    “宋媽,我送您迴去吧。”裴嘢將車發動,這件事還是先做完了再讓宋姨知道吧。


    宋虹也聽出了裴嘢的意思,既然這孩子不想讓自己知道,她也不會刻意去逼問。


    “你們……小心一點,我估計不是好對付的。”宋虹能活到現在自然也不是單單隻因為裝的。


    將宋虹送離過後,虞知桉坐上了副駕駛,兩人一路駕駛,虞知桉看著手中的手機,希望雁九能快一些。


    “裴總,他又發消息了,他說……隻能你一個人去。”林擇的聲音格外的焦慮,看著郵件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那人怎麽會知道?


    虞知桉和裴嘢麵麵相覷,虞知桉察覺到不對勁,探出車窗看了看四處,並沒有人和車,這是郊區。


    “他還在發……如果你帶著其他人去了,那個至關重要的消息就不會再給你了,會從世界上消失。”


    虞知桉擰眉,這種情況不止是裝有定位那麽簡單,“停車,我下去。”她開口道,手上卻打著手語。


    “配合我演戲。”


    裴嘢了然的點點頭,“那你走吧,記得給我打電話。”


    為了防止周圍有那人的拍攝攝像頭,虞知桉走的很慢,在車旁用餘光打量著整輛車,“咳咳,你幫我打輛車,我迴家。”


    車底盤的地方一個小型的東西緊緊貼著,仔細看還能看清楚正在閃爍著什麽,虞知桉蹲下了身,她對這種東西更了解,是集定位和錄音為一體的東西。


    手輕輕的將東西拿下來,虞知桉沒有發出什麽聲響,隨即放在遠處,“打不到車了,離那裏不遠,你自己去吧,我開車迴去。”


    守在屏幕前麵的男人神色一冷,若是車離開了,他還怎麽監控裴嘢?


    為了以防對方還留有一手,虞知桉再次看了看整輛車,甚至看了車底下,確保隻有這一個後才放心。


    比了個ok的手勢,虞知桉默默走遠,想要跟到哪裏肯定不現實,她隻能盡可能的幫助裴嘢。


    聽不到車子的聲音,而裴嘢已經疾馳而去。


    剛剛裴嘢為虞知桉叫的林擇的車子也已經到了。


    全程兩人沒有對方。


    對麵的男人看著車子當真順著來時的路開了過去,瞬間慌亂了起來,從二樓往下望。


    裴嘢去的地方是一個建在山旁的寺廟,這座寺廟已經很破舊了,場麵沒有人打掃,根本沒有人來居住,有的也隻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有時會來落腳。


    不過現在是白天,其實流浪漢也不在廟裏。


    寺廟原本很大,現在空曠的不成樣子,裴嘢沒有選擇推開門,他退後幾步助跑,一跳便翻越過了寺廟的圍牆。


    他小心翼翼的盡量不發出腳步聲,四處觀察著,這是小時候母親帶他來過的一座寺廟,他記得很清楚,因為母親經常跟他說。


    那時候寺廟中有一位大師,曾經說過裴母會有一場大劫,度過去了是平安喜樂,但很大的可能是生死攸關。


    之後裴母隻當這是一場玩笑話,還經常跟他說著玩。


    常年沒有修整過的院子,裏麵是厚厚的灰塵和葉子,他避開了那些枯葉的位置,斟酌著每一步。


    裴嘢習武,一向聽力很好,他聽著樓上傳來的打擊鍵盤的聲音,視線落在一處小石子上,他走了過去。


    石頭在他手中拋擲著,隨著他的神色一冷,石子以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向二樓的窗戶擲了過去。


    “砰!”


    玻璃的碎裂聲清晰可聽,二樓的男人一瞪眼,來了,這是心情不怎麽好啊。


    男人從二樓門口緩緩走了出來,看著瞬間趕到了門口的裴嘢露出了笑容。


    “我的好侄子,你終於來了。”


    “嗬,是你。”裴嘢眉目中帶著冷意,一雙像極了裴母的眼睛無情的看向對麵的男人。


    他叫易闊,是裴母的哥哥,也不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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