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司徒奕如似乎明白了聖意,命人放開江瑩瑩,自己拿了放著眼珠子的錦盒。


    “將軍,您不會真的要……”


    罪人妖婦怎麽敢讓堂堂將軍屈尊降貴去背她進宮!這要說出去,可太沒麵子了!


    但是司徒奕如依然是鐵青著臉,收攏了江瑩瑩的雙腿雙手,一隻胳膊架在她的腿彎處,一隻胳膊放在她的後背,行雲流水般的叉起她,徑直走進皇宮。


    隨行的小兵們全都默默攥緊拳頭,一副蒙受巨大羞辱的憤怒樣子。


    “轟隆隆——轟隆隆——”


    東邊突然傳出悶雷滾滾的巨響,烏雲也迅速蔓延遮蓋過來,晌午時分的天色居然眨眼間變得像在深夜!


    京城最繁華熱鬧的街道也霎時間安靜下來,人們紛紛抬頭望去,心裏慌慌的,止不住的猜忌。


    “這好端端的怎麽……”


    “天……塌了?”


    沿街的攤販不敢在外逗留,趕緊卷了貨物一聲不吭的衝迴家,商鋪也招唿著客人離開,爭先恐後的關上門板,有的甚至在敲敲打打的釘死門窗。


    隻有酒水鋪子裏的一個老酒鬼不願離開,推開勸阻的店小二,端著碗酒,晃晃悠悠的走到店鋪門口,將酒灑在地上,然後把碗一摔。


    酒碗碎裂的聲音在這沉寂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脆,一道閃電配合般的打在酒水鋪子的招牌杆上。


    在場的人們以為是上天的哪位神仙顯靈了,膝蓋一下子就軟了,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嘴裏念念有詞:


    “冤有頭債有主,可不是我對上天無禮,都是這個該死的酒鬼冒犯您,您要生氣就找他索命,千萬別找錯了,他!就是他,他在這,要劈就劈死他!”


    老酒鬼嗬嗬笑著,因為有些醉意,說話含糊不清,但是聲音特別大,“你們怕什麽!這是老將軍來喝我敬的酒嘞!”


    店老板和旁邊的人竊竊私語:“這個酒瘋子在說什麽?哪個老將軍?”


    “是是是,我剛從城南邊過來,司徒家哀嚎一片,打聽著是死了人!”


    “死了什麽人這麽大動靜?”


    “呃……”


    街外有知情人已經是淚流滿麵,“司徒老將軍顯靈了!老將軍受苦了,死得冤屈啊!”


    “我在城門口看著有軍隊浩浩蕩蕩的進城,是司徒雷的軍隊?”


    “司徒雷?什麽人能打得過我們常勝將軍啊?”


    “兩個骨灰壇子呢!我看得真真的,老將軍和他的大兒子都……唉!”


    眾人他一言我一語的拚湊出變天的緣故。


    “老將軍!”酒鬼在昏天黑地裏大喊,“我知道你走得蹊蹺!放心吧!這政國的千千萬萬子民,會永遠記得您的功惠!皇上!一定,也會……”


    說到後麵,老酒鬼的聲音漸漸弱下來,低著頭踉蹌的走了兩步,跌倒後順勢仰天躺下,淩亂的頭發遮住了麵容,仔細分辨,好像在傻笑又好像在痛哭。


    “砰!砰!砰……”


    店老板摔出去幾壇子酒,剩下的客人也都是有樣學樣,搶著結賬抱著酒壇子出去敬天。


    “司徒老將軍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人們把變天的原因和司徒雷老將軍聯係在一起,倒也就不害怕這遮天蔽日的黑暗了。


    酒水鋪子點了燈照明,長街上來不及趕迴家的人都到裏麵暫時歇息。


    人一多,聚在一起,難免嘴巴會閑不住。


    “我記得司徒雷可是咱政國的開國大將軍啊,那是跟著皇上打天下的人,怎麽……嘶,怎麽就突然沒了呢?”


    “你們天天在皇城待著,消息就是沒有我們走南闖北的人靈通!你連本國的將軍領兵出戰都不知道?”


    “啊?這都多少年沒打過仗了!是哪裏犯事了?居然要請動司徒雷將軍?”


    “不僅司徒雷將軍親自領兵,還有將軍的嫡長子司徒奕東呢!父子齊上陣!”


    “你快說說是什麽人物,竟然能司徒雷和司徒奕東,這麽強的兩個人,屍骨無存!”


    大家的興趣都被勾起來了,好奇的目光緊盯著那名走販。


    “都看著我幹啥,”走販聳聳肩,“都給我看毛了!明知道那邊在打仗,我還能傻到湊上去看熱鬧不成?”


    “害……那原來你消息沒多麽靈通呀!”


    “不過嘛!”走販話鋒一轉,“今天我進城的時候看見軍隊了,烏泱泱的一大片,數不勝數啊!”


    “你有沒有看見,是誰把司徒父子的靈壇送迴來的?”


    “打頭的人也是一身衝鋒將軍的裝束,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女的!”


    “女的?還穿將軍衣服?你拉倒吧,從哪看出是女的?”


    “你還真別不信,擱我老家那邊的女娃娃全都是從小當男娃娃養的,所以甭管她是穿男人衣服還是女人衣服,我都能一眼就瞅出男女!”


    眾人哄堂大笑,隻當他是講了個笑話。


    走販激動的繼續在人群中間講:“雖然那位將軍騎在馬上也算是英姿颯爽,但是女娃娃就是女娃娃,即使從小束胸,但膚白腰細大屁股,這是變不了的!”


    “哈哈哈哈哈……我就不信世上沒有男的是膚白腰細大屁股!嗯?哈哈哈哈……”


    走販咂咂嘴,其實他辨別男女更多的還是憑一種直覺,但這種感覺又描述不出來。


    於是他隻好放棄討論女將軍,又講:“那將軍後麵還抓著一個人呢,那肯定是個厲害的角,雙手雙腳都被牢牢的捆住,整個人就這樣在一塊鐵板上一動也動不了!”


    走販叉開腿做了一個“大”的姿勢,補充道:“我當時壯著膽子多看了兩眼,好懸沒給我嚇死!鐵板上的女人臉上有兩個血窟窿!還在咕嘟咕嘟的冒黑血呢!”


    “咦!”站的遠些的婦人聽見,頓感脊背發涼,“可別再說了,這夜裏聽這種事,最是叫人害怕了!”


    走販的嘴角向上勾了勾,端起酒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大口。


    也有不服的男人找茬問:“怎麽你說了兩個人,都是女人啊!我看你別是想女人想得入魔了吧!哈哈哈哈……”


    大家都跟著笑,這讓走販覺得很沒麵子,當即把酒碗摔在那人的腳下,叫囂道:“是女人就是女人!我看到什麽就說什麽!你爺爺我從不編瞎話!將軍是女人!將軍抓的人也是女人!”


    酒鋪內話音未落,“哢嚓”一道驚雷,劃破烏雲,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一瞬間之後,皇城又重迴黑暗,店小二臉上堆笑的擋在走販和男人之間,“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大家吃酒!”


    “哼!”走販不屑的擤出一側鼻孔的鼻涕,鄙視的說,“誰也看不起女人,哪個人不是娘生娘養的?”


    你娘是女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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