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圍場說是大宋的圍場,秋獮之地,但事實上這裏是一塊巨大的草場,水草豐美,物種良多,巨大的草場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地貌,樹林,丘壑,山林應有盡有,就是因為它環境的多種多樣才適合作為演兵隻用。


    而蔡伯俙也是大手筆,圈出了近萬畝的土地,作為圍場隻用,而怎樣做到防護?


    他想出了一個極好的辦法,在圍場的四角設立四座超大型的軍寨,並且都是以騎兵為主,步卒為輔助的搭配,這是最為周全的方法。


    步卒帶在軍寨之中,唯一的作用就是保護軍寨的安全,守城他們是一把好手,他們要把這四座軍寨守護的密不透風,以此作為補給和休息的地方,同時也是抵禦侵略的前線。


    而騎兵的任務也簡單,他們平日裏負責巡邏,一旦遇警則奔突馳援。


    四座軍寨猶如矗立在草原四方的天神,守護者大宋的圍場之地,同時也守護者屬於騎兵的榮耀。


    寧夏路的山丹軍馬場是大宋最大的軍馬產出地,而大宋北京路的軍馬產量也在連連增加,但卻沒有訓練騎兵的合適地點,而這裏,原本應該屬於皇家的圍獵之地,卻成為了大宋騎兵的訓練中心。


    趙禎是從南麵的軍寨進入草原的,帝王嘛!在朝中是坐北朝南,進入什麽地方都喜歡走南門,而這南麵的軍寨自然也是最為氣派威武的。


    說是軍寨,其實就是一座重鎮,也是一座城池,隻不過這城池之中沒有百姓,隻有軍隊和軍中家眷,而維護軍寨正常運轉的便就是這也家眷了,當然還有一些往來的商賈,單單依靠朝廷的供給還是不夠的。


    這簡直就是一個自給自足,獨立性很強的軍寨,裏麵的軍屬在草原上牧馬,或是在軍寨之外的土地上耕種,這些東西都是免稅的,再加上當兵的領取朝廷每月補貼,軍中每月的貼補,基本上可以算是小康之家,盈餘頗豐。


    蔡伯俙耍了個心眼,趙禎是樂見其成的,望著他胖胖的臉,趙禎忍住笑道:“你把人家的親眷都困都安置在這軍寨之中,將士豈敢不用命?這軍寨就變成人家的棲身之所了,就沒有明白人暗中給你下絆子?”


    蔡伯俙尷尬的笑了笑:“官家您該別說,這段時間我都不敢在這軍寨之中吃食,生怕招惹了“報複”不過您親自來了,還在這裏留下查看,定然是給將士們安心的,咱們大宋不同往日,不出去收拾旁人便不錯了,何人敢來襲擾?”


    韓琦在邊上撇了撇嘴:“非君子所為也!”


    “這就是咱們兩人之間辦事的不同,你的君子之道告訴將士們,家眷就在城中,若不用命,城破家亡。而我蔡伯俙告訴將士們,你們的家眷在軍寨之中享福,成為你們穩定的後方,爾等隻需建功立業便可!兩者雖然相同,可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一個是威脅別人,一個是為別人著想,你自己會挑選哪一個?”


    韓琦被蔡伯俙的“怪論”說的一愣一愣的,但仔細想來還真是這麽一迴事,望向官家,便瞧見趙禎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稚圭,你可算是棋逢對手了,蔡伯俙這麽多年來能做到如今之地,可不是靠著朕的聖眷,若是沒有本事,朕可不敢把這外戚往死裏用嘞!”


    “臣坐井觀天了,蔡安撫果然有強人之處,陛下用之得當,為我大宋造福。”


    蔡伯俙上前道:“幸得陛下賞識,隻要朝中文官們別抓住景蕃的過錯便好,至於其他,還往陛下答應當初微臣的陳承諾。”


    趙禎望著蔡伯俙,而一旁的韓琦也望著他,當初他向官家要了什麽承諾,到了現在居然光明正大的向官家索要,豈不是膽大包天?


    但出乎韓琦的預料,趙禎苦笑著瞪了一眼蔡伯俙:“你這潑才!當真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北京路的差遣辦的不錯,朕本以為你能定下心來,誰知還是如此!”


    “官家您當初可是答應微臣的,妙元那邊您也答應幫微臣對付過去的。官家金口玉言,出口成憲不是?”


    蔡伯俙小聲的嘟囔讓趙禎更為惱火:“你就是個安於享樂的性子,也罷,事情辦的也差不都,自然該放你迴去,沒瞧見朕把接替你的人選都找好了嗎?若是不想人去樓空,便好生和他韓琦交代交代!”


    趙禎的話剛說完,蔡伯俙的眼睛就亮了,直愣愣的盯著韓琦,就像是看到一位絕世美人!


    待趙禎走後,蔡伯俙便竄過去,一把拉住韓琦的手道:“稚圭兄!!你可知道官家的意思?從今往後說不得就要你來接替我的位置,擔任北京路的安撫使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韓琦有些斷片,什麽個情況,明明是他蔡伯俙即將離職卸任,這安撫使可是一方大員,可堪封僵大吏之職,手中權柄極大,別人想要還要不來,他蔡伯俙卻把它當作是燙手的山芋往外推,莫不是有什麽不妥之處?


    不過韓琦終究是正人君子,望著蔡伯俙道:“若是有什麽不妥你當向官家詳實而報,我自會為你說情便是。”


    蔡伯俙連連擺手道:“非也,非也,實在是當初景蕃和官家約定,若是能把這北京路治理好,官家便放我迴京與妻兒團聚,如今北京路欣欣向榮,景蕃亦可激流勇退,而官家帶你前來,便是打算讓你接替這空缺出的北京路安撫使一職,你就別打算在這次秋獮之後迴京了,而我卻要迴去了!”


    沒想到說來說去卻是這事,一時韓琦還真有些驚訝,望著蔡伯俙施以平禮道:“景蕃不戀權柄,實乃朝中君子也!”


    蔡伯俙翻了個白眼:“我是外戚你不知道?權柄?什麽權柄,還不夠被你們這般文臣盯著的能!什麽權柄敢稍稍亂用,彈劾的奏疏都能般我淹了,所以說外戚就不適合擔任這種封僵大吏。”


    蔡伯俙稍稍頓了一下,望著眼前這軍寨頗為懷戀,又望向南方露出無限懷戀道:“這裏可是我經營多年的,北京道的一點一滴我都了如指掌,每個州府我都去過,你即便是上任了,也要每月下州府兩次,每次最少去一個州府,若是做不到,自己向官家請辭,莫要我多言!”


    韓琦驚訝的望著蔡伯俙,隨即點頭:“敢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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