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合歡宗的女宗主所言,讓人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不過很快,天人宗夜玄老祖接下來的話,就迴答了眾人的疑惑。


    “怎麽樣?你們那邊都解決了嗎?”


    夜玄老祖滄桑的聲音徐徐傳來,竟然是朝剛剛出現的潛龍宗幾位老祖問道,一副早已經相熟的樣子。


    “倒是費了一番功夫,老六和老九雖然成道時間尚短,但是修為卻已經邁出了那一步!”


    “實力不容小覷。”


    迴話的是潛龍宗的第二祖,隻見他使了一個眼色,潛龍宗的宗主點了點頭,便抬手一揮,


    兩尊金色的人形雕像,就在地上顯露蹤跡,那金雕仿若千鈞重,將整個地麵都震的龜裂開來。


    “這是……我潛龍宗的第六祖,和第九祖?……”


    有人認出了這雕像,頓時大驚失色。


    正是潛龍宗並未到來的另外兩位老祖,此時,他們似乎被封印在金色的雕像內,能夠看的出,化作金雕之前,他們的表情是何等的絕望和猙獰。


    這是……為何?


    眾人紛紛困惑不解。


    潛龍宗的一眾弟子,更是臉色難看,已經隱隱猜出了什麽。


    不過還是有弟子,抱著僥幸心理,有些顫聲問道:“老祖,這是為何?”


    “為什麽第六祖和第九祖他們……會化作金雕?”


    “是不是這北域十大修真宗門做的好事?”


    “老祖,這北域十大修真宗門不是人!!你可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說話的是楊子夜,隻見他痛哭流涕,向潛龍宗老祖們苦苦哀求道。


    “黑龍老祖,你不跟你的徒子徒孫們說道說道嗎?”


    一旁的天人宗老祖夜玄見此,一臉戲謔的笑問道。


    而潛龍宗的一眾老祖,終究還是拉不下臉,一聲冷哼,最終什麽話都沒有說。


    不過卻是實際行動表明了一切,隻見他們緩緩走向了北域修真國那十大頂級門派的陣營裏,站在他們兩側,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老祖……老祖你們……”


    “為何和那些惡人站在一起,他們可是欲坑害兩大宗門修仙真苗的邪修啊!!”


    楊子夜哭喪著一張臉,不敢置信的問道。


    “有沒有可能,老祖我也是想坑害你們呢?”第四祖水龍道人,是個性子活潑的,看著楊子夜鍥而不舍的發問,一時間來了興趣,對著楊子夜嬉笑道。


    “第四祖,你……不!這不是真的!第二祖,宗主,你快管管他啊!”


    楊子夜雙腿一軟,差點沒栽倒下去。像個小醜般,又趕忙將目光轉向第二祖和宗主身上,帶著希望和渴求。


    宗主抵不過楊子夜目光的灼熱,見此幽幽一歎,無奈攤手道:“不好意思,我管不了,我也叛變了!”


    “好了,你們就不要欺負這些小輩了,怎麽說也是看著這些孩子長大的。”第二祖出聲道,聲音難得溫柔放緩了幾分。


    然而還沒等眾人鬆一口氣,便見第二祖又幽幽補充道:“待會,還是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凡我宗弟子,還是自裁吧,你們的傳承不正,沾染了罪與惡,當初招收你們,也本就是為了此刻。”


    “以你們的血,獻祭那位古老存在。”


    待第二老祖說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一下,算是徹底放棄了僥幸心理。


    不過此時,又盡是一頭霧水,獻祭什麽古老存在啊?!!到底是在說什麽啊喂!!


    根本聽不懂啊!!


    “蘇陌,你還有什麽依仗呢?你信賴的援手,等待的老祖,竟然也是我們的人!!”


    “哈哈,沒想到吧!”夜玄已是哈哈大笑,看著蘇陌,完全不符合身份的得意!


    “我好像並沒有說過,我要等的人,是他們吧?”


    蘇陌無奈一笑。


    這些人啊,為什麽總是自以為是呢?


    “蘇陌,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你天資蓋世,自有大機緣,甚至遠非外表所看起來的那麽簡單,走到這一步……也絕非我所願!”


    “實在是,潛龍宗自建立起,就是為了等待此刻,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


    第二祖幽幽歎道。


    “我們這些老東西,被困在潛龍宗足足萬年,隻為了鎮壓那位存在!”


    “萬年時間已過,實在太久遠了……都已經快忘記外麵的天空,是怎樣一番景象。”


    “如今,我們已經壽元無多,隻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第二祖神情複雜,看向遠方廣闊的天空,那裏有候鳥南飛,有雲卷雲舒,言語間,竟是有著說不出苦澀和向往。


    “我不明白,你們追求你們的自由,為何……為何要拿我們的性命獻祭?”


    “到底所為何故?”


    蘇陌還未迴話,玄天宗的大弟子,被蘇陌一劍嚇的肝膽俱裂的天驕人物,林蕭,此時鼓起膽子問道,一臉苦澀之情。


    “憑什麽,我玄天,潛龍二宗弟子,就該死?”


    他不甘心的問道,這一刻,所有弟子們都被深深共情,


    一起將目光投向那決定他們生死的人物,看著他們的老祖,帶著困惑和不甘,這同樣也是他們的疑惑。


    “你們的道統傳承不正,和那位存在沾染因果,隻有獻祭你們的血與魂,才能凝聚返祖之力,傷到那位存在!”第二祖幽幽道,難得的多解釋了一句。


    “何為道統?你們身為老祖,我們傳承自你們?怎麽就道統不正了?”


    “身為老祖,就可肆意妄為隨意獻祭門人弟子,隻為傷你們的敵人嗎?”


    接連有弟子,冷聲問道,能聽的出聲音夾雜著說不出的心寒,十分複雜和困惑,似乎有太多不解。


    “我們並非什麽老祖,隻是潛龍深淵的鎮壓者,守護者!我們遠自中州而來。”


    “隻有那裏……是我們的故鄉……”


    第二祖徐徐道來,聲音飽含了情感,充滿了惆悵和複雜。


    “一萬年前,有一曠古絕今的渡劫期大修,渡劫失敗,隕落在潛龍深淵!”


    “祂身隕而魂存,到了祂那等境界,有太多的後手……祂一直在尋找可複蘇之機,希翼再活一世。”


    “然而,那位大修以劍入道,昔日殺伐無數,得罪的敵人太多,有太多恐怖存在,不想看到祂複蘇。”


    “而這潛龍宗,正是祂曾留下的後手之一!”


    第二祖負手而立,渾濁滄桑的眸子裏有著感歎,麵得曾經的門徒們,倒是難得多說了幾句。


    緩緩道出了那段古史。


    “為了阻攔祂的複蘇,於是便有了我們!”第四祖水龍道人,接過了話題,輕佻戲謔的聲音緩緩響起:“你們這些弟子啊,正是傳承自那位古老的存在,你們所修的乾龍訣和玄天功,也正是得益於祂,自然是道統不正!”


    “而這第六祖和第九祖,亦是傳承自那位存在的道統,所以才被我們率先鎮壓!”


    “你們真正的老祖,早已經隕落!所以,這個帽子我們可不戴哦!”


    水龍道人笑眯眯的道,指了指腳底的金雕,聲音客氣而冰冷。話落,全場寂靜,一眾人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這些老家夥,毫不念及師們之情,否定了這段淵源。


    可謂是最壞的結果!


    “蘇陌啊。”


    “我已經鎮壓此地一萬年了,一萬年啊……我想迴家看看了。”


    “今晚的月亮很圓,不是嗎?”


    潛龍宗第二祖看著遠方的天空一陣出神,不知何時夕陽已經落下帷幕,明月高懸而起,璀璨奪目。


    “確實很美。”


    蘇陌難得的點頭。


    “他鄉縱有當頭月,不抵故鄉一盞燈!”


    “過年了……是該迴家看看了……”


    蘇陌似是想到了什麽,輕聲自語,隨即看向幾位老祖,展顏一笑:


    “想迴家自然沒有什麽錯……諸位老祖,想迴……就迴去吧……”


    “我會親自,來送你們最後一程!”


    話落,滔天的殺氣衝天而起,蘇陌已經拔出了手中的軒轅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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