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雷夫領兵前往薩爾瓦地堡的第二天,黑鷹堡突然來了一位出乎伊莉莎白意料之外的訪客——她的克裏表哥。


    伊莉莎白一開始並不願意讓他進堡做客,尤其是在奧雷夫不在堡中之際,但經過她和亞娜、塞雷兩人的一番討論後,才勉為其難的讓克裏表哥住進黑鷹堡。


    ?為求安全,她特意要塞雷加派人手守在客房附近,因為克裏表哥此行的目的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當初他明明婉拒了奧雷夫的邀約,那為何會選在婚禮的隔天,且奧雷夫又不在黑鷹堡的時候來訪呢?


    「塞雷,坦白說,我真的覺得怪怪的。」打從克裏表哥一住進黑鷹堡,伊莉莎白便沒有一刻放鬆下來。


    她心頭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兆,彷佛什麽事將會發生一般……


    「領主夫人,放輕鬆,我發誓絕對不會有事的!」麵對焦躁不安的伊莉莎白,塞雷倒是顯得輕鬆自在。


    他覺得,縱使這個隻帶著幾名貼身護衛的克裏再厲害,也絕對沒有這個膽子跟仍保有近三百名兵力的黑鷹堡作對,況且他們又已在客房四周加派人手守備。


    「我確定不會有問題的!」他再一次向伊莉莎白保證。


    她並不怪塞雷嫌她過於小題大作,畢竟,塞雷不曾見過表哥的能耐,想當初表哥僅靠一封求援信,便將克朗達夫堡堅固的守備擊潰,如今他親自出馬,是否代表著將會有料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既然奧雷夫不在,她得扛起保護黑鷹堡的責任!


    眼見眼塞雷講不通,伊莉莎白隻好轉而向其它人尋求幫肋。


    她先跟老娜坦討論了近一個下午,終於商討出一個辦法來。


    她們決定先派人向遠在薩爾瓦地打仗的奧雷夫提及這事。


    信差一離開,伊莉莎白便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自動向塞雷說明此事,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向驕傲的塞雷當場氣得說不出話來,還對伊莉莎白大大的發了一頓脾氣。


    「說來說去,領主夫人就是看輕我保護黑鷹堡的能力。」瞪視著伊莉莎白許久,塞雷才對她吐出這麽一句。


    他覺得伊莉莎白的決定,是對一位戰士最大的汙辱!


    「既然領主夫人這麽看不起我的能力……等領主大人迴來,我會自行辭掉這領隊之戰。」他態度堅決。


    「塞雷,你別氣!我隻是……」伊莉莎白盡力想解釋清楚,但塞雷並不給她機會,猛一甩袖,便拉著一心想幫忙和談的亞娜轉身離開。


    望著塞雷氣憤不已的背影,伊莉莎白沉沉的吐了一口氣,頓時覺得頭疼起來。


    她隻是未雨綢繆,難道也錯了嗎?


    事實證明,伊莉莎白的多疑並沒有錯。


    克裏的安分守己隻有兩天,當他發現堡裏的守衛對他已失去戒心,便趁著夜色,悄悄的在堡裏的井水加了點他帶來的小禮物——一種會讓人渾身乏力,但意識卻仍保持清醒的藥劑。


    現在隻要等明天大夥食用過井裏的水後,嘿嘿……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誰說黑鷹堡的戒備森嚴,難以攻下?瞧!他這會兒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它。


    藥劑在隔天一早便產生效力。


    隻要是吃過早餐的人都染上無法站立的病症,包括堡中的三百名兵力全都不例外!


    等塞雷察覺有異,卻早已無力挽救了。


    也吃過早餐的他,用著過人的意誌力,勉強自己爬到伊莉莎白的臥房門前才虛脫的倒下,隻希望來得及警告夫人。


    「領主……夫人……」


    才剛咬了一口蜂蜜麵包的伊莉莎白聽出是塞雷的叫喚聲,連忙放下麵包打開門。


    「是塞雷嗎?」一見到塞雷的模樣,伊莉莎白頓時慌了手腳,她立刻想喚守衛來幫忙,但無論她怎麽喊,就是不見有人前來幫忙。


    這是怎麽一迴事?


    看著塞雷蒼白的臉色,一股不好的預兆再度浮上她的心頭。


    伊莉莎白使盡吃奶的力量也沒辦法將倒地的塞雷移動分毫,無奈之下,隻得蹲下身搖晃他,試圖想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塞雷,你還好嗎?可以說話嗎?」


    筋疲力竭的塞雷抬眼瞧了伊莉莎白一眼,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有人……下毒……」


    有人下毒?!


    伊莉莎白倏然愣住,連忙急急追問:「是誰在水裏下毒?堡裏有多少人中毒了?」


    「很多……」雖然意識仍然清醒,但藥劑的作用卻使得塞雷再也無法多吐出幾個字,他焦急的望著伊莉莎白,拚命地朝她使眼色,渴望她能夠猜出他剩餘的話語。


    無奈伊莉莎白沒能瞧出他的意思。


    「塞雷……」她勉力將塞雷攙扶到能夠背靠著牆,安撫的朝他笑笑。「先委屈你坐在這裏,我到大廳看看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一定會找人迴來幫你的,你放心好了。」


    不用了!伊莉莎白,我隻希望妳趕快離開,在一切還沒有太遲之前,離得越遠越好,不用再管我了,快走呀!


    塞雷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伊莉莎白越走越遠,卻無力開口阻止她繼續前進。


    信差終於在出發接一天,離薩爾瓦地還有一大段距離的地方,尋到奧雷夫一行人所駐紮的營地。


    信差一說明來意,從克朗達夫堡趕來相助的巴布立刻入內向奧雷夫通報此事。


    「巴布,立刻把信差帶上來!」聽到巴布的通報,正在研究攻城大計的奧雷夫驀地從桌上抬起頭,神色緊張的命令道。


    他沒聽錯吧?他說克裏跑到黑鷹堡裏「作客」?


    當他聽完信差的敘述,奧雷夫在營帳內焦急的來迴踱著步,同時在腦中思索整個情況。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克裏趁他剛好帶兵出擊的時候跑到黑鷹堡作客,還有,國王明明就在信裏提及薩爾瓦地已大量流失守備,僅需要他帶兵出擊,便可一舉攻下!可是他已經觀察兩天了,卻發現事實並不如國王信上所說的……


    等等!這個橋段實在太熟悉了……奧雷夫蹙眉思索著,這情況彷佛就像是……克朗達夫堡之事重新上演一般!


    奧雷夫倏然一驚,立刻下令將跟著他們一同到薩爾瓦地的索德給帶上來。


    索德一開始仍照例譏諷奧雷夫是個遲不出兵的烏龜,說他要將此事稟報國王等等,當他瞧清楚奧雷夫凝重的臉色,不對!奧雷夫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在他還沒來得及替自己剛剛那很難笑的笑話做解釋前,奧雷夫突然對部下使了個眼色,幾個長人硬是將索德給架離地麵,奧雷夫順手提起手邊的劍,銳利的劍鋒緊抵著索德的喉頭,瞬間流出鮮紅的血絲。


    索德嚇得差一點屁滾尿流。


    「您別衝動……大人……奧雷夫大人……世界上最勇敢、最英明的奧雷夫大人……」驚慌的索德猛拍奧雷夫的馬屍,全然忘了進門時的囂張,隻希望奧雷夫趕緊將他脖子上的劍給移開。


    奧雷夫隻是冷冷的瞪著他,一吋一吋的加深劍鋒上的壓力,直過索德再也忍受不住的大聲求饒。


    「夠了,奧雷夫大人,您想問什麽就盡管問吧!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要您把您的劍給給給……給移開……」


    「你確定?」奧雷夫瞇著眼瞅著他。


    「我用我的信譽做保證……」索德話還沒說完,站在他身邊的巴布忍不住譏嘲了聲。


    「你的信譽比隻毒蛇還小,誰敢信你說的話!」


    索德被人這麽諷刺,頓時微紅了臉。


    「那不然……就以我們塞圖國王的名譽做保證……保證我絕不說謊!」


    「好!」奧雷夫滿意的點點頭,稍梢放鬆手上的力道,仔細的觀察他臉上細微的反應。「我問你,你送到黑鷹堡給我的密函……真的是從國王那裏發出來的嗎?」


    一聽到奧雷夫的問題,隻見索德原已放鬆的眼神微微閃爍,隨即欲蓋彌彰似的張嘴大笑。


    「哈哈哈……你怎麽會問我這種問題呢?這當然是……唔!」索德本想一語帶過,但奧雷夫卻聰明地看出他的意圖。


    他再度加重力道,讓劍比先前要來得更深的壓迫著索德,一雙褐眸警告似的瞇起。「索德,你知道我在戰場上一向沒什麽耐性,我勸你千萬別挑戰我的極限!」


    喉嚨上的傷已痛到讓索德發不出聲音,他隻得用眼神趕緊求饒。


    奧雷夫讓創峰停在他的喉頭數秒,才又放輕力道。「說!」


    「我說……我說……」索德上氣不接下氣的表示。「那封密函……不是國王發的……」


    不是國王發的!奧雷夫的心中頓時閃過極為不好的預兆。


    槽了!他竟然中了克裏的調虎離山之計!


    「該不會是克裏串通你……」


    索德連連點頭。「就是他!他不知打哪弄來一張密函,跟我說隻要把這封信交給你,再慫恿你盡快攻打薩爾瓦地,他就會給我一大箱數也數不盡的金幣……」


    「那你知不知道他打算想怎麽做?」


    「他沒跟我說這麽多。」


    該死的克裏!


    奧雷夫一得知眼前的索德再無其它的利用價值,隻見他突然收迴劍,迴頭朝巴布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剛剛那信差有說克裏帶了幾個人入堡嗎?」


    「他說他隻帶了四個人。」那包括克裏本人就有五個。


    奧雷夫一邊在心裏盤算,一邊急切的下了兩道指令。


    「巴布,立刻要五十名輕騎跟著我先行迴堡,其它人帶著索德,把這裏做個結束後,盡速趕迴黑鷹堡!」


    在上馬離開紮營的同時,奧雷夫衷心的期盼一切尚未太遲啊!


    黑鷹堡


    伊莉莎白原本以為還能尋到可以幫忙扶起塞雷的人,但當她走到大廳時,卻被眼前的一切給嚇得愣在原地。


    堡內一向身強體壯的戰士們像是染上什麽傳染病般,一個個或坐或趴,全都倒在地上,站不起來!她本還想向前去問個所以然來,但卻在他們的臉上,瞧見了那種說不出話來的痛苦。


    眼塞雷一模一樣的症狀……伊莉莎白此刻已放棄找人幫忙,她隻想知道,整座黑鷹堡裏,是否有人能跟她解釋這一切。


    她焦急的四下探尋,從廚房走到紡織間,再從紡織間走到堡前的練兵場,舉目所及,全是一個個癱軟無力的人,甚至連堡中飼養的雞群和小狗們也不例外!


    黑鷹堡是遭到詛咒了嗎?為什麽隻有她一個人沒事?


    這個問題,在她遇上一個人後,終於獲得解答。


    為了慶祝今天的到來,克裏還特地睡了個好覺來迎接,而一早聽到屬下所做的報告,他更是笑得闔不攏嘴。


    「你們還不趕快差人去叫埋伏的人入堡,還愣在這裏做什麽?」一待部下離開,他才施施然的起床,走到櫥櫃前,思索著今天該穿什麽才好。


    要不就穿這一套好了!克裏從櫥櫃中拿出一件繡著金線的綢緞上衣——他一向喜愛金色——再拿出一件黑色的緊身長褲套上,滿意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才轉身大步地離開臥房。


    在他正準備朝伊莉莎白的臥房走去時,眼角卻瞥見一抹金色的閃光從前頭的廊道晃過去,那麽燦爛的金色,就他所知,隻有一個人擁有!


    想不到她竟然沒吃早餐!這樣也好,克裏在心中暗喜,反正他一向不喜歡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像隻死魚般毫無反應。


    「我最親愛的伊莉莎白小表妹!」


    聽見那熟悉的叫喚聲,剛從外頭走進堡內的伊莉莎白突然愣住,全身僵硬的轉過頭,發現她最不想碰見的克裏表哥竟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麵前。


    「你怎麽會沒事?」


    「我怎麽可能會有事,親愛的伊莉莎白表妹!」克裏朗朗大笑。「身為黑鷹堡將來的領主,我怎麽能在大喜之日跟這些窩囊廢一樣倒地不起呢?」


    他手指向倒在地上正怒目相向的守衛,邪惡的獰笑著。


    伊莉莎白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搞的鬼!」她氣憤的朝著克裏大吼。


    「妳怎麽說得這麽難聽。」克裏挖挖耳朵,突然覺得趾高氣昂。「就如同奧雷夫用著武力降服克朗達夫堡一樣,我用我的智能取得黑鷹堡,我覺得我的等級還比他高多了,至少我不用傷到一兵一卒。」


    「別把你這種卑鄙的把戲跟奧雷夫做比較!他至少是靠著實力去贏得勝利,哪像你,隻會使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她一臉不屑的啐道。


    克裏霎時臉色變得十分猙獰,突然緊緊的擄住伊莉莎白的手。「難不成妳已經屈服在奧雷夫的身下了?」


    她的臉色微紅。「你沒有這個權利問我這種問題!」


    從伊莉莎白臉上的紅暈看來,奧雷夫應該是用過她的身體了。


    克裏冷哼一聲,「想不到奧雷夫這家夥的動作這麽快,虧我還趕在你們結婚前把他從黑鷹堡裏調開,原來還是遲了一步……」


    「等等,你說是你把奧雷夫調開的?!」聽見這話,伊莉莎白頓時緊張起來,「難不成那封密函……是假的?」


    「沒錯!」克裏滿意的笑答。「我想他現在應該死在薩爾瓦地了!我也想不到薩爾瓦地的領主對妳父親居然這麽有心,一聽到我能幫他招來妳的殺父仇人,他便對我允諾,絕對會讓奧雷夫死無葬身之地!」


    驟然聽到奧雷夫誤入陷阱,伊莉莎白兩腿發軟,悲慟的瞪視著克裏表哥那張邪惡的嘴臉,朝他憤怒的大吼。


    「你這個該下地獄的豬!我才詛咒你將來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解脫!」


    克裏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讓伊莉莎白的臉撇向一邊,而她白皙的頰上頓時浮上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妳有膽再說一次!別以為我疼妳就不敢殺妳!」克裏朝她怒吼。


    伊莉莎白慢慢的轉迴頭,嬌美的臉上淨是不馴。「就算會被你打死,我也不會收迴我說過的話!表哥,你就伴著你的謊言終老一生吧!」


    「這是妳自找的!」


    克裏被伊莉莎白的話給激怒,揪住伊莉莎白的長發,毫不留情的將她拖往她的臥房。


    「我要在妳最愛的男人的床上占有妳,用完之後,再把妳賞給我其它的部下!」他冷酷無情的說道。


    「你這個該死的豬玀!」伊莉莎白就這樣一路尖叫、奮力掙紮,但卻仍然敵不過被拖往臥房的命運。


    奧雷夫僅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便趕至黑鷹堡城郊外。途中,他碰巧攔截到正準備要前去通知埋伏夥伴入城的傳令兵,經過一番逼問後,從他的口中探知黑鷹堡中的最新狀況。


    得知克裏的最終目的是要得到伊莉莎白時,奧雷夫立即示意大夥盡快跟上後,便快馬加鞭獨自衝迴黑鷹堡。


    他還沒踏進城堡,便聽到伊莉莎白的尖叫聲,奧雷夫急得立刻下馬奔去找她。


    沿途,奧雷夫解決了三名正想侵犯堡中女奴的克裏的護衛,然後循著伊莉莎白的叫聲找到伊莉莎白的臥房。


    在房門前,奧雷夫見到了滿臉愧疚,但卻無力站起身的塞雷。


    塞雷一見到奧雷夫出現,驚訝的瞪大眼,但隨即示意要他趕緊入內解救可憐的伊莉莎白。


    奧雷夫會意地悄悄拉開門屝,原本模糊不清的尖叫聲,霎時變得清晰起來。「你這個該死的家夥!我詛咒你不得好死……離我遠一點……」


    「妳這該死的女人!妳竟然敢傷我……」


    被逼迫退坐在床上的伊莉莎白不知打哪得來一把短刀,護衛似的橫亙在自己胸前,而克裏大概是被她手上的刀刀所傷,退了好幾步後,便見他抽出了佩劍,朝伊莉莎白的方向漸漸逼近。


    「我勸妳最好放下妳手上的刀子,我可愛的表妹!至少我還會留妳一條生路。」他一臉邪佞的笑說。


    「留我一條生路好讓你的部下蹂躪羞辱我嗎?」伊莉莎白冷笑了下,突然將鋒利的刀刃對著她自己。「告訴你,不是任何人都像你一樣貪生怕死,與其受你和你的部下淩虐,我寧願自行了斷!」


    從奧雷夫這個角度看不到伊莉莎白手上的動作,可當他聽到她想自盡,嚇得他連忙一腳踹開門板,朝著她大聲怒吼——


    「伊莉莎白,我不許妳死!」


    克裏和伊莉莎白兩人被奧雷夫突如其來的大吼聲給嚇住了,待兩人迴神,隻見奧雷夫早已將克裏壓製在地上,創尖抵著他的脖子。


    伊莉莎白一見奧雷夫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她麵前,驚喜的丟下手中的短刃。


    「奧雷夫!」她本想立刻飛奔過去擁抱奧雷夫,但她的視線一移到克裏表哥身上,腳步頓時停下來。「太好了!你沒事……」


    克裏迴頭一看,這會兒換他不可思議的大叫,「你怎麽可能沒事?」


    不可能!他明明將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由薩爾瓦地的人負責殺死奧雷夫,而由他負責接收黑鷹堡……這麽完美的計畫,怎麽可能會出錯?


    對了,堡裏應該還有他的手下才對,一想起傳令兵應該已招入他早先安排在城郊外的部隊,克裏連忙扯開嗓門大聲叫喚。


    「來人哪!快來人殺了這名刺客!快!」


    「你是要叫你其它的手下進來抓我是嗎?」挑著眉,奧雷夫低頭對著克裏笑問:「很抱歉,你帶來的四名手下,一個還沒來得及通知你的其它手下就被我抓了,另外三個則在想侵犯我堡中的女奴時,被我一一的解決了。」


    自己超完美的計畫竟然毀在有了女人就忘了一切的部下手中,克裏一時承受不了這麽大的打擊,眼前忽然一黑,人霎時昏了過去。


    奧雷夫趁此良機,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給丟進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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