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邪的臉色立刻罩上寒霜,黑色的錦袍一揚,如行雲般快速的掃過,領先入內,眾人趕緊跟著他往炎親王府走去。


    王爺的院門前,守門的下人一看到眼前浩浩蕩蕩的一隊人,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便知道眼前的是大人物,哪裏敢說一個字出來,飛快的讓到一邊去。


    遠遠的便聽到碧雪軒的某一個房間裏,傳來鳳冽咆哮的聲音,鳳邪周身布起寒意,皇弟瘋了,堂堂一個親王竟然在家裏發酒瘋,領著柳柳走進碧雪軒的花廳,其他人都守在門外。


    花廳裏,燭火通明,鳳冽正仰著頭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整個人顯得落拓,頭發散忙,衣衫不整,哪裏還是先前意氣風發的王爺。


    柳柳有些莫名的心疼,必竟鳳冽曾是她少年時候在意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自個喝醉酒,如果這些事發生在她未進宮前,該多好啊,可是現在有什麽用呢?


    花廳裏除了鳳冽,還有解蘭公主,另有兩名美姬,這兩個國色天香的美姬,柳柳是見過的,確實是那種美得驚豔的女人。


    以前鳳冽常引以為傲,在她麵前誇誇其談,說什麽他要娶就要娶最美的,卻從來不知道每聽到他說一次,自已的心裏便失去了一些希望,直至對他再也沒有想法了。


    解蘭一抬頭見到迎頭進來的男人,竟是當今的皇上,趕緊領著兩個美姬盈盈拜了下來:“解蘭見過皇上。”


    鳳邪狂放的一擺手,示意解蘭起身,踱步走到鳳冽的麵前,陰寒著麵孔,暴怒的低吼:“鳳冽,你這個混蛋在幹什麽?”


    說完一伸手緊拽著鳳冽的身子,把他給提到自已的麵前,不停的搖晃起來,風從門外吹進來,鳳冽的清醒了一些,睜大眼望著眼前不停晃動著的皇兄,奇怪的開口。


    “我沒醉啊,怎麽見到皇兄了,”鳳邪再也忍不住怒火上升,大手一握成拳,拳頭上青筋突起,一揮手對著鳳冽打了過去。


    隻聽到撲通一聲響,鳳冽栽倒到地上去,吐了幾口酒,整個人總算清醒了一些,抬頭見頭頂上是怒氣衝衝的皇兄,立刻打了一個寒顫,飛快的起身。


    “皇兄,你怎麽來了?”皇兄的這一拳打得可真重啊,他唇角都快裂開了,而且很疼,鳳冽用手一擦,竟然流血了。


    解蘭和兩個美妾心疼的驚唿:“王爺?”幾乎要撲過來了,鳳冽一記狠厲的眸光瞪過去,三個女人立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鳳冽,你折騰到什麽時候,你究竟想幹什麽?難道就為了一個女人嗎?”


    鳳邪的話瞬間把柳柳打擊得體無完膚,心裏抽疼得厲害,這究竟是什麽樣的男人呢,剛剛還把自已緊摟在懷裏。


    下一刻卻說著如刀一樣銳利傷人的話,眼裏竟然有了氤氳之氣,半仰著頭,把淚迴流下去,她是決不可能在別人麵前流淚的,淚應該留到心裏去。


    鳳冽一聽到皇兄的話,那雙眸子早已經晶亮起來,灼灼逼人的盯著皇兄,一迭連聲的開口:“皇兄,既然你討厭柳兒,就把她賜給臣弟吧,臣弟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鳳冽的話使得花廳裏幾個人同時變了臉色,鳳邪的臉黑沉沉的瀕臨狂怒的邊緣。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他的皇弟,他一定要親手殺了他,讓他對自個的女人有暇想,可偏偏他就是他的弟弟,還是一心扶持他的弟弟。


    鳳邪深邃的眸子裏高深莫測的閃過利芒,一伸手把身後的柳柳拉出來,緊樓到懷裏逼視著鳳冽。


    “鳳冽,你看到了嗎?她是朕的皇後,她想榮寵一生,根本不可能想嫁給你的。”


    鳳冽沒想到柳柳竟然也來了,聽著皇兄的話,看到柳兒伏在皇兄的懷裏一動也不動,心痛到無以複加,好像被撕裂開來一樣,眼睛緊緊的望著柳柳:“難道皇兄說的是真的嗎?”


    柳柳愣了一下,感受到肩上大掌不斷加重的力量,那力量快掐進她的肉裏了,完全不顧她是否疼痛,也許在他心裏。


    (


    手足之情才是重要的,犧牲了她這樣一個女子又有什麽,柳柳抬頭淡淡的笑,臉色有些蒼白,心內淡淡的哼。


    鳳邪,但願你永遠不要後悔自已所做的,就像鳳冽一樣,隻要給予別人的,總有一天會落到自已的身上。


    “是,我本來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子,要不然就不會進宮為後了,”柳柳輕飄飄的說,語氣雖然輕,卻帶著肯定,令人深信她就那種愛慕虛榮的人。


    但是鳳冽和柳柳相處了幾年,自然不相信她是那種人,連連的搖頭,伸出手欲抓住柳柳,被鳳邪側身,技巧的讓開,沒讓他碰到。


    “我不相信,柳兒,你有什麽難言之隱嗎?你告訴皇兄,皇兄不會為難我們的,他一定會成全我們的。”


    鳳冽說得自信滿滿的,柳柳真想仰天大笑,都到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相信他皇兄不會為難他,不過什麽都不重要了。


    柳柳幽暗的眸子裏是一片認真執著,輕輕的開口:“鳳冽,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什麽都不是,從前這樣,以後也這樣。”


    決絕的話,鳳冽聽得身形一顫,連連後退,胸口氣悶難受,周身暴戾,舉手運力掃過一邊的雕花桌椅。


    一時間隻聽到劈咧叭拉的響個不停,一地的狼籍,鳳冽手捂著臉極是痛苦的蹲在地上,像一隻受傷的狼一樣低哮著。


    柳柳的心忽然生出一絲憐憫,為什麽兩個人要錯過呢,錯過了卻又後悔,難道這就是人的通病嗎?


    柳柳抬高臉望著臉色陰暗不明的鳳邪,輕聲的開口:“皇上,請讓我勸勸炎親王,所有人都出去吧。”


    鳳邪一聽,雙手一握,把柳柳往懷裏帶,瞳孔裏是對皇弟的憐憫,還有對柳柳的勢在必得,多種表情交錯在一起。


    使得他好看的美眸有一層淡淡的霧氣,道不清說不明的朦朧。


    “不行,有什麽話現在就說,”他冷硬霸道的命令,不允許這個女人和皇弟過多的接觸,要是他們兩個死灰複燃怎麽辦。


    即不是害了皇弟,這個醜女人已經害了自個兒,還要去害別人嗎?隻有自已勉為其難的先收著吧,鳳邪魅惑的想著,手可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


    解蘭公主一看眼前的狀況,解鈴還需係鈴人,也許娘娘的勸解能起到作用呢?解蘭飛快的福身子:“請皇上讓娘娘勸勸炎親王吧。”


    “你?”鳳邪沒想到這高貴的公主竟然讓自已單獨給他們講話,臉色陰驁難持的瞪過去,如果她不是一個女人,他真的會一掌劈了她。


    “皇上請出去吧,柳柳有話對炎親王爺說,請皇上成全,”柳柳退後一步,福了一下身子,臉上是堅定不容拒絕的光輝。


    鳳邪心下一怔,他知道一旦這個女人決定了一樣事情,是九頭牛也拉不迴來了,除非兩敗俱傷,而他才不想被她氣得要死。


    以往的經驗談,這個女人有氣死他的本錢,所以,鳳邪經過反複的思慮,總算同意讓柳柳和鳳冽單獨說一會子話。


    寂靜空曠的花廳裏,鳳冽仍舊蹲在地上,隻是平靜了許多,臉上有著淡淡的哀傷,就那麽靜靜的望著柳柳,眸光幽遠得仿佛一個世紀都過去了。


    柳柳走過去伸手挽起他,扶坐到一邊的座榻上,又親手給他泡了一杯茶,以前這些事,她也會做,雖然是心情好的時候,這是最後一次了,她在心裏歎息。


    “來,喝杯茶鎮定一下,”柳柳淡漠的開口,疏離的語氣使得鳳冽的臉上慘白愈來愈重,指尖輕觸茶盎。


    茶香溢出來,充溢在室內,他輕啜了一口,抬高眸子盯著她。


    “柳兒,我不相信你會貪慕虛榮到念著那個位置,難道你真的願意老死在宮中嗎?皇兄那樣一個集權勢地位於一身的男人,雖然現在對你有些興趣,但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有新的目標,到時候你要怎麽辦呢?”


    鳳冽急切的分析其中的厲害,試圖喚醒柳柳的危機意識,從而願意出宮嫁到炎親王府,柳柳的唇角掛著涼薄的笑。


    “鳳冽,你何苦執著呢,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是那種人嗎?你了解你皇兄嗎?他是那種好說話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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