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錯了就要認?這真是扶蘇?


    不對!


    扶蘇這個白癡,連開始敗家的機會都還沒有,就稀裏糊塗的自殺嗝屁了!


    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妥妥的大傻叉一個,被儒家當槍使了都還不自知。


    隨著趙牧走進學宮大殿,跪坐在案桌後麵的扶蘇也站了起來,看見趙牧的第一眼就微微有些愣神。


    “夫......夫子?!”


    以前過來的夫子,基本都是白發白胡子,一群糟老頭子。


    可是現在,


    竟是如此年輕的一個人!


    這......


    讓扶蘇不敢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父皇剛封的帝師了!


    “嗯!”趙牧應了一聲,背著手走到扶蘇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憋著笑問道:“被揍了?誰幹的?”


    “啊!這......”扶蘇眨了眨眼,表情變幻不定。


    還真不好迴答!


    要是讓夫子知道自己被父皇揍了,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個不孝子...


    扶蘇收斂了心神,鄭重的對趙牧彎腰行禮道:


    “扶蘇見過夫子!”


    “迴夫子的話,扶蘇是昨夜不小心摔倒的,並無大礙,不會影響跟隨夫子的學習。”


    他倒也沒繼續在意趙牧的年輕,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


    扶蘇倒是很看得開,達者為師,隻要能夠學到更多的東西,年齡什麽的都不礙事。


    趙牧瞥了扶蘇一眼,


    誰擔心這傻叉會不會影響學習,就隻是單純的感覺好笑的問一問。


    要是有大礙就更好了,這樣也可以摸魚好幾天。


    “既然沒什麽大礙,那就開始吧,別浪費時間。”趙牧淡淡的問道:“說說看,想學什麽。”


    扶蘇猶豫了一下,道:“扶蘇對論語頗有心得,感覺自己悟了,就是不知所悟的是否正確,還望夫子替扶蘇驗證一下。”


    聞言,


    趙牧詫異了一下,


    好傻叉,果然被儒家玩廢了,一上來就是論語。


    不過......


    扶蘇說......悟了?


    趙牧就不屑的撇撇嘴,心裏開始衡量該怎麽去教導。


    這可是要教真東西的,要不然讓扶蘇這傻叉出去拿著儒家那群蠢貨的東西上躥下跳,保不齊明天連帶著他趙牧都會大禍臨頭了。


    至少在撈夠資本前,扶蘇這傻叉不能在他的教導下出事。


    真是難搞!


    這特麽可是個榆木腦袋...


    趙牧都想直接轉身走人算了,可一想到老爹那個坑......


    老爹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扶蘇這傻叉哪裏有那麽好教啊,真是太為難人了。


    “嗯......”趙牧輕輕點頭,對扶蘇問道:“進來時,見你在研習論語,又說你悟了,來,且跟本夫子說說,你悟了什麽。”


    一聽到這話,扶蘇就略顯激動,很快就組織好語言,說道:


    “迴夫子的話,扶蘇認為......”


    “子曰,既來之,則安之,這是在告訴扶蘇,既然我來了這個地方,那就要安心的住下來,如果放到實際裏,就是扶蘇既然學習了儒家經典,就要利用這些為父皇分憂,為大秦分憂,要將父皇從錯誤的道路上拉迴來......”


    啪!


    趙牧拿起身後放在案桌上的小木板,力度剛剛好的敲擊在扶蘇的腦袋上。


    “下一個!”


    身為大公子,扶蘇還是第一次被夫子教訓,這一下雖然不重,卻把他的腦袋給打蒙圈了。


    “夫子,我還沒解釋完!”


    “不用了!”趙牧繼續背著手,嘀咕道:“廢話真多!”


    不過......


    趙牧心裏還是有點樂嗬嗬的,


    誰敢打扶蘇?


    這特麽可是大秦長公子,現在還不得乖乖聽話。


    真爽!


    要是可以讓扶蘇乖乖的去幫助自己圈錢,那可真就是爽翻到天際了,爽歪歪都沒那麽爽啊!


    “好......好的,那我繼續說下一個?”見趙牧冷淡的點頭以後,扶蘇才皺著眉頭繼續說:


    “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廢,今汝畫...”


    “這是在告訴扶蘇,切不可畫地為牢,理應不斷前進,如果學習的力量和悟性不夠的話,就會半途而廢。”


    “所以扶蘇以後想要治理國家,就需要不斷的研習儒家經典,達到融會貫通的程度,這樣才能......”


    沒等扶蘇把話說完,趙牧掄起手裏的小竹板又是啪的打在扶蘇的腦袋上,


    “榆木腦袋!”


    扶蘇還張著嘴,有點傻。


    又......又打他......


    這夫子有點不靠譜啊,怎麽動不動就要動手打人,以前那些夫子可不是這樣的,一個個謙恭有禮,那才是真正的君子啊!


    被說了一次廢話真多,現在又說他是榆木腦袋...


    扶蘇還在張著嘴,也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往下說了。


    甚至在他臉上,已經浮現了不滿之色,父皇揍他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一個夫子也敢這般動手,讓扶蘇感覺臉上瞬間無光。


    明明他說的就沒有錯,要是別的夫子聽到這些話,肯定都已經不吝誇獎了。


    “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趙牧問道。


    實際在他心裏,卻樂嗬的不行,能打扶蘇的機會可不多啊,而且還是現在不會被人怪罪的時候。


    以後出去吹牛,都可以吹一輩子!


    不過趙牧一眼就看到了扶蘇臉上的不滿,立馬就很高興,最好立馬將他趕走最好,反正趕走了,帝師的身份也還在!


    果然......


    扶蘇從未讓他失望,聽了他的問話以後,居然恭敬的行禮道:


    “扶蘇不知,還請夫子指正。”


    嗬嗬...


    趙牧冷笑,


    眼前這小子還真一點血性都沒有,甚至都不帶反駁一下的,對夫子的尊敬簡直高過了對始皇帝的尊敬。


    這特麽就是儒家那群白癡教出來的仁義道德!


    簡單來說,就是......軟弱!


    連表達憤怒和不滿的舉動都沒有,隻會在內心自我消化,然後用什麽子曰來自行安慰。


    神奇的儒家子曰啊,居然把扶蘇禍害成了這個樣子。


    趙牧知道扶蘇,卻沒想到比他想象裏的還要離譜,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儒家洗腦的功夫真高!


    趙牧就嚴重感覺,大秦二世而亡,恐怕就算扶蘇繼位,結果也依舊一樣,不會比胡亥好到哪兒去。


    他現在也算看明白了,項羽、劉邦那些貨說什麽扶蘇仁德,受世人愛戴,如果扶蘇繼位就不會反,甚至還打著為扶蘇複仇的旗號,還不就貓哭耗子假慈悲,找個讓自己造反的高大上理由而已!


    “夫子、夫子......”


    趙牧在扶蘇的輕喚中迴過神來,猛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對啊,


    他現在可是扶蘇的老師,等以後政哥一死,扶蘇被害,那麽他不就更可以名正言順的打著扶蘇的名號造反了嗎!


    扶蘇仁德,收歸民心,這可是個絕佳的利用點啊,一點也沒毛病!


    “哈哈,沒事、沒事,來,本夫子慢慢教你。”想到這裏以後,趙牧看扶蘇就突然變的順眼起來,還抬手輕輕拍了拍扶蘇的肩膀。


    要知道儒家那些貨色,在後續反秦的戰爭中,也是付出了很大的功勞的。


    哪怕扶蘇繼位,但隻要大秦表現出一絲羸弱的狀態,儒家那些人......


    城頭變幻大王旗,繼續投靠別人享受尊敬和榮華富貴的事,對這些儒家夫子們,可是屢見不鮮的了。


    想讓他們忠心......


    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這些二貨都能利用扶蘇的名號,他趙牧那就更可以了。


    “夫......夫子......”


    被趙牧這麽一拍,扶蘇下意識的就後退了半步,詫異的盯著趙牧。


    “夫子如此親切,讓扶蘇誠惶誠恐,還請夫子為扶蘇解惑,到底錯在了哪裏?”


    扶蘇有些激動。


    夫子拍了他的肩膀,是不是一種認可...


    特別是看到夫子眼睛裏冒出的燦燦光芒,讓扶蘇就忽然感覺夫子好友愛,猛然明白過來,夫子剛才打他的那兩下,是在告訴他......


    錯了就要認!


    心生不滿就更不行了!


    是了,一定是這樣的,是他剛才理解錯了夫子的意圖,這就是夫子的意思,自己不滿的表情一定被夫子看到了,所以......


    還是對儒家經典研習的不夠啊,修養沒有達到夫子的那般高深境界!


    對於扶蘇的腦補,趙牧並不清楚,而是沉思了片刻,才對扶蘇問道:


    “何為仁義?”


    “這......”扶蘇愣了一下。


    夫子這是在暗示他什麽嗎...


    深思了一會兒,扶蘇才鄭重道:


    “迴夫子的話,在扶蘇看來,仁義就是仁愛和正義,要保持自身仁義,以此來教化萬民,隻有這樣才能讓天下萬民寬厚正直,性情溫順,通達事理,如此便可王於天下,可治理天下!”


    “錯了!”趙牧表情一正,恨鐵不成鋼的冷視扶蘇。


    “仁義,其實沒那麽複雜。”


    “仁,字形是一個人,一個二,意思是把人砍成兩半的技巧。”


    “義,是把別人的頭錘到胸腔裏的力量。”


    “本夫子這麽說,你能明白的吧?”


    “啊?夫......夫子,還......還能這樣解釋?這......這跟扶蘇以前理解的仁義有些大相徑庭了啊!”扶蘇立馬就被驚到了。


    一聽這話,


    趙牧就一臉輕蔑的抬起手中的小竹板,嚇的扶蘇下意識的一縮脖子。


    難道又錯了...


    以前的那些夫子可不是這樣解釋的啊!


    隻不過下一秒,


    趙牧卻是把抬起的手收了迴來,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敲了,扶蘇這腦袋本來就笨,要是再敲壞了可不好。


    再說以後還要利用這傻大叉的名號造反,現在還是對扶蘇好一點了!


    扶蘇見狀就急忙施禮道:“請夫子指正!”


    心裏疑惑,但禮儀卻一點也不少。


    趙牧點頭,緩緩跪坐了下來,示意扶蘇跪坐在自己的對麵,然後才又問道:


    “夫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又是什麽意思?”


    既然扶蘇要學,指點一二也無妨。


    即使無法第一時間就改變扶蘇這顆榆木腦袋,好歹也要留下一顆種子,避免扶蘇上躥下跳的把自己給玩死了。


    距離北征匈奴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趙牧要保證在這個時間段,扶蘇這傻叉別完蛋了。


    “迴夫子的話,扶蘇認為這句話的意思是對道的渴望,講述的是一種境界,譬如早上悟知了道,就算是當天晚上死去也心甘情願。”


    “在這句話中的道,指的是天下間的一切法則和道理,例如為君之道,為臣之道,治國之道......”


    扶蘇緩緩將心中理解說出來,趙牧這一次也沒有中途進行打斷。


    但是扶蘇現在是一邊說,一邊緊緊地盯著趙牧,內心忐忑不安,想要從夫子的臉上看出自己說的有沒有錯。


    原本他是想要用父皇說的那個意思來解釋的,不過一想到以前那些夫子所作的解釋,扶蘇便猶豫著還是說出了原先的理解。


    剛一說完,


    扶蘇就忐忑的看著趙牧問道:


    “不知扶蘇迴答的是否正確?”


    他既希望自己是對的...


    又害怕自己是對的,因為自己一旦對了,就代表父皇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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