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賈昌朝開始後悔的時候,趙禎已經抵達了皇宮,宮門的禁軍已經對趙禎的低調習慣了,偶爾看見趙禎這般大張旗鼓的出現還是挺意外的。


    尤其是那些黑甲騎士,更是來曆不明,親衛司的鬧老兵從這些人的身上聞到到了冷酷無情的味道。


    這些人應該是從邊軍中挑選出來的百戰悍卒,但他們很奇怪,為何這些人會被官家待會皇城,並且安頓在了殿前司的兵營之中。


    殿前司衙門自然在皇宮,後麵還有一個不小的校場和兵營,用來安置守護皇宮的上四軍將士,當然有時也用來點兵點將之用。


    這些已經“死人”的死騎趙禎已經訓練了一路,師橫當官是沒有前途,當武將也是沒有什麽能力,但在訓練死騎這件事上卻非常拿手。


    一路走下來居然能把大宋的騎兵訓練成彪悍的草原騎兵,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手段很高明,吃喝拉撒全在馬背上進行的,沒到他的滿意,任何人都不得下馬。


    背嵬軍的整齊劃一如同陌刀陣一般,一旦衝殺起來勢不可擋,但他們靈活不足,在戰場上是一把好手,可在別的地方卻無法使用,這也是為何包拯這個衛戍司掌印官沒有調用他們守備神都城的原因。


    趙禎之所以要訓練死騎,不光是為了對付那些豪門,更是為神都城組建一支強大的機動力量。


    在這個時代,都城就是一個國家的中心,甚至說是一切的所在,大宋的穩定和安慰都係於一處。


    前段時間的神都動蕩雖然隻是在神都城一城之中,但動蕩的不光是這座城池,還有整個大宋。


    各地官員的奏疏如同雪片一般的刮過來,不光是詢問神都城的情況,還有試探的,問責京朝官的,以及擔心天家安危的,但最多的還是奏報地方上受到的衝擊和影響。


    物價開始變動,尤其是糧食的價格不斷增加,以及金銀的兌換開始出現激增,眼下神都城的難關算是度過去了,而大宋的難關才剛剛開始。


    大宋的經濟開始動蕩,許多地方出現了哄抬物價的情況,同時還有大量的人開始兌換手中的交鈔,原因很簡單,有謠言說神都城的動蕩可能是一場謀反,而官家定下的交鈔可能被廢除。


    消息不知是從何處傳出的,現在要想尋找更遠簡直是大海撈針根本不可能,但必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趙禎到了皇宮之後才知道事情的嚴重,而詭異的是就在神都城動蕩的第二天,各地就出現搶兌交鈔的事情。


    病倒的人不光有趙旭和範仲淹,還有王安石……


    人其實是很堅強的生物,在重壓之下也很難被累垮,身體上和精神上的抗壓能力很強,即便是身體疲憊,可若是精神上亢奮也能撐過去。


    年輕的趙旭和王安石都屬於後者,而且這兩人都是廢寢忘食的處理政事被累倒的,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各地報上來的奏疏實在太多了趙旭最終還是累的昏倒。


    王安石就更為淒慘了一點,他沒有昏過去,而是直直的摔倒在地上,不能言語也不能動,但倆個眼睛還是睜著的。


    這一點就算是趙禎也要佩服,但人的身體不會撒謊,連金屬都有疲勞何況是人?


    隻不過趙禎有些難過,這三個人一個是大宋的太子,一個是宰相,一個是三司的重臣,都是地位顯赫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但在大宋遇到危機的時候卻被累到了,反倒是有些人還在屍位素餐。


    一雙素手搭上了趙禎的肩膀,棉錦大氅披上了肩頭:“官家,夜涼如水,莫要在外麵久待……”


    摸了摸皇後的手,趙禎笑道:“這段時間也幸苦你了,旭兒可好些?”


    “還說呢!官家,以前我是期待旭兒早些接替您,可現在…………”


    趙禎哈哈大笑:“你以為帝王之位那麽好做?累病了就心疼了?這是常有的事情,朕當年為了對付那些權貴之家忙到天亮,剛剛躺下便是早朝,之後便開始往五穀輪迴之地跑,一天不得空閑,連續三天才緩過神來!”


    “官家還說?若不是您自己貪涼吃了三碗冰酪也不至於!”


    趙禎點頭笑道:“是啊!朕到現在還記得,不過說到權貴之家,那些東城的豪門都安撫好了?”


    皇後點頭道:“官家放心,臣妾已經把東城的誥命都召見過了,也和她們聊了聊,看來大這些婦人都是不知家中的事情,但臣妾沒有提及一絲一毫,隻是安撫而已,相信臣妾的安撫之言也會傳到他們的耳朵裏。”


    趙禎微微點頭:“也好,若是他們能迴過神來,尋朕談談就更好了,畢竟若是把這些家族全部連根拔起必定會動搖我大宋的根基,真沒想到他們居然已經把控如此多的產業!他們這是尾大不掉啊!若是朕把這些家族全部連根拔起,後果便是等同於摧毀大宋的經濟!”


    “官家您這話說的有些過了,他們怎麽可能把手中的產業交出來?再說如何接接管他們的商號?官家您可是要想好了……”


    趙禎望向王語嫣微微搖頭道:“別想了,這些生意朕已經有了準備,誰也不能插手這件事,即便是天家也不行。”


    王語嫣有些驚奇的望向趙禎道:“官家,這些豪門的產業可不小,一般的商號吃不下去,便是我碧雅軒也隻能收納一兩家,還要拉上王家……”


    趙禎哼哼的冷笑道:“你覺得朕還會作繭自縛嗎?別忘了王家是外戚,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這些豪門必須要有人代替,朕自有打算。”


    身為皇後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其實她也沒有打算讓王家成為另一個豪門,沒那個膽子……


    在大宋外戚本來就是一個不受待見處處被人詬病的存在,文官盯著他們,武將躲著他們,禦史台望向他們的眼神就像是狗在盯著骨頭。


    外戚根本就沒有出頭之日,就算是蔡伯俙和蘇軾兩人也不過是官家重用之下的寵臣而已,雖然頂著文資的名頭,可文臣根本就不待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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