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吳邪心中有些著急,他還想再說些什麽,但一旁的霍秀秀卻連忙伸手攔住了他。


    “吳諧哥哥,我還是送你離開吧。”


    霍秀秀輕聲說道,“這新月飯店的規矩,一旦拍賣開始,就不得隨意走動,要不然將會被視作挑釁搗亂拍賣會,到時候會遭受到十分嚴厲懲戒的。”


    話音剛落,下方的台上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搖鈴聲,這意味著這一場的下半輪拍賣會即將開始了。


    最後三分鍾的倒計時,也是在提醒所有參加拍賣會的人員,做好最後的準備。


    瞬間,原本嘈雜喧鬧的大廳變得鴉雀無聲,眾人如驚弓之鳥般迅速返迴各自的座位。


    麵對此情此景,吳諧感到頗為無奈,因為他心知肚明,霍老太太顯然是故意戲弄於他,但卻束手無策。


    心中憋著一團無名怒火無處宣泄,即使一向性情溫和的吳諧此時亦不禁有些惱火。


    正在這時,倒是胖子靈機一動,眼神中泛起絲絲狡黠,湊上前來眨眨眼壓低聲音說道:\"小天真別慌……這事胖爺最有處理的辦法了。”


    “既然她耍賴皮,咱們也不妨也效仿一迴,跟著她一起耍賴唄!難道咱們大老遠跑到這新月飯店,就是來受窩囊氣的不成?\"


    吳諧聞言心頭一動,橫下心來,繞過霍秀秀徑直走到霍老太太身旁,朗聲道:\"霍老太太,無論如何今日我定要知曉有關樣式雷之事。\"


    \"還望您高抬貴手,將實情告知晚輩們。否則……嘿嘿,休怪我們這些後生晚輩不識禮數,從今兒起便步步緊隨您左右,您走到哪兒,我們就跟到哪兒!\"


    言畢,吳諧猛地扯開西裝外套的紐扣,隨手一拋,大大咧咧地往旁邊一坐。


    這一舉動,看似無比瀟灑、帥氣逼人。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整個拍賣會現場的所有人,全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聚集到了此處。


    錯愕!


    震驚!


    不可置信!


    即便是霍老太太在看到吳諧的就奪那個之後也是臉色大變,那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神之中此刻卻滿是驚慌失措之意。


    不得不說,吳諧此時這種仿若全然不知所謂的神態模樣,著實讓她感到有些心驚膽戰。


    這一刻讓霍老太太理解到了什麽叫做無知者無畏!


    心中不禁湧起些許懊悔之情,自己怎麽就莫名其妙地招惹上了這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狗崽子呢?


    他什麽都不知道,有些事還說得過去。但自己可不是啊……後麵如果新月飯店追究起來的話,她難免要承擔一份責任啊。


    可吳諧坐都已經坐了,不難想象後續必然會引發諸多難以預料之事。


    不過這些人可以毫無顧忌,畢竟他們確實是因為無知才敢這般肆意妄為,可她卻不能像他們一樣啊!


    要知道,這一側的椅子豈是能夠隨隨便便亂坐的嗎?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緊接著便是霍老太太怒不可遏的嗬斥聲:“胡鬧!”


    “誰準許你坐在這兒的!”


    霍老太太的語調滿含嚴厲之色,心中則不斷地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


    可惜年輕氣盛的吳諧,本來就剛剛遭受了一場無名之火,如今更是擺出一副不管不顧的姿態來,又怎能領會得到霍老太太話語背後的深意呢?


    甚至這一切在吳諧看來,反而是因為自己的舉動,讓霍老太太“怕”了,所以才會如此暴怒!


    豈不是說胖子的主意對了?


    這麽一想,頓時讓吳諧心中一動。


    麵上,毫不示弱地強硬迴應道:“那您就把樣式雷的事,給晚輩仔仔細細地講清楚吧!”


    “隻要您告訴我關於樣式雷圖紙的事,我就離開!”


    就在這時,吳諧心裏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暢快。


    自從踏入這裏以來,他一直被霍老太太壓製得喘不過氣來,如今盡管不明白為何對方似乎有些驚慌失措,但好歹也算讓他稍稍出了一口惡氣。


    然而與此同時,站在身後眉頭深鎖的小哥卻輕輕拍了拍吳諧的肩膀。


    吳諧轉頭看向小哥,隻見小哥並未注視自己,而是順著他的目光一同望去。


    這一看之下,方才驚覺!


    原來拋開一樓大堂的不說,十分簡單普通以外,這二樓的每一座包廂都有著各自的設計,可謂是梅蘭竹菊各不相同,充分展示出了新月飯店的品位。


    但在每一個包廂窗前位置的布局,卻都是一模一樣的。


    左右兩側各擺放著一把椅子,中間是一個小桌子。


    看上去十分普通,可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明明是雙人的座位上,卻無一例外都隻有一人落座!


    他們身旁的位置皆是空置狀態。


    不論包廂內究竟有多少人在場,身後還有多少人,但在單側始的座位上,卻始終不曾有人入座!


    刹那間,吳諧心中升騰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恰在此刻,霍老太太瞥見下方有新月飯店的人正朝上走來。


    顯然,新月飯店在發現她包廂內的端倪之後,走上來詢問了。


    一時間胡老太太也有些焦急了起來,語調明顯透露出幾分急切:“來人啊!快把這塊狗皮膏藥給我扔出去!”


    “是!”


    霍老太太的一聲令下,左右兩側的房間內忽然走出十幾個氣息渾厚的黑衣保鏢。


    胖子見到眼前的情形,心裏不禁一沉。


    但很快胖子的自信心就迴來了,現在他們身邊可是有小哥在呢!


    最不怕的,就是動粗了!


    隨即胖子嘴角微揚,對著霍老太太說道:“我說霍老老太太啊,我們家小三爺可是個尊老愛幼之人呢。自然不會跟長輩動粗,可現在這情況就不一樣了。”


    “胖子奉勸您一句拳腳無眼啊,待會兒若是真打起來了,萬一不小心磕碰到您老人家,那就不太好啦。”


    一旁的霍秀秀聽後,焦急地對胖子喊道:“胖子,你少胡說八道幾句行不行!”


    然後她轉頭看向吳邪,輕聲說道:“吳邪哥哥,你還是快點起身吧......”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便被吳邪打斷。


    吳邪一臉堅定地看著霍老太太,繼續說道:“罷了。”


    接著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麽重大決定一般,“霍老太太,如果您實在不想讓我坐在那裏,我不坐便是。但能否請您將有關樣式雷的事情告知於我?若您實在看不慣我,哪怕扇我幾個耳光,我也毫無怨言。”


    霍老太太微微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神情,仿佛在說這個人真是自討苦吃。


    她注視著吳邪許久,最終開口道:“罷了,既然你如此執著,那你就在此坐下吧。”


    說完,她掃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淡淡地補充道:“隻要你能夠一直坐到四點半,我便會將我所知曉的一切都告訴你。”


    隨後,又添加了一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話一出,吳諧頓時心動了。


    哪怕知道這裏麵有古怪,但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吳諧猛地抬起頭,視線恰好與坐在對麵包廂內的解雨臣。


    四目相對,他仿佛看到解雨臣正以一種充滿憐憫的眼神凝視著自己,吳諧心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怒火。


    見此,解雨臣略帶著幾分惋惜的搖了搖頭。


    他沒想到吳諧竟然對他的誤解這麽大!


    原本還以為吳諧能適可而止,抓緊離開。


    可惜……他還是誤會了自己的提醒。


    看著新月飯店的人來到吳諧身後,解雨臣清楚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叮、叮、叮……\"


    恰在此時送鈴鐺的聽奴邁步走進了包廂。


    然而,當她看清包廂裏的情形後,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霍家主,您的這位朋友是否坐錯位置了呢?\"


    這句話其實也是在給吳諧提供最後一次糾錯的機會。


    畢竟,新月飯店並不缺錢,更無需通過這種手段去算計像吳諧這樣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可惜的是,吳諧似乎並未領悟其中深意。


    而一旁的霍老太太顯然也毫無告知之意,隻是微微一笑說道:\"這下長見識了吧?自當年張大佛爺在此落座之後,就再無人敢坐上這把椅子了。\"


    聽奴聞聽此言,恭敬地頷首示意,表示明白。


    接著她轉過身默默離去,但很快便折返迴來,將一隻鈴鐺輕輕放在吳諧身旁,並為其奉上一壺本店最上等的茶水。


    \"天啊,僅僅隻是這個茶碗,恐怕就要花費五六百萬吧?\" 胖子站在一旁,倒抽一口涼氣驚歎道。


    \"真是財大氣粗啊!\"


    吳邪的眼光自然也第一時間看出了這個茶碗的價值,頓時嚇得甚至不敢將其端起來品嚐這裏麵盛的茶水了。


    \"霍老太太,我坐的這個位置......當年佛爺也曾經坐過嗎?\" 吳邪語氣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道。


    \"那是自然!\"


    霍老太太凝視著吳邪,眼中的幸災樂禍之意絲毫不加掩飾:\"當年的佛爺,正是坐在這個座位上,最終迎娶了尹新月。\"


    \"那麽或許這次您這位吳家的太子爺是不是也可以嚐試一下,選個良辰吉日抱得美人歸呢!\"


    隨後霍老太太邊不再理睬吳邪了。


    畢竟事已成定局,她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了。


    因此自顧自地翻動起桌麵上的拍賣名冊來。


    麵對這種情況,吳邪盡管也察覺到有些異樣,但此時此刻又能如何呢?


    無奈為了分散注意力,他隻能選擇找點事情做,於是也跟著霍老太太拿起了名冊翻閱起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當翻開第一頁時,映入眼簾的物品就讓他目瞪口呆,無法移開視線。


    \"鬼……鬼璽!\"


    吳邪先是看了一眼胖子,接著又望向了身旁的小哥。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小哥為什麽要來這裏。


    鬼璽啊!


    這就難怪了。


    “這、這鬼璽怎麽在這?”胖子也驚訝了:“這新月飯店內竟然有鬼璽?難怪會有這麽多人參加拍賣會了。”


    當初雲頂天宮開啟青銅門後,鬼璽就消失了。


    還以為是已經自動銷毀了呢,結果沒想到竟然出現在新月飯店了。


    “這個吳家是在搞什麽鬼!”


    在另一邊張天養所在的包廂裏,尹淼淼目睹眼前發生的一切之後,不禁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不行,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須去找那老不死的問個清楚明白才行。”


    “淼姨,別去了。”


    張天養無奈地搖著頭勸阻道:“以您現在的處境,恐怕連老爹的房門都難以踏入一步,您信嗎?”


    “哼,那個老東西,他敢這麽對我?”


    尹淼淼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但隨即便向樓上的聽奴使了個眼色。聽奴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然後快步走到百歲山的書房門前,輕輕叩響了房門。


    然而,盡管敲門聲清脆響亮,房內卻始終鴉雀無聲,並無半點迴應。


    聽奴試圖用力推門而入,卻發現那扇門如同被釘死一般紋絲不動。他隻好轉身對著尹淼淼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在告訴她張天養所言非虛。


    “這個該死的老家夥!”


    “這些年來他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現在想起來裝死不管事了?”


    尹淼淼氣得咬牙切齒,腦海中不斷迴響著黑瞎子臨行前所說的那些話。


    很明顯,這個精明的家夥想必早已預見到了某些事情的發展。


    尹淼淼自然也不是愚笨之人,眾多線索和事件在她心頭交織纏繞:“難道真的是因為你們張家的這位起靈人嗎?”


    她目光犀利地盯著張天養問道。


    張天養苦笑著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尹淼淼的猜測。


    自己老爹不會出手,小哥是一部分原因,畢竟當年的事情他和佛爺可以說對得起所有人,但卻對不起自己的家族,還有家族數百年來的信仰。


    雖然兩人也知道,小哥的記憶不會存留太久,更不會真的對他們倆有什麽惡意,但這是小哥,而他們兩人心裏的刺卻永遠過不去。


    別說小哥今天要強搶鬼璽了,他就算把新月飯店拆了,燒成廢墟,百歲山也絕對不會出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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