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闕,


    出河套地區的最後一座關城要塞,關口狹窄,易守難攻,位於陰山山脈之地。


    此刻正是夜晚,


    要塞之中卻是火把通明,一眼望去宛若繁星點綴在其中。


    此刻劉季站在關城之上,負手眺望南方大秦的方向,心中感慨萬千。


    那日與克裏昂逃亡到此,所幸躲過了一劫,險些就喂了狼群不說,還差點埋骨他鄉。


    劉季現在就一種感覺,


    大漠孤煙直,


    塞外的風真涼!


    這裏是匈奴逃命的最後一道防線,由冒頓親自領人駐守,其中還有頭曼單於的女兒也在其中。


    嗯...


    怎麽說呢,一個長得豐潤優美的女子,體型得趕得上他兩個劉季了。


    不知為何,


    看著大秦的方向,劉季忽然兩眼淚汪汪的,不說呂家的姑娘了,現在就好想念沛縣的俏寡婦們。


    這塞外的風沙可真不好吃啊!


    倒是那克裏昂比他劉季還美滋滋的,整日就跟在一個叫作諾敏的女子身後屁顛顛的,似乎對於迴家的心思也不怎麽著急了。


    用克裏昂的話來說,


    迴家?


    不急!


    怎麽地好不容易來一趟,也要帶個東方俏媳婦迴去才有麵子不是?


    不得不承認,克裏昂這小子真是好運氣,


    就那諾敏的長相,也頗為讓劉季垂涎欲滴,但礙於現在還需要用到克裏昂這個人,劉季也隻能遠遠的看一看,把欲望狠狠的壓在心底。


    “劉季!”


    遠處的關城城樓之中忽然傳來了一道高亢的喊聲。


    然而劉季聽到這個聲音,身子骨立刻莫名一顫,眼眸中的委屈之情溢於言表,他知道......那位頭曼的寶貝女兒迴來了。


    身為堂堂大秦關外王,劉季狠狠咬牙,默默發誓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卑躬屈膝,不可以屈服在那個蠢女人的威脅之下....


    他要有關外王的威嚴!


    “劉季你再不出來,我今晚教你明白什麽叫泰山壓頂不彎腰......”


    又是一道高亢的喊聲傳入了劉季的耳中。


    鬱悶!


    憋屈!


    又擁有無限的酸爽樂在其中...


    “哎,來了,這就來。”


    劉季憋著迴應了一句,關外王的威嚴要有,但是身為關外王的氣度還是要有的。


    他不是因為害怕而屈服,更不是在資敵,而是在以行動完成帝師那隱晦的任務,走出了融合匈奴這個族群加入中原的第一步。


    最後看了一眼大秦的方向,劉季毅然轉身,一把抹掉眼角因為進來沙子而掛出來的淚珠,邁出六親不認的步伐,慷慨就義的朝著關城閣樓的方向走去。


    他,劉季......威嚴蓋九天!


    “關外的沙真甜......”


    “真的好想在這城關樓上吃一整晚的沙!”


    他振作了精神,強行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崩潰。


    絕對不能率先繳械投降,今晚一定要堅持到最後....


    黑夜裏,


    劉季念念不舍的在心裏大吼道:“帝師快來收了這妖魔吧!趕緊來啊!這裏有妖怪......”


    忽然就好期待下一秒便看到帝師大人率領這大秦軍隊踏平此地,收複壯麗河山!


    然而進了閣樓之後,劉季卻是忽然傻眼,


    裏麵除了頭曼的女兒意外,冒頓居然也在。


    “關外王......我且問你,你之前曾言大秦散播的流言乃是中傷離間之計,那你可知這離間之計的影響有多大?”冒頓轉過身冷冷的盯著劉季。


    劉季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他在冒頓的眼中覺察到了殺意,知道今日要是迴答不順暢,無法讓對方滿意的話,怕是就要成為....


    嗯,


    成為那頭曼女兒的馬下之鬼了!


    “離間之計其實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心,王子以為大單於心中是否已經起了猜忌之心?如若不然又豈會連下三道命令催促王子去往前線領兵?”


    “沒別的意思,就是為了能將王子放在眼皮底下,更好的進行掌控,亦或者......”


    說到這裏,劉季頓住了話語。


    是的,


    自從到來之後,他施行的離間之計並非是散播流言,而是將這個計謀直接告訴了冒頓。


    可不要以為他投誠於匈奴冒頓,而是劉季有自己的考量。


    麵對不同的人,虛虛實實,自然要用不同的辦法。


    頭曼那裏用流言中傷,而冒頓這裏這要用真話才能起到絕佳的效果,目的不是為了讓冒頓相信離間的流言,而是要讓他認為頭曼的無能,居然連這樣粗鄙的計策也會相信。


    而頭曼連下了三道命令喚冒頓去往前方,也是不爭的事實!


    別的劉季可以亂來,但是執行帝師的離間之計那是一點也不打含糊,畢竟大秦帝師乃是他劉季最後的退路,一旦混不下去還可以迴去投靠不是?


    完成離間計的這一步功勞,就是他劉季日後迴去的叫借口,至於日後匈奴一旦敗了,要不要跟著克裏昂等人一起逃走.....


    那是逃走嗎?


    他劉季是慘遭擄走的好不好!


    冒頓:“或者什麽,說!”


    劉季:“或者軟禁王子,剪除王子現今的一切羽翼。”他也不拐彎抹角,就是要說的越直白越好。


    冒頓猛地一拳捶在案桌上,“混賬!爾等秦人就是狡詐!”


    “大單於豈能相信如此粗鄙的計策......”


    說到後麵,冒頓自己都沉默了。


    是的,


    頭曼大單於估計是信了的!


    冒頓可是擁有雄心壯誌的人,對於人心這種東西他還是很了解的,畢竟這麽多年身處河套地區,受到秦人各種思想的影響,也讓他與固收的匈奴人很不一樣。


    “那關外王以為我是要奉命呢,還是不奉命?”


    劉季:“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前方戰事重要,後方退路同樣重要。”


    冒頓:“那要是大單於勝利而歸,豈不要砍了我違抗的腦袋?”


    劉季搖頭:“不會!因為等到大單於再一次迴到高闕之際,已經是要逃命之時,那時候隻能依靠王子!”


    “喔?關外王就如此自信?”


    “不是自信,而是大秦......有這樣的實力!大秦帝師有這樣的能力!”


    冒頓本該是要憤怒的,然而在劉季忐忑的眼神中卻是突兀的放聲大笑,“好一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還不信了,這區區離間能傷了我們父子的感情!”


    “來人,好好服侍關外王!”


    “切記不可怠慢了本王子這高貴的客人!”


    說完話,


    冒頓直接起身離開,滿意的背著手出了閣樓。


    劉季見狀便是心下一鬆,


    別看冒頓嘴裏說的是不可能上了他們父子的感情,但是那眼神之中卻是充滿了冰冷的味道。


    劉季知道,


    冒頓這小子怕不是已經做好了奪權的心理準備了。


    下一秒,


    當冒頓走出閣樓之後,劉季卻是傻眼了。


    艸!


    怎麽進來了七八個匈奴女子?並且這一個個的提醒還跟頭曼的那個女兒一模一樣,一個趕他劉季兩個,全部加起來能趕他幾個?


    “王子......”


    不等劉季把話說完,閣樓的門已經關上。


    他就看到頭曼的那個女兒當先朝他走來,笑嗬嗬的說道:“關外王小劉季,兄長說了,今夜要好過招待貴客......”


    劉季懵了,傻了!


    此時此刻他就隻有一個念頭,


    帝師大人啊,求求你快來拯救世界吧!


    跪求你了!


    而冒頓離開閣樓之後,轉頭望著了關上的門,嘴角不由的稍稍一抽,


    “真沒想到,貴客會看上吾妹的姿色,這次投其所好,來日替我出謀劃策奪那單於之位應該沒問題了吧?”


    “哈哈哈,瞧,瞧瞧關外王那高興的聲音,沒錯了,他應該很滿意今日的禮物。”


    冒頓滿意的笑了笑,


    很得意自己送給關外王劉季的這個禮物,


    來日成為匈奴大單於,甚至還能夠通過劉季這個關外王的身份牽線搭橋,暫時與大秦簽訂和平條約,讓匈奴獲得拿下東胡的喘息之機。


    如此謀劃......


    當真不錯!


    ......


    翌日,


    匈奴大軍扣關的消息傳遍鹹陽。


    天還未亮,大秦一眾朝臣就已經開始奔赴鹹陽宮舉行今日的朝議。


    不用想,


    大家都知道今日的朝會就一件事,出征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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