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舞劍後,整個人都侵入溫水中,芬芳的花瓣灑於水麵,隨著水波而起伏,蕭寧腦後墊著墊子,闔眼靜思,王淵和大哥

    能不能找到精鐵?蕭寧從北燕來的書籍裏發現了一種殺傷力極大的名為火炮之物。為弄懂霍火炮,蕭寧煞費苦心,和蕭逸翻看了書籍,精鐵是炮身,但填充的火藥比例是多少,在書本上沒詳細的說明,王淵聽說後,主動接過了這活,他會讓人試出比例,火炮對南齊的防衛北燕十分的重要。

    “大小姐,有事稟告。”

    蕭寧睜開蘊著水霧的眼眸,“是誰?”

    紅袖隔著屏風,低聲道:“是三兒。”

    蕭寧一下子起身,水珠沿著身軀滑落,蕭寧問:“是她?”

    “看三兒的樣子很焦急,是繼夫人又有了不該有的念頭,奴婢伺候您更衣?”

    過了好一會,紅袖聽見水聲,透過屏風,朦朧間見蕭寧又重新坐在浴桶中,大小姐不擔心?既然三兒來迴稟,必是最要緊的事兒,剛想再勸說,聽見蕭寧的聲音:“讓三兒進來。”

    紅袖才放心,轉身去叫一直隱藏在李氏身邊的三兒,她為長公主送於蕭寧的死士,死士第一條,是隻忠誠於主人,蕭寧是死士的效忠對象,比之南齊皇族更為重要。

    三兒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女子,看似瘦瘦弱弱不顯眼,臉色也有著病態的慘白,可三兒的有拳腳功夫,幾名壯漢都打她不過,身手靈活,擅長探聽消息,單膝跪在屏風前,“屬下拜見主人。”

    “起。”蕭寧將水撩到肩頭,司馬睿迴到建康的那一日,蕭寧就傳令蕭府隱藏的死士眼線注意李氏和蕭婉的一切動靜,李氏一定不會讓蕭婉嫁給司馬睿,而她對自己刻骨的恨意,不應該浪費司馬睿這顆好棋子,不將蕭寧同司馬睿扯上幹係,毀了蕭寧,李氏是不會幹休。

    “主人,李氏打算用計讓您去見司馬睿,後用迷香,她會領人去找您。”

    “嗯,然後呢。”

    三兒麵色冷然,“逼主人下嫁司馬睿。”

    死士一處訓練,他們之間可互通消息,司馬睿是什麽樣的人,三兒看得清楚,李氏算計主人就該死,最該死的是逼主人下嫁司馬睿,如不是蕭寧沒讓她碰李氏,要不然她早就動手了。

    蕭寧沉默了好一會,才問道:”是蕭婉及笄之日?“

    “是。”

    “將李氏設下此局之地婉轉的告知蕭婉,說我密會司馬

    睿。“

    “您何必如此?屬下直接將二小姐綁去也就是了。”三兒不滿主人同司馬睿沾上一點點的關係,司馬睿連主人衣角都不配碰。

    “我料想繼母會攔著蕭婉,用旁人阻止蕭婉,或者迷暈蕭婉,就是不要讓她及笄日見司馬睿,許是會···”蕭寧身體下滑,溫水沒過脖子,隻留下腦袋露在外麵,吹拂粉紅的花瓣,“那日諸葛雲也會來的吧。”

    三兒點頭道:“諸葛公子會來,可不是為二小姐及笄,是因主人。”

    “幫我看著點諸葛雲,我不想他被李氏算計了,他值得全心鍾情於他的女人般配。”

    蕭寧答應了王淵,諸葛雲僅為良友,李氏能有打算將蕭寧和司馬睿湊成堆,為何不能將蕭婉和諸葛雲弄一塊去?都被發現了話,蕭寧的醜事會壓下蕭婉的錯事,李氏會找到好理由,說蕭婉如何的迫不得已,諸葛雲如何癡戀於蕭婉,蕭寧道:“她越是不讓蕭婉踏入深淵,我···也想看看蕭婉橫衝直撞,破除李氏的圈套阻礙,同司馬睿落在一處,如果我讓你動手,不僅會髒了我的手,李氏不會痛徹心肺,我要讓她眼睜睜的看著,是蕭婉自己撞上去的。“

    “主人,萬一二小姐不去?”

    “也無妨,她總是我妹妹,以後的路是她自己走出來的,以後的苦是今日釀成的,我是不作為,並不是推她跌下深淵的人,以後撕擄起來,她怨天怨地,獨獨怨不到我頭上,我不想擔著謀害嫉妒妹妹的罪過。“

    蕭寧拿著手巾擦淨了身上的水珠,扯過款袍包裹住身軀,披散著頭發赤腳走在鋪陳的羊毛地上,繞過屏風,紅袖和三兒同時看向沐浴後的蕭寧,頰上簇起的紅暈,眼眸中的水霧,使之蕭寧減了兩分清冷,馨香襲人,露出的肌膚入桃花般粉紅細膩,蕭寧輕笑:“去吧,按我吩咐做。”

    “屬下遵命。”三兒退出去,站在門口平了平氣,主人太···三兒身軀慢慢隱入黑暗中,二小姐身邊的人也該動一動了。紅袖盯著蕭寧發愣,蕭寧不經意的魅惑著實太過誘人,難怪長公主曾說,大小姐是禍國之姿。

    “為我更衣。”

    “是,大小姐。”

    紅袖伺候蕭寧,手指劃過蕭寧身軀,紅袖算是明白了長公主所說的禍國之姿是隻指何處,不是傾國之貌,而是妖嬈身姿,是人會愛不釋手吧。

    “紅袖,你說我是不是很虛偽?明明就是算計蕭婉的人,卻裝作無辜,我同繼夫人也沒什麽兩樣。”

    紅袖搖搖頭,蕭寧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展顏笑了,“虛偽心狠在之人才能活得好好,活得長遠,你不知道,我曾想過···想過將母親同司馬睿關在一處。”

    “大小姐···”

    “我挺狠毒的吧。”蕭寧自嘲:“蛇蠍心腸不外如此,我之所以改了主意,不是因我突發善心,是因祖母,她身子不好,再有醜事,會撐不住的,我可對任何人無情,獨獨無法讓祖母失望。”

    “從別院迴來那日起,就定下了恩永記,仇必報,快意恩仇一生,蛇蠍心腸總比···總比貶妻為妾好。”蕭寧最後一句話極近低不可聞,連累生母是蕭寧最內疚之事,前生的苦果是她自己識人不清,生母有什麽錯?蕭寧神色凜然,等到祖母不在了,李氏的繼夫人也當到頭了。

    蕭寧不似蕭老夫人將蕭家的名聲當成命一般看待,蕭寧為祖母暫且放過李氏。

    一處繡樓,蕭婉察看及笄時所傳的衣物首飾,每一件都是李氏費盡心思準備的,蕭婉卻不夠滿意,賓客禮物都趕不上阿姐,蕭婉寄希望於華服首飾,展現絕世姿容,她不要再做蕭寧陪襯。

    “二小姐,奴婢聽了個消息。”

    蕭婉問道:“什麽事兒?”

    ”是大小姐的,方才奴婢去打水,聽伺候大小姐丫頭隨口說了一句,大小姐打算明日去見司馬公子。“

    蕭婉先是不信,“阿姐不是一直同王淵在一處?她還記得司馬哥哥?”

    ”那是因司馬公子沒迴南齊,有了司馬公子,王家大少爺不能再獨占鼇頭。”

    蕭婉拿起司馬睿送來的禮物,“阿姐不是看上了司馬哥哥,她是瑤跟我強,她擁有了那麽多,還同我搶人,阿姐實在是···太無情了些。”

    蕭婉越想越氣,蕭寧不喜歡司馬睿,蕭婉也看得出來,蕭婉氣得是明明不喜歡偏要跟她搶唯一一個在意蕭婉的司馬睿,蕭婉道:“我不能讓阿把司馬哥哥搶走,司馬哥哥不清楚阿姐的手段,他是為我才落入阿姐圈套中,我不能再眼睜睜看著阿姐傷害他。”

    “可夫人那··”

    “娘會幫我的。”

    蕭婉對此很有信心,每次惹下了麻煩,李氏總會原諒她,也總能想到法子幫蕭婉解決困境,比如兩屆山之事,父親那般生氣,最後還不是原諒了自己?

    蕭婉沒察覺蕭冀錚對其的冷漠,原諒不是嘴上說的,“看,這根簪子是父親送於我及笄束發時用的,比當

    初阿姐的那枚還好看名貴些。”

    蕭婉很得意,並不知蕭冀錚在她及笄後,讓蕭婉嫁人,蕭婉豐盈的身軀,即便成親也不會有前生蕭寧那般撕裂的痛苦,蕭寧太青澀柔軟,暗自偷看出宮圖,又得了高人指點的蕭婉,對魚水之歡比蕭寧更清楚些,李氏為了向蕭婉解釋,貞潔不曾被燕王占去,給蕭婉講了很多,懷春的少女大多會好奇於男女情事,蕭婉沒失去清白,可被燕王把玩一番,算是另類的初嚐禁果,蕭婉有時在床榻上,還會想著那時的情景,嬌軀燥熱空虛。

    蕭家因蕭逸蕭寧名揚南齊,地位僅次於王家,蕭家嫡出二小姐及笄,不管是看在誰的麵子上,世家都會派人前來觀禮,李氏費盡心思人脈請了幾位名士貴婦,比之蕭寧及笄之禮差一些,但在世家小姐中也算得上熱鬧隆重,安樂公主屈尊來賀,讓李氏頗感意外,在蕭寧出名之前,安樂公主公認的名媛貴女。

    “蕭寧,請。”

    “公主殿下,請。”

    安樂公主同蕭寧坐在一處,兩人舉杯對飲,撇開眾多的世家小姐,安樂公主喝了酒,低笑道:”蕭寧,我不會就此認輸,姑姑選你繼承衣缽,本公主要試試看,你到底比本公主強在何處?”

    蕭寧笑容恬淡,頗有些閑庭信步,雲淡風輕的意味,安樂公主挑眉:“你瞧不起本公主?”

    “不是看不起,是我不會辜負師傅厚望,安樂公主,我不願同任何相比,旁人休想點評於我。”

    安樂公主想了會,明白蕭寧此話的意思,道:“你同姑姑到是挺像的,姑姑是看上你這一點吧。”

    “我和師傅投緣,師傅之恩,我終生難忘。”

    蕭寧又將喝了一杯酒,似笑非笑的目光掃過倒酒的婢女,有點眼生,司禮官道:“禮成,答謝賓客。”

    美豔動人的蕭婉束發後,向賓客屈膝道謝,衣衫單薄,低頭時可窺上半邊酥胸,蕭婉看了一眼司馬睿,含笑道:“多謝諸位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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