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但眼神依舊清澈、明亮,仿佛完全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他的嘴裏不停地“嗑嗑嗑”著,每一顆瓜子都被他精細地剝開,然後輕鬆地塞進嘴裏,嘴角帶著一種淡然的笑意。


    何雨柱看到這一幕,心裏微微一動。這個老大爺看似平凡,卻似乎有一種特別的韻味,仿佛與這條街道、這座城市都融為了一體。他有些好奇,便走了過去,站在攤位前停下。


    “老大爺,這麽冷的天,您不怕凍著嗎?”何雨柱出聲問道。


    大爺抬起頭,看了看何雨柱,露出一絲笑容:“不怕,孩子。天冷了,嗑瓜子正好,暖手又暖心。”他一邊說,一邊熟練地剝開一顆瓜子,遞到嘴邊。


    何雨柱笑了笑,感到一種莫名的放鬆。他隨口道:“我真沒想到在這麽冷的天,您還能坐在這裏嗑瓜子,真是挺悠閑的。”


    “悠閑?”大爺哈哈一笑,“可不是嘛,這樣的日子挺好。每天坐在這兒,吃點瓜子,看看街上的人來人往,心情就愉快了。”


    “可你不覺得冷嗎?”何雨柱有些疑惑,他一邊說著,眼睛忍不住掃了掃旁邊空空的攤位,心想這個攤位也沒什麽生意,氣氛顯得有些冷清。


    “冷?”大爺皺了皺眉,似乎是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冷不冷的,心態最重要。你看,心裏暖乎乎的,外麵再冷也不怕。”他笑著擺擺手,“我這把年紀了,早就習慣了。”


    何雨柱微微一愣,沒想到老大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位老者似乎比自己更懂得生活的真諦。生活不在乎外在的溫度,心裏的溫暖才是最重要的。他站在那裏,愣了幾秒鍾,心情似乎也變得輕鬆了些。


    “那您每天都在這兒嗎?”何雨柱忍不住問道。


    大爺點點頭,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差不多。天暖和點就坐在這兒,冷了也能在家裏待著,嗑瓜子還是喜歡。”他看向何雨柱,“不過,也不是每天都有心情,今天正好興致好。”


    何雨柱笑了笑,隨口問:“那有時候,您是不是覺得無聊啊?周圍沒什麽人,攤子也沒人光顧。”


    “無聊?”大爺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睿智,“無聊是年輕人說的,我們老了,看不見那些什麽名利、金錢,隻看得見當下的生活。別人怎麽看,跟我有什麽關係?”他擺了擺手,“我坐在這裏,靜靜地,嗑著瓜子,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何雨柱頓時沉默了。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位老人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都仿佛蘊藏著深刻的道理。他低下頭,心裏有些觸動,突然意識到,自己也許太多時候活在別人的期望裏,忽略了自己真正的需求。


    “那您每天都這樣嗑瓜子?”何雨柱問,試圖找迴一點對話的輕鬆感。


    “大部分時間是的。”老大爺笑了笑,繼續剝開一顆瓜子,“嗑瓜子是種習慣,小時候跟著爺爺學的,爺爺說,嗑瓜子不僅是吃零食,更是一種放鬆心情的方式。你看我現在,心情好了,嗑著瓜子,走路也輕鬆,整個人也有精神。”


    何雨柱聽了這話,心裏一陣恍若明悟。或許自己也是如此,總是把很多事情想得太複雜,過於焦慮。生活其實並沒有那麽複雜,能夠放鬆下來,享受當下的每一刻,才是最重要的。


    “您真會享受生活。”何雨柱不禁感歎道。


    “大概吧。”大爺眯著眼睛,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不過年輕人,你們得學會慢下來,別把日子過得太急,什麽事兒都要爭個快,最後反倒什麽都沒得著。”


    何雨柱愣住了,他愣愣地看著大爺,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觸。他從未想過,自己總是匆匆忙忙地追逐著某些目標,似乎每一件事都需要趕時間,而忽略了生活中那些靜默的美好。今天和大爺的這番對話,竟然讓他產生了某種被啟發的感覺。


    他微微笑了笑,點點頭:“謝謝您,今天讓我有些收獲。”


    大爺見狀,嘴角微微上揚:“收獲不大,但至少,知道慢下來了。”


    何雨柱轉身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了什麽,又迴過頭來,“對了,您這瓜子哪裏買的,感覺好像比一般的好吃。”


    大爺指了指攤位旁邊的袋子:“這個呀,是我自己挑的,哪裏買的?就是自己摸索來的,嗑得最香。”


    何雨柱忍不住笑了:“果然,自己挑的瓜子才最合胃口。”


    “對啊。”大爺笑得更開心了,“生活就像這些瓜子,你自己挑自己喜歡的,別人挑不管用。”


    何雨柱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裏忽然充滿了一股暖意。也許自己真該學會放慢腳步,學會從小小的事物中找迴內心的平靜,而不必總是讓自己活在別人期待的框架裏。


    他轉身離開時,帶著一種不同以往的心情。無論是那雙新買的雪地靴,還是梁靜茹的擔憂,抑或是與大爺的這一場談話,所有的事似乎都變得不那麽緊迫了。今天,何雨柱第一次感受到——生活並不是為了趕往某個目標,而是要在每一個當下,認真去感受、去體驗。


    何雨柱的步伐逐漸變得輕快,心情似乎也隨著那場與大爺的對話愈加舒暢。他的思維不再局限於那些無形的壓力與焦慮,反而變得更加平和,似乎連四周的風也變得溫柔了許多。步伐邁得輕鬆,心裏漸漸放鬆。他忍不住想,今天似乎是一個不一樣的日子。


    他走到街頭的一家雜貨鋪前,目光掃過貨架上的各種水果。雪天裏,水果的種類並不豐富,但在這一家雜貨鋪的門口,總能看到一些讓人垂涎的東西。何雨柱忽然想起了香蕉——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今天特意想來一點清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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