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陪酒女們身材熱辣,清一色渾圓的長腿、若隱若現的胸部,長發嫵媚地搭在肩膀上,臉上的妝容美豔,對我們飛來媚眼。


    朱總拍拍我的肩:“喬大師,挑一個。”


    我擺擺手:“不了,我不會唱歌,也不喜歡聽別人唱歌。”朱總一臉我懂我都懂的表情,隨便招唿了幾個清純款的,在場每個人都有一個,她們落座後立刻施展渾身解數推杯換盞,場子立刻熱絡起來。


    尤其是坐在陶離身邊的那個美女,一見女扮男裝的陶離,眼睛都直了,說話的聲音直接比其他美女酥了三分:“小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呀?有沒有女朋友……”


    陶離眉頭微微皺了幾分,沒理她。


    她不依不饒地把衣服“無意”地下拉了幾分,胸口波濤蕩漾:“隨便聊聊天嘛,來,喝杯酒。”試圖勾引陶離。


    可惜她不知道,陶離也是個女的。


    “來來來,你們當大師的我知道,俗家弟子的話,喝了這杯也沒什麽。”朱總一直勸酒,見我不喝,他讓我身邊的陪酒女走開了,對他自己帶來的那個很漂亮的女人使了個眼色,“kitty,你勸喬大師喝兩杯。順便跟大師講講我們的情況。”


    kitty穿著幹練的套裝,絲毫不賣肉卻非常惹人遐想。她走到我身邊,優雅地伸手拿起了一瓶啤酒,聲音也不嗲:“這瓶是我敬的。”


    仰頭就咕嘟咕嘟喝下去了,酒瓶口沾了一圈紅色的唇印,分外妖嬈,她喝得很快而且滴水不漏,喝完後倒了倒酒瓶,示意一滴沒剩。


    一瓶酒而已。還不是大的那種瓶子。


    我也拿起一瓶喝下去了:“現在可以談談究竟是什麽活了吧?”


    kitty笑笑,兼具成熟女人的風情和小女孩的可愛。她湊到我的耳邊,紅唇一張一闔,熱氣吹在我的耳邊,癢癢的:“你是道士,又不是勞模,放鬆一下都不肯?”


    我也笑笑,迴身湊到她雪白的小耳朵上,低聲道:“你是女秘書,又不是陪酒小姐,用得著這麽糟踐自己?”


    kitty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不過在朱總的注視下很快恢複了風情萬種的模樣:“喬大師真會開玩笑。”


    我配合地笑笑,沒多說什麽。


    一旁的陶離冷冷地看著我們的小動作,本來就麵無表情的麵容更加冰冷起來,出口的話都好像含著冰碴:“到底有沒有事?不需要驅邪的話我們走了。”


    kitty立刻換上了溫柔可人的模樣,恨不得讓陶離這座冰川立刻融化掉:“我們老板喜歡先喝酒再談生意,能跟他喝了酒的人才是朋友,現在桌上的酒還沒喝完,二位是不是太著急了一些。”


    “酒是吧?”陶離揚了揚眉毛。


    朱總點點頭:“就是kitty說的那麽迴事。”


    陶離一言不發地站起來,桌上一共兩提,一提6瓶,也就是12瓶酒。除了我剛剛喝的那瓶之外,還有幾瓶開著,是朱總和他的男屬下喝的。我數了數,還剩下7瓶。


    陶離起開一瓶,仰起頭冷冷地開始灌,咕嘟咕嘟地往下吞,眼睛都不眨一下。喉頭聳動。等等!她一個女人什麽時候有喉結了!連這個也做了個假的,我先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又不得不想一下男人的某個部位……難道她也做了個假的?


    當!


    陶離一個空瓶敲在桌上,又開了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第六瓶、第七瓶!


    啤酒的沫子從她潔白無瑕的脖頸流下來一縷,看得人口幹舌燥。


    整個包間裏的人都陷入了寂靜中,哪怕是見多識廣的陪酒女,也沒見過一口氣不歇地連喝7瓶的。


    放下最後一個空瓶,陶離冷漠地抹抹嘴,原本白如冰雪的麵頰上已經飛起了可疑的紅色,她淬冰般的眼眸看著朱總:“現在能說了麽?”


    朱總讚賞地拍手:“沒想到大師不僅相貌非凡,酒量也是非凡。能說能說,當然可以說了。”


    他全名叫朱燁,是個投資商人,趕上了幾波大好的形勢,現在身價已經非同凡響。有錢了之後買了棟豪宅,想好好裝修一下。裝修好之後客廳空空蕩蕩的,他總覺得應該再擺一件東西,試過很多家具都不太喜歡,後來有人送了他一麵屏風。


    說是從拍賣會上買來的,他見是件古董,又極雅致,就請專業人員收拾了之後擺在客廳了。


    自從擺上了這個屏風,家裏就沒消停過。先是他的小兒子突然開始說胡話,後來又是他老婆舉動怪異,後來愈演愈烈,家裏的清潔阿姨莫名其妙地死掉了。掏錢另外請一個,才來了一天,說死辭職不幹,給多少錢都不肯在他家做下去。


    他懷疑是那麵屏風有問題。


    我問他為什麽不扔掉算了。


    朱燁的表情一時間變得一言難盡,他隻說:“等你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聽他講這些事的時候,腦袋開始暈暈乎乎的,似乎是酒勁兒上來了,轉頭想去叫陶離,發現她已經靠著我肩膀睡著了。睫毛長長的,很惹人喜歡。


    我咽了口唾沫,趕緊給賀文修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事情。那邊本來老大不耐煩,一聽是要接陶離迴去,光速趕到了ktv門口。我把陶離扶上車,讓傅顏也跟他們迴去,我打算一個人先去看看朱總家的屏風。


    傅顏想跟我過去看,我怕陶離出事,她到底是個女孩子,賀文修這人我也不熟,有傅顏在我就放心了。傅顏隻好答應跟賀文修走。


    他上車的時候,朱總又忍不住說道:“大師你們的狗都能聽懂人話嗎?是不是道門專用的狗?賣不賣?”


    然後朱總親眼看著上了車的大黃狗對他做了個無聲的口型:操你媽。


    朱總揉揉眼睛:“我剛才……剛才好像看到……算了,哈哈哈,可能是我看錯了。”


    我心想你沒看錯,你隻是不敢相信而已。


    朱燁的家距離ktv的地點不遠,當時又是深夜了,我們過去的時候屋裏安靜的很。朱燁的老婆孩子在二層睡覺,一樓的客廳放著那扇屏風。


    從木頭上麵看,確實不是什麽現代的東西,又老又脆,不知道是怎麽保存得這麽完整的。上麵繪製著一些我看不懂的圖,純粹古時的工筆圖,上麵單薄地繪製著一個蒼老的桃樹,在嚴冬冰雪裏,禿禿的。硬說的話是有幾分禪意。


    我摸了摸屏風,看不出什麽問題來。


    趁著他們不注意,我偷偷蘸了點鬼眼淚抹在眼睛上,再去看那扇屏風,確實繚繞著淡淡的陰氣,不過並沒有看到鬼。按照上麵的陰氣輕重來看,不太像是有厲鬼附在上麵,更像是從墓地裏帶出來的陰氣。


    這玩意,應該出土不太久。


    在我再三逼問之下,朱燁承認這屏風不是從拍賣會上買來的,具體的來曆他沒問,不過聽說確實是從墓地裏帶出來的。


    他說話的時候言辭閃爍,不像是說了全部的實話。


    時間太晚了,我見人家的老婆孩子肯定不方便,朱燁就讓kitty給我安排了個房間,先等到明天早上再說。我看已經半夜了,折騰來折騰去的也麻煩,就住下了。


    客房裏有獨立的衛浴間,裏麵有大浴缸,我進屋之後換下了衣服去泡了個澡。可能是很長時間沒喝酒了的緣故,或者是喝了什麽現在網上總說的“失身酒”,我的頭越來越暈,隨便泡了一會兒就有點迷糊了。


    我抓起毛巾想擦幹淨出去,卻抓到一個溫軟的小手。


    下意識地迴頭,隻見kitty隻圍著一條浴巾坐在浴缸旁邊的木質平台上,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我的手,臉色緋紅。


    我問她什麽時候進來的,她說是在我放水的時候偷偷溜進來的,朱總讓她來看看我有什麽需要。說著,她走到我身邊,沙啞著嗓子問我:“大師,你有沒有什麽需要呢?”


    我的腦袋暈得厲害,本來想叫她滾出去,我拽著自己的浴巾先把自己腰部一下圍上,也顧不得濕不濕的了,掙紮了幾次想站起來,差點摔到浴缸上。隻好改了主意,請她幫忙扶我一下。


    kitty抬起一隻修長的腿走進了浴缸當中,朝著我俯下身來,逼著我又躺迴了浴缸裏。


    我得強迫自己不往不該看的地方看,她的長發垂落在我的肩膀,眼色越發迷離了,咬著嘴唇道:“喬林,你讓我扶哪裏呢?”


    她已經不叫大師了,改叫喬林。


    水霧彌漫,她漂亮的麵容比在ktv時還嫵媚了幾分,叫男人無法拒絕。


    不知為何,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想到了陶離在ktv時冷冰冰的眼神。


    “滾出去。”三個字從我嘴裏吐出來,清晰無比。


    她非但沒有惱怒,還嬌媚地笑了,兩條修長的胳膊已經攀到了我身上,聲音越發膩歪:“你舍得?”


    我說:“你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味道。”


    她的唇湊到我的耳邊:“那……這種味道能令你神魂顛倒嗎?”


    我的眼神瞟著她細嫩的脖子,一分分地冷了下來:“血腥味能令誰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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