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語,愈發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麽。


    塗完藥,他給她聞了一種什麽香,陳紜昏睡過去。再醒來,仍舊身處木床,不知天色。


    “醒了?來吃點東西。”


    莫修染遞給她一個包子。


    “不知道姐姐愛吃什麽,隨手買了些,你且應付著。”


    陳紜一把丟掉被塞進手中的食物,即使饑腸轆轆,她也不要屈服於這扭曲的示好。


    “放開我!你到底要關我到什麽時候?”


    “不喜歡麽?大黃,你有口福了。”莫修染撿起地上的熱包子,未見惱意,丟向門外。


    “汪汪!”搖尾而來的大黃狗興奮叼起肉包,三兩口吞下。


    “姐姐怕狗麽?”


    聽到狗吠,她便心中犯憂。


    仍舊強裝正常,不想被這可惡的變態拿捏住弱點。


    莫修染知道她怕犬,故意裝作不知,逗她的感覺實在有趣。


    “大黃,過來。”


    “不要!”


    聽到越來越近的犬類氣息,她忍不住喊道。


    “姐姐要不要摸摸?它對你好像很感興趣。”


    “不要、我不要……別讓它過來……”


    看到少女倉惶不安的麵孔,他打了個手勢,大黃乖巧地跑出屋去。


    “好了姐姐,時辰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該做正事了。”


    少年的氣息忽然逼近,她渾身一激靈。說話都不由打結了下,“你、你做什麽?”


    下巴被他抬起,陳紜看不到此時他眼裏的戲謔,“姐姐不是離不開男人嗎?沒人疼愛是不是會很難捱?”


    “不……你別碰我……”她搖頭,使勁往後騰著身子。


    “乖,姐姐若是不聽話,我就讓狗來。”


    她果然被嚇得不敢再動。


    屈辱地忍受褻瀆。


    她一定要殺了他!一定!


    淩遲百刀千刀,斷手斷腳,所有最狠辣血腥的酷刑,她都要讓他嚐上一遍!


    “姐姐還疼嗎?”他撫過黑紋處,掌心肆意在她身上流連。


    那張冷顏滿是屈辱,讓他雖有報複的快意,卻又有不能征服的野望。


    衣服被一件件剝去。


    他不說話時,室內極為安靜,能聽到屋外來自地底的蟲鳴,和衣料摩擦時窸窸窣窣的聲音。


    “要怎樣、你才能放過我?”


    她的聲調極冷,還有些發顫。


    隻要想到一旦被其折辱,七哥、三哥、五哥……所有她愛的人、愛她的人,她都再沒資格擁有,再沒資格隨心所欲享受他們的寵愛。


    她一直以來的自恃高傲,第一次真正地被人踐踏、不尊。


    “姐姐在怕麽?”


    “你聽話些,或許我可以考慮。”


    她的雙手被綁吊在床頭。


    陳紜感覺到他仍舊穿著衣衫。身體整個緊繃起來。


    “不要……求你不要這樣……除了身子,你要什麽都可以……”


    “哦?姐姐怕什麽?是怕我不夠麽?”


    腰際,溫熱的掌心摩挲著白細肌膚。


    好軟、好香……


    莫修染第一次如此近地褻玩女子的身子,雖然意識中反複模練過千百次,真正接觸,和想象是有出入的。


    原來女子的身子這樣柔軟、香甜,讓他生出可怕的占有欲。


    “禽獸……”


    那張誘人的嫣紅小口中,吐出對他的鄙夷之詞。


    他一點兒也不介意。


    “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我不想……”


    忍不住害怕地發顫。


    終於感受到無力抵抗的後怕。


    眼淚止不住溢出。


    “姐姐哭得好可憐,哭得我心都軟了……”


    “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別這麽對我……求你……”


    “怎麽能你說了算呢?隻能聽我的,明白麽?”她的美好讓他倍感新鮮。


    “不要綁著……行嗎?”


    “這倒是可以答應你。”


    “不過,以防萬一,先將這個吃下去。”


    “是什麽?”


    “不吃的話,你將沒有任何資格跟我提要求。”


    她張口吞下唇邊那顆圓滑的藥丸。


    他如諾解開她的繩子。


    陳紜悄然運功,想尋找機會重傷他,卻發覺真氣無論如何也無法凝聚。


    “姐姐可不要旁生心思,要乖乖配合我才好。”仿佛洞穿她的意圖,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看似提醒,更是威脅。


    “惡心……”


    “惡心?”


    手腕被他捏得泛疼,明顯感覺到怒意。


    “你也不過是千人騎的賤貨,有什麽資格說我惡心?既然不情願,要不要叫畜生來叫你試試什麽是真正的惡心?”


    “有本事……你殺了我!”


    喉嚨被他用力掐住,她艱難吐息,有那麽一瞬,她想,就這樣被掐死,也好。


    她多希望,這一刻,有三哥來救她。


    這樣被人羞辱的她,三哥……還要她嗎?


    眼角清淚溢出,洇濕了遮布。


    脖子上的力道猛然一鬆。


    “情願死,也不想給我碰,是嗎?”少年的聲音冰冷,如幽暗深獄一般的殺氣。坐於一旁,不再看她。


    陳紜不語。


    渾身仿若被抽空了力氣。


    “大黃。”


    身姿矯健的大黃狗飛奔進來,吐著舌頭親昵蹭著主人。


    陳紜心中一驚。


    “你要做什麽?”


    少年撫了撫大黃狗的腦袋,“既然不願意我碰你,就隻好讓它來了。放心,我會在一旁指導,不會讓它傷了你。”


    “你這瘋子!”


    陳紜扯下眼罩,誓死要同他反抗。


    當目光觸及大狗,又忍不住後躲。


    那狗湊過來嗅著她身上胡亂遮起的衣服。


    “姐姐選吧。是被我羞辱好,還是被一隻狗羞辱好。”


    她憤恨地盯著那張戴著麵具的臉。


    以前在言季身邊時,她便不曾見過他真容,亦不知其來曆底細。


    如今看來,他可能不僅僅是言府護衛這麽簡單。


    到底他們之間有什麽仇?


    無論如何她不能被一隻狗欺辱。


    “讓我看你的樣子。”


    “哦?姐姐是迫不及待了麽?”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伸手朝她道,“姐姐過來,離我近些。”


    她忍著內心的抵觸,挪過去。


    “姐姐不是很會勾引服侍男人麽?讓我看看。”


    “你休想!”


    他拿下麵具。


    “姐姐不記得我了麽?”


    那是一張於她而言完全陌生的臉。


    棱角鋒銳,眼神如勾,那是常年浸潤在陰暗與殺伐之中,充滿深思算計的冷薄神色。


    這種神態,她在十九身上也見過。


    “我不認識你,你一定是抓錯人了。”


    “哼,狗文帝的愛女,陳國唯一的公主,我怎麽會抓錯人呢?”


    “不許你這麽說我父王!”


    她一巴掌扇在少年臉上,他竟未躲。生生被打得偏了下臉。


    左頰登時紅了一片。


    “姐姐好大的力氣,惹惱我非是明智之舉。”


    被強硬按倒在床上,她提著全身的力氣掙紮。


    不知道他給她喂得是什麽藥,手腳越發聚不起力。


    “汪汪!”


    “滾出去!”


    被狠踢了一腳的大黃狗嗚咽著夾著尾巴逃走。


    “莫修染!不要……”


    他胡亂啃著玉頸修項,以強大的力氣按製著她。


    “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我究竟如何招惹了你?”


    “哼,姐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父債子償?你既是狗文帝最疼愛的女兒,若知道你被我欺辱,他是不是會很生氣?”


    “不、不許你這樣說我父王……”


    “許不許嘴巴長在我身上,姐姐堵住它,取悅它,興許它就不說了。”少年冷暗的眸子中霞光流漾,分明殘忍得可怕,又似乎閃爍著異動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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