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風煙開


    蒼茫湧蓬萊


    羽書微星見


    山迢喜報來


    且說這鄧九皋將劉病已帶至家中,他父親鄧通正在書房靜讀,見到九皋手上牽著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孩子進來,以為是家裏佃戶們的什麽孩子,沒有在意。這鄧九皋走近父親身邊說道:“父親,您又多了個孫兒了。”鄧通驚詫。鄧九皋將拾到這孩子的經過告訴了父親。鄧通聽了,問那孩子:“你叫什麽名字呢?”見到鄧通慈眉善目,劉病已索性將自己的經曆全說了:“我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叫什麽名字的,原來從嬰兒時期便進了長安大獄,全靠一人將我喂養,逢今年朝廷大赦出來,亦不知自己犯了什麽律令,平白無故地坐了八年大牢。再說我連自己的生生父母也不知道是誰。他們犯罪憑什麽讓我也進了大牢。後來隻知道姓劉,劉病已。我就是個孤兒吧。你們收留我,來日定當迴報。”鄧通聽了大驚,見這孩兒雖是身體瘦弱,但是麵清目秀,語音洪亮。膽大心細的樣子。姓劉,頭腦裏閃過皇家的姓氏。坐在那裏掐指一算;莫不是那劉據的子孫。不敢枉認。於是告訴鄧九皋:“這孩兒天姿聰穎,就與鄧禹,鄧孺他們一起玩吧。我巳老年,還得這麽個孫兒是我的福氣。”


    此時,鄧九皋的夫人枚韻知道家裏來了個孩子,連忙也趕來,聽了九皋的介紹,又知道公公的心意。連忙叫了兩個使女過來:“將這孩子安排到鄧禹,鄧孺住在一起。還有,看他體形身高,與我們鄧禹差不多,隻是瘦弱一些。先將鄧禹的衣服給他換上,然後再用府上的各色絲綢麵料去為他量身訂做些四季服裝,衣帽,鞋都要與我們家的兩個小公子一樣的。飲食起居也一樣的,不得怠慢。”


    兩個使女牽著劉病已離開。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孩,一個使用說道:“你不是之前那個我在外麵鋪子裏看到過的小叫花子嗎?我還拿過餅與你哩。”“此一時彼一時。”那劉病已卻鎮靜地說。兩個使女聽了,相視一笑。“你算是八輩祖宗修來的福氣啦……遇上這樣的人家。”


    兩個使女帶他到了房間,拉開壁櫥,拿出鄧禹的衣服與這劉病已換上,拿了鄧禹的皮靴給他穿上:“這鞋子到還合腳。隻是衣服稍嫌寬鬆些。”“從此以後,你便是我們伺候的小公子了。”兩個丫鬟似乎有些不服氣。那劉病已,穿戴整齊之後,自如地四處看看後說:“那兩個在那裏?”“你是說鄧禹與鄧孺嗎?”“嗯。”“你這哪裏像是外來的呢,和像你是這家的主子。”“哈哈哈……”兩個丫頭大笑起來。正在此時,鄧九皋過來了,兩個丫鬟靜靜地了。“過來,我帶你你去書院。”“書院?”劉病已大大方方地走到九皋身邊。“讀書識字習文的地方。”“那好嘛。”“之前聽到人說過,這漢朝天下有個賈大師。”“我們這裏沒有什麽天下的大師哦。”“從此我叫你義父吧。”“隨便你吧。”


    九皋對這個小男孩,雖是非親非故的,但心裏喜歡。帶著他一路走到書院,裏麵枚皋正在為幾個孩子講書。九皋帶劉病已走到教室門口,因為枚皋正在教學中,不便打擾。二人等在那裏。


    “秦孝公據殽函之固,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有卷席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並吞八荒之心。當是時也,商君佐之,內立法度,務耕織,修守戰之具,外連衡而鬥諸侯。於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孝公既沒,惠文、武、昭襄蒙故業,因遺策,南取漢中,西舉巴、蜀,東割膏腴之地,北收要害之郡。諸侯恐懼,會盟而謀弱秦,不愛珍器重寶肥饒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從締交,相與為一。當此之時,齊有孟嚐,趙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寬厚而愛人,尊賢而重士,約從離衡,兼韓、魏、燕、楚、齊、趙、宋、衛、中山之眾。於是六國之士,有寧越、徐尚、蘇秦、杜赫之屬為之謀;齊明、周最、陳軫、召滑、樓緩、翟景、蘇厲、樂毅之徒通其意;吳起、孫臏、帶佗、倪良、王瘳、田忌、廉頗、趙奢之倫製其兵。嚐以十倍之地,百萬之師,叩關而攻秦。秦人開關延敵,九國之師,逡巡而不敢進。秦無亡矢遺鏃之費,而天下諸侯已困.矣。於是從散約敗,爭割地而賂秦。秦有餘力而製其弊,追亡逐北,伏屍百萬,流血漂櫓;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山河。強國請服,弱國入朝。延及孝文王、莊襄王,享國之日淺,國家無事。


    及至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禦宇內,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製六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係頸,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築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裏;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於是廢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殺豪傑;收天下之兵,聚之鹹陽,銷鋒鏑鑄以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後踐華為城,因河為池,據億丈之城,臨不測之淵,以為固。良將勁守要害之處,信臣精卒陳利兵而誰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為關中之固,金城千裏,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


    始皇既沒,餘威震於殊俗。然陳涉甕牖繩樞之子,甿隸之人,而遷徙之徒也;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賢,陶朱、猗頓之富;躡足行伍之間,而倔起阡陌之中,率疲弊之卒,將數百之眾,轉而攻秦;斬木為兵,揭竿為旗,天下雲集響應,贏糧而景從。山東豪俊遂並起而亡奏族矣。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殽函之固,自若也。陳涉之位,非尊於齊、楚、燕、趙、韓、魏、宋、衛、中山之君也;鉏耰棘矜非銛於鉤戟長铩也;謫戍之眾,非抗於九國之師也;深謀遠慮,行兵之道,非及向時之士也。然而成敗異變,功業相反也。試使山東之國與陳涉度長絜大,比權量力,則不可同年而語矣。然秦以區區之地,致萬乘之勢,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餘年矣;然後以六為家,殽函為宮;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以上是賈大師的《新書》你們今天先自己背讀。”枚皋說完,往這邊走來。“他剛才不是講的賈誼的書嗎。”那劉病已問道。“是的。”見到枚皋過來:“這是我才收養的義子病巳。就在這裏讀書吧。”枚皋牽著他走進教室裏告訴大家:“這是你們的新同學。”


    下麵的小孩拍起手來表達歡迎。引他坐到鄧禹的身邊。“你便是鄧禹吧。”“你怎麽知道。”“之前在門口義父告訴我的。”


    兩個孩子一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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