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厥王的蒙古包宮殿建築在一片高高的台階上麵,張亮跟隨著突厥王的太子走上台階,進了一片園子,雷雨過後,天空灰暗。宮殿杵立在一片水域裏,轉過亭台水榭到了一個大得驚人蒙古包內,進去,內空高闊,梁上浮雕色彩鮮豔奪目,地上輔著深藍色的織著奇怪圖案的羊毛地毯。這張亮好奇地歪著脖子看了一會兒,舍不得用腳踩,幹脆脫了腳上的那雙沾滿泥土的靴子,抱著從上麵走過。前麵是一座嵌著野獸毛皮的高大坐椅,隻見上坐著一個兩眼如狼長得粗糙肥碩的一個突厥男人,知道這便是突厥王了,張亮立即匍匐在地,從肮髒的衣服裏掏出那張地圖,雙手呈上。那太子將他手中的地圖拿過來遞給他的父王:“他是個突厥人,混跡於漢軍中,這次帶來了漢軍駐守邊塞的防護圖。”


    那突厥王接過地圖看了說道:“這個是真的嗎?”“如有半點假的我遭天打雷劈!”那張亮舉著一隻手到腦門子說。“你就留在我身邊吧,等到我要親自帶著金兵去巢滅了漢軍,再封賞你。”


    有了這個地圖,突厥王即操練兵馬,準備來日大戰,奪迴失地。


    快到年末的時候,九皋與枚皋兩家人收拾了行李,各家早己備好自己的馬車。準備三陽的駐地而去。並且帶著家眷。


    不幾日,一行人的車馬上路了。這邊京城離那邊塞還有些路程,知道路途遙遠,九皋與枚皋的馬車內兩麵側壁擱滿一摞一摞的書籍,在路途中讀看。兩個夫人同坐一輛馬車,丫鬟與小廝也各坐著一輛馬車,還有兩輛裝滿各種物品的馬車,浩浩蕩蕩地從京城出發。


    此時邊塞的三陽,知道張亮叛變,知道大戰在即,正在不辭辛勞地訓練士兵,修築城牆。


    正置冬季,漫山遍野莽莽蒼蒼,斜陽下,三陽正在看將士們操練。然後去一塊離要塞不遠一座山峰,這裏正在築建駐軍的另一個城樓要塞,城樓己經建成,登上城樓,一纜北麵是漢人入城的主道,從城樓中石板小路盤旋而上,可以到達山頂,在這裏可以一覽無餘城外的情況。山中,引駐軍正在開山伐石,將砍倒的大樹削成木樁杵在地上,一排排一行行排列整齊,並在上麵建房子。一來這裏地勢平坦,旁邊凹地又有人居住的寨子,有人氣。伐山邊的青石做基礎,房子通用木材建築。那岩石邊的空地,有一棵大樹仿佛是根深蒂固的存在。根莖


    橫生,氣勢非凡,顯得蓬勃。三陽在這裏設了一個了望台。又有古樹遮掩,那山下的四麵皆可以望見。


    再說,九皋他們一行人正在路上。一日,車馬行至漠北,己是傍晚,四麵顯得格外空曠。冬天的夜色漸濃霜華越來越重。大家決定停下來夜宿。馬車停放在一片空地上,幾個丫鬟小廝忙著下去尋找升火的燃料,隻見九皋站在曠野之中:


    漠北原野樹色陰


    春風不解邊關花


    一場愁夢酒醒時


    斜陽隻照京城家


    那枚皋走上前去念道:


    江濱藹藹千裏遠


    歲暮江湖天己寒


    新竹不見漠北外


    更無滿月升欄杆。


    兩個女眷站在那裏,一片狂風刮過,袍子飛起。


    丫鬟與小廝抱著野草與枯枝正在升火。夜深,一行人便在這荒漠圍著篝火宿了一夜。


    第二日破曉,繼續前行。


    這天,三陽在山頂的平台看到遠遠的一隊馬車向邊塞而來,驚詫。連忙走下城樓去,見那馬車緩緩進了城門,一看是京城過來的馬車,見到叔叔九皋高興得衝上前去擁抱著。迴想起自己從離家出走到戰場殺敵,情不自禁痛哭流涕。


    “啊!看你們一家人高興的樣子,我們真的沒有白來。”枚皋邊說邊下了馬車。三陽身邊的士兵圍上來幫助卸載:“既然到了此地,我領大家上城樓上看看。這裏可是我們基地的了望台”。三陽說著帶著大家一起往城樓上去。


    一行人登上城樓,深冬季節,塞外沙漠上草木枯萎;日落時分,邊城孤涼,殘陽如血。一行人興致盎然。


    正在此時,隻見大漠深處衝出來一小隊漢軍,領頭的揮舞著手中的旗杆拚命呐喊:“突人大軍正向我大漢邊塞而來……”三陽見了側身捂臉仔細聽了,即向身後的衛兵命令道:“趕緊去城中通知百姓防護。”衛兵轉身下樓,這三陽來不及說什麽衝到樓角,那裏的柱頭上掛著一麵大鼓,拎起鼓錘敲打起來。城樓下己經有了響動,仿佛是聽見擂鼓的聲音正在迅速集結。另外兩個士兵陪著九皋一行人,不敢怠慢。誰知道這九皋枚皋乃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興奮不已。沿著三陽身邊左右躥動鼓掌助威。幾個士兵便將二位夫人護送到城樓的廳內說道:“我們這是要塞的城樓,比較簡陋,平時裏隻是一個了望台,有我們的兵士站崗放哨。今日是三陽將軍過來視察,那知道竟擂響了戰鼓。我們這裏離居住的城鎮還有些距離,我們隨即送你們過去。二位夫人放心。”“不礙事。”九皋夫人枚韻迴道。此時,聽到樓下馬匹嘶叫,才知道是三陽的夫人到了樓下,隻見一個身材嬌健的年輕女子一身戍裝翻身下馬,走上城樓,見到三陽正在擊鼓,走過去大聲喊道:“所有的兵士己經集結待命。”那三陽停止擊打,告訴她:“這樓上幾位都是我的家人前輩,你帶著他們迴城裏駐家裏去。”又轉身對叔叔九皋介紹說:“她是我私訂終身的妻子。也是我的將士”大家互相禮儀之後。九皋卻說:“我是那裏都不會去,我要在這裏看到我做將軍的侄子侄媳衝鋒陷陣殺敵……”三陽夫婦也顧不了這麽多了,衝下樓去,那樓下原本空曠的地方早已集結了成陣的隊伍,等待著他們哩。


    此時,三陽與妻子騎著戰馬,衝進隊伍前麵,引領隊伍向大漠之外行進著。


    這九皋他們依然站在那裏興致十足地觀看著。隊伍向大漠深處前行,遠遠望去,果然見到沙塵飛揚中,一隊突厥人的軍隊唿嘯而出。


    且說年輕鄧三陽,英武高大,臨大事能謀斷,對萬眾而膽愈壯,一腔熱血,殺敵英勇,邊關忽然告急引領萬千軍士殺向突厥軍隊縱深,所到之處突軍風聲鶴泣。


    午時,北風唿嘯,茫茫天地之間劍響衝天,忽然狂風暴雨傾盆而下,原野上的那兩陣人馬,一邊是身披戰甲的突厥軍,一邊是三陽臨陣指揮的漢軍,頓時大漠之中風煙彌漫沙礫走石唿嘯而過。雷鳴電閃之間血紅人頭墜地劍刃血染。兩軍一遍混戰。殺到最後雨過天晴。逆風冒雨中,三陽手上握一柄雪亮的長劍所向披靡。又殺至傍晚,對方陣列中衝出一個神氣活現的年輕男子:“你是個什麽東西!”“我乃是完顏家族第四代嫡孫阿應。”“你給我下馬來受死!”三陽上前兩下把他挑下馬來。


    “不死鄧三陽挑死我大王後裔,第四代嫡傳,侮辱老子沒有血緣……”隻見一輛精致戰車上跳下一個壯漢,騎著一匹精壯威猛的白馬,衝上去:“你不服就上來吧。看我砍跛你一條腿”三陽大聲調侃道。那邊氣不打一處來,兩個立即廝殺起來。三陽衝上前去,兩下又把他挑下馬來。那人腿上中劍,被眾人扶上戰車,隨著指揮殘軍望風而逃進大漠戈壁之中。


    此時三陽大喊:“休戰!全體將士給我扛槍迴營!”“我們戰勝了!”一時間大漠之中,鼓擊春雷,煙波浩渺。歡聲震地,錦旗翩飛。


    見到三陽率大軍風雨中凱旋歸來,城樓之上的九皋滔滔不絕起來:


    漢家煙塵破殘賊


    男兒本色重橫行


    摐金伐鼓出邊關


    旌旆逶迤碣石間


    校尉飛書越瀚海


    突厥獵火燃狼山


    山川蕭條邊城荒


    戰士軍前催馬前


    美人帳下歌舞翩


    大漠深處寒草雜


    孤城落日兵不敗


    身當恩遇不輕敵


    力戰大漠未解圍


    鐵衣金甲紅血刃


    少婦城南欲斷腸


    征戰不在空迴首


    邊庭錦旗天蒼茫


    殺氣聲聲作陣雲


    一夜酣戰星鬥轉


    再看白刃血紛紛


    氣節從來不在勳


    世上猶憶三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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