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神色從容的道:“別的不說,我就單單隻說一句,香皂知道吧?帝師弄的,日後想用都用不完,甚至呂公若是想要經營此物的話......不過隻是大小姐與二小姐一句軟綿綿的話的問題。”


    “還有啊,帝師是陛下破例封了爵位的,那是真正的有功之人,甚至......罷了,日後大小姐與二小姐就會了解到的。”


    郡守戚壯:“呂公知道紙張吧?就是帝師府的產物,如若呂家能獲得此物的買賣,日後的呂氏單單憑借此物便可飛黃騰達!”


    紙張?


    香皂?


    呂公這小老頭的眼睛全然亮了起來!


    呂雉跟呂素更是被雷的真想長了一對翅膀飛到鹹陽去看看那帝師大人到底長個什麽樣?可別是個糟老頭子啊,據說給大公子扶蘇當老師的人全部都是半截入土的老頭,那可就不好玩了!


    香皂她們還是知道的,一想到以後可以天天用到這個東西,就......好幸福!


    怎麽說呢,


    現在的呂雉還是個純情姑娘呢,心裏哪裏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給一顆甜棗就能讓她開心好久的那種,還不是曆史上經曆了不少苦難的心狠手辣的那位呂後!


    至於劉季,


    直接被晾在了一旁,沒人搭理。


    不過,


    樊噲被呂公邀請進入主廳之前,他就對著院外的一眾賓客說道:


    “帝師廣招門客,儒幫七十二堂口,儒幫三千帝師的位置等著諸位,如若有意......可到某麾下將士那裏報名!”


    說完此話,他才轉身隨呂公進入了主廳。


    怎麽說呢....


    其實趙牧並沒有給樊噲下達招人的命令,而樊噲之所以會這樣做,目的有二!


    一是希望帝師能看到他樊噲的能力,並不是個大老粗,還是懂的籠絡人心的。


    二則是要徹底斷絕劉季的根基!


    準確的說來,要把沛縣的能人全給招攬進入帝師麾下!


    樊噲可不希望有朝一日讓劉季真的起飛成為蕭何所說的那帝星之人......


    今日已經鬧掰,索性徹底絕一點。


    “儒幫三千子弟?”


    “七十二堂口?”


    “哈哈哈,我雍齒第一個報名!”


    “等等、等等,不知......我行不行?”


    “你?你叫什麽?做什麽的?”


    “我叫周勃,靠編織養蠶的器具謀生,還常在人家辦喪事時吹簫奏挽歌!不過我能拉硬弓!”


    “以前還說跟著劉季呢,現在的話......跟帝師才香啊!不就是像劉季說的那樣做條狗嗎,可如今天下人何人不是狗?能苟到前途才是硬道理啊,我就願意,我就覺得好香!”


    “......”


    看著現場的畫麵,劉季瞬間心灰意冷。


    經過樊噲的說話和比較,帝師那高大上的形象立刻支棱了起來,隻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跟著帝師幹,有前途!還是前途無量的那種!


    安家費什麽的更是不在話下....


    明明是呂公的大壽,畫風忽然就發生了莫大的改變。


    “要不......我們走吧?”盧綰小聲問道。


    繼續待在這裏,真的好沒有臉麵!


    劉季咬了咬牙,環視了一眼四周,現在是真的明白了什麽叫做......


    人生若隻如初見,烏雲蓋頂挨閃電!


    “出生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劉季昂首挺胸,收劍迴鞘,那個厚臉皮混吃混喝的混不吝又迴來了,“天下盡做餌,唯本王執竿!”


    “今日這點事能算什麽?”


    “縱然失敗了,那也光榮,咱們的對手可不是樊噲,而是那大秦帝師趙牧,這沒什麽了不起的。”


    “走,既然來了,豈能不喝一口,那不是對不起自己的肚子嗎?”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說著話,


    劉季那是一點也不吝嗇的背著手走進了主廳當中,至於臉麵這種東西在他眼裏,大不了抹兜裏揣著,沒什麽大不了的。


    還不信他堂堂關外王進入主廳,那呂公等人還會趕他出來。


    可是盧綰、蕭何、曹參、夏侯嬰三人站在主廳的門外麵,大眼瞪小眼的,這一出委實讓他們這樣的正經人想都想不到。


    劉季......真特麽不愧是你!


    尼瑪!


    老奶奶都不扶,就特麽服你劉季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要臉性格!


    然而就在劉季剛踏入主廳門的刹那,就聽到裏麵已經落座的樊噲大笑道:


    “諸位大可放心,跟著我,咱們去鹹陽吃肉,跟著劉老六,你們去關外吃沙....”


    蕭何幾人:“???”這話怎麽聽起來像是說給他們聽的!


    難道他們不要臉的嗎?


    誒,等等,不對,他們去關外吃沙?這尼瑪又是幾個意思?難道劉季要去關外?


    蕭何三人的目光登時落在了盧綰身上。


    盧綰:“別問我,我想迴家找媽媽......要問你們自個問劉季去,鹹陽帝師套路深,虧大發了啊,保不齊這次還得把命給搭進去。”


    聞言,


    蕭何三人就更懵逼了!


    且聽主廳之內,


    郡守戚壯說道:“呂兄啊,你看咱年歲也差不了多少,咱看呂媭這閨女就挺有緣......”


    呂公會意道:“哈哈,郡守大人說的哪裏話,倘若大人不嫌棄,日後呂媭也是大人閨女!”


    戚壯:“哈哈,那就這麽說定了,日後呂媭便是咱幹閨女!”


    呂公對呂媭一使顏色,


    呂媭急忙站起來施了一禮,“呂媭見過仲父!”


    “好、好!”戚壯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道:“今日沒帶什禮物,來日若有所需,盡管來泗水郡郡府衙尋仲父!”


    呂媭美滋滋的道了一聲謝便又坐下。


    此刻大家都心知肚明,戚壯要的不是這一聲仲父,而是在利用這一層關係跟樊噲搭上線,反正就是告訴你,咱以後是一家人,在帝師麵前可要多說好話,如此一來咱飛黃騰達之日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郡守之位其實已然不小,但誰又不想更進一步?


    呂公也是個明白人,日後他呂家在泗水郡也能算得上一方豪族了,之前隻是在沛縣,現在卻足以往全郡進行影響力的覆蓋。


    至於戚壯為何不認呂雉跟呂素,那特麽也要他敢啊,膽子還沒那麽大不是,這倆人可是讓帝師內定了,總不能讓帝師喊他仲父吧?臉還沒那麽大......


    縣令李良坐在一旁陪著笑臉,心裏卻很草泥馬,以後在這沛縣,怕是呂家的影響力都要比他牛叉了。


    甚至李良感覺隻要在不觸犯大秦律法的前提下,自己還得抱一抱呂家的大腿....


    畢竟如今天下戰事已少,想要升遷還得靠朝中有人才行啊!


    “對了,賢婿剛才說跟著劉老六去關外吃沙,這劉老六可是劉季?關外王為何還要去關外?”


    “劉老六這名號,乃是帝師所取,具體意思咱也不知,總之......應該跟潑皮無賴是一樣的意思吧?至於劉老六為何要去關外,沒別的意思,就是去送死的......喔不!錯了,是去出使匈奴的,這咋能說是送死呢?瞧瞧我這嘴可真是亂說胡話!”


    “出使匈奴?啊,這......”


    “關外王,顧名思義就是關外之王,出使匈奴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劉季運氣真好,居然能討的如此肥差,腦袋怕不是已經都別在褲腰帶上了吧?”


    “哎喲我去,幸好這無賴不在這裏,要不然聽到這些話豈不是更為傷心?對了,幸好大姐未曾嫁與劉季,要不然過幾日便要守活寡了,想想都恐怖,大姐還似水年華啊!!!”


    劉季:“......”


    前腳剛踏進主廳的門,後腳他就退了出來。


    尼瑪!


    縱然再厚臉皮,也不帶這樣瞧不起人的......


    看著吧,早晚有朝一日,他關外王必定要重重的打這群人的臉。


    瞥了一眼站在外麵發呆的盧綰、蕭何幾人,劉季背著手昂首挺胸,抬頭輕聲道:“吾欲踏葉尋歸途,忽聞葉隨風舞之。飄然之舞心隨動,醉在其中不識途......”


    蕭何、盧綰眨了眨眼,


    這灰溜溜的自己走出來,咋還瞬間又喘上了捏?


    盧綰遂即點了點頭,道:“那天我雙手插兜,不知何為對手!過後我雙手抱頭不敢還手!”


    夏侯嬰:“好濕好濕!”


    劉季愣了幾秒,


    焯!


    這不暗著在說他不行嗎?


    不行!


    今兒個絕對不能丟了氣勢......


    劉季一咬牙,轉身又走迴了主廳當中,就這神奇的操作可當真把蕭何幾人給徹底整懵逼了。


    幾個意思啊這......


    然後他們就聽到主廳內傳來劉季的話語聲,


    “諸位,本王自我介紹一下,本王劉季,此番前來貴府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


    “本王奉帝師之令,前來帶走呂雉、呂素獻與帝師做貼身侍女!”


    “這可是本王在帝師麵前為呂家諸位求來的上好前程......”


    呂公:“......”


    樊噲:“!!!”


    蕭何:“......”


    盧綰直接捂臉轉身走人,受不住了,當真受不住了!


    丟臉丟到傷心太平洋了!


    蕭何、曹參、夏侯嬰三人對視了一眼,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打不過就加入嗎?


    ......


    鹹陽,


    傍晚時分,已然有些酒意的嬴政幾人來到趙牧所開的家具店。


    隻是剛一走進家具店,第一眼就看到一個糟老頭子靠在躺椅上睡大覺。


    “嘿,這老小子誰啊,擱這做工呢還是咋?給咱趙老爺家做工都如此不靠譜的嗎?老爺來了都不知道起身迎接!!!”


    說著話,


    老王借著酒勁上前朝著那看起來稀奇古怪的椅子就是一腳踢上去,


    然後....


    他嘴裏的糟老頭子站了起來。


    老王一瞪眼睛,“喲嗬,這糟老頭看起來挺眼熟啊?”他迴頭對嬴政幾人笑道:“老爺你們瞧,咱是不是喝醉了,這咋看起來像是咱......”


    話還沒說完,老王臉上的表情和動作都瞬間僵硬,猛地反應過來轉頭盯著那糟老頭,


    “哎喲我艸!你......你......是你......是你......”


    “呀!是我是我就是我....”


    “你......你怎麽在這?”


    “幾位貴客想要買些啥呢?”


    老王懵了,崩潰了。


    艸!


    誰家那麽牛犇,居然敢讓老老王來這裏守店?


    喔....


    老趙家啊!


    那沒問題了!


    可是老老王你咋會想不開來守店呢......


    王翦則是咧開兩排牙齒笑的賊有味兒,他想不開?他容易嘛他,倘若王賁這兔崽子帶酒迴家不那麽作,他王翦用得著來著給人當店員?


    真是越想越氣....


    不過啊,


    不止我老老王在這,你女兒也在這呢......要不要喊過來讓你老王見見瞧瞧?


    嬴政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的笑了,


    蒙恬跟蒙毅先是震驚,然後就幸災樂禍的笑的合不攏嘴,


    “老王啊,你剛才說誰糟老頭子呢?”


    “是啊,老王你趕緊的啊,不是要讓糟老頭子給你拿東西的嗎,咋地,傻了啊?”


    老王:“......!!”想我死你們就明說,別來這些陰間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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