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微風陣陣,湖麵上被風吹起了層層漣漪,嶽月獨自坐在岸邊,任風吹打著她的全身,今天的嶽月一身白晰的衣服,她好像很喜歡白色,突然想到了冷寒陽喜歡黑色,覺得好笑,難道這就是天意嗎?黑、白。

    “嘻嘻嘻。”嶽月開心的笑出了聲,自從出院後她就經常會發呆,會傻笑,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會說一些語無倫次的話。這不肯定現在又是想起了冷寒陽了吧。不知何時沈諾冰已來到她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好奇怪的表情。

    “月兒,你再傻笑我就不理你了。月兒,月兒。”沈諾冰沒好氣的抿了抿嘴吧:

    “啊月兒,你看有外星人。”

    “……”傻笑中

    “月兒,有飛碟。”

    “……”沒迴答傻笑中。沈諾冰見嶽月沒有迴答她,於是拉著嶽月的耳朵大叫:

    “月兒,冷寒陽來了啦……”

    咦,冷寒陽,嶽月迅速的擺動著自己的身子搜索著冷寒陽的影子,沒有人,然後一隻手搭在沈諾冰的額前,“啊,冰兒,你是不是發燒了,沒事幹嘛抓著我的耳朵大叫啊,還騙我。”沈諾冰氣憤的甩開嶽月的手,睜大眼睛盯著她,鼓起腮臉上寫著:我-在-生-氣四個大字。

    “啊,冰兒,我才發現這樣好可愛,好像青蛙哦。”嶽月伸手拍了拍沈諾冰的臉,一口接著一口的氣從沈諾冰的嘴裏拍了出來。

    “月兒,你這幾天怎麽了?你跟冷寒陽怎麽樣了?”

    “我也不知道,他明明就是喜歡我的嗎?為什麽要裝作不喜歡呢?唉!還有凱瑞明明知道我愛的不是他,可是他為什麽還要裝作沒事兒似的呢?啊,煩死了。冷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上課了。自從那天在醫院見到以後就沒有見到他了。”

    “喂,你怎麽可以還想著冷寒陽,那…那凱瑞怎麽辦呢?”

    開玩笑,以為這是辦家家酒啊,遊戲說完就完嗎?

    “我也知道啊,不說了,對了你們不是要加入天使國度嗎?真羨慕你們。真不明白我媽為什麽這樣霸道,也不說出什麽理由來,哼。”

    嶽月悶哼一聲,順手從樹上摘下一片葉子放在手心裏。

    “或許她是有什麽苦忠也說一定呢?”

    “苦忠,有什麽苦忠比女兒的前途還要重要啊,真不明白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媽媽。”

    “或許那個苦忠真得比你的前途更重要,又或許她害怕你知道真相以後會受不了所以……”

    “真相,什麽真想?冰兒,你有事沒有跟我講對不對?”

    嶽月盯著沈諾冰,一步步的靠近她,眼神中帶有一絲的威脅。

    “沒有,月兒,你聽錯了,沒有什麽真相,你一定是聽錯了,我有事,我先走了,再見。”哦,還好她跑得快,要不然憑嶽月兒身手說不定現在自己已經招了呢?哦,還好還好。

    “糟了,這下可要發生大事了,快找兵。”沈諾冰站站津津的拿出手機,拔了一連串的號碼。頭上隱約可見的汗珠。

    “喂,老師,嶽月出事了您們快到她家裏去,晚了可就見不到她了。……哦,好我馬上就去。……嗯好一會兒見。”簡單幾句話後她便十萬火急的朝嶽月家跑去。

    好啊,你不告訴她,那她就好直接去問她媽了。她就不信憑她的磨功會問不出來 。

    跑啊跑,跑啊跑。唉!為什麽我們家要離學校這麽遠嗎?要是我們家就在學校裏那該有多好啊。嶽月一邊跑一邊嘀咕著。

    30分鍾過去了,嶽月按著隱約有些疼痛的胸口,衝進了家門,嶽媽媽正在櫃台上數著錢,眉毛都笑開了。

    “媽,我有事要問你。”嶽月滿臉通紅,困難得唿吸著,每吸一口氣,傷口痛一分。但她仍然忍著疼痛,因為對她來說沒有任何事情比現在這件事重要,就算她的生命也是這樣。

    “哎呀,月兒,你怎麽了?你是跑迴來的嗎?你才剛出院,怎麽可以做劇烈運動呢?快旁邊坐好。有什麽事等你好了再說好嗎?”

    嶽媽媽焦急地將嶽月按在沙發上,拿過毛巾為她擦臉上汗水。

    “媽,冰兒說你不讓我跳舞是有原因,我也知道有原因,可她卻說什麽真相,媽什麽是真相,真相是什麽東西?是跟我不能跳舞有關嗎?”

    嶽媽媽手的毛巾滑落,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她們倆互相凝視著對方,嶽月的眼神裏充滿期望,而嶽媽媽的眼神裏充滿堅決和悔恨。

    “媽,你告訴我啊?為什麽我不能跳舞?是不是我得了什麽病將不久於人世?媽,你告訴我啊?我有權利知道的。”

    嶽媽媽沒有迴答她, 隻是沉默著,死一般的沉默著,她到底該不該告訴她呢?如果告訴她真相那她會接受得了嗎?是啊,她有權利知道的,畢竟那個人是她的親生媽媽,不管她能不能接受她,那是嶽月的事,她有權利知道的。

    “媽,你怎麽不說話?難道我猜對了。我知道了,爸爸死於心髒病,我是他的女兒我有可能會遺傳他的病的,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嶽月不管沉默中的媽媽衝進房間,“砰”門被反鎖上。嶽媽媽被門聲驚醒走到嶽月的門前敲著,喊著,可是嶽月就是不答應一聲。到處都像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點生機。嶽媽媽仍然還是在那裏等著,等嶽月來給她開門。

    嶽月衝進房間後便倒在自己的床上,仍淚水自由的滑落,

    ‘想不到我嶽月最後的命運竟然是這樣的,上次沒有被槍打死以為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是沒有想到我最終還是逃不過死神的眼睛,天國的爸爸你過得好嗎?女兒現在要通知你一下,等女兒死了之後你一定要來接我哦,我不想被別人欺負,隻要有爸爸在女兒就不怕死了。想不到我嶽月竟然要英年早逝了,媽媽我走了以後你一個怎麽辦呢?不如你收冰兒當幹女兒吧,她會替我好好照顧你的。哦,還有冷,我看我這輩子始終無法聽到你說愛我的那一刻了,不過我還是會好好愛你的,就算我死了,也會有另一個天使一樣的女孩兒愛著你的,所以你也不會孤單了。可是…可是…我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完呢?像是冰兒和子善的事,還有天使國度的事,我好想幫他們做完哦。’

    “姐,月兒還在裏麵嗎?她會不會出事呢?啊,月兒,月兒,你開門啊?月兒,月兒。”hugo在門外敲著,喊著,焦急地等待著。可是裏麵就是沒有任何聲音。

    所有的都將眼睛寸步不離的盯著門口, 冷寒陽打量著整棟房子,突然眼前一亮,他脫下外衣,從外麵的窗台上爬到二樓嶽月房間的窗台上,但是窗戶緊鎖著,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好打破玻璃,手上滲出一道道的血痕。他忍著疼縱身跳進嶽月的房間,而此時的嶽月根本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她的淚水打濕了周邊的頭發,打濕下被子,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眼框裏流出來,流進了冷寒陽的心裏。

    她的心在痛,而他的心也跟著痛。

    “嶽月,嶽月。”

    “……”她沒有反應

    “嶽月。”

    “……”還是沒有反應

    不管冷寒陽怎樣叫她,她就是動也不動一下,仿佛世界萬物都已死去,剩下的隻有孤獨。

    冷寒陽雙手插進褲袋,靠在牆上,看著嶽月,良久過去了,嶽月從床上跳下來,她看著對麵的冷寒陽,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微笑,他的心忽然被抽痛著,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著,她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卻被他抓住了手臂。

    “你要去哪兒?”

    “你不是叫我不要出現在你的麵前嗎?很快,很快我就可以永遠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了。”她看著天花板,使勁兒眨著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

    “不用了,你可以出現在我的麵前,我要你出現在我的麵前,我要你出現你聽到沒有,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我,聽到沒有。”她使勁兒的搖晃著她的身體,對她拚命的吼道。

    “哼,哼,你是什麽啊?你到底想怎樣?是你當初斬釘截鐵的對我叫我不要出現在你的麵前,說你討厭我,而現在你對我說你不要我離開你,你當我是什麽啊?東西嗎?玩具嗎?想要就要,想丟就丟,我告訴你,我不是你的任何東西,我要的是自由,是自由你懂嗎?我不要成為你的任何東西。”她側過頭不再看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是她卻努力地不讓它流下來,她不想要他看到她流淚的樣子,可是她這樣的表情卻讓冷寒陽更加心痛。

    “不,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我愛你,可能是在那天的工廠裏開始,可能是那天在天使國度的時候,有可能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總之我敢確定我愛你,但是我卻不能接受你,因為我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我不能讓你快樂,幸福,每次我叫你走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那天看見你站在雨裏,我真想不顧一切的抱著你,跟你說我愛你,我要你,這些你都不明白。”

    聽著冷寒陽的話,嶽月驚喜地看著他,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可是,現在已經晚了,我快死了,死了,你知道嗎?”她用的力推開他,退到床邊,用手撐著床邊喃喃地說:“我有先天性的心髒病,我活不了多久的。”

    “不,你沒有病。”

    “我有,我爸爸就是死於先天性的心髒病,我是他的女兒我怎麽能逃得過呢?”

    看著她激動的情緒,他正想衝過去抱著她,而嶽月卻衝向門邊,準備開門。

    “你沒病,因為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嶽月的手僵在門把上,不敢相信站在那裏。

    “這就是你想要的真想,你不是嶽媽媽所生的。”

    ‘唰’門被打開,‘轟’門口站的人因為失去門的支撐隨著倒了下來。‘啊,哦,喲’各種各樣的聲音傳了出來。

    “哎喲,月兒好歹你也通知一聲啊?”沈諾冰嘟著嘴盯著嶽月,而嶽月卻盯著一旁的嶽媽媽,很久過後,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最後眼睛還是落在嶽媽媽身上,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有些幻散,有些憤怒,看的嶽媽媽毛骨悚然。

    “你們都知道對不對?”

    她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任何起付,但就是這樣卻讓所有人都像身處在冰窖裏一般,所有人都沉默著不出聲。

    良久過後

    “媽,你告訴我,冷他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媽,說話啊。”嶽月無力的跪在嶽媽媽的麵前,眼淚不停的流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她,卻無能為力,嶽月使勁兒的哭著,拚命搖著頭:“不,不會的,我不相信。”“月兒,冷他說的是真的,你的確不是我親生的,你的親生母親是一個偉大的舞蹈家,是一個紅得發紫的大舞蹈家,是天使國度的老師hugo。”她頓了頓扶起嶽月走進了房間:“當年她為了她自己的夢想,丟下強褓中的你給我,一去就是20年,她為了跳舞可以丟下自己的親生骨肉,你說她有資格做媽媽嗎?這也是我不讓你跳舞的原因,我不想你在舞台上遇到她,我怕我會從此失去你,自從你爸爸死後,我們母女倆個就相依偎命,我真得不想再麵臨失去你的痛苦,你知道嗎?”她吸了吸鼻子接著說:“你現知道真想了,你自己做出選擇吧?你是要留下來還是跟你媽走。”

    嶽月看著嶽媽媽,伸手摸著她的臉,滿臉的皺紋,看上去是那樣的蒼桑,現在的她終於明白了“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話的道理。

    ‘這張臉,媽媽的臉,好溫暖,好舒服。’嶽月為嶽媽媽擦掉臉上的淚水,對她笑了笑,然後走到hugo的麵前。

    “哈哈哈,想不到我嶽月盡然是一個連親生媽媽都不想要的人。哦,不,我有親生媽媽,江雨露媽媽才是我的親媽媽,雖然她有時對我柯刻,但是她卻是要我的,她不會像別人把我當垃圾一樣丟掉,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我嶽月發誓再也不去碰跟跳舞有關的東西。”

    她顫抖著走到床下將她多年來收集的有關跳舞的所有東西拿了出來丟進廚房的爐子裏燒掉然後轉身跑出了家。

    “嶽月,嶽月,你去哪兒啊?”凱瑞跟著她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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