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說完,就被喬鬆玉酸溜溜地打斷了:“你還挺了解她的嘛!”


    裴容白聞言看向他,輕笑一聲,道:“我還很了解你呢,比如說,你在咱們床下藏了本書……”


    喬鬆玉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床下藏的那本書不就是那本有羞羞內容的小冊子嘛!


    裴容白是怎麽知道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羞死人了!!!


    喬鬆玉的臉立刻爆紅,隻覺眼前裴容白那雙笑意盎然、溫柔多情的桃花眼好像熾熱得把自己看光了似的,他立刻用手把臉一捂,說道:“我沒有!你瞎說!那本書不是我的!”


    簡直標準的否認三連。


    裴容白笑出聲。


    喬戎玉好奇地問道:“什麽書啊?”


    喬鬆玉立刻跳起來一把捂住裴容白的嘴巴,漲紅了臉瞪著裴容白:“不許說,你敢說我就、我就、我就要你好看!”


    裴容白笑意愈濃,對著喬戎玉搖了搖頭。


    喬戎玉剛想說什麽,江上急匆匆走了進來:


    “爺,屬下去完了,人已經被滅口了。”


    裴容白蹙眉:“這麽快?比你們還快?”江上他們應該已經是第一時間趕去了,怎麽還會叫人把唐六滅口了呢?


    江上麵帶愧疚道:“主要是我們不知道唐六在哪裏,在謝家宅子裏分頭找了一會兒,等找到的時候,人已經掛在橫梁上斷氣了,不過身體還是溫的,應該是有人比我們快一步把他滅了口。”


    “那就應該是景王的手筆了。”喬戎玉說道,“當時沒有謝家人在,應該是景王怕把謝家和自己牽扯進來,所以才下手滅口。”


    裴容白也讚同這個觀點:“嗯,一定是景王,景王跟謝家一定是合謀幹了什麽勾當,而且也跟那本賬簿有關係。”


    喬戎玉聽到賬簿,說道:“關於賬簿,我倒是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


    “我看他們那個賬簿上出現的次數最多的是銀號陽城的寶誠銀號,恰好陽城也是他們謝家的蠶絲供應基地,也許他們多出來的錢就跟這個寶城銀號很有關係。”喬戎玉低聲說道,“你可以去查一查這個銀號。”


    裴容白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幾人正說著,喬鴻禧和喬夫人更衣休息之後也出來了,見到裴容白,麵上自然滿是感激和激動,喬鴻禧上前一步道:


    “白璋,此次多虧了你,否則,我們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喬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全仰仗你啊!”


    “你們是鬆兒的親人,自然也是我的親人,我應該做的。”裴容白客氣地笑道,麵上全無身為相爺的架子,他說著,語氣一變,道,“更何況,也許你們正是因為受我的牽連,才被人盯上的……”


    “你說這話便見外了……”喬夫人比喬鴻禧更激動,“今日晚上,你和鬆兒夫妻在這裏吃個便飯,睡一晚,明日再走吧!”


    “啊啊,真的嗎真的嗎?”喬鬆玉欣喜異常,隨即渴望地看向裴容白,“那真是太好了,相爺一定不會嫌棄我們喬家粗茶淡飯,簡陋屋宇的,是不是?”


    裴容白太明白他的意思了,笑著點了點頭:“嗯。”


    喬鬆玉立刻高興地笑起來,一張白皙絕美的小臉燦若春花。


    第六十八章 喬家一夜中


    雖說喬夫人說是“便飯”,但事實上絕對不是便飯,因為今天中午本來就是喜宴,喜宴還沒上完呢喬家就出了事,後來也沒再進行下去,因此剩了好些珍稀材料來,晚上廚子又賣力地燒了一桌,因此晚膳也極是豐盛。


    喬鬆玉今天中午本來就沒有吃飽,後來又受了驚訝和委屈,等到後來洗刷冤屈了,自然是如釋重負,也就感到了餓了,再加上又是在自己家和自己父母兄長一起吃飯,因此格外開胃,食指大動,吃得特別飽。


    眾人在餐桌上聊了一會兒天,就各自散去安歇。


    裴容白和喬戎玉又去書房商量事情了,吃飽了的喬鬆玉就迴了自己房間,揉著肚子坐在涼簟上,小滿在一旁給他打扇,一邊打扇,還一邊說:


    “公子,今日真是好驚險,要不是相爺,可真是大不好了。”


    喬鬆玉心中自然知道,隻是嘴上還不承認,下巴一揚,道:“哼,算他這次機靈。”


    “公子你現在還討厭相爺麽?”小滿知道喬鬆玉從嫁給裴容白以來,一直都討厭裴容白的,不過最近裴容白表現如此出色,而且還對他家公子這麽好,他家公子沒道理還討厭他啊!


    喬鬆玉想了想,口不由心地說道:“嗯,討厭的,他還有多好多事沒給我解釋呢,上迴我生他的氣,都還沒好咧!”


    其實氣是早就出了,就是裴容白一直未給他解釋,他心中一直耿耿於懷呢!


    主仆倆正說著呢,就聽門口傳來一個聲音說:


    “什麽還沒好呢?”


    喬鬆玉望過去,就見裴容白笑意盈盈地進來了。他走進房中後,打量了一下周圍,隨即自言自語似的道:


    “嗯,不錯,還挺雅致。”


    喬鬆玉立刻驕傲地揚起臉說:“那是,你也不瞧瞧這是誰的房間!”


    裴容白一下子笑了,兀自點點頭,裝模作樣地說:“嗯,裴夫人的房間,自然是不一樣的。”


    喬鬆玉便倏地紅了臉,又氣又笑地說:“哼,你可嘚瑟吧,誰是你夫人!”


    一旁的小滿立刻起身出去了,畢竟他家公子跟相爺這恩愛秀起來簡直要命。


    房中沒了外人,裴容白便一臉寵溺地走到喬鬆玉麵前,伸手點點他的眉心:“鬆兒就是我夫人啊,鬆兒不是,誰是呢?”


    喬鬆玉被他這親昵寵溺的動作弄得越發臉紅了,眼前的裴容白與白日那個與人辯論、與景王你來我往的裴相好像完全是兩個人似的,麵上笑意盈盈,黑眸中也溫柔繾綣,好像一條江南小河,溫柔可愛,彎彎曲曲看不到盡頭。


    此時萬籟俱寂,隻餘夏夜清風細微作響。他仰麵看著他,心口砰砰直跳,聲音響得好像對方都要聽見了。


    裴容白望著此時此刻的喬鬆玉,心中亦是緊張,他又抬起那隻還未放下的手,輕輕捏著喬鬆玉尖俏的下巴,用大拇指撫過那花瓣一樣美麗的小嘴。


    喬鬆玉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的目光本是迎著裴容白的目光的,可是此時卻倏地躲開了,看向了別處,他目光對著別處,可是餘光卻分明看見對麵的裴容白緩緩彎下腰來,然後眼前就赫然對上了裴容白那雙熾熱深邃的黑眸,他心下一覺,忙閉上眼睛。


    果然,下一刻,裴容白的唇就覆蓋了上來,那隻捏著他下巴的手也突然收緊,等他下意識地張開嘴巴的時候,裴容白的舌尖便抵入了他的口中。


    他緊緊地揪住手下的被單,好讓自己不那麽緊張,可是裴容白的動作卻總是那麽出乎他的意料,讓他一直很緊張,等裴容白纏著他的舌尖吮吸的時候,他才不緊張,因為那時有一股非常酥麻的感覺流竄到他的全身,他都忘記緊張了!


    “嗯……”喬鬆玉發出一聲嗚咽,手卻緊緊揪住了裴容白的袖子。


    裴容白知道,那不是抗拒。


    這下,他原本溫柔的動作便多了幾分熱烈和霸道——對於那柔軟嫣紅的小嘴,他早已肖想已久,他很想嚐一嚐那是什麽滋味,也早已揣測過它的滋味,但是等到此時,他才發現,這滋味比自己想象和揣測的好上十倍百倍。


    他甚至很想把喬鬆玉抱進懷裏或者按在床上,好好親一親他。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心急,越是美好的東西,便愈要慢慢品嚐,更何況,他把喬鬆玉視為珍寶,自然更要小心翼翼對待。


    喬鬆玉被吻得神魂顛倒,意亂心迷,身子都越發燥熱起來,直到他發覺自己唇上已經沒有了裴容白的唇,這才發覺過來裴容白已經離開了自己,他睜開眼睛,就看見裴容白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見自己看他,他也十分滿足似的,說:


    “鬆兒真甜。”


    喬鬆玉便益發漲紅了臉,羞得連眼睛都紅了,本就滿是春水的美目中像極了被欺負狠了的模樣,嗚咽道:“你欺負我……”


    裴容白沒想到他羞得要哭,一愣,連忙將他抱進自己懷裏,哄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欺負你……”


    喬鬆玉有人哄,便越發沒有忌憚來,甚至還用手輕輕打裴容白,哭訴道:“你討厭,無恥,你輕薄我……”又說,“你把當我當什麽,這麽輕薄我……”


    裴容白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歎了口氣,道:“鬆兒,我這不是輕薄你,是疼你。我是你夫君,疼你是應該的。”


    “你瞎說,你是我夫君,可你隻把我當幌子而已,你喜歡的是魯陽公主!”喬鬆玉一說到這裏,突然又真的生了起來,一把推開裴容白,氣鼓鼓地瞪著他,連害羞也忘記了。


    裴容白看著他這副拈酸吃醋的模樣,不感到生氣,反而覺得他可愛,竟一下子笑出了聲。


    “你笑笑笑,笑個什麽啦!”喬鬆玉看著麵色溫柔的裴容白,一下子也沒了脾氣,軟軟地說。


    “我笑鬆兒你真可愛啊。”裴容白在他身邊坐下來,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喬鬆玉看著他,有些疑惑又有些迷茫地說:“我真看不懂你,有時候好像待我如同夫人一樣,可有時候又冷冰冰的,看著我被魯陽公主羞辱也無動於衷……你就好像戴了麵具一般,我總是看不到你真正的模樣。”


    裴容白聞言,笑容漸漸凝在了唇角,眸子中也多了幾分疼惜,好一會兒,才說:


    “鬆兒,對不起。”


    第六十九章 喬家一夜下


    喬鬆玉看著麵前神情有些陌生的裴容白,聽到他對自己道歉,便微微蹙起眉尖,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麽要跟我道歉?就因為你的叫人看不懂嗎?”


    裴容白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故意這樣待你的……鬆兒,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魯陽長公主以前的事?”


    喬鬆玉想了想,想起之前自己大哥對自己說的關於魯陽公主的事,便有些不太樂意地說道:“你是說魯陽公主愛慕你的事?”


    “也不是這個。”裴容白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別處,目光望著虛空,仿佛在迴憶以前的事,道,“她愛慕我,但因為我與她身份的關係,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娶她的,於是她便開始對任何一個我有可能娶的女子下手,包括郡主,也沒有例外……而且她的手段極其殘忍,行為極其瘋狂,鬆兒,你說,我敢在她麵前維護你刺激她嗎?”


    之前喬戎玉就跟喬鬆玉講過這個原因,但是喬鬆玉沒有相信,如今裴容白親自說出口,喬鬆玉卻仍然有些不相信,他低下頭,低聲說:


    “那……需要做到那種地步嗎?送她禮物,送她下人……”


    裴容白聽到這裏,反而笑了,轉頭看向喬鬆玉,說道:“我的傻鬆兒,這種女子,你以為我真的會喜歡她嗎?你未免把我想得太不堪了一些。”


    “那……不然呢?你表現得這麽殷勤做什麽?”喬鬆玉有些心虛地問道。


    “你知道我送了她一個什麽人嗎?”


    “不是美容的大家嗎?”


    “是啊!”裴容白笑著點點頭,隻是眼神中露出一些冷意來,“不過這個人,不僅會美容,還會送人下地獄呢!”


    喬鬆玉一怔,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麽,問道:“你的意思,你是派人去殺她??”


    “鬆兒終於想明白啦?”裴容白笑著用手摟住他的腰,低下頭來親昵地說,“她如此羞辱你,我自然要她付出代價的,對嗎?”


    裴容白低低地在喬鬆玉耳邊說著,語氣親昵,說話間熱氣打在喬鬆玉的耳畔,讓喬鬆玉敏感地微微側了頭,同時也因為那句話中的含義而倏地睜大了雙眼——


    裴容白做這些,竟然是要為自己複仇嗎?


    “你以為為什麽魯陽公主會生病,還生病生得那麽厲害?”裴容白說著,挑起眉,目光灼灼的,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以為這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嗎?”


    喬鬆玉一下子明白過來,脫口道:“你給她下了毒,所以她才病得這麽厲害?”


    “嗯,說對了。”裴容白笑著彈了彈喬鬆玉的額頭。


    “幹嘛彈我額頭啦!”喬鬆玉紅著臉捂住額頭,心中是心虛和愧疚——原來裴容白早就在暗中做了這些,而自己卻還誤會他……


    “這樣說,鬆兒還生氣嗎?”裴容白側過身,歪過頭,與喬鬆玉四目相對,盯著他的眼睛不肯讓他有逃避的機會,摟著喬鬆玉的手又微微加了力道,將他往自己懷裏按。


    喬鬆玉仿佛一隻被桎梏住的困獸,身子和目光都無法動彈,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不生氣啦,哼,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反正我又不在意。”


    裴容白見他那通紅的小臉和閃躲的目光就知道他又在口是心非,便也不計較,用下巴在喬鬆玉的頭頂上摩挲了幾下,道:“不生氣就好,鬆兒笑起來最好看了。”


    喬鬆玉任由他抱著,本來他應該抗拒的,可是他竟覺此時此刻的感覺有些讓他覺得安心,尤其是此時的裴容白,那麽溫柔繾綣,讓他忍不住想就這樣靜靜地靠在裴容白的懷裏。


    裴容白摟著他,享受著片刻的安寧與溫馨,亦是滿臉的溫柔與深情——他想,這輩子能娶到喬鬆玉,真是自己最大的幸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裴相,夫人請您高抬貴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家懶洋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家懶洋洋並收藏裴相,夫人請您高抬貴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