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心跳加速,他從來沒這麽緊張過,盡管他們已經認識了這麽久,他依舊覺得自己在她麵前像個局外人,像個小心翼翼的求知者,試圖觸碰她的世界,卻始終被某種看不見的屏障隔開。他張了張嘴,卻又沒有辦法立即說出那句早已醞釀在心中的話。


    “靜茹,我……”


    沉默,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他的心髒劇烈跳動,腦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時間已經靜止。他從未如此渴望過一個迴應,一句溫暖的、能夠解除自己心頭沉重的迴應。


    “雨柱,冷靜點,你怎麽了?”電話那頭,梁靜茹的聲音更輕柔了,像是在安撫他那無助的情緒。


    何雨柱的內心一陣愧疚。她不知道,在這份簡單的問候背後,隱藏著他所有的惶恐和不安。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多疑了,太過糾結在不該糾結的地方,甚至變得有些過分。


    “我……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對你有感覺,”他終於鼓起勇氣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一直都沒有說過,但我不想再隱瞞了。”


    電話那頭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何雨柱幾乎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唿吸聲。空氣凝滯,像是被無形的壓力壓住,無法流動。


    “雨柱,你……”梁靜茹的聲音在電話裏迴響,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沉默。何雨柱不知道她是不是愣住了,或者是在思考什麽。


    他感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在緩緩地落下,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難以承受的重量。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想象著她此時此刻的表情,心中升騰起一股酸澀的情緒,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會覺得奇怪,或者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又急切地補充道,“但我一直沒能放下對你的感情,靜茹,我真的喜歡你。”


    那一瞬間,何雨柱心中所有的焦慮都在那句“我喜歡你”中傾瀉而出。他從未如此脆弱地向一個人坦白過自己的內心,從未如此沒有防備地將自己暴露在她的麵前。可是,所有的害怕和不安,似乎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留下的隻有一片深沉的寂靜。


    “雨柱……”電話那頭傳來了她輕輕的歎息聲,“我知道你對我有很深的感情,也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很照顧我。”


    何雨柱的心跳漏了一拍,聽到她的話,他突然有一種被輕輕推開,甚至被冷靜評判的感覺。他的喉嚨有些幹澀,心中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話都卡在了那一瞬間,無法再說出口。


    “但我……”梁靜茹的聲音溫柔卻堅定,“我真的把你當朋友。”


    這句話像一顆冰冷的石子投入了他翻滾的心海,激起了陣陣漣漪。何雨柱的心在那一刻幾乎停止跳動,他感覺眼前一片黑暗,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句話中崩塌。


    “靜茹……”他低聲喃喃,眼中的痛苦和迷茫無法掩飾。


    “雨柱,”梁靜茹的聲音依然溫和,卻透出一絲歉意,“我明白你一直在為我做很多事,但我對你的感情,隻能停留在朋友之間。”她停頓了一下,“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值得擁有更好的人和更好的未來。但我們之間,真的隻能是朋友。”


    那一瞬間,何雨柱感到自己好像跌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他的心沉沉地落下,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撞擊過。即便他已經預料到這種結果,但當真實的答案從她口中說出時,痛楚依然無法抑製。


    “我明白了。”何雨柱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電話那頭的沉默持續了一會兒,梁靜茹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最後她輕聲道:“雨柱,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我失去自己。”


    何雨柱的眼角微微濕潤,心中充滿了無法言說的酸澀與無力。他不知道如何迴應,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再與她麵對麵。他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是多麽的自私,是多麽地把她推向了痛苦的邊緣。


    “靜茹,謝謝你告訴我真相。”他終於低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不舍,但更多的是無奈和釋然,“我會盡量放下的。”


    “雨柱,”梁靜茹的聲音充滿了柔情與歉意,“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何雨柱掛斷了電話,手中的手機再次變得沉重。心中那股無法言說的痛楚再次席卷而來,仿佛這份感情的放下,不僅僅是對梁靜茹的告別,更是對自己內心所有期待的徹底放棄。


    何雨柱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屋內的景象。賈張氏那張一貫顯得嚴肅、帶著點兒不屑的臉上,此刻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挑釁笑容。她站在廚房裏,身姿修長,手裏拿著一把刀,似乎正在切著什麽。她的笑容中帶著某種不易察覺的調侃,仿佛在等待著他走近,親自感受那份無形的壓力。


    何雨柱無聲地歎了口氣,他已經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自從他和梁靜茹的關係進入了瓶頸之後,所有人似乎都開始了不自覺的試探,尤其是賈張氏,總是找機會從他身上拋出幾句尖刻的話語,似乎想要窺探他心中的秘密。


    “雨柱,怎麽了?又在想梁靜茹那姑娘嗎?”賈張氏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帶著明顯的調侃意味。


    何雨柱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徑自走到沙發旁坐下。他已經習慣了賈張氏的話語中的那些挑釁與諷刺,這些話語像針一樣刺入他的心髒,但他早已不再表現出痛苦。相反,他開始學會默默忍耐,甚至開始享受這些挖苦帶來的反差感。


    “沒什麽。”他勉強笑了笑,語氣依舊平淡,“隻是最近有點亂,感覺自己有點迷失了。”


    “迷失了?”賈張氏放下刀,走了過來,似乎對他的迴答並不滿意。“你什麽時候不迷失了?就像個一直在迷宮裏轉圈的小醜,不知道自己在追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嗤笑了一聲,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嘲弄,“你以為梁靜茹會為你停下來,給你一個清晰的方向嗎?你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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