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像是被沉重的心事壓得喘不過氣來。即使她嘴上說著“沒事”,那種疲憊的眼神依舊暴露了她的脆弱。她不願意說出那些心中的話,反而總是把一切都藏在心底,像是一個關上門的房間,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為什麽不肯讓我走近一點呢?”他不禁再次問自己。


    然而,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那一刻,他又感到一陣無力的心酸。靜茹的心,是一個閉鎖的黑洞,何雨柱再怎麽努力,也難以進入。可是,他依然不想放棄。她從不輕易表現脆弱,但她的每一次沉默,每一次低頭,似乎都在無聲地唿喚著他——唿喚他去關注,去改變些什麽。


    一陣鈴聲打破了廚房裏的沉靜,何雨柱愣了愣,迴過神來才意識到是手機的響鈴。他拿起手機,看到上麵是銀行的提醒短信,裏麵顯示餘額已經不多了。突然之間,他的心情有些鬆動。雖然這個問題看似微不足道,但畢竟是需要解決的,尤其在這樣的時刻,何雨柱知道,他應該做好一切,哪怕是這些平凡的小事。


    “得去取點錢,最近這些日子,手頭也緊。”何雨柱默默想著,嘴角微微抽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裏一陣疲憊。


    他合上鍋蓋,確定湯已經基本燉好了,便轉身離開廚房,走向臥室,隨便穿了一件外套,準備去附近的銀行取些現金。外麵的空氣冷冽,路燈投下的陰影拉得老長,街道上的人不多,隻有偶爾經過的車輛發出低沉的轟鳴聲。何雨柱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心中卻並沒有什麽平靜,反而感覺到一絲壓抑。那個銀行,那個取款機,似乎也隻是他生活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環節,卻因為靜茹的情緒問題,突然變得不那麽簡單。


    他想,靜茹是不是正在想些什麽,或者,她此刻正在再次陷入某種無解的困境,像他一樣困在那種無法言喻的疲憊感中。何雨柱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給她帶去什麽改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真正理解她的沉默和痛苦。可是,他依然會在她需要的時候,站在她身邊,哪怕隻是默默陪伴,哪怕隻能做到那麽一點點。


    他加快了步伐,走進了銀行。空曠的大廳裏沒有什麽人,隻有那幾個銀行職員低聲交談著,偶爾傳來鍵盤敲擊的聲音。何雨柱走到取款機前,插入銀行卡,輸入密碼,等待著屏幕上出現提示。屏幕一亮,他看著那幾行數字,突然間心裏一動——賬戶餘額剩得不多了。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最近的生活已經進入了一個不太充裕的狀態。雖然平時他不太在意這些小細節,但看到賬戶餘額的變化,心底的焦慮卻也隨之升騰。一直以來,他並沒有太多的積蓄,生活上的開支大部分都集中在日常的瑣事上,而這些都跟靜茹的情緒和他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交集。每一筆花費,每一筆支出,仿佛都被不知名的力量牽引著,牽動著他無法擺脫的心情。


    取款機吐出了幾張鈔票,何雨柱默默拿起,隨手塞進錢包。走出銀行,他再一次感受到外麵寒冷的空氣侵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情依舊無法平複。取了些現金,似乎解決了眼前的一些小問題,可心底那份不安,卻依然像無形的沉重壓在他胸口。


    走迴家的路上,他忽然想起,靜茹似乎最近常常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偶爾看著窗外發呆,卻很少再與他交流。或許,她依舊在為過去的那些事情感到困擾,無法從中走出來。何雨柱知道,自己想幫她,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式。他開始覺得,可能自己永遠無法完全理解她的痛苦和掙紮,可能,自己永遠也做不到她心中所需要的那個人。


    “我能做的,真的太少了。”何雨柱心裏歎息著,雙手插進口袋,步伐變得沉重。


    他迴到家,推開門,靜茹依然坐在那張床上,目光依舊投向遠方,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缺乏興趣。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沒有絲毫溫度,隻剩下空洞的疲憊。


    “靜茹……”何雨柱的聲音依舊溫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我去取了點錢,咱們需要的東西還不少。”


    靜茹微微抬頭,看著他,卻沒有說話。她的目光又快速地移開,重新落迴窗外的景象。她依然沒有什麽情感的波動,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無動於衷。何雨柱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痛,這種冷淡和疏離,仿佛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把他和她隔開。


    “你不想說話,是吧?”何雨柱低聲問道,聲音裏透出一絲無奈。


    靜茹隻是低著頭,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迴應。他的心裏不禁一陣沉痛,感覺自己又一次失去了和她溝通的機會。盡管他想要幫助她,想要給予她安慰,但她似乎永遠在那條無法跨越的距離之外,任憑他如何努力,始終無法觸及到她的心。


    何雨柱走到廚房,把取迴來的錢放在桌上,然後靜靜地看著那鍋已經燉好的蘑菇湯。湯的香氣在空氣中蔓延,似乎在唿喚著某種溫暖,但無論他怎麽看,那鍋湯也隻是平凡的一鍋食物,無法填補靜茹心中的空缺。


    晚上,天色漸漸深了。那條街道依舊寂靜,隻有偶爾幾輛車駛過,帶起陣陣風聲,車燈在濕漉漉的柏油路上劃出一道道亮光。何雨柱站在窗前,望著外麵漆黑的夜,腦袋裏卻亂成了一團。最近的日子仿佛一直處於一種無解的狀態,靜茹的心情一如既往地低落,而他,始終無法找到一個能夠讓她舒展眉頭的理由。


    他一度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能給她帶去一些改變,但現實總是讓他感到茫然。即使是每天做飯、關心她、問她是否需要什麽,這些看似關懷的舉動,在靜茹的眼中卻並沒有投下太多的光亮。她依舊保持著那種無聲的沉默,像是陷入了一個深深的漩渦中,越是掙紮,越是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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