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去帝師府。”


    ......


    待的王嫣柔和李曦從店鋪裏走出來,倆人的腦袋都是暈乎乎的。


    暫時去帝師府當侍女伺候趙牧?


    雖然他們來這裏有著想要接近趙牧的嫌疑,卻也不曾想過要去給人當侍女啊?


    這可真是又激動,又驚喜,又緊張的惶惶不安。


    以他們的身份去給帝師當侍女,這要是讓家裏人知道,那不得拔了他們的毛啊!


    喔不!


    是打斷他們的腿!


    倆人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目中都看出了無奈,最後又化作了興奮。


    同時她們還在心裏默默祈禱,可千萬不要讓家裏人知道才好,這可是個秘密,驚天大秘密的那種。


    果然,


    祈禱一般都是沒什麽作用的....


    王嫣柔剛走出店鋪,就讓靠在躺椅上的老王頭給叫住了。


    老王頭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望著站在自己麵前那比乖乖女還乖乖女的兩個小丫頭,淡淡道:“怎麽,要去帝師府?我老頭子也很好奇呐,那帝師到底長個啥樣,瞧把你倆迷得......”


    王嫣柔就乖乖的笑著也不接茬,隔牆有耳這句話說的太有道理了,老爺子耳朵是順風耳這件事,她還是很清楚的。


    可李曦聽的此言卻驚了一跳,“老爺子,您......您是怎麽知道的?”話剛說完,她臉刷一下紅了,急忙低下頭囁囁不作言語。


    “咱人老了,心可沒老,耳朵也沒老。”老王頭輕輕抿了一口小酒,“誰還能不是個過來人?放心,咱啥都好,就是不懂保守秘密啊!”


    李曦的小腦袋低的更深了。


    “不過......”


    “好酒一下肚啊,啥都忘了,一個老醉鬼能懂什麽秘密呢?”


    王嫣柔:“......”


    李曦:“......”


    這...


    似乎好像讓人給威脅了?


    而且還是個他們怎麽也得罪不起的人,更主要的是這個人跺一跺腳,大秦都要顫三顫,現在卻來忽悠威脅她們兩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有點不像是人能夠做出來的啊!


    不多時,


    兩人是如何離開的店鋪,又是如何來到的帝師府,她們整個人都是懵圈的。


    最後跟老王頭達成的協議也很簡單,隻要從帝師府這裏多給他順幾壇子好酒迴去,啥事沒有,啥都好說,否則......沒有否則,反正她們直接妥協了。


    王嫣柔苦笑著眨了眨眼,


    家裏有這麽個老頑童可真是哭笑不得啊,要是換別家的爺爺,那不得立馬就提起棍棒追上來了?


    必須承認,


    老爺子就算不當將軍,那也絕對是個經商的高級人才,一丁點的機會都不會放過。


    不過....


    順幾壇子酒應該不難吧?


    總比讓老王跟老李知道的好,以後不準他們出來那可真是腦仁疼了。


    殊不知,


    此時此刻,


    老王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老李也在趕來的路上。


    雖然前往帝師府的目的不一樣,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他們一定會再次碰麵的,就是不知道老李看到自家閨女個擱趙牧這裏當侍女會是個怎麽樣的感想....


    ......


    話說一頭,


    北方這入冬的風凜冽又寒冷,打在臉上那可真是跟刀子刮刮樂一樣的感覺。


    此刻一支千人的秦軍隊伍行走在這草原之上,


    這個時候的河套地區,還未曾成為後來大部分地區的戈壁沙漠,也不是那黃沙漫天的時候,而是能夠看到鬱鬱蔥蔥的草場,肥沃的土地,飄搖的小樹林。


    就是這風還是一如既往的冷,甚至到了晚上的溫度,再稍微下一點細雨,路麵怕是就會結冰。


    “阿嚏!”裹著黑色大衣的劉季狠狠打了個噴嚏,然後又狠狠的吸了吸從兩個黑幽幽鼻孔裏淌出來的鼻涕,現在他是當真一點也不願意把手伸出來去擦一下。


    似乎稍微動一動都能要了他半條命似的....


    眺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草場,劉季這心裏啊,就很難受,如果現在可以後悔,他一定不會接下這出使匈奴的任務。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容不得他不接受,始皇帝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商量的餘地啊....


    該死的匈奴,怎麽不自己滅亡呢,或者永遠臣服在他關外王的腳下,如此一來他便不是有名無實的王了,而是會成為真正手握兵權的王!


    “阿嚏!”


    他又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真特麽冷....


    自從在沛縣與樊噲分離之後,劉季也未曾在沛縣多待,主要是呂府發生的事太丟臉了,沒臉待下去啊!


    此番出來要是不闖出一點明堂,劉季都不好意思再迴沛縣去裝逼了。


    可惜....


    那呂雉當真生的貌美如花,還有那呂素......


    嘖嘖!


    光是想想都讓劉季忍不住的要流出來哈喇子,隻是很快他又恨恨咬牙,自己的春秋大夢就這麽讓趙牧跟樊噲給破壞了,簡直是一聲的恨,一生最可恥之事!


    別讓他有得勢的那天,否則....


    阿嚏!


    劉季急忙裹緊了大衣,從未到過北方的他,一張老臉都給凍紅嘍。


    再看四周的一眾秦軍將士,即使那一個個都凍的麵頰通紅,卻未曾如劉季這般縮頭縮腦的。


    他們穿著大秦特有的戰甲,精神抖擻,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胯馬緩慢而行,但有任何異動,他們第一時間便能做出應對反應。


    秦軍之精銳,不動如山,動若雷霆,殺伐果斷,絕不猶豫!


    因為如今在他們的心中有著信仰,那就是為了他們的王而戰,為了他們的國而戰....


    精神領袖所帶來的信仰,那是相當恐怖的,當真可以讓人不怕死,隻為了他們身後有要守護的物與人!


    此番隨劉季出使匈奴雖艱辛,卻玩玩不能丟了大秦的骨氣,心中的信念致使他們堅定不移的抵禦這寒冷。


    “大哥,他們不怕冷的嗎?”盧綰裹著大衣,原本就胖的他,此刻更是看起來跟個球似的圓滾滾。


    “你說呢?”劉季淡淡的瞟了一眼一旁騎在馬上的盧綰。


    盧綰撇了撇嘴,“不怕才見鬼嘍....”


    劉季沒有迴答,而是忽然沉默了。


    的確,


    沒有不怕冷的!


    可眼下的畫麵卻不得不讓他佩服。


    須知昔日六國軍隊所麵對的就是這樣的秦軍,豈能不敗?豈能不滅國?


    大秦啊......


    劉季搖了搖頭,如果能好好當自己的大王,他說什麽也不會跟這樣的秦軍為敵,除非秦軍不再是秦軍,而想要達到這一步恐怕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他們失去自己的精神領袖,失去自己的......信仰!


    至於蕭何、夏侯嬰、曹參三個家夥則沒有跟著一起來,


    用蕭何的話來說,就是......沛縣不能丟,那裏才是真正的根據所在,沛公早晚有朝一日會名正言順的迴去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沛公。


    一旦他們也跟著離開,沛縣就真的沒機會了!


    對此,


    劉季就冷冷一笑,喃喃低語道:“蕭何、曹參、夏侯嬰......嗬嗬!還不是那貪生怕死之徒?這是害怕跟著本王來關外吃沙啊......”


    他偏頭看著盧綰,


    “盧綰,待的本王日後飛黃騰達,必有你盧綰一席之地,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你盧綰在本王心裏都將淩駕於他人之上!”


    盧綰喔了一聲,


    根本沒興趣聽這些屁話。


    蕭何三個貪生怕死?


    劉季還真說得出口......


    要不是蕭何三個對他盧綰苦言相勸,傻子才跟著劉季來這塞外受罪。


    喔,對了,這裏是河套,還不完全屬於塞外!


    下一秒,


    盧綰又反應了過來,好像劉季剛才對他說的那一番話,似乎也曾對樊噲說過,可如今瞧瞧人家樊噲,怕不是已經在鹹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


    人比人氣死人!


    忽地,


    行軍隊伍猛地停了下來,


    “結陣!”


    隨著千夫長的一聲令下,千餘名秦軍將士立刻結成了戰鬥陣營。


    聽聞此言,


    劉季和盧綰就猛地抬頭,瞧見了前方漫天飛沙走石,地麵響起隆隆隆的聲響。


    喔!


    匈奴人來了!


    下一秒,


    劉季的眼睛就是一瞪,


    我艸!


    匈奴人......來了?!!!


    “來人,保護本王!”


    “盧綰,速速保護本王!”


    跟在隊伍裏的淳於越一幹儒家之人見到劉季這樣子,眼神之中當即就充滿了濃濃的不屑和輕蔑。


    淳於越就很想不通,


    劉季這樣的人是如何封王的?


    是了,


    或許就是為了讓其出使匈奴來送死的......


    淳於越眯起眼睛,抬頭眺望了由遠及近的匈奴騎兵,心中忽然升起了萬般豪情。


    匈奴人......來了!


    真正的交鋒開始了!


    大秦?


    匈奴?


    到底孰強孰弱呢.....


    淳於越就很好奇,為何帝師大人要極力推進與匈奴開戰之事,這匈奴當真就那麽可惡嗎?


    雖然已經開悟,但在淳於越的腦子裏還是殘留著儒家大仁大義那一套的。


    是否不動刀兵就能感化匈奴?


    然而下一秒,


    現實就狠狠的迴答了淳於越此刻好奇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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