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七看到太子明白了自己的意圖後嘿嘿的傻笑,三才和他說的話多少的對他有些影響,既然太子殿下已經看出自己裝傻充愣的事實,就不能再裝下去,多少要在殿下麵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否則又要被殿下埋怨。


    金明池在東京外城西牆順天門外路北側,周長九裏三十步,池形方整,四周有圍牆,設門多座,西北角為金水河的進水口,池北後門外,即汴河西水門。


    正南門為欞星門,南與瓊林苑的寶津樓相對,門內彩樓對峙。在其門內自南岸至池中心有一巨型拱橋名曰仙橋,長數百步,橋麵寬闊。


    橋有三拱朱漆欄盾,下排雁柱,中央隆起,美麗的景觀就如飛虹架橋讓人驚歎!身穿常服的趙禎站在岸邊的圍欄後驚訝的看著眼前如夢似幻的美景。


    金明池中遊船穿梭,每艘船上皆放置著各種花卉爭奇鬥豔,說是花團錦簇也不為過,宋人好賞花可見一斑,不光由此這些船隻中還有不少堆滿花燈的燈船,形態各異花樣百出,有狀若飛仙的,有報喜福星的各式各樣。


    四周的遊人無不駐足觀賞,當響亮的鑼聲傳遍四周,小斯高聲叫喊:“各位看官請了,今晚由七十二家正店掌櫃出資,評選金明花魁!士農工商皆可圍觀,販夫走卒亦可通往,無高低隻分,無貴賤之別!”


    這下四周遊人的興趣一下子被調動起來,這是沒有限製的表演,趙禎驚訝這種表演賽居然在大宋就開始流行了,算不算是綜藝節目的前身?


    有錢人皆包遊船獲得最好的位置,稍次一點的就前往金明池中的台榭觀看,沒錢打賞的普通人就在橋上圍觀。


    一時間路人奔走相告,竟然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內就聚集了數萬人前來,把整個金明池圍得水泄不通,還好趙禎等人早早的就進入台榭,他們手中有著獨特的請帖才能暢行無阻,否則隻能在池中的小島外圍觀看。


    有一小斯專門接待貴客,在看到蔡伯俙手中的描金竹牌後立刻變了一副臉色,堆砌滿滿的笑容點頭哈腰的請他們上樓,島中的台榭上才是真正評選花魁的地方。


    也是各家來人的聚會之所。趙允初在看到太子後立刻迎了上去哈哈大笑道:“太子殿下親來是我等榮幸,哥哥這廂有禮了!”


    “四個不必客氣,孤要是不來,蔡伯俙這小子怕是不能囫圇個的迴去了!”趙禎笑眯眯的說道,可說出的話卻在敲打著眼前這位假裝癡癲的堂哥。


    趙允初臉色微變尷尬的笑了笑:“不會如此,不會如此,殿下裏麵請!”


    就在趙禎準備登樓時,彭七猛地上前竄了一步把蔡伯俙頂開低聲對趙禎道:“殿下!要不要親衛先檢查一下,以防不測……”


    “豈有此理?!樓中皆是我大宋將門或宗族子弟,豈能害孤?”趙禎大怒的打斷彭七的話,轉頭對趙允初道:“哥哥莫要理會這憨貨,他就是個直腸子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彭七你要是在這樣就別陪著孤了!”


    “殿下教訓的是,俺錯了,這就讓兄弟們在台榭下等著,不過各家子弟的名號俺還要記下以防官家詢問!”


    “你……誒……罷了罷了速去速迴,萬萬不可失了禮數!”


    兩人一唱一和的表演讓趙允初臉色僵硬,剛剛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瞬間就讓侍衛記下名號,這種拙劣的表演當自己是個傻子呢?


    可他卻不能說什麽,畢竟太子的話有理有據,做的事情也是妥帖,其實這是彭七在告訴他,如果太子在這裏出現意外,所有人都要麵對官家的雷霆之怒,一個也別想脫得幹係!


    赤裸裸的威脅讓趙允初臉色難看僵硬的說道:“殿下身邊的侍衛還真是小心謹慎的很!”


    “多謝副都指揮使!”彭七臉色不變笑眯眯的迴答。


    見他軟硬不吃又裝傻充愣,趙允初哼了一聲就上樓去,趙禎和蔡伯俙兩人伸出大拇指對彭七比劃了一下惹得他發出招牌式的憨憨笑聲。


    趙允初上樓後吵鬧的聲音瞬間就消失了,一個書生氣很重卻一身勁裝打扮的年輕人開口問道:“趙家哥哥太子果真來了?”


    其他人雖沒開口可都緊緊的盯著他,趙允初苦笑一聲:“沒錯,殿下還真的來了!”


    “唉~!”的歎氣聲響起,眾人失望的搖了搖頭,這是最壞的事情,雖然之前各家都商量好了如何應對,可誰希望損失利益呢?


    趙禎上樓後咳嗽一聲:“諸位都是大宋的將門子弟,本應英勇果敢,為何在此長籲短歎的?”


    “殿下難道不明白?還不是因為您的這位伴讀,神童蔡伯俙!”


    “這可冤枉死小子了,諸位歎氣與我何幹?!”蔡伯俙不解的大叫冤枉,長時間的接觸生意已經讓他摸出了一點門道,無論情況如何表麵的功夫一定要做好。


    “你可一點也不冤枉,蔡記的招牌在東京城現在可是響當當的招牌,後起之秀啊!連做便女子生意的碧雅軒也不是你的對手!”


    蔡伯俙麵對指責笑了笑:“蔡記的招牌響亮,是因為貨真價實東西新穎,諸位的店鋪難道就沒有抄襲?不見得吧!可為何還賣不出去?原因在你等自己身上與我何幹!”


    趙禎仿佛聽到了清脆的打臉聲,那叫一個脆生!眾人看著一個十歲少年默默無語,這要是傳出去豈不被別人笑掉大牙?這麽多的將門宗室開的店鋪居然還不如一個孩子開的,既然他有太子做後盾就不能使用見不得光的手段,隻能光明正大的和他競爭。


    可現實是他們競爭不過蔡伯俙的店鋪,將門並不是擔心眼前的損失,而是害怕未來,現在的蔡記隻做些成衣和冷飲生意,但以後呢?如果他涉足其他行業也是這般該如何是好?


    這種危機感才是迫使他們聚在一起的討伐小胖子的原因。


    團結起來的商人顯然不好對付,趙禎看到蔡伯俙能壓製住對手很驚訝,這小子的手段不錯啊,居然能讓這些人陷入短暫的尷尬,這比他預想中的要好得多。


    商場如戰場,這句話撂在哪個時代都是真理,千軍萬馬衝殺著奔向行業的製高點,而最終隻有為數不多的人可以分享勝利後的晚餐。


    在衝殺的過程中,必然會有一大批人馬或悲壯慘烈或默默無聞地倒下,成為壯大這個行業的奠基石;這也是一個敵手無處不在的環境,即使你已經壟斷一個行業,可你的四周依然存在著敵人!


    這些將門和宗室就是,雖然蔡伯俙壟斷了成衣和冷飲這兩個生意,可人們對未來的恐懼迫使他們對蔡伯俙下手。這就是今晚的趙禎要解決的最大難題!


    不光如此趙禎還要讓這些人為自己所用,否則一旦他們坐大便更難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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