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聿覺得光是解決一兩日食物問題是不夠的,還要給他們一些銀兩作為急用或者是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大哥哥,你說這些都是給我們的麽?”


    小丸子不知何時從布包裏拿出了幾兩銀子,興奮的問著叢聿。


    “對呀!這些都是大哥哥給你們的,你要是聽話,以後大哥哥還帶東西找你們,好不好呀!?”


    看著可愛的小丸子,叢聿忍不住也泛起了童心,賣著萌和小丸子說話。


    “好呀好呀,這樣我就有牧姐姐還有大哥哥兩個大人了!就像爸爸媽媽一樣!”


    興奮的小丸子拍著手,蹦蹦跳跳的說道。


    “小丸子,你又亂說話!小心牧姐姐打你屁股!”


    被小丸子稱為牧姐姐的落魄女子聽見說她和叢聿就像小丸子的爸爸媽媽,頓時紅雲上臉,佯裝惱怒的對小丸子說道。


    “小丸子沒有亂說話啊~以前家裏隻有爸爸媽媽兩個大人,後來爸爸媽媽死了,牧姐姐收留了我,那我隻有像媽媽一樣的牧姐姐,現在又有了大哥哥,不就是有了爸爸媽媽麽?”


    小丸子瞪著自己閃亮的大眼睛,像個小大人一樣迴答落魄女子,模樣很是認真。


    “......”


    “......”


    叢聿和落魄女子看著小丸子天真模樣,嘴裏卻說著一些令人傷感的話語,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小丸子,於是兩人隻能很有默契的選擇了尬笑並保持沉默。


    “呃,天色不早了,東西也給你們送達了,我的快遞使命算是完成了,你也快去將這些吃的拿去分給其他孩子吧,別讓那些孩子再繼續餓著了。”


    短暫的沉默後,叢聿首先打破寧靜,催促著落魄女子快去給孩子們分發糕點。


    “哦,嗯嗯,我這就去我這就去,公子你是要迴去了麽?公子今日慷慨解囊,救助我與那麽些弟弟妹妹,牧林銘記於心,來日有機會,我牧林定當湧泉相報。”


    聽出叢聿話中貌似是有就要告辭的意思,那自稱牧林的落魄女子突然間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對叢聿尊敬的說道。


    “小事小事,誰還沒個三災五難的,再說了錢財都是糞土,我這是將糞土丟給你了而已,要說謝,那也是我謝你才對!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嘿嘿~”


    看見牧林突然變得嚴肅對自己感激不盡的模樣,叢聿覺得自己心裏有些尷尬,所以為了緩解自己的不適,他隻能做出嬉皮笑臉的樣子。


    “嗯,錢財是如糞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是並不是人人都像公子這樣願意將這糞土分享給有困難的人。”


    牧林姑娘看著叢聿的麵龐,眼中崇拜的意味都快實質化了,竟然都毫不在乎叢聿說什麽自己給她送的是屎!


    “嗬嗬嗬嗬,你要相信世上還是好人多,哦,對了,你叫牧林是吧,和你聊半天了,還沒正式和你進行自我介紹呢。那個...我叫叢聿,你如果不介意,咱倆就交個朋友。以後你就叫我叢哥或者蟲哥,別再什麽公子、公子的叫了,聽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掉的慌。”


    被戴了高帽子的叢聿,有些受不了牧林那飽含崇拜的目光,於是岔開話題道。


    “這怎麽能行!公子對我恩重如山,別說其他,就算是替這些孩子著想,我也不能對公子失了禮數。而且以牧林現在的樣子及處境,又怎敢高攀公子,又有什麽資格能與公子做朋友呢!”


    別看牧林現在生活落魄,外形慘淡,但內心卻是倔強執拗,連連拒絕叢聿道。


    “你...你這姑娘年紀不大,脾氣倒是挺倔!好,既然你不願與我叢某人做朋友,那我們就再見吧!”


    叢聿並不是真的生牧林的氣,隻是故意假裝惱火的樣子對著牧林說道。


    “大哥哥,你要迴家了麽?明天白天能來找小丸子玩麽?”


    肥嘟嘟的小丸子一直站在牧林身旁,聽見叢聿和牧林說什麽再見,天真的她以為叢聿準備迴家了,於是小丸子用她那萌萌噠的聲音開口問向叢聿。


    “嘿嘿,小丸子乖,大哥哥明天如果有空就來找你玩,好不好呀!”


    光顧著和牧林說話的叢聿,突然聽見小丸子要自己明天來找她玩兒,叢聿的態度馬上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笑嘻嘻的與小丸子對話。


    “你...你明天真的願意來找小丸子玩麽?”


    聽見叢聿和小丸子的對話,一旁被叢聿吼了一頓的牧林小心翼翼的開口說了一句。那聲音小的連一旁的小丸子都沒聽清。


    “怎麽?你不願意做我朋友,還不願意我來找小丸子不成?”


    有心想要牧林放下芥蒂的叢聿,裝作一副得理不饒人的表情迴了牧林一句。


    “我沒有不願意...做公子的朋友,好吧,既然公子不嫌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以後我就叫你公...叢哥。明日你如果要來找小丸子,還請你到城北郊外的城隍廟來。我們一行人,一般都是住在那裏的。”


    被叢聿三兩句弄的裏外好像不是人的牧林,歎了口氣後終於屈服在了叢聿的yin威之下。不過牧林在喊叢聿時,味道有點點怪怪的。


    “對了嘛,這樣才惹人愛嘛~!不過我是讓你叫我叢哥,不是什麽公蟲哥,我是公是母應該不需要加什麽前綴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啊!”


    見牧林終於鬆了口,叢聿轉變語氣,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大哥哥是公的!牧姐姐是母的!”


    叢聿的話剛說完,一旁萌萌噠的小丸子就立刻搶答道。


    “!”


    “。。。。。。”


    叢聿和牧林對於小丸子的迴答表現不一,一個是感到震驚,另一個則是大寫的無語。(真的是大寫的無語嗷,你們看那個點都是大的嗷~)


    “小丸子剛才就提醒過你別再亂說話了,現在你又亂說話,看姐姐打你屁股。”


    震驚和無語後,牧林故意板著臉,伸出右手就朝著小丸子的屁股墩兒揮去。


    當然牧林那朝著小丸子屁股揮去的右手上的力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隻是為了做做樣子罷了。


    否則連叢聿這種擁有經過係統改造升級的身體被牧林一記閃電鞭打的還要吃痛半響,更何況是小丸子這五六歲小屁孩兒,那不得直接掌斃啊!


    “哎喲哎喲,小丸子不說話了,牧姐姐求求你別打了。”


    被牧林用右手輕輕拍了兩下屁股墩兒的小丸子立即猶如戲精附體一般,舉起雙手捂著肥嘟嘟的小臉求饒道。


    “小丸子,被打屁股要捂著後麵才對,你這舉起雙手捂著臉幹嘛!莫非小丸子的屁股長在臉上不成?”


    看見牧林逗小丸子玩,一旁的叢聿也忍不住對小丸子開起了玩笑。


    “哦哦哦,嘻嘻嘻~其實我是掩耳盜鈴的,居然被大哥哥識破了。大哥哥和牧姐姐是狐朋狗友,夫唱婦隨。”


    小丸子不知從哪裏學了幾句成語,連其中含義都還沒搞懂就胡口亂謅道。


    “。。。。。。”


    “。。。。。。”


    小丸子此話一出,這下叢聿和牧林兩人又是一個大寫的無語。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小丸子亂說的,你可別真揍她啊。”


    叢聿摸了摸小丸子的頭發丸子對著牧林尷尬道。


    “我當然知道她是亂說的,我自己帶的孩子,我能不了解麽?這些詞語都是我教的呢!”


    牧林也表達出自己並未對小丸子說的那些話有放在心上的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嘿嘿,說實話,我還挺替這些孩子感到擔憂的,一個是因為平時不聽話被你一頓收拾。估計不脫下兩層皮才怪了,另外一個是我擔心你和這些孩子的未來。”


    “你有沒有什麽打算。以後怎麽照看這群小孩兒?畢竟我給的那些東西隻能維持一時,你不可能坐吃山空啊。”


    玩笑過後,氣氛輕鬆了不少,叢聿才連忙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俗話說得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縱使叢聿將今日從肖瀟敏那裏得來的五百兩巨款一起送給牧林,幫助她渡過難關,不過那也隻能算是暫時的,因為錢始終還是會有花完的那一天,到時候牧林和這些孩子難道又要沿街乞討麽?


    “其實我自己是已經習慣了這種沒錢沒吃沒穿的苦日子,隻是這些孩子中大部分都是中途遭逢變故才落得如此境地,同我一樣從小就過著乞討日子隻有少數幾個。所以...所以關於往後如何安頓這群孩子,我...我還真沒有什麽想法。”


    外貌神似汪祖仙的牧林,被叢聿問以後怎麽養育這群孩子,從未考慮過這個想法的牧林迴答的結結巴巴,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主要是我也沒有那麽多的銀子可以繼續支持我搞慈善啊。這樣吧,我待會兒迴去考慮考慮有沒有什麽方法能讓錢生錢,這樣你以後就可以靠著滾雪球的方式放心照顧他們了。或者說你有辦法聯係到什麽親人,孩子們的親人也行啊,大家一起幫幫忙唄。”


    猜中牧林果然沒有後續的發展規劃,叢聿有些頭痛,於是連連問道。


    “等等,你說你從小就過著乞討的日子?”


    突然想起牧林剛才說什麽她自己是從小過著乞討的生活,都已經習慣了。叢聿有些不敢相信的盯著牧林左看看,再右看看。


    “我滴個乖乖,不得了啊,百草園裏出人參,深山老林有美人。牧林這妮子長得那麽白皙好看,居然是個胎生的乞丐?什麽時候乞丐的顏值變那麽高了。上一次我看見的高顏值乞丐還是在新聞上放的那什麽犀利哥。”


    叢聿在腦殼裏自己想著。


    “對呀,我從小無父無母,是被牧爺爺收養長大的。怎麽了?”


    牧林看著叢聿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奇怪的迴道,語氣平靜無常。


    “從小無父無母?看來你身世也挺可憐的。”


    聽牧林說自己居然打小就是個孤兒,不禁感歎道。


    “也沒什麽可憐的,我自小跟著牧爺爺長大,倒也算是有大人陪著,還算好的,哪像這些孩子,家裏中途生出了變故,沒了父母親人,年紀又小不能自立,他們那才叫可憐呢”


    牧林對自己的身世沒有感到特別的悲觀,反而是心疼起跟著她混跡的那群小孩兒。


    “你真善良!不過按你這麽說,你不是可以找那什麽牧爺爺嗎?他既然可以在環境那麽艱苦的條件下把你養的如此如花似玉的,我想有了這些銀兩,他定能照顧好這些孩子吧?”


    聽見牧林說了兩次那什麽牧爺爺,叢聿趕緊對著牧林說道。


    “牧爺爺...和我走散了,當時蠻子突襲薩州,見男的就殺,見女的和小孩兒就搶,進了屋什麽能拿的就拿,拿不走的就一並燒了,嚇的薩州百姓胡亂奔逃。”


    “我當時跟著牧爺爺等一群人正在料理事務,準備撤離,突然間我聞見遠處有小孩兒的哭聲,才趕去尋找,結果就發現了小丸子,我立即抱著小丸子,捂著她的嘴返迴去,迴去時發現原先待的地方已經被人點了火,牧爺爺他們已經不知去向了,隨後我才抱著小丸子一路向東,一路上又遇到了好多和小丸子同樣遭遇的孩子,再後來就到了這裏,往後的情況你也就清楚了。”


    見叢聿問起自己的養育恩人牧爺爺,牧林趕緊將之前的遭遇全盤向叢聿托出。


    “蠻子入侵,殺人越貨?和牧爺爺走散了?不是...不是我聽說薩州有陸將軍在鎮守麽?怎地蠻子就入侵了呢!”


    本來還悠閑輕鬆的叢聿,聽見牧林說薩州居然有敵來犯,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叢聿就頓時有些憤怒、吃驚。


    “陸將軍確實是駐守在薩州邊界,至於為何蠻子會得逞入侵,連一點音訊都沒有傳來我就不清楚了。想必是敵人隱跡偷襲,瞞過了陸將軍的法眼吧。”


    牧林也不清楚蠻子為何會能進入薩州搞突然襲擊,她隻知道薩州步搖已經被蠻子搞得烏煙瘴氣了。


    要說陸將軍可是武狀元出身,才智計謀武力都是上上之人,用兵也是出神入化,是一位戰功卓著的老將了,又怎麽會放任西邊的蠻子搞偷襲呢,事情中貌似有些奇怪的因素存在,不過叢聿和牧林兩人卻是兩個頭一樣大,根本懂不清緣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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