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言哥哥怕麽?萬一為人察覺,私會陳王之後,是殺頭的大罪。”


    “小妖精,究竟哪一麵、才是真的你?”言季捏起她的下巴,覆上晨曦色櫻唇。


    數盡從來分秒湊,晨曦怎解相思扣。


    她毫無顧忌迴應著他的吻,灼熱、溫柔,唯獨不再克製。


    “言哥哥……”


    分開唇,她濃烈喘息,再度被堵住。


    那甜膩醉人的滋味,如窖藏醇酒,使人迷醉、深陷、又享受。


    她用情迴應,追逐挑逗。


    言季一隻手緊錮楚腰,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勺,熱烈厚鬱的吻,使她遍體生麻,手腳酥軟。


    “言、哥哥……”


    被吻得幾欲窒息,隻覺得不夠、還想要更多,更密切。


    “小妖精,如此,陳王便是想要治罪,我、也要娶你。”


    她撫了撫他的麵龐,含笑媚人。


    摟住腰肢往懷中一緊,他低沉聲:“別撩了,小妖精,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言哥哥非是君子,小妖精,再惹火真的就在此辦了你。”


    她嚶嚶一哼,抬眼打量雅間的私密性。


    “言哥哥來陳有時日了,感覺陳國如何?”


    “秩序井然,百姓安樂。看得出生活在王城中的人,皆很敬仰陳王。”


    “言哥哥,阿紜也敬仰七哥。”


    她絞起他的發絲。


    果然心頭湧出醋意。


    言季盯住她緋紅的臉蛋,“紜兒真心愛陳王,又何故約會我?”


    “那言哥哥是怎樣認為的?阿紜心許一人,就不可再許第二人麽?”


    “這於禮不合。”


    “可是男人娶很多妻妾,他也隻有一顆心,為何能同時分給那麽多人?”


    “言哥哥,阿紜不是與你來爭執這個的。”見他麵色微冷,她軟聲拉起男人的手。


    她今日穿的清涼,藕絲琵琶衿上裳,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外披一件滑絲羽紗,曲線玲瓏有致、清透姣好。


    “紜兒!”


    言季覺得她太過大膽。


    和園的雅間有二、三層,呈半弧形正對著一樓的戲布。


    而他們所處乃三樓正中一間,有極佳的觀看視角,窗口又隔有一層紗簾,無人可窺得過來。


    “言哥哥可有想念阿紜呢?”


    “小妖精,好好看戲。”


    “戲哪兒有言哥哥好看。”


    男人白俊的臉上一抹消不去的紅,眉間隱忍。


    “小妖精,別胡來。”


    她貼著他的耳邊嗬氣,他按住她亂動的腰肢。


    “言哥哥是覺得委屈了?那晚上中秋宴阿紜就與七哥坦白,要言哥哥做阿紜的夫君,可好?”


    他看向她,又搖頭,“紜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言哥哥是什麽意思?你不說,阿紜也能猜到。”她捧起他的臉,低低絮語,“言哥哥是君子,阿紜知道,你守禮節、懂克製,可阿紜不是,方才一見,就想與言哥哥……想解心中相思。”


    “言哥哥若不願,阿紜便先迴宮了。”


    “紜兒。”他阻止她,一雙清冽的眸投射過來,“你出宮相會,便隻為了與我快活?”


    黛眉微蹙,她握住他的手,“言哥哥……阿紜也不知,好像隻有那般熱烈的、才能緩解心中炙熱,才能表達對言哥哥的喜歡……你說,阿紜是不是有如煙塵女子一般,根性低劣……”


    “不、阿紜還不如煙塵女子,她們是為了生存不得已,阿紜不是……”


    “紜兒、不許這般說自己。”言季反握住素手,“情意自然,是為兩心相悅。”


    他並不覺得她煙媚,隻是普通女子無敢表達、視為羞恥的反應,連他也在禮製教化下,覺得男女之事難於啟口。


    直到遇到她,好像沒有什麽能將她束縛,喜歡便直言,想要什麽便行動。


    心中情意總是真摯又鮮明。


    反而叫他覺得自己畏首畏尾,不如女子灑脫坦率。


    撫了撫桃花唇瓣,他再度覆上去,這次的他,變得主動。


    掌心摩挲由柳腰撫上脊背。


    若說情愛是低劣,他甘做俗人一枚。隻與她,品嚐愛情的甘美。


    “唔言哥哥……”


    “小妖精,喜歡?”


    閉上窗,他才無顧忌,輕聲低語。


    她口叼一塊如意糕喂給他。


    糕點咬開一瞬,流心甜蜜卷入舌尖。


    “言哥哥……甜。”那滋味,非是食物,卻自心房湧出。


    “小妖精……”


    他欺上微微開合的唇,將嬌媚之聲都堵迴佳人腹中。


    低沉悅耳的嗓音,叫她癡醉。


    “以後不許這般低下討好男人。”將她拉起,他眸色晦深。


    “可是喜歡言哥哥……”


    “紜兒果真是小妖精。”他撥了撥她額前的秀發,“此地鬧騰,並不私密,你約言哥哥過來看戲、還是看你?”


    始終溫和的態度,讓她乖乖坐在他懷中賞戲。


    此般親昵對言季而言已是莫大逾越。


    越發心悅眼前這個克製守身的男人。


    窗子推開,有不知名的目光投落而來。 隻是陳紜與言季皆未注意到。


    戲近尾聲,她都不知演了一個什麽故事。喝口茶水躺在他肩上半昏半睡。


    四層是和園的內部自用房,緊閉的窗閣後頭,一道視線落在今日的頭號雅間。


    正是陳紜他們這間。


    方才閉窗,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蕭洛端起茶盞,覺得今日的和園真是有趣。


    “蕭公子,我們東家說,不知蕭公子誠意幾何,還是希望在看到您實質的誠意之後,再談合作。”戲園的小廝進來傳達主人的意思。


    蕭洛放下茶盞,笑意灑脫,“孫老板顧慮的是,我這便迴去請教王爺之意。相信我們、定能合作愉快。”


    “蕭公子稍待片刻。”


    小廝又轉身出去,不多會兒,捧來一尊紅布罩著的物件,“這是咱們東家一點心意,孝敬三王爺。”


    “孫老板真是懂事。”


    蕭洛起身,拍了拍小廝的肩膀,收下玉佛離開。


    “姐姐真是挺忙啊。”


    離開和園,與言季分道的路上,一道邪魅聲音突兀入耳。


    黑影自牆垣落下,攔在她麵前。


    “大膽!你是何人?”百靈上前嗬斥,顯然將他當作了不軌賊人。


    “百靈,無事,你先去前頭茶苑等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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