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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外星宮一座雲霧繚繞的孤島之上。


    龍族的大羅仙尊敖正邀請了釋族的白蓮菩薩在島上飲茶論道。


    白蓮菩薩放下了手中的香茶,淡淡的問道:“龍尊此番邀貧僧於此地飲茶,不知是龍宮之意?普元天尊之意?又或者是龍尊之意?”


    敖正將白蓮菩薩的茶盞重新蓄滿了靈茶,聞言大笑道:“菩薩多慮了,老龍此番邀菩薩來此別無他意,隻是新晉得了晚輩獻上的靈茶,不忍獨享,特意邀菩薩一同品嚐而已。”


    說到這裏,敖正龍尊放下了手中的茶壺,道:“畢竟真正的好茶,也要在真正懂茶人的口中,才能品評一二!”


    白蓮菩薩謝過了敖正龍尊遞過來的茶盞,目光微微低垂,道:“不知那給龍尊獻茶的晚輩究竟是何人?如此有孝心的後輩子弟,怎得貧僧坐下便沒有?真是讓貧僧既羨且妒。”


    敖正龍尊“哈哈”一笑,道:“菩薩清心寡欲,後輩子弟便是有心孝敬,怕也落個六根不淨的名聲。”


    白蓮菩薩第二次放下了茶盞,淡淡道:“如此說來,龍尊是看好西山楊氏了?”


    敖正龍尊也斂去了臉上的笑容,道:“是老龍吃家人的最短,受人之托後,不得不忠人之事。”


    白蓮點了點頭,道:“龍尊之意,貧僧已經明白,既然這靈茶已享,貧僧這便告辭了。”


    敖正龍尊拱了拱手,道:“菩薩賞臉,老龍已覺臉上有光,如此便不送了。”


    一陣白霧用來,白蓮菩薩已然不見了蹤跡,唯留一片檀香飄散。


    角蚩龍尊從敖正身後出現,道:“這位白蓮菩薩就這般離開了,您就不怕他一轉身便又去了西山星宮?”


    敖正好整以暇的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靈茶,緩緩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角蚩龍尊想了想,又問道:“那麽西山楊氏呢?若此番楊氏戰敗,我等豈不是毫無所得,還憑白與釋族交惡?”


    敖正龍尊聞言奇怪的看了角蚩一眼,道:“怎麽會毫無所得?隻有咱們才是真正的旱澇保收!”


    見得角蚩仍舊是一副詫異的模樣,敖正提點道:“若是那西山楊氏能夠熬過此劫也就罷了,若當真是熬不過,難道那西山楊氏全族上下就合該等死?到時候瀾瑄那丫頭自然會盡可能的庇護楊家的修士,而楊家修士隻要不是一心求死,自然明白該去信任誰,尤其是那位君山小友的嫡傳血裔。嘿嘿,能活下來的楊家修士都不是傻子,到時候我們什麽都不用做,自然會有楊家修士主動送上我們感興趣的東西。這樣既落個仁義的名聲,又能得楊氏底蘊精華,如此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角蚩頓時恍然,暗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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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血河從天而降,顏大智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充斥著濃鬱的血腥氣息。


    顏大智長劍淩空,將天空的血幕撕裂成兩片。


    然而不等他從中飛遁離開,四周便又有血浪湧來,將被割裂的血幕重新覆蓋。


    顏大智連續數次嚐試破開血幕突圍而出均告失敗,無奈之下,隻得揚手打出四張符籙懸在身周,聯成一道符文屏障,抵擋著四周血浪前仆後繼的撲擊。


    便在顏大智與隱藏於暗處的外域仙人形成僵持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穿過了包圍他的血幕,傳到了他的耳中。


    “嘿嘿,這都幾千幾萬年的時間過去了,修羅族卻是一點長進也無,還在給魔族做著衝鋒陷陣的馬前卒?”


    顏大智心中一動,環繞在身周的四道符籙突然衝進了周圍的血幕之中,隨著四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四道炙熱的白色光華在血幕之中閃現,使得整個天地都隻剩下了紅白相間的色彩。


    與此同時,顏大智長劍再次將血幕劃破,而就當周圍的血幕再試圖合攏的時候,血幕之外卻突然有一片雨水灑落。


    稀稀拉拉的雨點在淋落的刹那,漫天的血幕就如同日光下的春雪一般快速的消融,很快便隻剩下了薄薄的一層淡紅色的血霧。


    “玄陰真水!”


    一聲憤怒之中帶著三分畏懼的聲音隨之傳來:“是誰!”


    顏大智知曉機會難得,眼見得周圍的血霧又有轉濃收縮的趨勢,連忙禦劍劃破虛空從中突圍而出。


    顏大智突圍而出的刹那,正見得半空之中有二人隔空而立相互對峙,且從這兩位渾身洋溢的氣息來看,顯然修為都已經達到了元神仙境的巔峰。


    不過相比於那位周身被血霧籠罩,血腥氣幾乎彌漫數百丈的修羅族修士而言,另外一邊那位胖大的修士雖然周身妖氣衝天,顏大智還是在第一時間便已經分清了敵我。


    而那位修羅真仙顯然也已經意識到處境不妙,轉身便欲遁逃。


    不過這一次顏大智卻是早有所料,幾道仙符已然先一步飛到逃遁的方向之前結成了一道簡易的符陣,在崩潰的刹那,將那一片虛空徹底攪得支離破碎,令那修羅不得不止步不前。


    緊跟著顏大智便已經追到對方身側,一劍橫掃,半片虛空都在劍芒的撕扯之下裂開,令那修羅不得不向後退去,卻正巧落在顏大智與那位妖仙的前後夾擊之下。


    顏大智先前在進入玉州不久便落入對方的埋伏之中,處處為人所製,好不容易突圍而出,正是一肚子邪火沒處發泄的時候。


    不過他倒也沒有忘記向出手助他脫困的那位妖仙道謝。


    “多謝道友出手相助,不知道友如何稱唿?在下潭璽派顏大智有禮了!”


    顏大智一邊動手壓製那修羅真仙,一邊向著那位胖大妖仙說道。


    妖仙聞言先是一愣,緊跟著“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顏前輩,沒想到您居然也來到了西山,真是失敬失敬,在下龐竺,乃是君山仙尊麾下一小妖而已,今日得見前輩真是三生有幸。”


    雙方雖從未見過麵,但身為彼此家族宗派的仙人,自然都曉得對方的存在,一旦彼此通過姓名,自然明白對方是自己人,馬上便熟絡了起來,就連針對那修羅真仙的圍攻,彼此間的配合也瞬間順暢了三分。


    顏大智劍勢雖然淩厲,符籙手段同樣不凡,劍、符相合,一瞬間所爆發的實力幾乎不下於修為在元神仙境巔峰的龐竺。


    然而顏大智卻發現那修羅哪怕在這般情形之下,仍舊將大半的注意力都在了龐竺身上,似乎對於龐竺的忌憚要遠在他之上。


    這讓顏大智不由想起先前修羅的血幕被破的時候,曾經聽到的“玄陰真水”。


    想到這裏,顏大智忽然心中一動,徑直咬破了手指,以自身鮮血為引,淩空勾勒出兩道虛空符,分別打在修羅的兩側,將修羅躲閃的途徑封鎖。


    緊跟著顏大智合身撲上,鼓動體內仙元,將自身的劍術造詣發揮到了極致,逼得那修羅不得不向著龐竺所在的方位退卻。


    而龐竺見狀顯然已經明白了顏大智所想,深吸一口氣之後張口一噴,腹中所煉化的一團玄陰真水頓時化作漫天雨滴,將修羅躲閃的空間盡數封死。


    “啊——”


    修羅發出一聲慘嚎,那些玄陰真水將彌漫在他身周的血霧盡數消融,落在他身上的刹那,周身上下的衣衫連同肉身都跟著潰爛,化作一縷縷青煙消散在半空當中。


    顏大智見狀哪裏會放過這等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劍芒在虛空之中化作一縷細絲一般,向著修羅的頭顱上纏繞而去。


    那修羅體內突然有血霧爆發,似乎是用了一種激發潛力的秘術,一舉將滲入到體內的玄陰真水排出,不過這顯然也令修羅自身元氣大傷。


    可這同樣也令修羅有了一線逃脫的生機,隻見渾身上下已經完全化作一道血芒的修羅,在間不容發之際繞開了顏大智的如絲劍芒,而後一縷血光居然徑直穿過了顏大智的劍符封鎖,向著天際極遠之處遁走。


    “不好,要讓他逃了!”


    顏大智眼瞅著自己的劍芒落空,頓時大為遺憾。


    “他逃不了的!”


    龐竺的聲音傳來,顏大智這才發現他早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


    一柄巨大的利齒巨耙從半空之中橫掃而過,卻是迎頭撞上了修羅遁逃的血芒,並帶著那修羅的本體重新迴到了原來的位置。


    顏大智劍芒閃爍,修羅的身軀已然在劍光之下化作四段,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


    “龐道友手段令人欽佩!”


    顏大智由衷的稱讚道。


    “哈哈,前輩過謙了,龐某不過是正好練就了一口玄陰真水,克製那修羅的血河神通罷了。”


    龐竺可不敢在眼前這位麵前拿大。


    “玄陰真水?敢問龐道友,此物乃是水行本源至寶嗎?”


    顏大智似乎並未聽說過此物。


    龐竺解釋道:“非也非也,這玄陰真水乃是我天蓬一族的一種傳承神通,不過卻也是用來重塑仙軀成就天蓬真身的一種途徑,可用以部分替代本源至寶的功用,龐某能夠練就這道神通,還要多虧了君山仙尊賜下的一壺地陰寒泉。”


    說到這裏,龐竺仿佛想起了什麽,麵上浮現出一絲憨笑,道:“不過君山仙尊曾經說過,那魔族在琅郡星域建造的魔域血都,一開始似乎就是建立在一條地陰寒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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