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得樓去,隻見廳堂裏麵坐著一裝扮素雅的女人,生得皓齒明眸的,雖不是多麽年輕,但氣質優雅,風韻猶存。見到九皋無比驚詫。心裏莫名地慌亂。依順序行過大禮,靦腆而坐下。


    席間聽說她是遙遠穿越時空而來,頓覺大家有這麽一緣的相見,大家一起吟詩作詞。


    知道過眼前的這個女詞人以及她的身世。亦閱讀過她的作品。出於敬仰便邀請她先行讀誦其作品:


    無恙桃花,依然燕子,春景多別。前度劉郎,重來江令,往事何堪說?逝水殘陽,龍歸劍杳,多少英雄淚血?千古恨,河山如許,豪華一瞬拋撇。


    白玉樓前,黃金台畔,夜夜隻留明月。休笑垂楊,而今金盡,穠李還消歇。世事流雲,人生飛絮,都付斷猿悲咽。西山在,愁容慘淡,如共人淒切。


    翠帳春寒,玉墀雨細,病懷如許。永晝愔愔,黃昏悄悄,金博添愁炷。薄幸楊花,多情燕子,時向瑣窗細語。怨東風、一夕無端,狼藉幾番紅雨。


    曲曲闌幹,沉沉簾幕,嫩草王孫歸路。短夢飛雲,冷香侵佩,別有傷心處。半暖微寒,欲晴還雨,消得許多愁否?春來也,愁隨春長,肯放春歸去?


    隻見女詞人撫琴輕誦。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震驚。


    大家心照不宣,又聽她彈了兩曲。九皋自然是與那徐燦和詞一個:


    夜寂聞雞鳴天水白蒙蒙


    欲渡花溪遠晚霞起彩雲


    碧落荷塘花長宵厭雨過


    閑情剪枝紅誰家竹枝頭


    濕雲壓峰低似煙非煙雨


    斜陽橫窗西近來無限事


    愁向無處說半世如浮萍。


    那女詞人接下來誦讀道:


    積雪西風去自起披衣看


    不覺已長歎江梅幾分痩


    枇杷樹下人綠苔燕啄泥


    妒它來去飛有客梅林過


    小帆自藕溪風吹瓷瓶梅


    驚曉護春眠釀花風日好


    綠窗琴弦催畫屏落梅紅


    橫笛已三更西風剪芭蕉


    坐起看江潮幽蘭香馥鬱


    與友對執棋窗外棲花影


    殘陽下小樓倚闌無愁緒


    睡起惺忪懶秋草秋花生


    台下轆轤井滿砌落花冷


    纖月庭院暗靜數又一年


    後劉草邀請女詞人一起遊玩。


    眾皆一路逍遙遊玩,到達江南的時候,住一朝中大臣家裏,且說這家的宅子,建在一片繁華的都市街上,一座門庭三進的四合院房屋數十間。院裏房屋飛簷鬥拱,屋頂流金,日暖風和,春花皆己含苞,門庭兩旁樹木蔥蘢,春雲迷離蔽日。晉王與納蘭一行人邁進門庭,已經看見這家的主子攜全家老小出來迎接。這主人家年齡雖過半百,身著深紫色絲質長服,?口,領口是白色,上麵皆繡著圖案。身後仿佛子女與夫人皆容顏美好,身著豔麗服飾。


    到達大廳正堂,室內鋪設著楠木桌子坐椅,正廳牆上供奉著金光熠熠的一件皇帝的龍袍。正廳兩旁的廂房,帷屏遮蔽,隱約聽到吹笛,吹笙的聲音。一行人按照規格標準坐下來:“這是我那個不成形的孫兒孫女們正在吹笛玩。”主人家向大家說道。這可是引起了劉草與九皋的興趣。那主人家走進側麵廂房,引出來自己的小兒子及兩個尚未完全成人的女孩子來,兩個女孩兒生得眉淨目麗的不說,那個小的男孩兒,容姿美麗,膚如寶玉。高興之餘,又聽幾個小孩吹奏了兩曲。又安排管家築宴席。酒足飯飽之後,一行人遊玩家的園子,所到之處皆青翠碧綠一片。


    是夜,主人家獨出心裁地在一片水榭花叢之中安排了一場家庭似的彈奏,仿佛小小的樂會,這個時候不單是他家的子孫們上場了,劉草九皋與一同前往的徐燦也出來了。


    喧囂到第二日,一行人別了主人一家到了杭州西湖,遊玩致興頭,夜漸深沉,光線幽暗。月光尚未泛起,四下點亮燈籠,忽然飛下雨,空氣清新中燈火璀璨。又有徐燦彈琴,九皋誦詞,音韻精美,平添一種優雅妙不可言。


    次日一行人遊蘇州,當時蘇州園林甲天下,居住在此的一名朝廷的地方官員知曉是宮中小王及富甲天下的鄧通之子到了蘇州,連更連夜派了車馬人等前往迎接,又引著一幹人到了到了自己家,這個官員居住的地方便是蘇州有名的園林叫拙政園。這官員長得肥頭大耳的,領著他們在園內穿棱而行,因為腹內草莾道不出這園內的景致。隻是眉毛色舞對著揀些阿腴的話說著。他那裏知道此園一度是行者中女詞人徐燦的家呢。


    此時的她站在園內的一條長廊中,睹物思人;又見那庭院內有寶珠山茶三四株,依然生長在那裏,交柯合理,得勢爭高。豔如天孫織雲錦,赬如姹女燒丹砂,吐如珊瑚綴火齊,映如螮蛛淩朝霞。流鶯飛上無朝暮。豔質全欺茂苑花,低枝半礙長洲路。路人指點說山茶,瀲灩交枝映晚霞。花時丞相小車采。小車長戟春城度,內家複道工詞賦。賦就新詞易斷腸,銀箏鈿笛小秦王。鏡前漱玉詞三卷,篋裏簪花字幾行。鳷鵲機忙春織錦,鴛鴦瓦冷夜燒香。三月雙棲青綺帳,三春雙宿鬱金堂。雙棲雙宿何時已,從此花枝亦連理……興衰從古真如夢,名花轉眼增悲痛


    迴想起自己兒時的場景,自己與父母家人團聚在一起的天倫之樂時光。想這眼下的園子己經是陌生人的家。心中感傷,不覺眼睛濕潤。


    這一切隻有同行的九皋看在眼裏憐在心中。又往前走著,九皋不時地迴頭看看那長廊中不肯趨步的徐燦。於是便上前去告訴劉草:“這園子之前卻是徐燦的家呀。”又迴頭看了一眼站在長廊裏的徐燦:“我怎麽就把這個忘了呢。”劉草說道。“還有這個園子的名字也怪遭遭的,叫什麽名字不好呢非要叫什麽拙政園,拙政拙政,那不就是個拙嗎!”跟在後麵的莫名說道。


    一行人這才又轉身迴走,一路走出了拙政園,才邁出園子門:“小王千歲一路好走。”見到那肥頭大耳的官員在後麵說道。草草地關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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