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嗤笑,“對不喜歡的人寧死不屈,對喜歡的人投懷熱忱?”


    “沈琢……你、你會讀心?”


    “人心易琢磨,人性善變化。”


    “為何這樣說?”


    “人心是先天自然神物,人性是後天教育養成。在什麽樣的環境,接觸什麽格局之人,便養出什麽性情。”


    絲帶覆上雙目,他取下麵具,含住紅潤可人兒的櫻唇,很喜歡、那柔軟清潤的滋味。


    “唔……”


    扶住移至臉畔的腦袋,溫熱的氣息叫她唿吸一緊。


    “小娘子這般容易對男人投懷送抱。”


    她不承認,也未否認。


    “嗬……合該再叫個人是不是?”


    沈琢捏了捏那緋紅耳珠,還壞心地一扯。


    “嗚不……你不要叫沈複……不喜歡他,不要……”


    美人兒輕泣搖頭,十分抗拒。


    “怎的就猜本王要叫沈複?”


    陳紜不能說她知道沈複是他的命魂替品,也不清楚這兩人關係到底多緊密,隻軟聲喚著:“王爺不許叫旁人……阿紜隻喜歡王爺……”


    “不要將阿紜當作情奴……”


    “情奴?”他俯視俏麗容顏,“哪裏看到這樣的詞?”


    “書上……有些魔修,會養情奴以供修煉,承諾飛升後迴來渡她成仙。”


    “情奴往往以性命供養,小娘子是怕失了性命?”


    她搖搖頭,“阿紜隻願對有感覺的人承歡。”


    “哦?小娘子對本王有何感覺?難道不是隻要男人一挑逗你就有感覺麽?”他認知下,情欲是身體的反應,隻要動作到位不在乎這個對象是誰。


    “不是的……”她軟軟地摟住他,感受著唇畔、麵頰掠過的柔吻,“阿紜就是覺得、你好不一樣……”


    沈琢眉眼沾染薄薄暖意,為女人的嫵媚,為其口中叫人受用的甜甜言語。


    “小娘子真會哄男人心悅。”


    “那王爺有被哄到嗎?”


    暖融融的吻,落在被牽起的小手。


    “別……”


    她有些羞澀,總覺得這個男人該高高在上。非是世俗地位的高度,而是一種不染俗塵。


    如此親昵,她不覺得沈琢有多愛自己。


    他的態度溫和,並不帶強迫。


    更似引導與誘纏。


    “小娘子,可謂是天賜的。”


    “很珍貴,不可與男人濫交。”


    “難道此刻與王爺、不算作濫交……”


    他欺身上來,捏住美人兒下頜,


    “心悅者為歡,身悅者為欲。心中的出發點不同,你可能分辨男人要你是身求或是情感所求?”


    “那王爺、是心悅我?”


    視線被遮的她含嬌捧住他的臉,指腹描摹眉型,笑容似山間晚風。


    沈琢含住摩過唇瓣的指尖,戲弄地舔了一下。


    陳紜心間微顫,聽到那清柔悅耳的嗓音低喃,


    “心悅,自然心悅。”


    臉頰似火燒雲,她抬首湊上他的唇細細品嚐那份清香,舌尖描過飽滿唇瓣,輕輕一抵,踏過玉門關。


    沈琢沒有接吻經驗,隻覺得如此嫻熟技巧,叫他撐著的雙手有些發軟。


    他扣住女人的細頸將她按倒下去,唇瓣上忽而來的吸吮,含著恰如其分的力度,酥酥麻麻使他心怦然。


    “小娘子……”


    終於得以分開他喘息急促,方才便想撤開偏偏被她緊緊纏住不放,直到彼此幾乎都要窒息。


    “嗚沈琢……”


    “叫哥哥。”男人在耳邊低語。


    “沈琢……沈琢……沈琢……”


    “阿紜哥哥已經太多了,你也未長我多少吧。”


    “小娘子這般不聽話麽?”他箍住軟腰,輕聲脅迫。


    與昨夜的她意識混沌全然不同,此刻嬌鶯容華清澈,光彩流離。


    她用指尖描摹他的輪廓。


    因意識上的交融,無名指間的靈絲連接也愈來愈清晰穩定。


    至少超出他的預想。


    “王爺是不是隻將我當作一副器具……”


    沈約聞言而笑。


    “莫非小娘子還要住到本王心上?”


    她咬唇不語。


    帳外,一道黑影閃過,眸中壓抑的風雨之勢。


    沈琢故意未設屏障,那躲於暗處、她身後之人聽到可能忍得住。


    “你沒將她救出來?”


    齊宮,司禮監,仇喜良見他空手而歸,質問道。


    黑影不屑冷哼,“救?好姐姐哪兒需要咱們救,早就爬上了敵營男人的床,此刻正春宵快活,何需你我操心!”


    “你說什麽?”


    “不信你可自己去瞧。”


    “你怎知她不是被迫?怎麽就這麽迴來了?”


    黑影拂開抓在衣領上的手,“就算被迫她也享受的很,那聲音都媚到骨子裏了,嗬,我可沒見過哪個被迫的人如此享受。”


    “是瑞廣王?”仇喜良眸子深寒。


    “阿仇,你是不了解姐姐麽?瑞廣王那種貨色,她能看得上?”


    瑞廣王身邊的麵具高人,黑影嚐試探查,可那禁製太過厲害,他一時破解不得。


    非是他不想救,隻是聽到那順承的媚聲,就不由得怒火燒心,但凡是個男人就能……


    真是不知檢點!


    陳紜的一夜承歡不止深夜潛入的黑影聽到了,聽說她晚膳後一直留在主人營帳內的姝媚想過來探聽情況,意外地也聽到了不該聽的動靜。


    “這女人竟爬到了主人的床上,我定要給她顏色看看!”惱羞成怒的女子整張臉染上兇戾。


    “姝媚,不要胡來。”嬋鶯的勸誡並未生效。


    陳紜的生辰被寫到一張血符上。


    姝媚所下之咒惡毒,叫她萬鬼纏身命魂破竅而死。死後還要為諸惡羅刹羞辱淪入兇鬼窟,永生墮入邪欲道。


    陳紜二次尋隙潛入沈複的營帳,於床邊地下一個暗龕中發現金印。


    幫沈約也是在幫陳國。


    如果齊國君位易主,於天下於民眾皆非好事。


    金印盒子上下有禁咒,她觸碰不得,隻得想辦法傳訊於黑影。


    “姐姐這會兒倒是想起我了?”


    央著沈琢允準她再次到月泉邊沐浴,獨自一人趁著月色釋放訊號,莫修染給她的。


    金線似的一點一衝而上,靜無聲響,如飛出的星光。


    黑影有所感應,很快趕來。


    見她隻身盤坐於溫泉邊上,雙手環胸語含諷刺。


    “我查到金印的位置了,隻是那上麵有禁咒,你有辦法處置嗎?若沒有,或可問問阿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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