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大刀抽出紀靈兵器還不待迴防的機會,就見華雄順勢從側麵朝著馬上的紀靈橫掃而去。紀靈大驚,瞳孔猛縮,連忙以手環抱著戰馬的脖頸,身子側懸到了另一側,從而堪堪避過了華雄劈來的一刀。


    兩匹戰馬瞬間交錯而過,奔出數百米後再次各自調轉馬頭,深吸一口氣後緊盯著對方。


    不想拿華雄卻突然哈哈大笑,長刀一揚,指向對方道:“聯軍之中總算不全是土雞瓦狗之輩。今日作罷,來日華某再來領教汝之武藝!”


    “撤!”


    說完不待那邊反應,率先策馬奔向城關。他出城挑釁的目的,不過是想要趁敵軍立足未穩之際,先給對方來個下馬威,也好為守城留下充足的時間。如今目的已經達到,再不走待對麵大軍衝出,那可真是與送死無異了。


    五千西涼鐵騎紛紛調轉馬頭。


    這邊紀靈苦笑一聲,收了三尖兩刃刀,撥馬緩緩來到袁術跟前,下馬低頭慚愧說道:“末將沒能拿了華雄的人頭,請主公治罪!”


    袁術目光陰冷地打量著跪在地上的紀靈,冷冷說道:“一個小小的華雄都對付不了,還自稱什麽第一猛將,本將看來也不過如此。若他日再取不了華雄首級,你就提頭來見吧!”


    “是!”紀靈一時間羞憤至極,把頭低得更低了。


    “迴營!”袁術看了一眼已經城門緊閉的汜水關,重重地哼了一聲,有些不甘地吩咐道。


    ——————


    當袁術折了部將灰溜溜地迴到軍營的消息傳至帥帳後。


    袁紹眼睛瞧著懸掛的輿圖,眸子深處的某種光澤被縫隙透出的陽光遮掩了過去。他轉過身來,望了眾人一眼,低低歎了口氣,“如今就連公路也損兵折將了。我軍接連挫敗,看來暫時隻好緊守營寨了這條路了。”


    公孫瓚道:“恕某直言,此絕非良策。華雄人馬占得地利,又有關內糧草支撐,而我軍二十萬之眾,每日耗費錢糧無數,長時間拖延下去,我軍敗勢隻會越來越明顯。”


    眾人不由都微微頷首。


    袁紹的目光不斷閃爍,劍柄上的手指輕輕摩擦,他沉吟良久問道:“公孫將軍所言吾亦明白,然我軍士氣不可用,為之奈何?”


    韓馥上前道:“盟主不必憂慮,我帳下上將潘鳳,必可斬了華雄。”


    袁遺也道:“我聯軍二十萬之眾,必有武藝卓凡者,來日盟主可大軍齊出,待陣前斬了華雄,我軍士氣必然大振,再行功伐可矣!”


    袁紹來迴踱步數次,終於有了決斷,他點了點頭,溫和笑道:“好,便依列位所言。傳令,大軍休整三日,三日之後,再戰華雄!”


    “諾!”眾人齊聲答道。


    ——————


    三日後,天際處第一抹陽光不知何時從雲層深處探了出來。


    汜水關外廣袤的原野上。


    戰馬奔馳,鐵蹄仿若要踏破塵土,旌旗蔽空,戰鼓雷鳴,肅殺之氣直衝雲霄。


    大纛之下,“袁”字刺啦作響,全被鮮血染紅了,刺人眼目。


    袁紹率領曹操、公孫瓚、袁術、袁遺、孫堅、劉備等諸侯和跟隨他們的一群武將,騎馬排列開來,遙視那座斑駁歲月的城牆。


    在他們後方,站著密密麻麻的士兵,“殺殺殺!”士兵們手持兵刃齊聲高喊,步伐堅定有力,如怒海狂濤般,地麵為之顫抖,氣勢磅礴,震撼人心!


    這股氣勢,如同狂風暴雨席卷而來,讓人無法抵擋。在這一刻,整個天地都仿佛被這股磅礴的氣勢所籠罩,遠處的那座雄關好像此刻顯得也有些渺小。


    “華雄小兒,還不速速出關送死!”一騎縱馬而出,來到關前百步外叫戰!


    其聲如雷,清晰地傳到了城牆上每一個西涼兵的耳朵裏。


    華雄嘴唇抿了抿,眼裏殺氣幾乎實質。


    “將軍,敵方士氣正盛,咱們還是暫避鋒芒為好!”


    “是啊,將軍,先前已經挫了敵軍銳氣,不必理會他們!”


    “汜水關城牆堅固無比,我等隻需堅守,便是大功一件!”


    身旁眾人偷偷看了看華雄鐵青的臉色,開始擔憂了起來,紛紛勸說了起來。


    誰料華雄就像犯了倔的驢,他轉頭看向眾人,怒目圓睜喝道:“我華雄縱橫沙場多年,豈能做那甘縮城內的小兒!爾等不必多言,來人,點兵,出關!”


    他的目光在身前的一名身高與自己不相上下的男子身上頓了頓,又道:“徐兄,某若有閃失,城防事務就有勞你了。”


    那男子長得高大威猛,膚色黧黑,雙目炯炯有神,顴骨很高,微卷的胡須又粗又濃。


    那男子恭然抱拳答道:“請都督放心,榮必保關卡無失!”


    華雄微微頷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汝之能力,某信得過。待某歸來,親自到相國麵前為你請功!”


    “吱呀”“吱呀”聲響,汜水關的城門緩緩打開,吊橋徐徐放下,最終沉沉地落在了地上,濺起一片煙塵。


    接著,隻見沉悶的馬蹄聲音響起,一支萬餘西涼鐵騎手提長矛,如一線潮雪崩之勢,由遠及近,來到離聯軍五百步外,方才停止前進。


    一萬西涼鐵騎,列隊整整齊齊,他們的鎧甲在陽光下閃耀,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旋即,隻見華雄拖著長刀,騎著高頭大馬緩緩走出,威武的風姿瞬間便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他抬頭輕蔑地看著遠處黑壓壓的聯軍,朗聲嗤笑問道:“華雄人頭在此,試問何人上前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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