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五人群裏。


    天百:【大家都在不?】


    你蘇姐:【在。】


    老肖:【在。】


    阿隨:【在。】


    阿止:【在。】


    天百:【那個,元宵節,咱們晚上去老師那邊吃飯,要帶什麽禮物,大家準備好了嗎?】


    你蘇姐:【我準備了一些營養品,都是老師和師母那個年紀可以用的。】


    阿隨:【我和蘇蘇一樣,都是營養品。】


    老肖:【老師的眼睛不太好,我給他弄了個眼部按摩儀。】


    阿止:【我準備了兩桶油。】


    你蘇姐:【什麽油?】


    阿止:【花生油,菜籽油。】


    你蘇姐:【我冒昧問一下,沈小止你為什麽會準備這個,當禮物,別誤會哈!純屬好奇。】


    阿止:【自己人出產的,吃了放心。】


    天百:【是從舅爺家帶過來的嗎?】


    阿止:【嗯。】


    天百:【那這個好啊!老師就好這一口。】


    你蘇姐:【哎!不是,江天百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啊?】


    天百:【以前聽老大說過,舅爺家有油。】


    你蘇姐:【哦!】


    阿隨:【那咱們確定一下時間吧!】


    阿止:【下午三點半出發吧!】


    天百:【行,那到時候,我和老肖去接阿隨和徐小蘇。】


    你蘇姐:【ok】


    ……


    “姐……”沈行推開沈止的房門,探進去一顆腦袋,扒著門往裏麵看。


    沈止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腿上放著自己的電腦,聞聲,抬頭看了眼,“進來說。”


    “好嘞。”沈行立刻走進來,關上門。


    走到沈止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什麽事?”沈止目光不離電腦屏幕,手指時不時敲一下鍵盤,輕聲問沈行。


    沈行眨巴了下眼睛,“姐姐你很忙嗎?”


    沈止:“不是很忙,有什麽事說。”


    戴著護目鏡的她,有一種冷靜沉穩的氣質。


    沈行:“年色今天晚上就要上映了,姐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止聞言,鏡片下的眼神閃了一下,平靜的問:“你準備去看?”


    “嗯。”沈行點頭。


    沈止問:“那越老先生呢!他老人家去不去?”


    沈行:“師父和我一起去。”


    沈止停頓了一下,“那你大師兄呢?他去不去?”


    問這話的時候,她目光並沒有看沈行,所以就自然沒有看到他臉上的異色。


    沈行摸了摸鼻子,“這個嘛!我不知道啊!”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他大師兄不讓他告訴他姐,他也一起去。


    沈止:“行,我知道了,我帶你們去看,電影票有嗎?”


    “有,雲姨給的。”沈行道。


    ……


    “顧隊,我們從死者的手機裏發現了被特意刪除的一些軟件和信息, 而且用到的技術很複雜,恢複需要時間,另外,我們發現死者昨天上午一點多以後注銷過一個郵箱賬號,現在正在恢複數據中。”李延道。


    “初的作品,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他是自由的,那我呢……”向明拿著一張小紙條,反複琢磨著上麵的內容,這個小紙條是從那個風景畫裏發現的,經過比對,上麵的字跡是死者的。


    他們排查了死者現實中的朋友,沒有人知道這個初的存在,也沒有人知道死者有憂鬱症,而從死者的消費記錄和出行記錄上,也並沒有查到曾經接受過相關的治療,家裏的藥物都是他從國外買的,暫時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這就像是一個明明知道自己生病了,卻沒有去看醫生,而是自己躲起來,諱疾避醫的人。


    也許等那些被刪除的數據恢複,也許裏麵會有他查詢的相關資料,從個人能力來說,死者並不具備那些高超的電腦技術……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有,隻是不為人知……


    ……


    傍晚時分。


    沈止和沈行,越老先生他們吃了晚飯,就去電影院了。


    到了電影院,沈行把電影票發給沈止,沈止這才發現雲姨給的居然是情侶票。


    沈止拉住沈行:“我這個的位置另一張票在哪?”


    沈行抱著一桶爆米花,牛奶是從家裏帶的,他笑的有點訕訕的:“我給了一個人,但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沈止心裏已經有了數,她叮囑道:“照顧著點越老先生,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沈行和越老先生的也是情侶座,隻是他們之間隔了好幾個位置。


    沈行點點頭:“我知道了,姐姐,”頓了頓,他又解釋了一句:“其實,拿著票的人,不是外人,就是我跟他打賭輸了,他不讓我說,但是我相信姐姐你火眼金睛一定可以把他認出來的。”


    沈止無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好你師父。”


    驗了票,就進入了放映廳 。


    沈止先把沈行和越老先生送到他們的位置,這才走到自己票上的位置坐下。


    現在離電影開始還有三分鍾。


    沈止坐在自己位置上,目不斜視。


    什麽都不去想,就靜待電影開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位男士抱著孩子,孩子手裏提著的東西不小心掉了,他趕忙彎腰去撿,不小心碰到了旁邊走過來的人。


    男士連忙道歉的說。


    “沒事沒事!”


    他碰到的也是一位男士。


    男士見他抱著孩子不方便去撿地上的東西,而後麵走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不能站在這擋了別人的路,他道:“我來撿吧!”


    抱著孩子的男人禮貌道謝:“那謝謝你了,麻煩了。”


    “沒關係。”男士幫著把東西撿起來遞給了他們。


    之後就分開了,去尋找自己的位置。


    沒費多大功夫,他就找到了自己電影票上相對的位置。


    看到那裏坐著的人,他手指蜷了一下,走過去。


    沈止感覺自己旁邊站了個人,她抬眸看了眼,隨即收迴視線,淡淡的道:“請坐。”


    男人走過去,在女孩旁邊坐下。


    兩人沒有再說什麽,一起坐等電影開播。


    兩分鍾後。


    電影開播了。


    最先出場的是經曆了戰場的男主角。


    男主角是一個軍人的角色,他經曆了很多次戰爭,說起來他還是有一定的主角光環在身上的。


    隨著地方淪陷,他成了情報員,潛伏了下來。


    之後出場的是男二號,一位賣報員,整天大街小巷的跑。


    之後陸陸續續又出現了幾個主要角色,這才到了易先生這個角色。


    易先生出場的地方是一個戲院,他一身花旦的戲服,在台子上唱戲,唱的是一曲名曲。


    唱完了戲,這一個鏡頭就過去了。


    暫時沒揭露易先生的廬山真麵目。


    之後又發生了一些比較悲慘的事情,為了抗戰,真的犧牲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園而站出來,以血肉之軀去抵擋敵人的槍支彈藥,也有很多珍寶被敵人搶走。


    但是更多的人也都站起來了,他們不懼生死,誓死反抗,比如教書育人的莫晚先生,比如一身風骨,最後為了掩護其他人,和敵人同歸於盡,屍骨無存的易先生。


    這部電影的共情力很強,每個演員的演技都不差,那眼神裏都是戲,一些動作戲上也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共情力是真的很強,後勁也大,不少人看的時候就熱淚盈眶的,甚至有人忍不住低聲的哭,有人淚流滿麵的。


    電影放完了,放映廳裏很多人都還沒有迴過神來。


    沈止全程安靜的看電影,買的爆米花和帶來的牛奶一口都沒有喝,也沒有吃。


    她旁邊的男人也一直保持了安靜。


    兩個小時的電影,從七點半到九點半。


    沈止看著大銀幕上出現的一個個演員的名字,眨了眨眼睛,莫晚先生,也是他啊。


    她起身,不動聲色的抹了抹眼睛。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看電影就把自己給看出淚來了,曆史的力量果然是強大的,也是因為那是真實存在過的先輩們,所以才會讓人共情吧!


    若是沒有他們不懼生死,何來這盛世華夏。


    吾輩當自強啊!


    沈止起身去找沈行和越老先生,她旁邊的男人也跟了上去。


    “嗚嗚嗚嗚!天殺的……”


    路過一對小情侶麵前時,就見女孩子抱著男孩子哇哇大哭。


    “嗚嗚嗚嗚!我的易先生啊!他明明那麽好,那麽溫柔,那麽細心,天殺的小……”


    前麵也爆發了一陣哭聲。


    “我的先輩們啊!”


    得嘞!


    這下好像到處都是哭聲了。


    沈止看向旁邊的人。


    旁邊的人也就是陸景辰,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此時放映廳裏的燈已經亮起來了。但並不刺眼。


    沈止清晰的看到他自己的眼睛也紅了,好像還抽了抽鼻子。


    沈止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保持了沉默,指了指前麵,示意他們過去找沈行和越老先生。


    陸景辰輕輕的點了下頭。


    兩人安靜的繼續往沈行和越老先生的方向走過去。


    沈止和陸景辰找到越老先生和沈行的時候,就看到沈行抱著越老先生,下巴放在越老先生的肩膀上,而越老先生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著。


    沈止歎了口氣,開始收拾東西,帶來的牛奶沒喝,爆米花吃了沒幾個。


    “我來吧!”陸景辰伸手接過東西,對沈止示意了一下沈行的方向。


    沈止輕聲道:“迴家了,阿行。”


    沈行拿著紙巾擦了擦眼睛,又狠狠的醒了一把鼻涕,這才放開了越老先生。


    少年低著頭,卻摟住了沈止的胳膊。


    陸景辰扶著越老先生,四人緩緩地跟著人群離開了放映廳,離開了電影院。


    “姐姐……”沈行聲音有點兒啞,“先輩們都好偉大!”


    “嗯,沒有他們的無私奉獻,不會有如今的咱們。”沈止道。


    “嗯嗯。”沈行連連點頭。


    沈止拍了拍他抱著自己胳膊的手:“迴去好好看看曆史,記住他們,他們不該被遺忘。”


    沈行又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臉上的眼淚,“嗯嗯,我知道了,我一定記著他們。”


    到了電影院外麵。


    沈止看向旁邊的陸景辰,輕聲問:“你是怎麽來的?”


    陸景辰變了個聲音道:“打車來的。”


    沈止點頭:“那一起迴去?”


    陸景辰點點頭。


    於是四人就到了停車場。


    期間來來往往的遇到了不少人,有些人或許會多看他們幾眼,但沒有一個上來問什麽的。


    所以他們很順利的就到了停車場。


    上了車,就安全了。


    沈止開車,沈行坐副駕駛,陸景辰和越老先生坐後座。


    從電影院迴家,大概需要半個小時,這是建立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但很不幸,它堵車了,而且還有點兒嚴重。


    沈行拿著手機搜索網上關於英雄們的資料,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這些資料,他以前上課的時候聽老師講過,現在他想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一遍。


    年色這部電影,也以一個可怕的速度在網上傳播開來,不少的網友都發了長文,還有人在科普曆史上的人物,下麵的留言都不少,目前看來形勢不錯。


    ……


    “初的真實身份找到了,這家夥的確不是專業畫家,而且他的真實身份,也挺出乎預料的。”李延道。


    周伍問:“他什麽身份?是幹什麽的?”


    李延:“陸景辰,聽說過沒?”


    不怎麽上網的周伍撓了撓頭:“有點兒耳熟,應該聽說過吧!”


    顧楓致也有些意外了,隨即他問:“他和死者是什麽關係?”


    李延:“從恢複的數據裏看,兩人是在兩年多以前有了交集,原因是死者發布在網上的一幅畫,陸景辰給死者評論了,之後一來二去的,兩人就交換了郵箱的聯係方式,然後時不時的交流幾句自己的想法和靈感,那幅風景畫就是兩人互相以郵遞的方式交換的,不過有一點,比較奇特吧!就是至始至終兩人都沒有問過對方的真實姓名,甚至性別都沒有問過,也不好奇對方住哪,郵遞的地址都是小區附近的超市和附近的公眾寄放的地方,這樣的方式不多見吧!”


    向明思考了一下,道:“其實這也可以理解,他們一個是公眾人物,一個是抑鬱症患者,都不太方便吧!”


    李延:“哦!對了,死者在自殺前三個小時五四十分鍾的時候給陸景辰發了一條告別的郵件,內容是,再見,我的朋友,昨天晚上十一點二十分零點七秒,陸景辰給他迴複了,內容是,你要去哪和怎麽迴事,但是當時郵箱已經被注銷了,所以陸景辰發件失敗了,還有其他幾個和陸景辰跟死者關係差不多的網友,顧隊你們可以看看他們的交流記錄,其它數據還在恢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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