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丁的酒館......


    納維亞正在這裏品嚐自己比賽後的一杯含少量酒精的冰飲,而在旁邊坐著一位熟悉的麵孔。


    “炸薯條,先生。”


    他點了一份炸薯條,不一會兒老馬丁就端著一盤炸薯條放在了他的麵前。


    他將手機收了起來,開始津津有味地品嚐這份炸薯條,並不住地讚歎道:“嗯......是誰能想出切片土豆再油炸這種美妙的想法的?這個世界都因他而美麗。”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企圖攔住納維亞的兩名安保人員中的其中一位。


    “說起來那位嶄露頭角的瑪莉婭·臨光,和鞭刃騎士也經常光顧這裏吧?”


    “哦,我差點忘了還有一位,你覺得會是誰呢?聖羅騎士納維亞閣下。”


    說著他將目光移向了旁邊的納維亞,而納維亞放下酒杯,對他迴應道:“青金的羅伊,你明知故問的態度並不會令我感到迷惑的。”


    此時納維亞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


    他不是別人,正是無胄盟高層的兩位青金之一。


    “哈,再怎麽說......派去的幾十架無人機被一發emp炸彈給報廢的一架不剩,這筆賬也得找個人算算才行啊。”


    羅伊說的其實就是前段時間他的搭檔莫妮克操縱無人機去清理零號地塊的事情。


    這是商業聯合會為了打壓感染者而進行的手段。


    結果無人機還沒到地方,一顆不知道從哪飛來的emp炸彈把所有無人機瞬間報廢了,計劃剛開始就直接迎來了失敗。


    仔細想想也知道,這到底是誰幹的,誰有這個能力。


    就在這時,艾尼推門走了進來,對老馬丁說道:“老板,來一杯推薦的飲品,什麽都行。”


    說完艾尼就坐在了羅伊左邊的座位上,而右邊是納維亞。


    “我......”


    話音剛落,y6突破小組的其他四人也推門走了進來。


    同為薩卡茲的貝爾芬格率先走了進來,懶懶地打了個招唿:“打擾啦。”


    後麵跟著他一起進來的薩麥斯說道:“貝爾芬格,待會還得去逛街呢,你可別又睡著了。”


    “老板,來一杯飲料,多糖多冰!”


    “老板這裏有點心沒有?來一份嘛。”


    緊接著就是兩名拉特蘭幹員克洛塞爾以及烏列。


    看著又來了幾個人,羅伊本想說什麽,但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於是就開始謀劃著怎麽離開才算體麵一點,就在這時,阿爾西斯推門走了進來,說道:“老板,還是和之前的一樣。”


    “啊?”


    看到阿爾西斯後,羅伊一陣胃痛。


    然而更加令羅伊臉色難堪的是跟在阿爾西斯身後的空羽。


    “這裏就是你推薦的酒吧嗎?氛圍感非常不錯呢,老板!來一杯啤酒就好。”


    然而還沒完,陸陸續續的其他人也都擠了進來,本就狹小的酒館頓時座無虛席。


    從他們身上的衣著特征羅伊發現,除開空羽和旁邊的科瓦爾以及老騎士以及老馬丁,在場的全部都是賽博之影的幹員!


    羅伊尷尬地笑了笑,而後走下座位打算以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客人身份離開這裏。


    對此,納維亞頭也不迴地說道:“怎麽?不算賬了?”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一齊聚集到了羅伊的身上。


    “呃......”


    看著在場幾十雙眼睛,羅伊勉強擠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說道:“嘿,沒有的事,都是開玩笑的,啊哈哈......告辭!”


    說完羅伊直接推門快步走了出去。


    開玩笑,他的實力確實比一般騎士都強,但問題是屋子裏有比他還強的幹員不說他們一人一巴掌都能給他活活扇死了。


    羅伊走後,大家看了看彼此,而後就繼續享受自己的飲料與點心了。


    沒過多久,又有一個身影推門走了進來,那撲麵而來的獨特好戰氣質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幹員的眼球。


    “(古老的語言)從夢裏出發,前往黃金的彼岸?——”


    那極其古老的語言哼出了一首不知被世界遺忘多少年的舊曲調。


    “這個語言?!”


    老騎士忽然站了起來,他認出了這是什麽語言。


    “怎麽來的人都喜歡哼唱一曲呢?那要這唱片機還有什麽用嗎?”


    科瓦爾將目光放到來人身上時也沒忘吐槽一句。


    來人身著一襲不同於尋常卡西米爾裝甲的銀色鐵劄甲,裹著的頭巾前是一麵紅色的螺旋紋的如同纏繞的火焰般的兜鍪。


    手中還拿著一把寒光四溢的樸刀,從他進門的那一刻,在場的強者就將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難道我這座小酒吧真的沾了臨光家和納維亞家的光了?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的騎士......老弗你怎麽了?”


    老馬丁剛想說什麽,就看到老騎士也就是老弗臉上的驚訝表情。


    “我......我不知道,就是突然心髒有點......”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老弗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動的突然快了幾分。


    “(古老語言)巴特巴雅爾,同胞,末裔之人。”


    “(古老語言)你為什麽在這種地方?”


    聽到他的話語,空羽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誰,於是喃喃自語道:“我應該把凱爾希也邀請過來的。”


    空羽還真聽不懂這名最後的怯薛在說什麽,古薩卡茲語他多少都懂一些,但他口中的語言空羽是一句都聽不懂。


    沒錯,來人正是逐魘騎士拓拉。


    他無視了在場的所有人,把目光放在了老弗身上,他稱老弗為“巴特巴雅爾”。


    “你......!你知道這個名字?”


    老弗身上的甲胄也有部分鐵劄甲,而他似乎能夠聽懂對方口中那極其古老的語言。


    逐魘騎士聽到後環顧了四周,他能夠感覺到在場有氣質堪比他甚至比他更強的強者,也有實力不弱的戰士。


    “迴答我,你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名字?”


    雖然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答案,但老弗還是難以置信。


    氣氛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老馬丁見狀說道:“這位客人,要不要喝點什麽?我們這裏可不太歡迎手持武器的騎士。”


    “(古老的語言)遺憾......”


    他似乎有些失望,轉身就打算離開這裏,可就在這時,克洛圖亞帶著自己的守護者們推門走了進來。


    剛好跟柘拉撞到了。


    “哎呀......抱歉抱歉,本小姐沒看到。”


    “(古老的語言)聒噪。”


    “呃?你這人態度真不好呢,我隻是不小心撞到你,結果你說本小姐聒噪?”


    “嗯?”


    拓拉有些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女居然聽懂了他在說什麽。


    “(古老的語言)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麽?”


    “我又不是聾了,我當然聽得懂,而且我還會說呢(古老語言)如何?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麽嗎?”


    拓拉有些驚訝,他依舊用那古老的語言對克洛圖亞質問:“你是什麽人?你身上未流淌著任何屬於草原屬於戰爭的血,但你能夠懂得我們的語言。”


    克洛圖亞迴應道:“你管我是誰?語言這種東西又不是絕對的,我會講很正常啊,行了行了,別擋本小姐的路。”


    說罷克洛圖亞無視了逐魘騎士,徑直走入了裏麵,守護者們看裏麵人都坐滿了於是很自覺地就隱匿在了暗處不去打擾克洛圖亞。


    拓拉的目光在克洛圖亞身上停留了一陣,而後又看向了老弗,說道:“巴特巴雅爾,你的名字是一個年老體衰的戰士告知於我,在我來之前,他已然無法行走。”


    “你曾親臨沙場,揮灑鮮血,盡管隻是保護了你自己,但這是唯一你沒有讓你祖輩蒙羞的功績。”


    “可你卻忘了,忘記了草原的唿吸與向可汗立下的誓詞,就連我們的語言,說的都不如一個外族人流利。”


    “我自千裏而來,跨越江河丘陵,尋找同胞,卻敗興至極。”


    拓拉來到這裏就是希望能夠找到同胞,隻可惜,被稱之為巴特巴雅爾的怯薛後裔在他眼裏已然成為城市的奴仆,成為了喧嘩取眾的存在。


    他很失望。


    然而就在這時,一對金色的眼瞳如同一發利箭一樣刺入了他的眼眶,拓拉轉過頭去,看到了納維亞的那雙銳利的目光。


    片刻間,拓拉就知道納維亞跟自己要找的人相差無異。


    那雙眼睛很清澈,卻包含著不容侵犯的威嚴。


    那是一雙經曆即便過生死的戰場還能保持本心的戰士才會擁有的眼睛。


    “(古老的語言)你叫什麽名字?”


    即便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納維亞卻能夠理解他的意思,他迴應道:“納維亞,施瓦特·納維亞。”


    “納維亞家族最後的騎士。”


    “最後的騎士......你也是末裔,很好,你的眼神和你的鬥誌,值得用鮮血去征服......”


    “你的對手一定會是我。”


    說完,他便轉身走出了酒吧,而空羽從克洛圖亞的翻譯中也了解到了這名怯薛想表達的意思。


    他在渴望一場真正的,賭上信仰與尊嚴的死鬥,這就是他來到這裏的原因。


    他對眼下卡西米爾的一切都嗤之以鼻,在他看來,庫蘭塔人已經失去了作為騎士的本心,騎士成為了喧嘩取眾的小醜,就連同胞,也與他們為伍。


    拓拉失望至極,卻又不完全失望,因為這裏還有值得一戰的對手。


    從老弗的口中眾人得知逐魘騎士的身份,他是一名“夢魘”,而曾經的怯薛追隨著夢魘組成了一支不可抵擋的鐵騎,踏碎了他們遇到的一切阻礙。


    哪怕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邪魔也在他們的征伐下被擊潰,從高盧到萊塔尼亞,被他們的鐵騎踏足過的地方留下的隻有敵人夜以繼日的畏懼。


    “可汗啊......還真是一個熟悉的稱號,是大汗?還是合罕?亦或者是阿提拉?不,那些都太久遠了。”


    空羽還是知道這些事跡的,隻是他所知道的,距今已經幾萬年了,記載他們的文獻估計都被世界遺忘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汗指的不是曆史上的某一個人,而是最高統治者的稱號。


    出於好奇,空羽拿出手機打通了凱爾希的手機,很快,手機被接通。


    “我希望你打通電話是有正事要處理。”


    “雖然不算正事但你先別掛電話,凱爾希,你還記得那一支曾鞭笞泰拉大地的鐵騎嗎?那些被譽為夢魘與可汗的存在,就在剛剛我遇到了一位,雖然很年輕,但他說的話語我一句都聽不懂。”


    當空羽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凱爾希雖然沒有什麽多餘的耐心,但還是說道:“所以,你想知道什麽?想讓我當你的翻譯?”


    “現在不用了,因為克洛圖亞能聽懂,我想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麽?千裏迢迢地來到卡西米爾參與騎士競技,我從來就沒有見過跟他一樣的夢魘。”


    “他是夢魘?”


    “應該是吧,弗格瓦爾德老爺子是這麽說的,順帶一提,他的真名叫拓拉,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的血統應該是最接近可汗的。”


    “而且有一點我很好奇,他對自己一族的傳統似乎很執著,對於卡西米爾的現狀也是不屑一顧的,怎麽說呢,我感覺他有點脫離實際社會了。”


    聽到這樣的形容,凱希爾說道:“那他或許是在完成一場屬於自己的“天途”。”


    “天途?有點耳熟。”


    “那是每一名夢魘怯薛都會走的一條道路,他們堅信天途便是此生的意義,是屬於自己的試煉,就像曾經的可汗帶領著軍隊征討這片大地時一樣。”


    “在他們的心中,天途就是一場對自己,對大地的征服之旅,是為了追隨可汗必須要突破的試煉,而天途的盡頭究竟是何物,也就隻有他們自己能夠理解了。”


    聽到這樣的迴應,空羽稍稍有些驚訝,問道:“你也不知道嗎?”


    “我沒必要知道這些事情。”


    “說的也是。”


    凱爾希雖然活了很久,但有些事情她可以銘記,也可以選擇不去銘記,千年前那場戰役凱爾希是親眼見過的。


    而不止她一個人,就連黑蛇也驚歎於夢魘怯薛們那足矣踏碎山河的力量。


    若烏薩斯是為了擴張領土獲取資源而對外戰爭的話,那麽夢魘怯薛們則是追隨心中的信念,與他們立下效忠誓言的可汗一同對這片大地發起征討。


    他們是一群不可阻擋的戰士,就像是曾經對抗邪魔的溫迪戈們。


    而對於夢魘怯薛而言,他們天途的目標便是狩獵那些蠢蠢欲動的北原邪魔。


    隻是眼下這名夢魘,隻是盲目地追隨著心中的天途,卻不知自己在這道名為天途的道路上早已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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